“嗯,我就指望着你保我太平了。”顧雲箏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滿足地嘆息一聲,“沒想到啊,讓人抱着這麼好。還要走多久?”
“小半個時辰吧,你睡一覺也行。”
她笑,“那怎麼行?你真把我扔下去怎麼辦?”
雖是這麼說,過了一會兒,她真有了睡意。興許是一整日的趕路真的很耗體力,興許是晚飯時吃得飽飽的讓人生倦。
她把臉埋到他懷裡,一臂勾住他頸部,不一會兒,意識恍惚,墮入夢鄉。
霍天北偶爾低頭看她一眼,餘下的路程都很矛盾:怕山風涼,她會着涼,又看她睡得香甜,不忍喚醒。就這樣掙扎着到了下榻之處,走進室內。他蹙了蹙眉,實在很不喜自己爲瑣碎小事猶豫不決,卻又常犯,對她犯這毛病的時候還特別多。幸好在沙場上從不曾如此,否則,早死了八百回了。
到了牀前,他俯身將她放下。
她因着短促的下落感醒來,下意識地勾緊了他,眼睛還未睜開,已無意識地喚他的名字:“天北?”
“嗯。”他安撫地拍一拍她,“醒了?”
“這是……”她茫然地看着昏黑的室內,迅速找回記憶,清醒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還以爲……”她鬆開了手臂。
“以爲什麼?”霍天北並未離開她,反而再趨近她一些,“剛剛叫我什麼?”她平日極少這樣喚他,意亂情迷時纔會喚他天北。語聲柔柔的,有點兒沙啞,含着嗔怪,透着哀求。
她抿了抿脣,對上他分外明亮而眼神狡黠的眸子,嘟了嘟嘴,繼而還是笑,只是笑得更加不好意思,像個心虛的小孩子。
“阿嬈。”
“嗯。”
他雙脣覆上她的脣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