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猶豫了一段日子,念着往日裡的恩愛光景,說若是真有心,倒是不妨常去霍府走動,她若能得了霍天北扶持,來日興許不會有那麼多官員說她的不是。自然,前提是不能大張旗鼓,初次去霍府要避人耳目。
雲凝歡歡喜喜的答應了,當日便悄悄的來到了霍府,見到顧雲箏之後,卻是冷着臉詢問:“說吧,你想見我是爲何事?幸災樂禍還是落井下石?”說着,眼中閃過一絲期許,“或者真如傳話的太監所說,你有能幫我走出困境的法子?”
顧雲箏並不介意與雲凝撒謊,笑道:“我的確是有幫你走出困境的法子,可是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父親身在何處?”
雲凝臉色微變。
顧雲箏愈發確定雲文淵還在人世,“當初皇上是以懲戒成國公爲名,將雲家滿門抄斬,你父親的死活沒多少人關心,皇上不提,別人也懶得問。可你不會不關心。你進宮至今,也無心爲家族昭雪,爲何?”她盯住雲凝,雙眸沉沉如暗夜,“是不是貪圖榮華,纔不顧家族榮辱?”
雲凝語聲急急地辯解道:“我一個弱女子,哪裡有爲家族昭雪的能力?進宮之後皇后屢屢打壓,我應付起來已是頗覺吃力。眼下剛剛安穩一些,皇上又有新寵,我連見他一面都難,提起別的事更是不可能了。”
這是雲凝心虛之下才會有的反應。顧雲箏笑了笑,“說說吧,你父親在哪兒?”
雲凝定一定神,“你先幫我除掉那個青樓女子!”
顧雲箏失笑。雲凝是真敢想,可是這樣只記掛着自身處境的人,是不可能爲雲家出一點力的。也許她們兩個是一樣的天性,放在心中的親人不過三兩個,別人的生死,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可事情總是有個是非曲折的,這也可以忽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