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日子,公主不要惦記別人來。還是同本殿下談談風月吧,也讓本殿下多疼愛公主一番。”
說着話兒,他就要把司馬雅蘭往懷裡扯。
司馬雅蘭沒想到他會如此明目張膽就對自己這般,驚了一跳,剛要尖叫喝罵,卻覺得心口突然跳的厲害,好似全身所有血液都往臉上涌去。於是驚恐道,“那酒裡放了什麼?”
二皇子不知爲何,突然變得力大無窮,稍稍一動手就把司馬亞蘭牢牢扣在手裡,然後拖着扔到了牀上。
司馬雅蘭想逃,卻被壓得嚴嚴實實,根本動彈不得。
再看先前還肥豬一般蠢笨的二皇子,這會兒已是如同怪獸變身一般,臉色漲紅,頭上青筋暴漲,一伸手就把身上的錦緞袍子撕扯下來。
光溜溜的胸口正中,好似有個什麼東西正在膨脹,很快就長得有巴掌大小,紋路清晰可見…
“啊!”司馬雅蘭腦海裡好似突然有雷電劈閃而過,甚至都忘了掙扎,伸手就摸傷了那隻紋路清晰的獸頭,驚叫道,“這是什麼?”
二皇子被驚了一跳,轉而卻是得意起來,伸手拍了自己胸口,讓那獸頭顏色更顯暗紅猙獰,笑道,“算你有眼力,這是本殿下的驕傲。只有大越皇家血脈纔有的獸頭蠱印,本殿下是三足虎,老大那蠢材居然是單足。所以,大越的皇位一定是本殿下的。美人兒,以後就跟着本殿下吧?只要把本殿下伺候好了,待得本殿下做了皇位,就封你一個妃子!哈哈!”
說着話兒,他就要撲上去。司馬雅蘭卻是手推腳蹬,瘋狂逼問着,“你再說一次!這東西只有大越皇族纔有?”
“當然了!”二皇子有些不耐煩,惱道,“你當蠱印是豆子啊,一抓一把?只有大越血脈在一年最寒冷之時飲下血鹿才能看得到…”
說到這裡,他許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神色有些驚慌,伸手擋了那獸印,警告道,“今日之事,你就當沒看到。若是敢外傳,就別怪本殿下不會憐香惜玉!”
可惜,司馬雅蘭卻好似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望着他的胸口再沒說話。
二皇子哪裡還能耽擱,伸手就把司馬雅蘭抱了滿懷,一邊撕扯那些單薄的衣衫一邊淫笑道,“放心,美人,血鹿酒最是壯身,一會兒本殿下保管你欲@仙@欲@死!”
司馬雅蘭卻好像心神完全離開了身體,再沒應聲也沒掙扎。二皇子自覺有些無趣又疑惑,支起身子剛要說話,卻覺腦後突然一陣劇痛,甚至來不及驚叫一聲就前撲倒了下去。
黑袍揮揮手裡的燭臺,冷冷望着眼裡終於有了一絲神采的司馬雅蘭,末了挑眉一笑,“怎麼?知道了?”
司馬雅蘭眼裡亮色更甚,拼命推開身上的“肥豬二皇子”,翻身坐起,甚至來不及攏一攏破碎的衣襟,哽了半天才問出口,“公治明是…是…”
黑袍伸手捂了她的嘴,神秘一笑,“不可說,就算說也不是如今。這樣的大事,總要找個合適的時候扔出去,才能更驚人。不是嗎?難道公主不想奪回司馬家的江山,難道公主不想找回皇后的位置?”
“他既然不是,”司馬雅蘭終於找回了全部心神,再度問道,“那誰是?”
“公主不覺得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嗎?更何況,咱們還要趕緊上路,晚去幾日,這事被別人爆出來,公主就拿不到任何好處了。”
“你到底是誰,想要得到什麼好處?”
司馬雅蘭扯過牀腳的包裹,開始翻找衣衫,卻沒有聽見黑袍應聲。回頭時,就見他不知什麼時候走去了窗邊,望着不知何時黑透的夜色沉默不語。就在她以爲等不到答案的時候,黑袍卻應了一句,“我啊,想要接一個人回家。”
司馬攔聰明的沒有再說話,麻利的換了最後的衣衫,紮好了裙子和靴子,又把頭髮藏在帷帽裡,迅速跟在黑袍身後走出了門。
二皇子的幾個侍衛,這會兒早就躺在雪地上感受冬日的涼爽了,驛官也不知道在哪裡昏睡,整個院子安靜至極。
兩人直接出了驛館,黑袍顯見是個地頭蛇,三拐兩拐就帶她從一個無人看守的城牆翻了出去。城牆外的樹林裡栓了兩匹高頭大馬,司馬雅蘭咬牙爬了上去,回望了一眼大越的城牆,牢牢記住了這些時日的苦楚,也越發堅定踏上了復仇之路。
同上一次不一樣的是,她這次帶了無上利器,足夠瞬間把所有仇人從神壇打落塵埃。隨便她用腳踩!
北風刀子一般割在臉上,她卻半點兒不覺得痛,心裡滿滿都是期待。只盼着身下的馬匹跑的更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她已經等不及看仇人臉上的錯愕和絕望…
天色剛剛亮起,大越皇宮裡的太監和宮女們已經悉悉索索,老鼠一般小心翼翼忙碌起來。朝臣們的馬車已經在宮門外等待,車伕們屏住呼吸,恨不得連車前的馬嘴也用手牢牢捏在一處,生怕吵醒了車裡抓緊時間打盹或者檢查奏摺的朝臣們。
就在這樣的時候,兩輛大馬車幾乎不分前後闖了過來,你爭我奪,好似誰先到誰就能得了什麼大好處一般。
宮門前的青石路本來還算寬敞,但如今兩旁停了等候的朝臣馬車,又塞了兩輛疾馳而過的,就實在不夠用了。於是,不時有朝臣的馬車被撞到,驚得馬匹嘶鳴,車伕驚叫,車裡的人也是東倒西歪。
終於,兩輛馬車有驚無險的同時到了宮門前,車門一打開,跳下兩個同樣身穿錦袍的人,一瘦一胖,瘦子尖嘴猴腮,模樣實在有些猥瑣,好似長期吸食了某些不好的東西一般。胖子的體重卻足夠瘦子四五個,蠢笨的實在比圈養母豬好不到哪裡去。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冷笑不已。
瘦子當先開了口,“二弟,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長幼尊卑嗎?聖賢書都讀女人肚皮裡去了嗎?”
胖子翻了個白眼,回罵道,“大哥難道讀書就留在腦子裡了,沒送到酒壺和神仙膏館?”
瘦子狠狠瞪了眼,惱道,“怎麼,二弟難道想說神仙膏不好?那你可得去跟父皇好好說說,父皇吃了兩年了,龍體可是越來越康健呢!”
相攜走來的幾位重臣,本來想勸誡皇子幾句,但是聽得兩人這些話,都是變了臉色,互相看了看,彼此眼底都有一絲絕望。
原來他們還覺得皇上這些時日氣色好了很多,龍體健忘,自然是大越之福。畢竟若是老皇帝賓天,這兩個蠢貨皇子,誰做了皇帝,大越都離滅亡不遠了。
特別是如今貼了被東昊那位無敵將軍出身的皇帝滅了個乾淨,難道下一個,那皇帝不會瞄準大越嗎?天下一統,幾乎是所有王者的願望…
可是,這樣風雨飄搖的時候,才發現老皇帝的健康都是假的,皇子的愚蠢纔是真的。這簡直讓人絕望…
就在這時,宮門終於“吱呀呀”叫着打開了,寬敞的甬路,通往金碧輝煌的金鑾殿,可惜這時候卻好似一個黑漆漆的洞,冰冷至極…
後宮裡,老皇帝伸出枯黃的手臂掀開牀帳,早有太監宮女伺候,洗漱之後,御膳剛剛端了上來,老皇帝卻突然噴嚏不斷。見此,一衆太監宮女極有眼色的趕緊倒退了出去。留下最年長的老太監,麻利的點了一隻長長的煙槍,遞到了皇帝手裡。
不過一刻鐘,皇帝臉色重新變得紅潤,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開口問道,“昨晚沒什麼變故吧?東昊可有消息再傳回來?”
老太監猶豫了那麼一瞬,還是如實稟告道,“黑袍不聽命令,私下出城去了。怕是趕往東昊…”
“該死的東西!”老皇帝立時瞪圓了,擡手砸了手裡剛剛端起的粥碗,“若是壞了朕的大事,不必他去救援,就先處決了風狐!”
老太監嘴皮子動了動,冒險求了一句情,“風狐離家四十年,那人有如今成就,多少有他幾分功勞。黑袍許是聽得風狐的身份即將曝露,一時心急,這才違抗了命令。”
老皇帝皺着眉頭,想了半晌,“他可留下什麼話了?”
老太監搖頭,又添了一句,“他沒留下什麼話,不過帶走了東昊那位傾城公主。傾城公主被帶走之前,恩,同二皇子在一處。二皇子喝了血鹿酒,怕是…”
“蠢貨!”老皇帝這次卻是徹底怒了,直接掀掉了桌子。老太監嚇得趕緊上前幫忙拍撫前胸後背,勸道,“皇上,您可要保重龍體啊,馬上您的宏願就要實現了。沒您扶持,那人可沒有辦法統一天下。再說,您不是一直在調教那人,這次的事就當最後一次考驗好了。”
許是他的話起了作用,老皇帝終於慢慢平靜下來,喘息着說道,“如今傳信已是來不及了,傳令下去,風者客全部出動,護佑那小子安危。朕絕對不容許他在這個時候糟損!朕還要一統天下!朕…咳咳!”
老皇帝一雙老眼裡,滿滿都是狂熱,可是身體卻撐不起野心了。不等豪情宣泄完,就咳得吐出血來。老太監驚得趕緊幫忙擦抹,老皇帝卻狠厲道,“朕不服,朕能謀算天下,爲何就謀不來幾年陽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