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濃,銀浪着白風。
一晌貪歡去,徒留愛與憎。
次日清晨,姜府內的主子們雖然還未起身,可府內已有小廝婢女四處忙碌。
離南湖不遠處的一間花房內,花盆零落四散,而那些花盆上還凌亂地覆着衣衫、鞋襪。
陽光透過窗柩,恰巧照在躺在乾草垛上的兩人身上。
那兩人一男一女。
此時,男子正擁着女子,而女子則依偎着男子。
兩人赤身相貼,交頸相臥,仿若鴛鴦雙宿雙眠。
而空氣中除了花香以外,更瀰漫着濃濃的欲味,即使昨夜歡愉已逝,可如今嗅到,依然讓人忍不住沉淪。
男子率先轉醒,他輕動了動,卻發現懷裡還有一人。
一時的迷茫後,總算想起來發生了何事。
他探手將遮在面前女子面上的發撥開,藉着日光仔細的打量着自己懷中的那人。
他伸手至她額間,又滑至眉眼處,最後遊走到她的鼻端、脣瓣上。
他心中極喜,只因他此時用手撫過的每一處,都有他昨夜留下的痕跡。
忍不住便收緊了雙手,將懷中那人攬得更緊了些,仿若要與她化作一人般。
他低頭在那女子發上輕柔一吻,卻不禁漸漸向下,尋到了那處早已紅腫的脣,湊上去,吻得更深了些。
“唔,王爺。”那女子在男子的溫柔攻勢下,輕哼了出來。
手不覺間抵在了男子胸前。繼而勾出靈舌,緩緩迴應。
芳香入鼻,男子早已化作一攤春水,隨着層層浪花,四處流淌。
遂,根本沒有聽到女子口中的低喃,他只道那是她此時最真誠的迴應。
可是女子的動作卻在下一刻,攸然一頓,待男子睜眼看去時,便直至望進了一雙杏眸中。
那眸中已沒有了昨夜的迷離惑人,剩下的卻只有震驚。
突然,有痛意自男子胸前散開。
而後砰地一聲,痛意直襲背後。
男子還未從疼痛中緩過,便聽那女子驚恐地問道:“你……你……你是何人。”
男子擡眼看去,只見身前的女子,兩手正抓着唯一蓋在兩人身上的衣袍,護在身前,瑟縮着驚恐地看着他。
他心間一痛,想要探手將她顫抖的身子擁在懷中。
卻在將要接近時,被重重地拍到了一邊。
男子詫異地看向女子,問道:“你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女子眼睛緩緩睜大,面露呆滯地問道:“我該記得什麼?”
她頓了頓,忽地將手舉起,直指身前的男子,她顫抖地問道:“你說,你究竟是何人?我爲什麼會和你在一起?王爺呢,昨夜的王爺呢?”
“什麼王爺?我是姚方。你不記得你昨夜掉進湖裡後,是我將你救起的。”姚方坐起身,看向女子說道。
“水。”女子聞聲,臉露驚愕,腦中浮現出昨日夜裡發生的種種,不禁低喃道:“是他昨天將我丟進湖裡的。”
姚方一聽,自己愛憐的女子昨夜竟是被人丟在水中的,不禁大驚訝地問道:“什麼?你難道不是自己落的水嗎?”
聞聲,女子回過了神,瞪眼看着姚方,疑惑地問道:“你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