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神似調情,實乃相問

單尋歡斜睨了蕭湑一眼,本就不曾鬆動的眉頭,更皺了分。

蕭湑自是聽出了單尋歡心中,因自己以身涉險生出埋怨,亦看見了她蘊着怒氣的模樣。

要說不感動,那自是不可能,畢竟,這世上如今能真心實意待他的,應是屈指可數,而單尋歡便是其中之一。

想至此,蕭湑看向單尋歡的眼眸又深了幾許,而其間攜着的似水柔情,仿若將要從那眸中流出一般。

而他脣上的笑意,亦更深了幾許,恰由心中而生。

他又怎能不知單尋歡會知曉這狄國的情形,只是,比起讓她擔心,他更願意讓她開心。

而此時,院中之人,該死的已死,該散的也已散了去。

蕭湑終是伸手,探至了單尋歡身側,輕輕將垂落於那處的柔荑握在了手中,又在其上輕輕摩挲了半晌,方纔輕笑着搖頭說道:“非也非也,至少在此處我可以更自在些。”

單尋歡聞言,嗔怪地怒瞪了蕭湑一眼,繼而將手從蕭湑那雙不安分的手中抽出,又在他手背上輕拍了一下,方纔皺着眉,略顯嚴肅地說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見單尋歡眉頭再次皺起,蕭湑的眉頭亦跟着皺了皺,隨後,也不顧有幾個屬下還在身側,他便將方纔剛被單尋歡“拋去”的手,移向了單尋歡的眉眼處。

在那處遊走了一番後,直至到了單尋歡緊鎖着的眉心處,纔將手指落下,撫在了其上。

“至少不會很多。畢竟…。”說着蕭湑又側目看向了地上還未乾涸的片片血泊,復又說道:“可能會透風的牆,在風還未到時,便皆已被我推倒了。”

隨着蕭湑的話音落下,單尋歡亦順着他看去的方向望了去。

在觸到地上的血跡時,眼眸不禁深了深。

而此時,單尋歡亦在自己心下暗自思忖着。

她氣惱蕭湑不愛惜自己,但如今他已然身在狄國,而狄國這灘渾水,他雖未深涉,但到底是沾了水,溼了身。

便是此時她帶他離去,也已然無濟於事,而她此番前來,一是爲了與他重逢,二便是要與他共同面對。

雖不知前路是何,但他能在自己身邊,她已然覺得心安了,所以,此時她能做的,且只想做的,就是陪在他身邊。

想至此,單尋歡微斂了斂心神,在沉了一口氣後,轉首,再次出聲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如何?”

蕭湑聞言,心下一動,單尋歡所說的這句話,已然是他今日第二次聽到了,至於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你覺如何?”他眼眸稍轉,繼而衝單尋歡眨了眨眼睛,稍顯狡黠地說道。

將蕭湑此時面上的表情看在眼中,單尋歡終是沒能忍住,又瞪了他一眼。

單尋歡知道,雖然蕭湑嘴上這般說,但如今他依舊能如此雲淡風輕地談笑,心中應是早已有了城府,畢竟在她心中,蕭湑從不是個打沒有準備仗的人。

而蕭湑見單尋歡面上滿是憂色,不禁抿了抿脣,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復有伸手將單尋歡的手,牽在了手中,“罷了,夜都如此深了,想必你也累了,我們…”

說至此,蕭湑的話音猛然一頓,怔了怔後,竟將話風一轉,在單尋歡的手背上拍了拍後,說道:“我着人爲你準備一間房。”

正待他轉身,將要看向早已迴避至廊下的黑袍人時,手臂卻突然一緊。

而他回首看去時,卻恰好望進了單尋歡深邃的眼眸中。

輔一望進,蕭湑的心頓時一跳,似是加快了不少。

而亦因着單尋歡稍顯專注的眸,還有月下皎潔的面容,讓蕭湑愣在了原地,本欲開口說些什麼,但待嘴張開時,卻又無有一言。

“不用麻煩。”單尋歡自是將蕭湑的異樣看在了眼中,不禁勾起了脣角,而後挑眉說道:“我與你一間。”

“你…。”聞言,蕭湑登時一愣,大睜着眼睛,有些詫異地看着單尋歡。

看見蕭湑此般模樣,單尋歡方纔真正體會到了以前蕭湑逗弄自己時的樂趣。

不禁反手將蕭湑原本覆在她手上的手,握在了掌中,而後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幽聲問道:“雯王不覺,你我間還有帳要算?”

待單尋歡的話音落盡之時,她眉眼飛揚,而捏着蕭湑的手,則忽然加重。

因事發突然,立時便引得蕭湑驚奇,連忙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痛呼出聲。

不過,此時他的面色稍稍發白,足以說明單尋歡的那一捏是怎般“柔情”。

而看着蕭湑的單尋歡,如今面上含笑,但脣角勾出的弧度,又讓蕭湑心下發虛,不禁便對這般的單尋歡又愛又恨,恨不得此時上前,在她嬌嫩的臉上,輕咬上一口,既能解解牙癢之痛,又能淺嘗芳澤。

如此想着,那面上因着突來痛意而生的褶皺霎時舒展,眉眼處還嵌着稍許精光,直勾勾地看着單尋歡。

單尋歡見狀,心下立時明瞭,這應是蕭湑又在打着她的什麼小算盤,無論是何種“算盤”,總之不會是好事。

想至此,單尋歡淡笑一聲,而後再次將蕭湑的手捏緊,待蕭湑面色微變時,她又出聲,柔聲問道:“你住這間?”

說着,單尋歡又伸手指了指方纔十個黑衣人闖入的那間房。

蕭湑雖是沒有應聲,但他面上的怔愣,卻已然告知了單尋歡答案。

遂,在與蕭湑對視了良久後,在將蕭湑的手放開之時,單尋歡亦轉身,向着身前的那間房屋行了去。

蕭湑見狀,在原地頓了頓。

分別近半月,他如何都未想到,再見時,單尋歡竟如此…“主動”,還如此霸道。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小別勝新婚?

他心中雖欣喜,但想到自己此時的身體,還有許多未能明說的事,不由地,便望而卻步了。

“雯王確定不進來嗎?”正在蕭湑站在原地躊躇之時,行在身前的單尋歡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首看向蕭湑,略帶戲謔地挑眉問道。

聞言,蕭湑一怔,正待開口,卻見單尋歡將身轉過,面向於他,而後竟再次開口說道:“本座倒是無甚大礙,就是怕王爺在這些屬下面前,失了形象。”

說着,單尋歡竟還勾脣壞笑了一聲,而那笑聲如春日柳絲,霎時便掃進了蕭湑的心間,忍不住喉間一滾,呆站在了原地。

“你…”直到片刻後,蕭湑纔有些怔愣地道:“小九,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的話極輕,似是問話,卻更似喃喃自語,但卻仍舊聽在了單尋歡耳中。

那話輔一傳入單尋歡耳中之時,她瞥了蕭湑一眼,繼而冷哼了一聲,“去南燕國走了一遭,自該學會不少。”

此話一出,蕭湑的呼吸竟是一滯。他自是知曉單尋歡這是話中有話,但此次確是他做事欠妥,他終究欠了單尋歡一個解釋。

單尋歡見蕭湑仍愣在院中,不禁出言催促道:“進還是不進?”

原就準備“繳械投降”的蕭湑,聞言,不禁噗哧一聲,輕笑出聲。隨後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佯裝着愁苦模樣,嘆聲道:“罷了,皆是我咎由自取。”

此話一出,院中避在廊下的幾個暗衛,隱在黑袍下的臉,皆不禁抽搐了起來。

蕭湑還不知,今日他在他衆多屬下心中高大偉岸,智慧狡黠的形象,已然全部倒塌。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至今日起,他又多了個畏妻之名,當然,這皆是後話。

“等等。”眼見蕭湑將要擡步行至單尋歡身前,單尋歡卻突然出聲,將蕭湑攔了去。

待蕭湑聞言看去時,卻見單尋歡正放眼在院中掃視着,似是在尋找着什麼。

而這看在蕭湑眼中,卻讓他心頭一跳。

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聽單尋歡突然沉聲問道:“你今次來,身側只帶了這些人?”

待單尋歡話音落下之時,蕭湑心中已是一凜,但面上卻仍是不動聲色,順着單尋歡看去的方向,亦掃視了一眼,而後掩袖輕笑了幾聲,道:“長風和樓南在外尋你。”

“那其他人呢?”看見蕭湑佯裝出的模樣,單尋歡心下雖被其逗樂了,但是該詢問的,她自是要一一詢問。

遂,眼見蕭湑將笑意收起時,單尋歡復又開口問道:“以前在你身側的十人,除卻樓南,我今日不過只見了四人。”

“其餘五個呢?”說着,單尋歡學着蕭湑平素的模樣,在脣上勾起一抹弧度,而後挑眉問道。

“他們…”見單尋歡這般緊逼,蕭湑一邊輕轉眼眸,一邊仔細在心下尋找應答。

“你可曾派人去過南燕國?”只是,還不待蕭湑尋出應答之語,單尋歡便已然替他說出了口,只不過,是問話。

但單尋歡的話,卻讓已然尋到應答之法的蕭湑一怔,原本看向單尋歡的眼眸中,生出了一絲慌亂,爲了不讓單尋歡看去,他立時便有了閃躲之意。

雖僅是一瞬即逝,但卻仍未逃過單尋歡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眸。

見蕭湑如此,單尋歡哼笑了一聲,“你不用急着回答。”

“這夜還長呢。”說着,單尋歡便於重新轉身,步上石階,向着蕭湑所住的那間屋行去,但她身還未轉過,卻突然瞥到蕭湑仍舊呆站在那處,不禁將腳下步伐一頓,負手看向他,“還不進來?”

若是換作往日,這句話,定是蕭湑最願聽到的,但是今日這話,卻讓他幾次卻步。

只因,光聽那語氣,便知單尋歡今日定要向自己討要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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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平素便也罷,但今日……

想至此,蕭湑垂眼看了看自己。

在躊躇良久後,嘆了口氣,終是擡頭迎上了單尋歡凝視的眸。

他先衝着單尋歡揚眉笑了笑,隨後面色一沉,側頭看向了身後避在廊下的幾個屬下。

他不動聲色地清了清嗓子,繼而說道:“告訴長風和樓南,就說夫人回來了。”

“是。”儘管廊下的幾人面上均有忍不住的笑意,但是在蕭湑出聲之時,面上立時一緊,而應聲之時,亦如往常那般,嚴肅。

聽聞幾人應聲,蕭湑稍頓了頓,便重新轉身,看向了單尋歡。

見單尋歡此時仍在盯着自己,蕭湑心下一緊,但面上卻衝單尋歡揚了揚脣角,佯裝着鎮定。

單尋歡見狀,瞥了蕭湑一眼,隨後也不管蕭湑是否邁步上前,便率先轉身,踏入了屋中。

眼見單尋歡已然走進,蕭湑抿了抿脣後,亦硬着頭皮,隨了上去。

屋中若先前那間屋中一般,不見燈火。

又因着方纔被人闖入,稍顯雜亂,但,卻也不過是倒了幾把椅,落了幾本書。

因着屋中漆黑,待蕭湑邁入屋中時,卻沒了單尋歡的蹤影。

蕭湑只當是單尋歡已然行至裡間,剛準備反身將門合上時,那房門卻在他伸手之前和了上來。

而此時,在越過窗柩的月光下,正有一人站在那處。

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率先踏入屋中的單尋歡。

縱是如今屋中未有光亮,蕭湑亦能察覺到單尋歡正在凝視自己的眼眸,只因那眸雖冷,卻也炙熱。

那眼神,雖將蕭湑看得有些心猿意馬,但他仍是裝作平靜,淡笑着,出聲問道:“我以爲你已去了裡間,怎得躲在了這門後?”

“你還是這般淘氣,讓爲夫如何是好?嗯?”說着,蕭湑近了單尋歡身前,摸索着將單尋歡的手握在了手中,而後又用手指在單尋歡的手心中掃了掃。

登時便有一陣癢意,自單尋歡的手心中傳至了心上。

單尋歡自知這是蕭湑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遂,在瞪了蕭湑一眼後,將手指齊齊收緊。

登時,蕭湑那雙在單尋歡手心中不安分的手指,便被單尋歡握在了掌中。

單尋歡突來的動作,不禁讓蕭湑呼吸一滯。

而此時兩人所處之距,已然呼吸可聞。

於是,蕭湑一瞬而逝的異狀,皆被單尋歡看在了眼中。

見蕭湑再次呆在原地,單尋歡趁勢上前,轉眼間,兩人之距,便化爲了無有。

突然傳入鼻間的香氣和貼近身前的熱意,讓蕭湑登時醒過了神。

只是,還不待他出聲說話,單尋歡便率先出了聲,“你心中的小算盤,可用本座來算?嗯?”

見單尋歡竟是學了自己一般的語調,在心虛之餘,更是因着單尋歡今日的可愛而發笑。

他伸出另一隻沒有被單尋歡制住的手,環在了其腰間,無形地便將兩人的距離,再次拉近了些,他仍舊一臉輕笑,“小九說笑了,爲夫心中何曾有算盤了?”

聞言,單尋歡在盯着蕭湑看了許久後,方纔冷哼了一聲,挑眉問道:“你瞞着本座做的事,可還少?”

聽罷,蕭湑微怔了怔,隨後面上含笑,將脣落在了單尋歡的頰上,一邊在其上流連遊走,一邊含糊着說道:“小九又說笑了,爲夫何曾瞞過你何事?”

“沒有?”單尋歡並未因着蕭湑落下的吻有所動,而仍是先前那般模樣,出聲詢問道:“真的沒有嗎?”

便在單尋歡說話之際,蕭湑的脣已然行至單尋歡的脣邊,待她話音落下之際,蕭湑雖稍有怔愣,但卻及時在單尋歡的脣上輕啄了一口,將那突顯的異樣,掩了去。

而後,在一番輾轉之後,淡聲應道:“自是沒有。”

將蕭湑的話聽罷之後,單尋歡脣上雖勾起弧度,但卻仍舊靜立於原地,任憑蕭湑的脣在其脣上、脖頸上肆意遊走。

待稍靜了片刻後,方纔再次出聲質問道:“當真沒有?”

不知是因着忙於“竊香”,還是因着急於掩飾,待單尋歡話音落盡時,蕭湑僅是輕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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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耳要去趕課,寫得不周到的地方請見諒!

放假了,祝大家節日快樂,然後感謝最近幾天送我票票的寶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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