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揚樓盛花馥香,饕餮清酒引客訪。
雕樑堂間公子坐,閒攬輕爵飲半觴。
待那三名士兵隨着揭榜之人,邁入明揚樓大堂內之時,一眼便自衆位食客間,看見了那位坐於堂間的公子。
只見那人着一身月牙白袍,面含淺笑,微敞的衣襟引得那延頸秀項忽隱忽現,泛着白光。
似綢墨發僅以一根髮帶束起,而後鬆散地攏在身後,隨偶然鑽入堂間的微風輕揚。
他手中輕攬杯盞,肆意淺酌,卻不知喝得是否是這明揚樓中有名的桃花釀。
似是因着有腳步聲傳入耳中。
幾人方一邁步近前,那人便自酒盞間擡起了頭。
三人一看皆是一驚,原道那公子氣度已然非凡,卻未想到,其面貌還要更甚幾籌。
尤其他眼下的那粒紅色硃砂,饒是三人皆是男子,心亦忍不住猛地跳了幾跳。
而似是因着擡首匆忙,那脣角上,還沾着一滴未入口的酒,待其見到來人之時,方纔放下手中杯盞,同時,似不經意般,將靈舌探出,僅一瞬,便將那滴猶自沾在其脣角上的酒,捲入了腹中。
三人見狀,心下一驚,喉間忍不住滑動,堪堪吞下了一口口水。
而那座上的公子,僅在擡眼時,瞥了那三名士兵一眼,便將目光投向了正拱手向他行去的人,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方纔揭榜那人。
“公子。”那人上前,向那座上的公子,拱手行了一禮,繼而又回身指了指身後的三名士兵,說道:“這幾位軍爺,想請您去狄國宮裡走上一遭。”
“嗯?”那公子聞言,原本含笑的面上,稍作一頓,眉頭在疑問出聲時,亦隨之輕皺。
那人一見自家公子如此,連忙上前,將手中告示遞上,而後低聲解釋道:“他們皇上,身子不大爽快。”
只見,那公子又是一怔,稍有疑惑地越過那人,看向其身後站着的三名士兵。
但他的目光,卻僅在那三人身上停了一瞬,下一刻,便轉眼,看向了方纔拿在手中的告示。
那告示被折得極其整齊,那公子一邊緩手將其展開,一邊出聲問道:“宮中御醫呢?”
“怕是治不好。”那人頓了半晌,復又搖頭說道。
那公子聞言,在閱看手中告示之際,輕嗯了一聲,以作應答。
“這榜是你揭的?”待片刻後,那公子將手中告示閱盡,在擡首時又看向身前那人,挑眉問道。
一聽此話,那人面上立時堆笑,朝那公子拱了拱手,復又應道:“正是,您前些時日不是說日子有些閒嗎?”
“小的這不是在給公子尋些活計嘛。”
“嗯。”那公子盯着那人看了許久,在輕嗯了一聲後,一邊將手中告示置於桌上,一邊看向身後三人,閒散問道:“不知那皇上是何等症狀啊?”
“這不是你應該看的嗎?”見那公子是在問他們,那三名士兵相視了一眼,爲首的那一名,率先說道。
說罷,不知是否有意,五指一收,緊了緊握在手中的長矛,而後,在瞥了那公子一眼後,哼聲問道:“我若是知道,作何還要尋你?”
他話方一落下,便見不遠處,盯着自己的眼眸一緊。
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的錯覺,那一瞬之間,他只覺自己看到了座上那位公子眼中的寒芒迸射。
但在他斂去心神,重新看去時,那眸中卻徒留一片笑意,其餘皆是無跡可尋。
似是意識到了那名士兵的呆愣,那公子在與之相視半晌後,將原本靠近桌前的身子向後靠了靠,仿若微作舒展一般,而後挑眉,戲謔道:“這位軍爺說話,倒是好笑。”
三名士兵中爲首的那位,眼睛因着那公子的話,愈漸眯起,在凝視那座上公子許久後,厲聲說道:“我沒空與你玩笑,麻利些。”
那公子瞥了那名士兵一眼,也不應聲,而是將目光在桌前的杯盞上流轉了一番,嘆聲說道:“今日這酒,又喝不得了。”
“小九,我們走吧。”
說着,那公子衣袂翩翩便要起身。
而在他起身之際,那三人又在那桌上看到了另一人。
那人不同於那位公子白衣勝雪,反而是墨藍衣衫加身,發以木簪束起。
而面則因垂首,看得不甚清晰,以致於,那人與那公子同坐於座間,但直到此時那公子出聲相喚後,方纔引起了三名士兵的注意。
只見,隨着那公子起身,那同坐的墨衫少年亦隨之從座上起了身。
公子行在最前,墨衫少年緊隨其後,而那初時揭榜的人,則在提起桌旁藥箱後,亦跟着行了去。
“等等…”只是,在三人行至那三名士兵身前之時,被爲首的那個,出聲攔了去。
而後,在那公子駐足,望來之際,冷聲說道:“你們三個去一個便是。”
說着,他的眼神,還分別在三人身上掃過。
那公子聞言,眉頭一怔,眼眸爲轉,不待思考,便幽聲答道:“那可不行,三人,缺一不可,若是軍爺有異。”
“那還請三位,莫要擾了我喝酒的興致,請。”說着,那公子向後退了一步,給三人讓出了一條路,後又伸手,指向店門,以作示意。
“你…”那爲首的士兵一聽,眼睛再次眯起,而其間更是透出了一絲陰狠,但那公子卻始終淺笑相迎。
兩人對望良久,火星四濺,眼見便到了劍拔弩張之際,那士兵身後的另一個士兵卻突然近了他身前,俯身尋至其耳際,低聲提醒道:“頭兒,上面只說尋大夫,卻也沒有規定人數。”
聞言,那爲首的士兵緊眯的眼睛猛然一睜,但旋即便再次眯了起來。
這是這次,他的視線依然從那公子眼眸中,移至了面前三人身上,似審視般,看了許久。
“萬一……”片刻後,只聽他稍有遲疑地呢喃了一句
“屬下瞧他們不像咱們想的那般。”見自己的頭兒心中稍有猶疑,身後之人在將那三人掃視了一番後,說道。
而他的話說出,立時便引得那爲首的士兵陷入了沉思。
他將身前三人上下打量了半晌,方纔命令道:“走。”
說罷,他擡起手中長矛,向着店門前指了指,而後看向公子三人,以作示意。
那公子見狀,輕笑了一聲,隨後轉身,率先向着那店門前走了去。
而此時,便在幾人離開明揚樓之際,那樓內,有一人,自樓上探出了頭,視線則緊鎖在那轉身離去的白衣公子身上。
若此時,那公子轉身回看,定能認出,那是其摯友,明揚樓的老闆,蘇恆。
而那白衣公子,亦不是別人,正是假作了江湖大夫的,蕭湑。
看着蕭湑的背影漸行漸遠,蘇恆手中的摺扇再次打開。
“那隻臭狐狸,演得可真像。”
“怪道他不急,原來在此處等着呢。”
“禍害。”蘇恆一邊輕搖摺扇,一邊玩味笑道,話雖非爲好話,但語氣,不過是與老友相譏相笑之時所用。
“我聽說這條街上,又開了一家店?”
“叫什麼來着?”靜默良久,蘇恆再次開口。
“回主子,叫悅來客棧。”
“聽說東家叫東方不敗。”站在他身後之人聞言,立時拱手答道。
一聽屬下所說的名字,蘇恆手中輕搖的摺扇一頓,沉思了良久,疑惑地皺眉問道:“東方家的?”
“屬下去打聽過?東方家沒有名喚不敗的。”
“那這是何方神聖?”
“竟敢與這明揚樓搶生意。”聽身後屬下如此說,蘇恆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見自家主子心中存有疑竇,身後屬下倒是極識眼色,立時拱手說道:“屬下這就去查。”
說罷,不待蘇恆應聲,便要離去。
“等等。”但他身子方纔轉過,便被蘇恆喚了住。
那人聽聞喚聲,立時止住了行去的腳步,回身看向了蘇恆,眼中稍有尋視之意。
而在此時,蘇恆手中的摺扇猛然一收,繼而便見他晃着摺扇,淺笑說道:“你隨我去看看。”
“是。”似是並未想到蘇恆會如此要求,其話一處,那屬下便是一頓,但最終卻仍是躬身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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