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自門外傳來,原本靜坐的女子身子立時一怔,再看向身側婢女時,已然是滿面欣喜。
那婢女亦因此,面浮喜色,見那女子已然將手伸出,連忙上前攙扶。
只是,主僕二人並未徑直行至大殿門前,而是在大殿正中駐了足,不再近前。
縱是刻意抑制,但那女子仍是掩不住心下的興奮。
她再次看向了身側的婢女,眼神交換之際,那婢女看出了她的心思。
立時將那女子從頭到腳又打量了一番,旋即連忙點頭。
那女子見狀,伸手又整了整身上攜着的釵環,藉着撫頰之際,定了定心神後,方纔幽聲說道:“進來吧。”
似是就在她聲音落下之際,殿中便響起了吱呀一聲,一時,不由引得那女子和身側婢女齊齊向那聲源處望了去。
那殿門並未被打開,其縫隙不過僅夠一人通過,而此自那縫隙中就走進了一人。
只見那人身着寶藍衣袍,頭戴黑色紗帽,正是大寧國皇宮中宮奴所着的裝束。不過,那人卻並未像宮奴那般。
他身姿挺立,風度翩翩,縱是一身宮奴裝扮,亦未將他身上的貴氣掩去。
那人輔一進入大殿之中,那殿中的女子便屏住了呼吸,靜了下來,而視線則被緊緊地鎖在那來人身上。
那人似是也感受到了來自女子的注視,便亦將頭擡了起來,恰迎上了女子有些期盼的目光。
那女子見那人望來,一怔之後,不禁衝其莞爾一笑,隨即揮手示意身側婢女離去。
那婢女自然識得眼色,輔一得到指令,向兩人福身行了一禮後,便退出了殿外。
“吱呀”一聲再次在殿中響起,這次卻是殿門被合上的聲音。
殿內突然寂靜,但卻又透着一股莫名氣息。
不知何時,那來人在殿中停駐了腳步,而那女子似是仍舊未從怔愣中醒神,猶自呆立在原地,癡癡地看着那來人。
而那人的視線,也未因女子目光的炙熱而轉去。
兩廂對視,無言無語,但卻有情,只是,那情,多半來自於那女子眼中。
而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剛入宮不久的單家十二女,單芳菲,而如今殿中的來人,亦不是別人,正是大寧國當朝舒王,蕭漳。
“王爺,您來了。”
四目相對許久,單芳菲的眼眸愈漸似化了水一般,柔情重重,以至於在最後,將自己的嬌軀亦軟化了去。
立時,她便若春風十里,向着蕭漳而去。
而此春風濃烈,蕭漳自然感受得到。
遂,早在單芳菲撲來之際,他便已張開了雙臂。
直到剎時溫香入懷,他方纔收緊了手臂。
終於嗅到了思念的氣息,單芳菲不禁將頭深埋於蕭漳的懷中,接連深吸了數口氣,方纔呼聲說道:“菲兒都想剎您了。”
她聲音極軟,此時又攜了幾分媚意,聽在蕭漳耳中,竟是十分撩人,不禁一手收緊,將單芳菲攬得更緊了些。
而另一隻手,則尋到了單芳菲的下頜處,輕輕一勾,便將她的下頜擡了起來,一時,兩人又各自望進了對方眼中。
此時蕭漳眼中仍舊澄澈,但單芳菲眼中卻早已懷春,看得蕭漳不禁腹下一緊,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想他蕭漳本不是個好色之人,但卻是難抵單芳菲的好顏色。
且不說其容貌如何絕世,便是侍候人的功夫,亦是一絕的,畢竟,單芳菲可不同於其他女子,她自小便接受着宮中女子的教行。
平日裡其面上看去極是溫婉,是個不折不扣的名門閨秀,可若真到了牀第之間,必是蝕骨**,讓人淺嘗便無休。
蕭漳心中雖對單芳菲無有情愛,但男子總還是存有男子天性的。
所以,在遇見這樣一個尤物之時,他又怎能無動於衷,何況,這尤物還是主動投懷送抱,他又怎有不受之理?
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緣由,那就是,她單芳菲名義上是蕭汕的女人。
蕭汕的東西,他必奪……
蕭漳的脣角忽而一勾,隨即將脣湊在單芳菲的脣邊,說道:“本王這不是來了嗎?嗯?”
蕭漳的聲音渾厚,他自覺無恙,但聽在單芳菲耳中,卻若**湯藥一般,霎時入了心脈,止不住地情迷。
“本王的菲兒今日真美。”蕭漳轉眼,將單芳菲打量了半晌,見單芳菲眉眼間春色愈濃,不由更近了一步,輕喃着,讚許出了聲。
這引得單芳菲沒來由地一怔,一時面上生紅,含羞垂下了眸。
如此不過自然之態,卻不想讓蕭漳眸光一深,俯身終將其紅脣挾在了口中。
一番親吻,慾念愈甚,於是衣袂皆飛,殿中四散,赤條生粉,淺呼低吟,顛鸞倒鳳。
不多時,殿中溫度升起,曖昧之味彌散其中,恰是**初歇之時。
單芳菲正偏頭枕在蕭漳胸前,稍顯疲累,猶自喘息着。而蕭漳雖亦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但面上卻顯得比晨時精神了許多。
他一隻手攬在單芳菲的背上,而另一隻手則在單芳菲的發上輕撫着。
一時寧靜,兩人似是還在回味方纔的激情,亦在享受此時空氣中的彌留的愛意,漸漸地,單芳菲的眼睛便眯了起來。
“若是王爺能日日來便好了。”不知過了多時,單芳菲突然迷濛出聲,一邊說,一邊還在蕭漳的胸口前蹭了蹭。
髮絲恰在蕭漳胸前掠過,一時癢意生出,引得他大笑出了聲。
他低頭嗅了嗅單芳菲的髮香,“菲兒淨說傻話,便是本王是王爺,這宮中也不是能日日前來的,何況,還是這後宮。”
單芳菲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伸手又在蕭漳胸前接連打了幾個圈,“菲兒只盼着王爺早日奪得大權,這樣菲兒與王爺也不用…。”偷偷摸摸還未說出,蕭漳的一根手指便已然壓在了單芳菲的脣上。
“這話,只你與本王之間說一說便罷了,在外可斷不能如此說。嗯?”
蕭漳所說的道理,單芳菲又怎能不知,只是…。
單芳菲咬了咬脣瓣,與蕭漳胸膛更貼近了一步,“菲兒只是想常時陪在王爺身側,何處都不去。”
單芳菲的聲音一時沒了媚態,倒多了幾分軟儒之態,仿若撒嬌一般,引得蕭漳心下不禁也生出了憐愛。
“那你叫我那皇兄如何?”
“他?”單芳菲聞言,冷嗤了一聲,“他如今可是被姜素素那狐狸精給勾了魂魄。”
“且不說來不來這怡景宮,怕是連我這個人,都忘卻了。”
聽出了單芳菲話中的幽怨,蕭漳眉頭不禁一皺,“哦?”
“這麼說,你是想讓他來了?”邊問,蕭漳邊垂眼看向了單芳菲。
單芳菲不由一愣,旋即也蹙起了眉。
“王爺。”她嗔怪地喚了一聲,“菲兒是如何心思,您又怎能不知?菲兒本就是,本就是要嫁於王爺,做王爺的妃的,可……。”
說着,單芳菲的眉眼突生黯淡,面上不禁顯出了幾分委屈,幾分淡愁。
蕭漳見此模樣,忙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誒,前塵往事,休要再提,如今,本王不是在你身側嗎?嗯?”說着,蕭漳在單芳菲的發頂上吻了吻。
“本王答應你,有朝一日本王榮登大寶,必封你爲妃。”
“爲妃?”單芳菲一怔,疑惑脫口而出。
蕭漳聞言,輕笑出聲,隨即與單芳菲相視道:“那就看你表現了?”
聞言,單芳菲心中不由一動,卻不知道自己心下是喜還是悲。
喜的是,蕭漳與她作了承諾,而悲的是…。她也只能做妃。
其實,只要能在蕭漳身側,她做什麼都好,但誰又何曾不願做那最好的?
想着,單芳菲不由在心下暗罵了自己一句,奢望太多。
此番談話,引得單芳菲稍有幾分失落和惆悵,不經意間,便靜了下來,一時殿中也顯得寂靜。
而蕭漳自不知道單芳菲此時的心境,他方纔那般允諾爲妃的話也不過僅是一說。
他自來詩集書經看得不少,哄女子開心的話,他自是信手拈來。
似是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單芳菲心下雖有些憤懣,但卻也不想惹得蕭漳不快。
眼眸稍轉,思緒微動,隨即挪了挪身子,擡首看向了蕭漳,問道:“王爺今日入宮,可是有何事交代?”
蕭漳一怔,隨即輕笑出了聲,“怎麼,無事本王就不能來了?”
單芳菲嗔怪地瞥了蕭漳一眼,伸手在其下頜處遊走了一番,嘆聲說道:“只要王爺來,無論有事無事,都好。”
單芳菲的話再次引得蕭漳大笑出了聲,無怪他縱是對單芳菲心中無愛,也願意與其親近,說話這般好聽,且又不像尋常女子那般無理取鬧,着實深得他心。
但便如單芳菲所說,他今日前來,就是因着有事交代。
說有事交代,倒不若說是有事相問,而那事……
蕭漳的笑聲漸漸被其收了去,稍作停頓後,突然開口出了聲。
“菲兒,本王如今確有一事,需要你的幫助。”
“王爺且說。”聞言,單芳菲心下一動,蕭漳話中的一本正經她自是聽在了耳中,心覺蕭漳定是有什麼大事需要她幫助,遂,再不敢耽擱,便是連看向蕭漳的眸中,亦閃出了堅定。
蕭漳定定地盯着單芳菲看了半晌,直到單芳菲心中生出莫名,方纔將視線轉了去。
待再將視線轉來之時,蕭漳已然自散亂在各處的衣衫中抽出了一個信封,隨即遞到了單芳菲的手中。
單芳菲有些疑惑地看了蕭漳一眼,隨即,在蕭漳的眼神示意下,垂眼看向了已然執在她手中的那個信封。
信封上不見署名,單芳菲不由心覺怪異,但仍舊將那信封除了去,將裡間的信拿了出來。
她又看了蕭漳一眼,見其沒有反對之意,方纔將那折着的信箋打了開來。
霎時,那信箋上的字便映入了單芳菲的眼簾。
如蕭漳一般,單芳菲的身子立時便是一怔,旋即便見她的眼睛越睜越大,而面上亦竟是驚訝之色。
“這……”她下意識地擡頭看向了蕭漳,腹中有千萬言語,但因着驚訝過甚,一時竟說不出口來。
見她這般模樣,蕭漳倒也未覺奇怪,畢竟這早在他的預料之內。
蕭漳瞥了猶在單芳菲手中的信箋一眼,隨即出聲問道:“此事真假,你是單家人,應該分得清吧?”
“這……”單芳菲又是一怔,她哪裡知道此事,別說是蕭漳不知道,便是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說法。
不過……。
單芳菲腦中突然靈光一現,隱約間似是想起了不經意間瞥到的一景。
她記得,那是在元宵節的時候……。
想至此,單芳菲心下不由一動,斂了斂心神後,方纔說道:“不瞞王爺,此事,菲兒並不知,但是……”
“嗯?”
單芳菲突來的停頓,引得蕭漳疑惑望去,單芳菲見狀,立時說道:“菲兒心存懷疑。”
“哦?爲何如此說?”
“菲兒曾在元宵節的燈會上見過一人。”
“雖僅是不經意間地一瞥,但,菲兒卻可以肯定,那人長得與單尋歡極其相似,而且,是個女子。”
“菲兒當初還問身邊侍候的嬤嬤我那四哥可有孿生的姐妹,可那嬤嬤說未曾聽過。”
“那時菲兒心下雖甚是疑惑,但聽嬤嬤那般說,便也只當是看錯了,事後,就再未去留意過。可今日這信箋……。”
“王爺,您說,會不會……。”說着,單芳菲神色嚴肅,擡頭看向了蕭漳。
蕭漳與其對視了半晌,但腦中思緒卻是全無。
思索片刻,不僅再次問道:“你們單家就沒有什麼流言嗎?”
“菲兒未曾聽過。”單芳菲思忖少頃,隨即搖頭答道。
但話罷,她卻又覺得莫名,不由皺起了眉頭。
似是稍作了一番沉思,復又疑問道:“可若單尋歡當真是女兒身,那他當初入空鏡司時,爲何無人發現?”
“又爲何直到今日纔有人提起?”
單芳菲的連連發問,引得蕭漳皺起了眉頭,抿脣深思了片刻,見仍是毫無頭緒,方纔嘆氣說道:“本王就是拿不準這些,纔來與你商討的。”
單芳菲暗沉了口氣,見蕭漳面色有些難看,連忙探手將他的手握在了掌中。
“王爺您也莫要心急,這事,且容菲兒再去打聽打聽。”
“若是有必要,可先試上一試。”
聞言,蕭漳不由一愣,旋即疑惑地看向單芳菲,“你是說?”
見蕭漳眼中有光亮閃過,單芳菲便知道他是與自己想到了一處,遂也未去說明,而是徑直說道:“他畢竟是我四哥,我召他前來,又有何人敢說?”
“況且,如今我是貴妃娘娘,召他入宮,他又怎有不來之理?”說着,單芳菲衝着蕭漳嬌俏一笑。
“還是菲兒你想得周到。”她的提議本就深得蕭漳之心,如今又作出這幅誘人之態,蕭漳一時欣喜,盯着她看了半晌後,不禁伸手一拉,下一刻便將單芳菲拉入了懷中。
不知爲何,他此時倒越發覺得,這單芳菲是個貼心的可人兒。
許是因着心下鬱結有了明朗之意,蕭漳的心情似是輕快了不少。
不經意間,與單芳菲又是一番耳鬢廝磨,不覺慾念再生,再欲重赴**,再攀高峰,卻聽殿外突有嘈雜之聲響起。
兩人不由皆是一驚,連忙將未行之事作停,凝神聽去。
而此時,原本靜謐的外間,突然迎來了一行人。
其間爲首,被幾人簇擁在前的亦是一位錦衣女子。
只見,其樣貌出衆,膚白若雪,好似與那近日剛瘋癲了去的姜貴妃有幾分相似。
仔細看去,不是淑妃姜素素,又是何人?
“淑妃娘娘,我家娘娘已然睡下了。”
“不若娘娘明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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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他說:讓我覺得最幸運的事,不是我遇見了你,而是我找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