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與趙姨娘均因這聲音喜不自勝,忙去瞧那個來通告的下人,下人手裡捧着一個白衣小人,背上正是寫着侯文煜的名字,那小人的背上與胸口密密麻麻的扎着長針,看着讓人頭皮發麻,侯老爺當即怒不可遏將那小人奪了過來厲聲質問。
“是誰?”
“回老爺,是在東苑。”下人擡頭,臉上帶着幾絲怯意,“夫人的房裡搜出來的。”
清泉青海在剛纔過來時就已經隱入了樹叢,侯飛凰早知道趙姨娘與柳姨娘今晚不會老實,特意派了清泉青海去盯梢,發現她們此舉才順勢把小人放進了趙姨娘的被褥中,一大家子的人都在這裡,加之她方纔不想讓人搜園已經讓人起疑,趙姨娘現在饒是有千張嘴,在侯老爺面前也說不清了。
“趙心茹!你作何解釋!”侯老爺怒火滔天,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看着趙姨娘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苛刻飛凰已經令他氣的要命,現如今竟然還敢施這該死的巫術來害他唯一的兒子。
趙姨娘不明所以,她明明與柳姨娘商量好的將小人放到凰園去了,忙顫巍巍的跪了下來,“老爺!你明察啊,定是有人陷害妾身!妾身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害文煜啊!”
“閉嘴!除了你誰還會做這樣下作的事!你方纔就處處要引我懷疑飛凰,若不是從你園子裡搜出這個東西,你是不是還打算把這事賴到飛凰頭上!”
“妾身怎麼敢啊!老爺!你相信妾身,妾身絕不會做出這等事啊!”趙姨娘雙目泛紅,漸漸掉出淚珠,想到剛剛紅依說的話她又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老爺你瞧那小人上的白色翠煙,這
布料整個元京都少見,我怎麼會有呢!定是有人做好了來陷害妾身的!”
趙姨娘不知道的是,紅依去將那布料丟到凰園時也被清泉發現了,此刻那布料就在侯傾歌的牀底下。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侯老爺氣的發抖,侯飛凰忙上前去扶住了他,“李福海,你再去搜,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布料!”
李福海點頭應允,又帶着一行下人衝進了前頭的園子。
趙姨娘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爲什麼這小人會出現在自己房間,但這情勢對自己太過不利,而今她唯一的希望就放在那布料上了,只希望紅依的動作沒有被她察覺。
“回老爺,夫人園子裡沒有搜出這種布料。”
趙姨娘鬆了口氣,卻在下一句話開始時險些沒厥了過去。
“這布料是在六小姐的牀底下搜到的!”
白色翠煙放在侯老爺的手裡,侯老爺手指摩挲着仔細比對着與那小人身上的布料,他也是做布料生意的,一瞧一摸便斷定這是同一種布料,趙姨娘已經氣得快要暈死過去,柳姨娘這個蠢貨,竟是她要陷害自己嗎!
“女兒從未買過這樣的布料。”侯傾歌心神不寧,連忙跪在了趙姨娘的身邊。“這幾日女兒一直在外公家,何況文煜是我長兄,我如何會害自己的親兄長呢?”
“姨娘,你來瞧瞧。”侯飛凰將小人和布料都取了過來遞過去給柳姨娘,看着柳姨娘挑了挑眉。
“老爺,這確是同一種。”柳姨娘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一時也只好接了她的話茬,但又有些不甘心忙求助的看向道士,“道
長,你可有算出這做法之地?”
道士也是柳姨娘先前安排好的,收錢辦事,本是爲了可信度才叫人去搜,卻沒想到出了這樣一趟變故,他也算是聰明人,看到侯老爺與侯飛凰的互動知道這個小姐深得寵愛,而現時證據確鑿,他若反咬侯飛凰一口,不免讓侯老爺起疑。
“回夫人,貧道只推測在東南方向,並不清楚在哪個園子。”
這話讓柳姨娘也沒了後路,她若再執意把侯飛凰扯進來,只會增添侯老爺對自己的厭惡罷了。
侯飛凰將衆人神色盡收眼底,她緩緩走到柳姨娘身側站定,“姨娘,那這便清楚了,飛凰總算得了清白,你也該知道是誰害文煜弟弟了吧?”
看兩人站在一起,侯飛凰又衝柳姨娘使眼色,侯青蓮心中暗暗生疑,莫不是柳姨娘告密?趙姨娘也想到了這茬,當即就氣的叫了起來,“妹妹,你難道覺得會是我害文煜?這布料在你女兒手上,不是你們娘倆密謀好了來誣賴我吧?”
趙姨娘氣憤不已,一心以爲是柳姨娘出了變故,只想自己趕緊脫身也不管別人如何。
而柳姨娘一樣十分吃驚,她何嘗沒有想到,只是沒料到侯飛凰居然這樣厲害,不止自己沒牽扯進來,還讓她們兩人因此翻臉,可如今竟把自己的女兒扯了進來,她當真沒了主意,此情此景對她們母女太過不利。
“二孃,可這小人確是你房中搜出,難不成還會有人陷害你不成?”侯飛凰拿着小人在趙姨娘面前晃了晃,“這白色翠煙少見是少見,可若有錢也不是買不到,何況若真的想害人,也不會留下布料那樣的證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