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大着肚子,這怎麼方便呢,我自己去就好。”侯飛凰一副擔憂的模樣起身,侯明溪卻唯恐她不帶上自己連忙站了起來。
“我還沒生呢,二姐就不要擔心我了。”侯明溪拉着她的手腕,倒彷彿同她多麼親近一般。
趙氏擡眸掃了一眼二人,刻薄的眉眼之中也閃過幾分訝異,似才發現一般叫道,“對了,青蓮今日怎麼還沒來?”
“流月,大姐呢?”
流月站在戲臺下不遠處,聽得侯明溪這一句喊聲小跑幾步便走了過來,“回五小姐,奴婢來的時候小姐正在房中同侯爺說話呢。”
“在閨房裡?”老夫人本認真聽着戲,聽她這一句話也有些誇張扭過了頭,“你說侯爺在青蓮的閨房裡?”
流月抿脣點了點頭,“是老夫人,大小姐同侯爺進房就將奴婢和流琴支出來了,讓奴婢來告訴老夫人一聲今日晚些過來。”
“在閨房裡見侯爺?”老夫人似還有些轉過不彎,重複着這一句話怒道,“青蓮這是做什麼?見客需要在閨房裡見嗎?還將你們都支出來!”
“老夫人,青蓮這幾日身子不舒服,恐怕只是在房中歇着呢。”趙氏連忙在一旁迎了過來,“少聽這小蹄子胡說八道,咱們去看看不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嗎?”
“是啊祖母,大姐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呢,定是這小蹄子沒看清楚。”侯明溪也在一旁討好的攙着老夫人,直接就將老夫人伏着往門外走去。
侯飛凰看着這母女二人的背影不由有些起疑,難不成這二人也早知道侯青蓮的設計,不惜賭上她的名聲也要攀上東宮流雲。
侯飛凰的眼中閃過幾分陰霾,見老夫人也有幾分起疑的樣子也上前道,“祖母,就去看看吧,我不信侯爺會是這樣的人。”
老夫人見侯飛凰這樣乖巧懂事,心疼的握她的手,便同她一壁往外頭走去。
老夫人都起來了,那坐着的幾個姨娘葉氏同柳氏也不敢不跟過來,於是這一羣人浩浩蕩蕩的便往蓮園去了。
“侯爺?”
只是這幾人還沒出福苑的門,就見前頭有些昏暗的石板路上,那一身紫色華服的男子眉眼穩如的走了過來,他步伐穩重停在了侯飛凰同老夫人的面前。
笑道,“今日不是二夫人的壽辰嗎?老夫人這是要去哪兒?”
趙氏母女一頭霧水,但二人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倒是老夫人不解道,“侯爺,你從哪兒過來?”
“當然是凰兒的園子了,本侯今日本在凰兒園中小坐,但五小姐說請凰兒去有要事商量,本侯就在那裡等了好半天也不見凰兒回來,這才親自找過來了。”
“怎麼會呢,侯爺怎麼會在凰園。”流月反應迅速,登時就明白有哪裡不對,倘若東宮流雲沒有在大小姐的房中,那麼現在大小姐是一個人在房間?
不對,倘若是一個人的話,她不可能不來福苑!
流月想通始末後退幾步到衆人看不見的地方,轉身就想往蓮園跑去,但還沒邁出兩步路,面前卻堵上一堵肉牆,擡頭就見一臉色冰冷的男子堵在自
己面前。
“原燼,不得無禮。”東宮流雲出聲,原燼立刻回到他身後,但也令老夫人發現了想逃走的流月。
流月站在原地的腳步一滯,連忙笑道,“老夫人,奴婢在前頭帶路。”
老夫人這才收回了懷疑的目光,同這一羣姨娘一起往蓮園走去。
侯明溪挽着趙氏的手臂慢騰騰的跟着衆人的腳步,一路上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始終說不上來,直到進了蓮園,她才終於想到不對的地方在哪裡。
她明明是叫宇文無憂去叫東宮流雲,如今來的人卻只有一個東宮流雲,而不見宇文無憂的身影,她心中騰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在大院之中聽到內院侯青蓮的房內傳出的不齒之聲後,她這股預感更加強烈。
老夫人的臉色及其難看,第一次回侯府她就見了侯明溪同宇文無憂做那不堪的事情,如今她也纔回來沒幾天,又聽到後青蓮的房裡響起了這污穢之聲。
侯青蓮可是侯府引以爲傲的女兒啊!元京的第一美人兒!怎麼會還未出嫁就如此自甘墮落!老夫人有些不相信,腳步不由快了幾分,上前就要將侯青蓮的房門推開。
趙氏這時也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連忙攔在了老夫人面前,大聲叫道,“老夫人,您別生氣,青蓮或是有原因的呢!”
東宮流雲人已經在這裡,她再蠢也知道侯青蓮的計劃沒有成功,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老夫人看見裡頭髮生的事。
“啊,無憂。”
那裡頭的男女卻仿若聽不到這外頭的喧囂一般,那一聲聲羞得讓人擡不起頭的囈語仍舊不停的傳來,被攔住的老夫人臉色更黑,氣的一把推開趙氏。
趙氏哪裡肯讓,連忙跪在老夫人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但在一旁的侯明溪側耳聽了一會兒,卻突然喊了一聲,“娘,這聲音好像不是大姐!”
趙氏一驚,有些茫然的看着侯明溪,就見侯明溪有些認真的點了點頭,“這不是大姐的聲音,是哪個婢子在大姐房間呢吧?”
侯飛凰在聽到裡頭的聲音時本也以爲自己的計劃沒有成功,但一回頭就看到東宮流雲狡黠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多慮了,腦中閃過一個有些荒唐的想法,但到底她什麼也沒說,扶着老夫人等老夫人的反應。
“你讓開!”老夫人也不管房裡的人是不是侯青蓮,有些大力的一把將趙氏給推開。
老夫人身後的老嬤嬤登時衝上前開道,將侯青蓮的房門一腳給踹開,房間門一開,那裡頭污穢不堪的聲音更加清晰的傳入了衆人耳中。
這房間門被踹開,那幔帳內牀上的人動作才停了下來,只聽一陣悉悉率率穿衣服的聲音,這頭的老夫人手一揮,老嬤嬤立即上前將那幔帳拉開。
而幔帳內的一幕更險些讓這裡的衆人驚掉下巴。
幔帳拉開,只見那張寬敞的紅木牀上,有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子正在手忙腳亂的穿着衣服,見老夫人來了連滾帶爬的爬下牀,衣服也沒穿好就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
這女子正是今日負
責此事的夏迎,而夏迎下牀之後,那牀上還有一男一女。
老夫人繞開夏迎上前幾步,看清那牀上的人時險些沒氣得昏了過去,那牀上的人正是方纔悠悠轉醒的侯青蓮,赤着身子躺在宇文無憂的懷中,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
宇文無憂雙手覆在侯青蓮的胸前,眼神迷離的看着面前衆人,直到夏迎回頭衝過去給他蓋上妹子又掐了他一把,才見他理智回來了幾分。
一見這屋裡進來了這麼多人,又一看旁邊赤着的侯青蓮,他臉色一變登時將她推開,那才醒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侯青蓮就這麼被他推出了被褥外,完美的身形暴露在衆人面前。
“大姐!”
老夫人的臉色難看的嚇人,連帶着趙氏同侯明溪二人也看傻了不敢相信面前發生的一切。
這是怎麼回事?宇文無憂竟然同大小姐還有夏迎三個人搞在一起!
這變故是侯飛凰沒有想到的,但無疑也令今天更加精彩。
老夫人當即氣的罵道,“不知羞恥的東西!千嬤嬤,先給她把衣服穿上,打盆冷水來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千嬤嬤點頭,同身後的丫鬟連忙在內院的井裡打了兩桶水,也不顧這是有些涼意的秋天,就直接往赤着的宇文無憂同侯青蓮的身上澆去。
那冷水碰到二人有些溫暖的肌膚登時就令二人打了個冷顫,還沒回過神,千嬤嬤又是一桶冷水直接迎面澆了過去。
老夫人咬牙切齒道,“千嬤嬤,你就在這裡給我澆,澆的她們清醒了將他們三個一起給我帶到祠堂來!”
老夫人這發怒的話音落下,轉身就走,見柳氏有留在那裡看熱鬧的意思,瞪了她一眼罵道,“就這麼喜歡看自家人笑話?”
柳氏努了努嘴,不敢再說什麼連忙跟上了老夫人的腳步。
侯明溪的腳步站在原地沒動,一雙黑漆漆的狐眼看着面前的三人仍舊有些不敢相信,一個是她曾經最得力的大丫鬟,一個是她的大姐,一個是她如今的丈夫,都是對她至關重要的人,如今卻滾在一張牀上。
“明溪,祖母會替你做主,先讓他們穿好衣服,免得髒了我們的眼!”老夫人也有些心疼的將她拉了過來,畢竟這樣的事情發生,懷着五個多月身孕的侯明溪定然受的打擊最大。
侯明溪想鬧,可仍舊聽了老夫人的話同她一起向祠堂走去。
這是老夫人這趟回來第一次開祠堂,給老祖宗上香之後就臉色嚴肅的坐在主位,順着主位而下的次位坐着幾位姨娘。
侯明溪臉色蒼白的坐在老夫人的身邊,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方纔看見的一幕。
趙氏率先忍不住直接跪在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您可要明察啊,青蓮絕對不是這樣放蕩的人,怎麼會同自己妹夫睡在一起呢!”
“難不成姐姐的意思是我們方纔都看錯了?”柳氏在一旁涼涼的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小姐不放蕩?那之前劉夫人又怎麼會找上門來破壞她的親事呢,若不是大小姐從前就同鳳家公子糾纏不清,想必大小姐如今也已經是宗夫人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