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飛凰在一旁道,“大姐做出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實在有辱門風。”
侯青蓮聽的這話擡頭瞪了侯飛凰一眼,正要反駁卻又見她笑道。
“大姐,對不住了,你之前讓我瞞的事,飛凰不能你隱瞞了。”
侯青蓮的心中登時升出不好的預感,正當她有所察覺要去攔她,就見侯飛凰腳尖一轉,飛快的走到了老夫人面前。
“祖母,前些日子大姐暈倒過一次,上官大夫診查之後說是大姐有孕,當時大姐說可能是誤診,讓飛凰不要宣揚,飛凰就替她瞞了下來,可如今看來,這孩子會不會是無憂的?”
“什麼!”
老夫人登時氣的站起身,手撫着胸口險些喘不上氣,“已經有孕了?”
“是,上官大夫說是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侯飛凰在一旁接着道,“但之前飛凰覺得大姐未出閣不太可能,也就沒有往心裡去,今日看到這事才忽然想起來。”
“你,你這個逆女!”老夫人氣的將手中的權重直接一仗打在了侯青蓮的背上,那一聲響聲很重,侯青蓮登時就被打的彎下腰去險些摔了下來,幸而身邊的流琴眼疾手快的扶着她。
“老夫人,此事定有蹊蹺啊,你不要聽她瞎說!”趙氏心疼的臉上上前將侯青蓮拉到自己身邊,攔住老夫人過來,“今日之事還未查清楚,老夫人你不可氣壞了身子啊!”
“還未查清楚?都已經如此清楚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老夫人惡狠狠的剜了一眼趙氏,“看看你教出來的兩個好女兒,明溪是如此,青蓮還是如此!竟然連自己的妹夫都勾引!想氣死老身不成!”
“祖母您消消氣。”侯飛凰上前給老夫人順背,一壁溫婉道,“如今這事已經發生了,再說別的也沒用,一個巴掌拍不響,您就不要再怪大姐了。”
她的意思顯然是宇文無憂和侯青蓮兩人都是自願的,說罷她順帶掃了一眼旁邊一臉冷清的宇文無憂,怒道,“無憂,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侯飛凰在宇文無憂的心中早已是被奉爲神一般的存在,如今在侯飛凰也這樣說自己,不免心下更恨今日算計自己的人,也急於解釋,“二姐,我沒有!大姐她有身孕都一個多月了,那時我正在準備殿試,見也少見她,這怎麼可能呢!”
“好了!不要再說了!”老夫人氣的用權杖點了一下地,“雲環,你去請府醫過來給青蓮看看,倘若她真的有孕,就將她指給無憂做妾去,你們三人給我搬出府去!老身不想再看見你們!”
侯青蓮的心中驀地一驚,站在地上腳步都挪不動,看着在老夫人身邊示好的侯飛凰,只覺得眼前有些發黑,一陣暈眩襲來一個站不穩就已經倒了下去。
“青蓮!青蓮!”
趙氏急的扶着侯青蓮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老夫人您開恩啊,青蓮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啊,她堂堂一個侯府的大小姐,怎麼能去給無憂做妾呢!”
“她自己做了這樣丟人的事情,能怪的了
誰!還不是你慣得,一個女兒如此,個個都如此!”老夫人的吼聲有些沙啞,顯然今日是氣急了。
趙氏一雙怨恨的眸子看了老夫人又看侯飛凰,最後又看着宇文無憂,夏迎已經撞暈了過去,她要維護自己的女兒,也只能把屎盆子往宇文無憂的頭上扣了。
宇文無憂忽而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一見那趙氏的眼神他也明白了什麼,怕趙氏惡人先告狀,他連忙在老夫人身前跪下大聲道,“老夫人明察,我今日確實是被人下藥纔會神志不清,否則給無憂一百個膽子也不會上大小姐的牀啊!”
老夫人狐疑的看了一眼宇文無憂,方纔夏迎也說宇文無憂是被人下藥,但侯青蓮的身孕已經有一個多月,若真是宇文無憂的,那證明二人早有勾結,又何須下藥呢。
“老夫人,妾身也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說。”看熱鬧看的差點拍手叫好的柳氏在一旁柔柔道,全然無視了趙氏那憤恨的眼神。
“你直說便是!”
“妾身先前就聽說大小姐與鳳家公子有染,連劉夫人也上門來鬧過幾次,聽說宗家的公子也是知道了這事才拒絕了與大小姐的婚事,妾身只是猜測,這孩子會不會是鳳家公子的?”
“荒唐!”趙氏氣的怒罵,將侯青蓮扶着給一旁的流琴,站起來就要去打柳氏。
李嬤嬤連忙上前攔着趙氏,柳氏不悅瞪了她一眼,絲毫不在意她的威脅,繼續說道,“倘若這孩子是鳳家公子的那便都說得通了,如今鳳家公子娶了丞相家的二小姐,已算得上是高攀何況剛成親是絕不會同意鳳家公子納妾的。
若大小姐這時候有了鳳家公子的孩子,也急於將親事定下來吧,否則日後若是肚子大了起來,如何瞞得住呢。”柳氏看了幸災樂禍的笑道,“只怕是之前與宗家公子的親事吹了,大小姐心急纔將此事推給無憂呢吧。”
老夫人黑眸一動,若要這樣說那反倒說不過去了,她就算急於找親事,比宇文無憂門第高且未娶妻的人多得是,她犯不着去對宇文無憂下藥,還拉着夏迎一起。
“老夫人,夏迎醒了。”正這時,祠堂外傳來一聲細聲的喊聲,老夫人擡頭,便令嬤嬤扶着夏迎進來。
夏迎頭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但前些日子捱了打的臉上仍舊有些腫,她怔怔的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上官大夫,你給青蓮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孕了!”
正巧府醫也在,老夫人便擡手示意他過來。
哪知他還沒有靠近侯青蓮,趙氏就護犢子的罵道,“走開,不要碰我的女兒!”
“娘,你做什麼!”侯明溪本是知道一些今日的計劃,但始料未及會弄成這樣,對侯青蓮也有氣。
“什麼做什麼,青蓮沒有懷孕,不需要診脈!”
“喲,若是沒懷,讓大夫看看又何妨,姐姐這是心虛呢吧?”柳氏扭着身子在一旁掩着帕子笑道,“姐妹共伺一夫,何嘗不是一件其樂融融的事情呢。”
“你給我
閉嘴!”老夫人瞪了柳氏一眼,柳氏才悻悻的不說話了。
“給我把她拉開!”
老夫人面上蒙羞,今日哪裡會放過這個機會,趙氏饒是抱着侯青蓮哭喊,不一會兒也被兩個老嬤嬤給拉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上官大夫上次是探過侯青蓮的脈的,再探一次也只讓他更確定上次的結果,他低下頭恭順的道,“老夫人,大小姐的身子已有一個多月了。”
趙氏只覺得腦中一道轟鳴閃過,險些直接暈倒在祠堂,被兩個嬤嬤抓住的手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拼命的將二人甩開爬過去護在侯青蓮面前。
“你這個庸醫!少在這裡胡說八道!青蓮不可能有孕!”
上官大夫上次就被罵了一次,又受一次這樣的羞辱臉也氣紅了,但到底爲人醫者有氣度,他只恭順的站在一旁沒有迴應她。
“真是丟人現眼!震天是做了什麼孽,竟然生出這樣的女兒!”老夫人氣的將茶盞摔在了地上,一雙怒色的眸子又盯着侯青蓮身旁的流琴,“流琴,你是一直侍奉大小姐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
流琴是將軍府跟來的人精,連忙就匍匐在老夫人身前,“老夫人明察啊,大小姐怎麼可能有孕呢,莫說是一個多月,這連着幾個月大小姐也不怎麼出門,奴婢實在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作爲大姐的貼身侍婢,你會不知道孩子是哪來兒的?還是你拿着侯府的月俸成天在院子裡偷懶!”侯飛凰這才仗着老夫人的氣焰厲聲道,“祖母,我看這個婢子嘴硬的很,恐怕是大姐不讓她說!”
“是啊老夫人,大小姐旁邊的人都精明的很,不用點刑怕是撬不開她的嘴呢。”侯飛凰使了個顏色,柳氏就湊過來看着老夫人道,“這流琴成天跟着大小姐,連吃飯也不離,怎麼可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呢!”
老夫人一聽覺得有道理,又將眼神看向一旁的葉氏,“雲環,你說呢?”
葉氏向來不愛惹這樣的是非,只道,“妾身也少踏出院子,不清楚大小姐的事。”
老夫人知道她不想得罪人,於是聽了柳氏的意見,登時就看重流琴大聲道,“流琴,老身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老夫人,大小姐真的沒有啊!”流琴仍舊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
“祖母,不是還有流月嗎?是流月過來喊我們一起過來的呀!”侯飛凰在一旁提醒道,“且流月過來的時候,不是說侯爺在大小姐房裡嗎?難不成這青天白日的睜眼說瞎話?”
一旁站着的流月連忙緊張的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她分明是受了大小姐的指點纔會過去叫這些人,且明明是看見東宮流雲在房裡的,可此時事情又這麼大的轉變,她一時沒了主意。
“流月,怎麼回事?”
老夫人也纔想起來方纔流月過來喊這些人的場景,怒目瞪着流月道。
“老夫人,奴婢不知啊,奴婢過來時確實看見侯爺進了大小姐的院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