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有!”老夫人氣的拍了一下桌子,那力道大的她手麻,但仍舊皺着眉頭瞪着侯青蓮,“你讓流琴去藥鋪裡買迷香迷藥,又讓夏迎在侯爺喝的茶水裡下藥,可你沒有想到那茶侯爺沒喝,後來卻被無憂給喝了吧。”
“祖母……”
“你不要叫我祖母!我沒有你這樣的孫女!竟然想出這樣的法子還奪妹妹的人,同無憂滾到牀上,還不知羞恥的拉着夏迎一起,震天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老夫人聲嘶力竭的吼着,這件事情對她打擊確實太大。
“祖母,你消消氣。”侯飛凰在一旁扶着老夫人,仍然溫順的給她順背。
“二丫頭,你就是性子太好了!”老夫人將她的手拿了下來,看侯青蓮已經沒有一絲好臉色,“趙心茹真是會教女兒,一個兩個都是如此!”
“祖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明溪可沒有做什麼啊!”侯明溪在一旁不悅的插嘴道,看到侯青蓮同宇文無憂滾在一張牀上她還煩心的很呢,若不是方纔侯青蓮保證沒有發生什麼,她還得鬧呢。
“你沒有做什麼?若不是你怕飛凰發現讓無憂去請侯爺,恐怕也不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吧?”老夫人冷哼了一聲,“你敢說你之前不知道你大姐這個計劃嗎?”
侯明溪努了努嘴,但還是不甘心的道,“可這件事跟我無關啊,我又沒有做什麼!”
“你給我閉嘴!”侯青蓮在旁邊不悅的瞪了她一眼,雖然知道老夫人瞭解了一切的實情,還是不甘心道,“祖母,青蓮本意不是如此!”
“老身當然知道你本意是什麼!”老夫人怒瞪了一眼面前兩人,“這件事情多說無益,方纔劉家二小姐也來過了,恐怕你肚子裡的孩子是鳳雲淮的吧。”
侯青蓮一驚,腦門開始滲出冷汗。
“老身已經審問過流月流琴了,她們都已經招了,這幾個月的時間只有鳳家公子同秦央來過,秦大人每每都是說了兩句話就走了,鳳公子卻都逗留很久,而且,一個月前在京城的酒樓裡,劉二小姐看見你同鳳公子在雅間呢吧?”
老夫人慢慢的說出這事,每說一回都感覺自己要氣炸了。
“祖母,我……”侯青蓮有些怨恨的瞪了一眼侯飛凰,顯然以爲這件事情是她告狀的。
“你不要再說了,老身心中已經有定論了,你再說什麼老身也不會相信你。”老夫人嘆了口氣,“你的心思這樣重,對自己身邊的人和妹妹都下的了手,老身不能留你。”
老夫人擺擺手,千嬤嬤便在旁邊將一本冊子和一張牛皮紙拿了出來。
侯青蓮看清那冊子上的字,登時就急的哭了出來。
侯明溪也不解的看去,大姐往日裡都是穩重的,少有會這樣哭哭啼啼的時候,但看清楚老夫人手中冊子的名目時,她臉也登時拉了下來。
那一本又厚又重的冊子正是侯府的族譜!那張牛皮紙上寫的字雖然看不清楚,但見老夫人將族譜拿出來她們
也能猜出大概了。
“侯氏長孫庶長女侯青蓮,道德敗壞有辱門風,自今日起從侯府族譜除名,日後侯姓族人與你再無瓜葛,這侯府從今日起也不再是你的家!同你娘回你的將軍府去吧!”
老夫人大手一揮便在那張牛皮紙上蓋上了侯府的大印,而後那紙張被她用力丟到了侯青蓮的面前,侯青蓮跪在地上仍舊如同沒回過神一般,將那張紙上上下下的看完在地上哭的起不來。
“祖母,你就原諒青蓮這一次吧,青蓮知錯了,再沒有下次了!”侯青蓮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比昨日的趙氏好不了多少。
“老身已經給了你們母女多次機會,沒有下次了,待震天回來,你母親的事老身也會同震天好好商量,這侯府容不下你們母女了。”老夫人聲音威嚴,即使見侯青蓮哭的撕心裂肺也絲毫不動容。
“青蓮,你本是我侯府的得意兒女,老身雖然不知道你爲何要自己自降身價,同鳳家公司廝混在一起,但你就算有孕也不能將手伸到飛凰那裡,你這樣的心思老身是怕了,老身給你三日時間,三日後老身不想再在侯府看見你。”
老夫人撂下這句話起身就走,侯青蓮在後頭急的爬過來抱着老夫人的腳,千嬤嬤連忙上前用力掰開了她的手將她重重的推倒了一邊。
“還有你明溪,在震天回來之前你就好好呆在你的明園,若是再讓老身看到你作亂,你就同你大姐一起走吧!”
老夫人瞪了一眼侯明溪,由侯飛凰扶着走了,這屋內一時也就只餘仍舊哭的說不出話的侯青蓮,還有一旁不知所措的侯明溪。
老夫人剛纔的意思是,不止侯青蓮,連趙氏也可能會被除籍?
侯明溪心撲通撲通直跳,但除了同情自家大姐她還帶着幾分僥倖,幸好這件事情她沒有參與太多,否則除籍的事情怕是也有她一份。
侯府裡歷來也沒有出過除籍這樣的先例,被除籍的女子素來都是因爲淫亂,或是做了通姦這樣敗壞門風的事情纔可能會被除籍,否則再大的事情也只是將她遠嫁了府裡再不管而已。
被除籍的女子若被世人知曉出去以後也都是受人看不起的,戳脊梁骨的就不說了,光是日後找婆家就難上加難。
侯青蓮有些接受不了,她從一個萬千寵愛的侯府長女,如今竟然被老夫人宣告從侯府族譜上劃去她的名字,她怎麼能甘心。
“大姐,怎麼辦啊?”侯明溪在一旁怯怯的看着她,“要將此事去通知舅舅嗎?”
侯青蓮氣的咬牙。“怎麼辦怎麼辦!你自己沒長腦子嗎!”
“你兇我做什麼!自己沒本事鬥不過那侯飛凰,少把氣撒在我身上!”侯明溪驕縱慣了,雖然知道自家大姐此時受了打擊,但還是不甘心道,“若你有本事此事怎麼會敗露!”
侯青蓮的眼中似能噴出濃濃怒火,跪在地上將那張牛皮紙揉成團又狠狠的掐在掌心揉碎,貝齒迸出幾個字,“你給我滾!”
侯明溪見她如
同瘋了一般,也懶得管她,轉身就帶着丫頭離開了。
只餘侯青蓮跪在地上,眼睛裡含着濃濃怒火,看着門外她走過的空地怒道,“我不會放過你!”
侯青蓮被除籍,如今還懷着身孕,她只要留下這個孩子,那就只可能嫁給宇文無憂或是鳳雲淮做妾,但不論哪一樣,她日後都再難翻身。
侯飛凰送老夫人回了福苑,便又同無霜無雪回到了凰園,管家已經收拾了那些死傷的屍體,但這裡仍餘下了打鬥過的痕跡。
侯飛凰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未發現什麼異常,正要往裡頭走就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突然變得壓抑,她猛的回頭,果真見東宮冥一身玄青色錦袍立在門口,一雙孤傲的眸子冷冷的打量着他。
昨夜他提醒完後飛凰以後夜芒同他說了什麼就匆忙走了,也沒與侯飛凰說上兩句話,見他來了,侯飛凰連忙福身行禮。
“看出什麼了?”他聲音暗啞似不帶任何感情,那一雙刀一般的眸曈也給人無形的壓迫。
“沒有。”侯飛凰如實搖頭,便見他不屑的冷哼一聲,令夜芒過來看看。
夜芒在這院子裡巡視了一番沒有發現又進了屋子,不多時就走了出來。
“發現什麼了?”雖然對東宮冥的孤傲不滿,但夜芒辦事是真的可靠,他手中拿着幾顆珍珠,像是一串珍珠項鍊弄散了掉在地上的。
“二小姐,這是你的嗎?”
那珍珠個個圓潤色澤極好,侯飛凰不喜歡帶這樣的飾物素來是不帶的,便搖了搖頭。
東宮冥伸手將那珍珠接了過來,夜芒又拿出一個邊邊角角的衣料,那衣料也就一個雞蛋大小都不到,看樣子是隨手割下來的一小塊。
錦緞的料子摸在手上十分的順滑,這料子侯飛凰只覺得很熟悉在哪裡見過。
“小姐,這好像是城南那家綢緞莊的。”無雪在一旁驚詫道,“上次小姐同朝陽太子去過那家綢緞莊,不是還見到莫鳶郡主同琉璃郡主了嗎?”
“對。”侯飛凰摩挲着錦緞的手停了下來,這塊料子的顏色,當時莫鳶就買了一匹。
“莫鳶倒是喜歡南海珍珠。”似無意的呢喃,東宮冥在一旁打量她的反應。
“王爺別開玩笑了,莫鳶郡主身份尊貴,怎麼會與這些江湖殺手有勾結呢。”侯飛凰笑道,不以爲然的將那塊邊角料丟在一邊,“想必是商場上不小心得罪的人吧,穿的起這料子的人可也不多。”
東宮冥打量她的神色,雖說着這樣不在意的話,可那雙杏瞳裡他明明看見殺意一閃而過,但見她嘴硬不說,他也不再糾結此事,只道,“二小姐若有斷論,本王也就不插嘴了。”
“王爺接連兩日過來,可是有要緊的事情?”侯飛凰令無雪去前頭開門準備沏茶,一壁走在東宮冥的前頭。
東宮冥隨她腳步走近房中,打量了一眼這素淨雅緻的正廳,從懷中緩緩抽出一封書信,“本王收到消息,侯爺可能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