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侯爺,老奴也不知啊,夫人走着走着就說胸口不舒服,方纔吐了些東西就忽然倒下來了。”嬤嬤面有驚恐之色,也怕冒犯了侯爺主子怪罪,頭一直低着。
東宮流雲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因爲裘夫人的忽然倒地令這裡的人都有些關切的看了過來,八卦的打探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將裘夫人扶到後院去。”東宮流雲正想讓那兩名嬤嬤將她拉下去,那本已經暈過去的裘夫人卻忽然咳嗽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夫人?”那老嬤嬤慌忙快走兩步撲到蘇氏的身邊,“夫人,您可嚇死老奴了!沒事吧?”
蘇氏動了動眼皮,黝黑的眸子帶過面前的衆人,“嬤嬤,我肚子好難受啊。”
“府醫來了沒?”東宮流雲見她如此,也連忙去催後頭的下人。
老嬤嬤見她已經醒了也沒有再說去後院,只將裘夫人扶着在內院之中坐下,等着府醫來查探。
大約過去半刻鐘,才終於見王府裡的老府醫拖着藥箱匆匆趕過來,只簡單給蘇氏查看了一下,便下了定論。
“侯爺,夫人這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中毒了。”
“什麼?”東宮流雲赫然看了一眼蘇氏,“夫人怎麼會中毒?可是食物相剋導致?”
“非也,夫人今日所中的像是玉容散,應當是混入食物之中食用,服下此毒者前期會致幻致昏迷,若放任不管持續服用,很可能害人性命!”
“什麼!”蘇氏登時驚的從榻上站了起來,有些惶恐的望着一旁的東宮流雲,“我可是來參加侯爺的生辰宴的,是誰這樣大的膽子,竟敢在這裡下手?”
“原燼,你去將方纔夫人吃過的飯菜都帶過來,讓府醫看看是哪裡有這毒。”
原燼應聲退下,東宮流雲仍舊負手站在這裡頭,蘇氏仍舊有些驚魂未定,她素來低調不惹什麼是非,實在不敢想會有誰這樣惡毒,竟然想害她。
原燼很快取了東西回來呈到府醫面前,那上了年紀的府醫搖頭晃腦的將東西全都檢查過一遍之後,指了指方纔蘇氏喝的一杯熱茶,“侯爺,這茶裡有此毒。”
“當真?你看看茶壺裡有沒有!”東宮流雲登時有些緊張的令原燼去將茶壺取來,若是隻害蘇氏一人如今沒有得逞還好,倘若這茶壺沒人都倒上一杯,那可就不止蘇氏這點事了。
原燼很快將今日所有的茶壺都取了回來,那府醫又是盯着一通檢查,好半天才恭敬的抱拳坐下,“回稟侯爺,茶壺裡頭沒有,只有這茶杯裡有。”
“這麼說,就是有人刻意要害裘夫人了?”東宮流雲眉心微蹙,看了一眼有些受驚的蘇氏,“裘夫人,今日來的人可有你曾得罪過的?”
蘇氏蹙着眉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得罪過誰,正這時一旁的一個王府的丫頭推門進來。
“侯爺,有下人說方纔看見裘將軍往偏院去了。”
“偏院?”東宮流雲微微蹙眉,一副爲難的模樣。
蘇氏也一頭霧水,“王
爺,偏院怎麼了?”
“哦,那是王府歷來給不得寵的姨娘或是通房送終的地方,三哥未娶妻納妾,那個地方如今荒廢着上不得檯面,裘將軍去那裡做什麼。”
她這樣嘀咕着也令蘇氏的臉色大變,明明是侯爺生辰大夥都在殿中,裘千海獨自跑去那種地方,不是有不可告人的事還能有什麼。
“快帶我去看看!”蘇氏一急,連自己被人下藥的事情也顧不上,就上前令那丫頭帶路帶自己前去偏院。
“夫人,那本侯同你一起吧。”東宮流雲快走兩步,也跟上了蘇氏的腳步,帶着原燼等人風風火火的朝那別院走去。
侯飛凰正覺得有些悶出來透氣,見前頭有動靜,也回頭道,“祖母,我閒的難受出去走走。”
“帶老身也去吧。”老夫人也不喜歡這樣衆位大官全部聚在一起的地方,見侯飛凰起身出去,也跟着她站起來走出去。
侯飛凰笑着點頭,連忙上前去攙扶老夫人,跟上了前頭蘇氏離開的腳步。
偏院一側,裘千海久未見李氏,今日一見她打扮的妖嬈嫵媚,一時沒忍住就同她在這裡雲雨了一番,這見時辰過去許久也打算走了,李氏水蛇般的身段卻再次纏上了他。
“將軍,這麼久未見,就這樣走嗎?”李氏紅潤的脣似在邀賞一般,柔弱無骨的小手帶過之地便讓他身體又燙了起來。
“小妖精,這樣還不夠?”裘千海的脣邊擒着放肆的笑意,蘇氏是大家閨秀,不會如同李氏這般願意陪她折騰,牀榻之事總是不能盡興,否則他也不會有那樣貌美的妻子還來找李氏了。
“怎麼能夠。”李氏嬌嗲的偎上他的身軀,笑道,“將軍,妾身馬上就要離開元京了,這一次說不定是今生最後一次相見呢。”
裘千海穿衣服的手一滯,稍一鬆懈李氏就將儒軟的脣瓣湊了上來,他心中一動,正穿衣服的手又鬆開貼上了李氏的纖腰,李氏脣跡泛起淺笑,一擡手,就將屋裡的燭火熄滅了。
待蘇氏等人找到偏院來時,衆人也是被那偏院裡頭傳來的歡愛聲給驚呆了,蘇氏一聽那令人羞得面目通紅的話,是裘千海從未對她說過的,登時面上又羞又氣。
“將軍!”
她在外頭喊了一聲,還是希望裡頭的人能先穿好衣服再答話,但這聲音過後卻只聽裡頭那放肆的聲音更大了幾分。
蘇氏氣的滿臉通紅,再也忍不住衝上前一把將門推開,黑漆漆的屋子裡那男歡女愛的聲音戛然而止,裘千海看着來人,邪火尚未發泄完畢,但見蘇氏一臉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他連忙伸手將一旁的外衫扯了過來給自己套上。
“蘭兒,點燈!”蘇氏是大家閨秀,舉手投足仍舊是端莊賢良,即使看到自家丈夫在這裡做苟且之事,行爲也沒有太過激。
“怎麼了?”
侯飛凰同老夫人路過這裡,聽到響動也過來看是怎麼回事,老夫人也蹙着眉頭往裡頭看去。
“無事,二小姐不必管了。”蘇氏咬牙說
着這話。
那喚作蘭兒的丫頭卻打了半天火摺子都沒點亮,無霜見此,飛快的上前替她將蠟燭點亮,又執着蠟燭走向牀邊。
“二夫人!”
無霜的呼喊登時引起了老夫人的注意,老夫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連忙上前幾步,但藉着昏暗的燭火,趙氏的臉還是清晰的映入了老夫人的眼中。
“趙心茹!”
“怎麼會是你?”裘千海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方纔同他在牀榻上的人是李氏啊?
“姨娘,你,你怎麼會做這等事!”侯飛凰扶着老夫人一壁安撫着她,一壁令無霜上前偷偷解開她的穴道,“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爹才走了多久,你就私通裘將軍嗎!”
趙氏只覺得後背一痛,終於能說話了,連忙扯過衣服將自己赤條條的身子蓋上,手忙腳亂的穿好以後又驚的連忙在老夫人面前跪了下來。
“老夫人,妾身冤枉啊,妾身真的不知道怎麼到這裡來了!妾身方纔只是肚子不舒服,上了個茅房就被人打昏了,這不是妾身的意思啊!”
趙氏又哭又喊,登時就令老夫人的臉色黑了下去。
“被人打昏?姨娘的意思是裘將軍將你打昏帶到這裡來了?”侯飛凰在一旁似沒想到的看着裘千海,“裘將軍威名赫赫,竟是這種人嗎?”
“胡說八道什麼,本將怎麼會做這種事!”裘千海也覺得見了鬼了,怎麼會出這樣的事,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從李氏變成了趙氏。
“那這就是姨娘自己同意的了?”侯飛凰驚的退後兩步,看着怒火滔天的老夫人臉色難看道,“祖母,姨娘她所爲當真是丟盡了我們侯府的顏面,飛凰真不敢想,倘若父親回來知道這事,會是什麼感受?”
老夫人也氣得雙眼通紅,看趙氏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更是覺得怒從心起。
“咦,這是什麼?”無霜在一旁狀似無意的從趙氏跪着的地上撿起一個小紙包。
“拿過來。”
無霜快走幾步,連忙將那紙包遞到侯飛凰的手上,侯飛凰打量了一番,又回頭看了一眼蘇氏,“裘夫人,你今日被人下的藥,是不是這個?”
“什麼?”蘇氏猛的伸手將那紙包連忙搶了過來,見東宮流雲的身後那府醫還站在那裡連忙遞了過去,“大夫,你看看。”
府醫接過一看一聞,登時就下了定論,“這正是夫人今日所服下的玉容散。”
“裘千海!竟是你聯合她要來害我嗎?”蘇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人,她好歹也是蘇國公府的女兒,雖說是個庶女,但母家的權利如今仍舊不小。
“本將沒有!”裘千海眼神冷冷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趙氏,心頭也泛起幾分不解,“本將根本就不知道榻上的人是侯夫人。”
“你不知道?”老夫人冷笑了一聲,令一旁的侍女多點了幾盞蠟燭,“你且看着周圍,這房間裡都多久沒住人了,倘若你們不是商議好了來此,你們會好好的大殿不待,呆在這種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