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這話,他不顧侯青蓮那怪異的眼神,就直接從一側的偏門追着侯飛凰的腳步而去。
侯青蓮抱着古琴坐在殿中發愣,這今日王府裡的兩位主人都不在,她還表演給誰看?本還以爲被王爺點名或許能有翻身的機會,但她掃視周圍一眼,卻見周圍多是女子以看笑話的眼神盯着自己,眼中不禁含了幾分不甘與厭惡。
王府後院,東宮冥腳步生風的朝後頭走去,從未如此丟臉過在這樣的場合居然會有便意,要跑出來找茅房。
“王爺!”
侯飛凰在後頭喊了一聲,她自是知道東宮冥現在正是着急的時候,但若是就讓他這樣釋放,此事他定不會往心裡去。
東宮冥腳步一滯,打算不理她卻見她腳步生風一路小跑着跟了過來,直接走在他身後抓住了他的衣角。
魔瞳斂過幾分不悅,面無表情的俊美容顏之上也升起幾分煩躁,“二小姐有事?”
侯飛凰笑道,“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想問問王爺。”
“有什麼事待本王回來再說。”他語氣仍舊是冷淡的不待任何情感,聽不出他此刻的用意。
但侯飛凰充耳不聞,見他這樣說反而跟緊了他幾步,“王爺此事很重要,事關我父親安危,我今日定要同王爺商議,否則心裡不安。”
“那便等本王回來再說。”東宮冥擺手想越過她直接朝前頭走去,但卻驚訝的發現即使自己使了輕功健步如飛,侯飛凰也如同牛皮糖一般仍舊緊緊的黏在他身邊。
每次不由蹙的更緊,他擡眸看向侯飛凰,面上已經沾了幾分不悅,“說,到底什麼事?”
“還是我父親的事,我希望能同王爺從長計議,這外頭人多,若被居心不良的人聽去便不好了。”
東宮冥眉頭蹙的更深,“你直說就是。”
“就是秦大人如今在乾州,之前說在乾州發現了疑似我父親的屍體,王爺不是也懷疑嗎?我想派人去乾州看看先確認一下,想請王爺給我一封書信,好向那乾州城的刺史知道他的身份。”
“就這事?”東宮冥沒有停下腳步,眼神淡漠的掃了她一眼,“本王知道了。”
“還有還有!”
見東宮冥腳步走的飛快,侯飛凰跟着他也更緊了,“不止如此,還有聽說城北往紫竹山而去的那幾塊空地是歸王爺管,我前些日子去了紫竹山一趟,想將那裡兩塊空地盤下來蓋樓做生意,就是不知該找誰。”
“夜芒,改日爲她引薦方大人。”東宮冥的眉頭已經皺的能夾死幾隻蒼蠅,眼見前頭就快到了那清淨之地,他不由也有些惱火想將侯飛凰推開。
侯飛凰卻仍舊緊緊的黏在他身邊,“王爺真是大氣,還有啊……”
“還有?”他臉色登時拉了下來,往日都是面無表情的臉頭一次有慍怒的痕跡,“有什麼事你一次說完。”
侯飛凰點着頭開口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重要的就這兩件,既然王爺都已經答應我了我也沒什麼說的了。”
“既然是這樣,那二小姐就回去吧。”
臉色並未好轉分毫,反正帶着幾分忍耐的怒意,他走進面前的屋院之中,剛要開口請侯飛凰回去,卻發覺旁邊的侯飛凰一陣風似得衝上前,直接就進了這後院之中那預備好的茅房。
“砰。”
夜芒低垂着頭,看着自家主子因爲忍耐和怒意額頭暴起的青筋有些冷汗直流,這二小姐也當真是不怕死,同王爺說了這麼一堆無關緊要的話,竟還搶了王爺的茅房。
東宮冥在外頭踱步了許久,都不見那茅房裡的侯飛凰有出來的痕跡,按說他馳騁沙場多年,什麼樣的苦痛沒有受過,就是刀尖扎在胸口他也不待哼一聲,可這人有三急,其中一急就快將他逼瘋了。
“夜芒,這最近的宅子,還有哪個有茅房?”
已經能聽到自家主子的磨牙聲,夜芒快速回想了一下,“有,就在前頭的紫玉樓。”
“紫玉樓?”
那是東宮流雲贊助的樓,東宮冥眉頭蹙的更緊幾分,正猶豫着自己要不要過去,就聽到那木屋茅房裡頭傳來一陣悉悉率率的聲音。
“二小姐,好了沒?”他已經是忍着滿腔的怒意再問這話了,倘若叫他知道今日是什麼害的他肚子痛,他非要扒了那人的皮不可。
“王爺稍等一下。”侯飛凰此刻靠在茅房的牆上,心裡掐算着時間,等到算好時辰差不多,外頭的東宮冥也要發飆之時,她才終於拉開門從裡頭走出來。
“王爺,真是……”
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那平日裡素來穩重沉着的東宮冥就似一陣風般的從她身邊刮過,直接進了前頭的茅房。
門被砰的一聲關起,夜芒的面癱臉上也多了幾分無奈,還是頭一次看到自家王爺這麼失態。
“凰兒?”東宮流雲方纔從殿中出來以後就一直在找這二人,可方纔二人腳步太快直接將他甩在身後,問了幾個丫頭他才又找到這個地方。
“你在這裡做什麼?”見侯飛凰同夜芒站在一起,東宮流雲微微蹙了眉頭,“三哥呢?”
“王爺,王爺在茅房。”似有些說不出口,那夜芒還是面無表情的道。
這回兒心塞的換成東宮流雲了,見侯飛凰那副不緊不慢的在這裡等東宮冥出來的樣子他有些不解,“凰兒,三哥上茅房你在這兒做什麼?”
“哦,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他商量,就在這兒等等他出來。”侯飛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那一本正經的模樣令東宮流雲的眉心蹙的更深。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連三哥上茅房也要在這裡等。”
他伸手有些強勢的挽過侯飛凰的肩膀就要拉她出去,“我們先出去吧,待三哥回來再說。”
侯飛凰正要拒絕,卻忽而看見前頭端着盤子的侍女匆匆從這邊過來,要往廚房去,她心生一計,也就任由東宮流雲拉着自己往小道上靠過去,見那女子迎面匆匆走來,她便佯裝一個站不穩就直接衝那女子倒去。
那女子也始料未及,被
她這麼一弄端在手裡的餐盤登時就摔在了地上,筷子碗摔的叮噹作響。
“侯爺恕罪!”
那侍女嚇得慌忙跪了下來,東宮流雲卻打量着侯飛凰,不明白她意欲爲何。
“你起來說話,對了,我方纔聽說劉夫人今日腸胃不好,問你要了一些巴豆粉,但我見她到方纔也沒有服,你可有給劉夫人送去?”
那侍女一愣,連忙點頭,“已經送過去一次了,只是……”
“只是什麼……”
侍女猶豫了一下,還是答道,“只是方纔被郡主拿走了,奴婢這才又回府醫那裡重新取了一副再給劉夫人送去。”
“被郡主拿走了?郡主也身子不適需要這個來催嗎?”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那侍女低垂着頭是,說完這句以後便是再問什麼也不說了。
侯飛凰見她也不敢再說什麼,便擺手令她退下了。
此刻那茅房之中頓了將近一刻鐘的東宮冥才終於走了出來,仍舊是一身霸氣張狂的黑色蟒袍,夜色之下更顯得張揚,只是額角因方纔那股腹痛已經起了一層的細汗,他蹙着眉頭看了一眼侍女離開的方向。
“莫鳶要巴豆粉做什麼?”
“必是催吐或是腸胃不好呢吧。”侯飛凰在一旁不以爲意的笑容,“爲了上茅房吧。”
東宮冥的臉色登時有些難看,剛站定卻感覺小腹又開始陣痛起來,見前頭東宮流雲同侯飛凰並肩走着,他腳步不由慢了下來。
“三哥,你今日怎麼了?”也察覺到了東宮冥臉色難看,東宮流雲有些不解的問道。
“無妨,你們先回去等我。”東宮冥聲音沙啞,手背在身後也不顧衆人驚訝的目光,又衝進了方纔那茅房之中。
夜芒也有些尷尬的看着面前二位主子,在一旁打着圓場,“王爺今日可能是吃壞東西了。”
“理解,理解。”
東宮流雲雖說覺得有些奇怪,但只是這種問題他也不想深究,見東宮冥衝進了茅房之中,他也便回頭與侯飛凰並肩而行同回哪今日展開生辰宴的大殿。
“侯爺,你回來的正好,您看。”
東宮流雲同侯飛凰一同踏入那大殿之中,二人剛一走進來,面前就有一位穿着朝服像是官階不低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
“這是下官家中次女,恰逢侯爺今日生辰,在家中便已準備了一首曲子想獻給侯爺,不知侯爺可否給下官這個臉面,聽完小女今日獻壽的曲子。”
那官員眉眼含笑,面上一片討好,在他身側有一位十五六歲的女子低着頭一臉嬌羞,姿容不俗此刻也面帶微笑的看着面前人。
正是及笄的年紀,侯飛凰雖然不知道這女子是不是對東宮流雲有意,但也幾乎可以確定是擠破了頭搶到這個出席名額,準備已久要在衆人面前賣弄的。
侯飛凰站在一旁打量着這二人,就見前頭的東宮流雲笑着點了點頭,“大人真是有心了,流雲該多謝小姐的心意纔是,怎麼會不給顏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