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飛凰將臉上的雪球渣拂開,一旁的東宮流雲忙用袖子給她擦拭臉上殘餘的雪花,這大冬天的,這麼一團雪花直接丟在她的臉上,有不少還鑽進了衣領,令他看的有些心疼。
“莫鳶,你發什麼瘋!”東宮流雲忍不住罵道。
那進來的莫鳶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直接衝到侯飛凰的面前,“流雲哥哥,你怎麼總是說我不說說她!她和我說好了在街上擺攤比看誰賣的錢多,怎麼自己卻不來,還特意搬到三哥這來,怎麼,不會是看我三哥要成親了,想要勾引我三哥吧?”
“啪!”
莫鳶這話直接惹來東宮流雲一個巴掌,他力道不輕,一巴掌扇過去就印出了幾個十分明顯的五指印。
莫鳶捂着臉臉色更爲難看,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卻氣的直接朝她衝了過來,“好啊,連流雲哥哥也被你挑撥成了這個樣子,我跟你拼了!”
說着她快走兩步上前就要對侯飛凰動手,東宮流雲攔在前頭,直接將她高高揚起的手臂握住,再一用力只聽得咔嚓一聲,莫鳶一隻手已經無力的垂了下去。
偏院響起淒厲的呼喊聲,莫鳶痛的由兩個侍女扶着站在一旁,卻仍舊是不甘心的看着他,“流雲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東宮流雲一心都在侯飛凰身上,這會兒細心的給侯飛凰拂去雪渣,一壁漫不經心的道,“莫鳶,我已經看在你表妹的份上對你禮讓萬分,你若再如此不知好歹,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莫鳶捂着臉還聽了這樣的威脅,眼淚登時就氣的流了下來,“她有哪裡好,值得你這樣對她!”
“她哪裡都好。”
東宮流雲面對她那不待半分感情的話顯然是戳中了莫鳶的心,莫鳶捂着胸口半天也回不過神,直到一旁的侍女扶着她想讓她回去,她才猛得回頭又瞪着那始終沒說話的侯飛凰。
“侯飛凰,你我的賭約你可還記得!這三日之內,若是賣豆腐錢最少的人,就給我滾出元京,再也不許見流雲哥哥!”
東
宮流雲一驚,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凰兒,還有這樣的賭注?”
侯飛凰在一旁默默的點點頭,“無妨的,這件事情我心裡有數,郡主只需記得就是了,後天王爺大婚之日,勝負自見分曉。”
“那我們走着瞧!”莫鳶氣的一甩袖擺,直接走出了偏院。
“凰兒,你們用我做賭注嗎?”待莫鳶走了,這邊的東宮流雲才笑聲問道,那溫潤的眉眼之中容色複雜,看不出幾分心緒。
侯飛凰以爲他生氣了,伸手便覆在他幫自己收拾東西的手背上,“我,我當時沒想那麼多。”
“那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要好好討好我,免得我站在莫鳶那邊?”東宮流雲登時換了個臉色,那一雙璀璨的眸曈掛着幾分壞笑看着她。
侯飛凰也忍不住笑出聲,推着他的胸膛遠了幾步,一時間這偏院歡聲笑語滿堂。
元京街頭,大雪飄飛,莫鳶剛從王府裡出來,又看見自己賣豆腐的攤前一個人也沒有,登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也不怪這攤子,本來今日天氣就不好,雪下的異常大,街上行人比起往日也少了一半。
莫鳶看了一眼侯飛凰放的攤販前,因爲她的攤子是順着往鬧市的路去的前頭,因而有人過來都要先路過她那邊,生意比起她要好了許多,至少人先過去最先看到的就是前頭的攤子。
莫鳶有些不甘心,本來也沒考慮到這地方的問題,如今一看,便覺得這問題大了,客人在前頭已經喝過了豆腐腦,到這後頭來哪裡還會再喝一次呢。
想到這裡,莫鳶便登時有了主意,身後兩名侍衛聽她吩咐看了過來,她便道,“你們幫我將這攤子往前移一些,移到前面那個攤販前。”
那兩名侍女對視一眼,登時明白莫鳶的意思,就上前將攤子的位置往前移了一些,移到了侯飛凰的前頭。
今日看攤的是侯飛凰派來的子月,子月膽子雖大,可知道面前的人是郡主,還是硬生生的將這口氣忍了下來,打算等到中午小姐來了再說,但直到中午也不見小姐來的影子
不由有些着急。
盼了半天沒盼到侯飛凰,倒是盼來了無雪,子月見前頭無雪的身影緩慢的踱步而來,有些激動的就要攔上去問她小姐是不是在後頭,卻見無雪只是塞給她一個小紙條,便又沒入了人羣之中。
子月百般不解,卻還是將那小紙條打開,只見那小紙條上只有幾個字。
“半價出售。”
子月登時蹙了眉頭,半價?豈不是要虧本?不虧本也賺不了多少,這樣豈能贏得了莫鳶?
子月雖然覺得不靠譜,但到底這是無雪送來的小姐的意思,她想了想還是照辦了,從旁邊的鋪子裡借了紙筆,讓掌櫃的幫忙寫了一張今日半價的紙條貼在旁邊,就準備等着接下來的客人了。
不出意料,從前頭過來的客人看到子月這裡半價全都奔到後頭來了,這令前頭的莫鳶氣氛不已,見子月的紙上寫了半價,她登時就也讓掌櫃的幫忙寫了一張,兩文錢一碗。
這豆腐腦本是六文錢一碗,子月半價就已經是三文錢幾乎不賺銀子了,莫鳶再弄個兩文錢基本上已經是屬於虧本了。
子月見前頭的客人多了起來,沒有侯飛凰的致使她一時也不敢更改,只好在那兒等着看會不會有好心的客人過來,無雪會不會帶來什麼消息。
但一整個白天過去,子月什麼也沒等來,只好一個人嬤嬤的收了攤,將今日的收入彙總道一起。
因今日賣的比平常便宜數倍,莫鳶郡主今日的生意很好,幾人都是笑着離開了的,記錄了從棚子裡的豆腐腦店買的豆腐腦數量,又記錄了自己的收入,便笑眯眯的離開了。
子月嘆了口氣,垂頭喪氣的回到冥王府,卻在偏院外頭,大老遠就看見自家小姐坐在裡頭慢悠悠的飲茶,子月是個急脾氣,雖然不敢越矩,但也小聲問道。
“小姐,你爲何要想出半價的法子呢?你不知道,今日那莫鳶郡主將攤子搬到我們前頭,見我們亮出半價三文錢,她竟然虧本只要兩文錢來賣,客人還真不少呢。”
“我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