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和你們之間有過一面之緣的大紅袍,猜猜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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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潯陽下意識的擡眸看去,卻見不遠處的門樓旁邊延陵君正和一個身着大紅衣袍的陌生男人相對敘話。
褚潯陽下了車,桔紅就要去請軟轎,跟在旁邊的淺綠卻是皺眉咦了一聲,道:“是主子在那邊!”
馬車在皇宮大門外面停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門樓上大紅的燈籠映襯下來,照的下面往來的客人個個流光溢彩,車水馬龍十分的熱鬧。
這樣的大場合,按照慣例,褚潯陽要走的是南宮門。
這個時候褚月歆也從佛堂被解禁,只是經過那一次的事情之後她就更是內斂沉默了,和褚潯陽之間也沒什麼交流,兩人分乘了兩輛馬車進宮。
花費了將近兩個時辰準備,褚潯陽才趕在傍晚時分出了門。
既然兩國皇帝都有意拿她去和風連晟聯姻掩飾太平,那麼不管他們雙方當事人是不是各懷鬼胎,在這樣的大場合上,又是雙方“第一次”正式見面,她盛裝出席這是禮數。
次日白天褚潯陽都一直呆在錦畫堂足不出戶,過午就開始梳妝打扮,換了衣裳準備去入宮赴宴。
褚易安見她難道顯露在外的一副小女子的嬌嗔模樣,便是舒心的笑了,聲音渾厚又沙啞,落在褚潯陽的心裡卻是溫暖也安定的。
他慣常的不開玩笑的,褚潯陽也是被他這神來一筆的調侃激的面色一紅,扯了下他的袖子,嬌嗔道:“父親!”
褚易安看着她的神色,心裡便是頗帶了幾分無奈,面上卻是露出一個略帶戲謔的笑容,道:“那個小子的身世的確是有些複雜,反正現在也還沒什麼,你要是嫌麻煩了,咱們還可以反悔的!”
涉及到延陵君的事,就由不得她不重視。
褚潯陽的目光沉了下來,略帶了幾分憂慮。
“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只是榮家那個小子的身份曝光,事變要影響到一些人,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褚易安道,綿長的吐出一口氣,然後脣角才微微展開一個笑容,拍了拍他的手背。
他沒有馬上說話,褚潯陽的心裡就又警覺了起身,起身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再試着開口道:“父親,到底怎麼了?”
褚易安的眸色深遠,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神情之間卻略帶了幾分疲憊。
“宴會?”褚潯陽正在對頭抿茶,聞言立刻警覺了起來,擡頭朝他看去,“南華太子一行到京已經有幾天了,接風宴應該已經辦過了,怎麼又有宴會?”
“他自己本身就另有打算,我這裡拖着就是。”褚易安道,明顯也是將風連晟這人的心思揣摩的七七八八,說着就不禁擺正了神色道:“明晚宮中會有一場宴會,你既然回來了,就一併過去吧,早些準備!”
簡單的交代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行蹤,褚潯陽就主動對褚易安問道:“南華太子的事情,父親是什麼看法?”
這段時間褚琪楓接了不少的差事,反而忙的腳不沾地,除了晚上睡覺的時間,平時都很少在家。
褚潯陽去書房見了褚易安,父女兩個說了會兒話。
提前霍罡,桔紅同樣也是恨的牙根癢癢,連忙就答應着去了。
之前是因爲突然得到延陵君的消息她纔會暫且放了霍罡一馬先去了楚州,現在回來,第一件自然就是要把這件事料理乾淨了。
褚潯陽的脣角冷然一勾,低頭轉了轉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緩緩道:“讓他多活了這大半天個月,已經是他的造化了,這件事我不想再拖了,我要馬上解決掉!”
“郡主您是要——”桔紅是心神一斂,馬上就振奮了起來。
褚潯陽也無暇過多的顧及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就止了步子道:“你別跟着我去了,先去找青藤問一問她這段時間霍罡都發生過什麼事,事無鉅細,我都要知道。”
桔紅雖然聽她這樣說,但是心裡也還是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之前他會對延陵君和她說那些話,不過就是一時意氣,要給兩人添堵的罷了,褚潯陽雖然心裡膈應,卻是半點也沒放在心上的。
就算皇帝有心想答應,風連晟自己也會想辦法攪和黃了。
她褚潯陽要是跟了他,卻必定是要背後拆臺使陰招的,現在莫說是皇帝還沒應下,只怕——
這樣的情況下,他要娶妻,自然就要娶一個和他同氣連枝能給他助力和支持的。
這些年風連晟在南華朝中都是隱藏至深,足見他也是鐵了心的要染指帝位的。
“本宮和他之間的衝突還在乎多這一次兩次的?”褚潯陽道,腳下不停往前走,全然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頓了一下,又補充,“放心把,這人的心思清明,可不是個衝動行事的草包,明知道我後他不對付,說他回去陛下那裡求娶我做他的太子妃?除非是他的腦子壞了!”
桔紅想着方纔風連晟的那些話還是覺得氣悶,忍不住道:“郡主,那南華太子也不是個善茬兒,今天他就能當面挑釁,保不準背後捅刀子的,你剛纔又和他衝突起來,萬一——”
褚潯陽帶着桔紅往後面褚易安的書房行去。
曾奇原來還擔心她會被南華提出聯姻一事擾了心情,見她一副沒事人的表情這次放心。
“我先去見他一面,你去幫我看看蔣六和遠山現下誰得空,一會兒讓他們去錦畫堂等我,我有事要吩咐他們去辦!”褚潯陽道,腳下步子不停已經往內院走去。
“是!”曾奇回道。
褚潯陽卻是沒叫他說完就已經擡手製止,直接問道:“父親在書房嗎?”
曾奇並沒有走遠,就等在大門之內,見他進門就快步迎上來道:“郡主,那南華太子他——”
褚潯陽進了門。
風連晟的一張臉早就黑成了鍋底灰,捏着拳頭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許久未動。
褚潯陽說完就沒事人似的揚長而去。
風連晟說那話也不過就是爲了叫褚潯陽眼看,卻不想對方如此標新立異,這一番血腥的二嫁論調險些沒將他嗆死。
在貴族之中,關於婚嫁一事,對未曾出閣的女子而言都是忌諱。
不想褚潯陽卻也是以同樣的神情回望他,用了一副比他還閒適的語氣回道:“那你就自求多福吧,對本宮而言,是一嫁還是二嫁都沒什麼妨礙。咱們兩個就着目前的交情來說,但凡是我想要稱心如意的時候你就別想好過。我若是太子殿下你的話,肯定就不會自討沒趣,肯定是逼着這東宮的大門遠遠的!”
事關自己的終身大事,風連晟是不信褚潯陽會無動於衷,是以那神色之間就帶了點兒明顯等看好戲的意思。
真正要自吞苦果的就是褚潯陽了。
屆時——
這門婚事也是必須要促成的。
可也誠如風連晟所言,如果他會在西越國中遇到什麼意外,那麼哪怕只是爲了安撫南華皇帝,給南華人一個交代——
所以褚潯陽雖然是對這段時間京城裡發生的事都無所知,但是心裡卻是十分清楚,這件事皇帝必定還沒有批覆下來。
就一定不會答應風連晟提親的請求。
且不說皇帝那裡是個什麼意思,只就褚易安這裡——
風連晟心裡憋着氣,黑着臉在她身後有恃無恐的冷笑,“本宮知道郡主你巾幗不讓鬚眉,能人所不能,你若是真要拿本宮去做什麼磨刀石,本宮也樂意成人之美。只是麼——你知道的,本宮請婚的摺子已經呈送了西越的皇帝陛下,本宮若要有個什麼閃失,這門婚事也就跟着要板上釘釘了,郡主覺得——自己能得什麼好處?”
褚潯陽冷然的一勾脣角,完全不去管他是什麼反應,轉身就要走。
風連晟天潢貴胄,當真是回回撞到她的面前來就唯有吃癟的份兒,聞言就是勃然變色,臉色鐵青瞪着她。
她的這番話,不僅不客氣,甚至是帶了極大的蔑視。
褚潯陽似乎是真的不打算和他浪費一丁點兒的時間,又往前走了兩步才突然想起來什麼,步子一頓,轉身看過來,也是露出一個笑容,道:“既然是舊相識了,那本宮就賣你個面子,提醒太子殿下一句——這幾日我京中可能生變,因爲本宮需要一塊磨刀石,太子殿下如果還想順利完成南華皇帝的囑託的話——這幾日,最好還是不要出門招搖了,尤其是不要出現在本宮的面前,省得本宮臨時起意,就順手牽羊的把您給用了!”
風連晟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在兩人錯肩而過的時候纔是微微一笑,開口道:“怎麼說咱們也都算是舊相識了,郡主難道就沒什麼話想要對本宮說的?”
褚潯陽站在原地目送他的馬車走遠方纔轉身要往大門口走。
桔紅留下來,仍是跟着褚潯陽回東宮的,映紫駕車離開。
延陵君卻是不再理他,又再看了褚潯陽一眼就轉身上了馬車。
風連晟卻是沒想到他殺氣凜冽的一眼目光之後會是這樣輕描淡寫的收場,一時反應不及,反而愣了一瞬。
延陵君看着他,面無表情,目光森冷,半晌之後纔是不冷不熱的說道:“你想要迎娶誰我管不着,但是兩國聯姻這樣的大事,在正式敲錘定音之前我勸你還是慎重些好。”
這會兒一時不察,反而是被他的氣勢威壓,神色之間不覺的也多帶了幾分重視。
之前在南華帝京風連晟和他打過兩次照面,只覺得這人雖是生了一張生人勿近的臉,但是因爲病體孱弱,倒是半分特色也無的。
延陵君的目色一寒,幾乎是毫無徵兆的,渾身上下就沸騰起來一股濃烈的殺意來。
他後面一句“半個未婚妻子”卻是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的落在了延陵君心上,讓他怎麼聽都覺得刺耳。
褚潯陽和延陵君聽來都沒有絲毫是意外,只是——
風連晟提的這件事簡直是合情合理。
縱觀整個西越朝中,似乎也唯有褚潯陽纔是最合適的人選。
如果是別人也還罷了,作爲南華太子妃的人選——
南華要和西越之間化干戈爲玉帛,會想要促成一樁聯姻的婚事來表示誠意簡直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了。
見到對方終於不再是無動於衷,風連晟的心情才瞬間舒展了開來,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袖口,含笑道:“遵從父皇和母后的指示,本宮此次前來拜謁西越的皇帝陛下,爲了表示化干戈爲玉帛的誠意,已經上書請旨,求娶潯陽郡主爲我南華太子妃了,並且就在剛剛,本宮也已經親自登門拜見了西越的太子殿下提了此事,所以現在來說,潯陽郡主就算是本宮的半個未婚妻子了,延陵大人你着實是應該避嫌的,是不是?”
延陵君的眼中已經閃過一絲銳利的鋒芒,忽而收住步子朝他看去。
褚潯陽微微一愣。
風連晟這才似笑非笑的低頭拍了拍自己的衣袍走上前來兩步,道:“既然你先說了要井水不犯河水,那麼本宮覺得現在還是有必要先提醒你一下,以後必要和潯陽郡主之間保持距離,否則的話——本宮會覺得你是在率先挑釁!”
延陵君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要上車。
“嗯!”褚潯陽點頭,卻是怎麼看站在旁邊的風連晟怎麼都覺得礙眼,神色之間就略有幾分不耐煩的叮囑道:“你路上小心些!”
他說着,就又徑自把目光移給了褚潯陽,緩了語氣道:“先進去吧!”
褚潯陽的心中警覺,延陵君已經冷冷說道:“不必了,我和你之間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而且我和你也沒話要說,我馬上就走!”
他這話說的很有些意味深長,甚至是陰陽怪氣的。
風連晟卻是沒再和延陵君多言,而是直接對褚潯陽道:“本宮知道郡主和延陵大人之間有些交情,可是現在——可否請郡主先行移步進府避嫌一下?”
旁邊的延陵君也這才察覺了他的神色有異,也稍稍側目看過去一眼。
褚潯陽的眉頭皺了一下。
“是麼?你的意思是井水不犯河水?”風連晟道,脣邊忽而勾起一抹笑,卻是意味深長的盯着褚潯陽。
“我說過,我的事不用你管!”延陵君道:“太子殿下你此來西越是爲議和,並且接六殿下回朝的,你儘管辦你的正經事去就好,至於我——就實在不需要你再費心關照了!”
風連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意給他身邊的褚潯陽,只才冷然的勾了勾脣角道:“你這樣的身份出入西越宮廷根本就是在玩火,你以爲你這樣能瞞的了多久?遲早也會有東窗事發的一天,屆時會引發怎樣的軒然大波,這還需要我來說嗎?”
這種承諾,鬼才相信。
延陵君顯然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甚在意的往旁邊移開了視線道:“最起碼目前看來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別來拆我的臺,我自然也不會去找你的麻煩,咱們彼此相安無事就好。”
風連晟想要不去重視都難,只是這會兒面對延陵君時卻是一時半刻的找不着自己的定位和立場。
這段時間南華朝中發生了不少事情,而且其中大部分都和鎮國公府還有榮顯揚父子有關。
“我的私事,好像輪不上隨時對你報備。”延陵君道,對自己這位名義上的表兄又是當朝太子並無多少恭敬。
“你怎麼會在這裡?”深吸一口氣勉強穩定了情緒,風連晟道。
將這些都前後串聯了起來,風連晟立刻就又覺得胸口堵了一口氣,喘不順暢。
似乎是出自他那位父王之手,捅了馬蜂窩了!
並且很不幸——
楚州城外的那場刺殺明顯是還有內幕。
延陵君遇險,褚潯陽對南華軍方的瘋狂報復,褚琪楓更是直接對南華皇帝上書挑釁,這種種跡象聯繫起來,他也立刻心裡有數——
這還不是最要緊的,同時更多的訊息涌入腦海,更是讓他的神色越發凝重了起來——
半月之前他在南華帝都剛剛有過一面之緣的鎮國公府嫡長孫榮烈!
是傳聞中和褚潯陽一起奔赴楚州的大內御醫延陵君,亦是——
那人根本就不是褚琪楓對外聲稱的什麼侍衛,而就是眼前這個人!
當時在楚州那裡追隨褚潯陽墜崖的那個人,當時他是未做他想,這個時候略一串聯就恍然大悟——
風連晟脣邊的笑容慢慢就黯淡了下來,開始努力的回憶一些事。
旁邊的褚潯陽面上更是不動如山,一絲一毫意外或是困惑的神色也無。
他是半分避諱的意思也沒有。
延陵君淡淡一笑,“真是不湊巧,這麼快就又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