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自食惡果

“就是!當初的一句戲言,過了也就算了。”鄭文康也連忙附和。

這對霍傾兒來講,是個機會。

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到了她的身上,霍傾兒硬着頭皮擡頭,對上褚琪炎冰冷的眸光。

她並不傻,自始至終都將褚琪炎對這門親事的態度看的十分清楚,哪怕是有着共同利益的鄭家女兒他都不肯娶,就別提自己這麼個毫無利用價值的廢物了。

褚潯陽這明顯是在給她機會,就算最終目的就只是爲了逼迫褚琪炎就範去和鄭家聯姻或者翻臉——

但是這對她霍傾兒而言,卻都是擺脫這個困境的絕佳機會。

其他人的表情都還算是平靜,卻唯有鄭文康緊張不已,目光之中滿是警告之意的瞪着她。

霍傾兒暗暗咬着嘴脣,最後卻是在素錦滿是期許的注視下再度默然的垂下眼睛道:“婚姻一事,遵從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是我母親有言在先,而世子又不嫌棄我這一介孤女的身份,我——”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終究還是頓了一下。

“你——”鄭文康氣急敗壞的上前一步。

霍傾兒這個時候重新擡頭,面上便多了幾分釋然的笑容道:“我自是願意追隨世子左右的!”

做了決定,她的神態之間反而是一片輕鬆。

鄭文康額角青筋暴起,虎視眈眈的盯着她。

而在聽了這句話之後,褚琪炎卻是突然恍惚了一下——

哪怕只是口頭上的一個權宜之計,他的世子妃之位也還是當衆允諾了出去。

這樣身不由己的處境,讓他心裡的感覺一片荒涼。

幾乎沒有人能夠理解,他明明出身皇室之家,註定了一生金尊玉貴的生活,卻又爲什麼這樣野心勃勃的去搶奪那個位置。

卻只有他自己才能將這一刻的心情領會的最爲深刻。

天潢貴胄的皇室子孫又如何,哪怕是這一生裡面最微小的一個決定他也不願意交由別人去替他做主和主宰。

不想居於人下,受人擺佈,那他就只能自己站到那個人上之人的位置上去。

比起更多的人,他就是野心勃勃,半點隨遇而安的妥協和讓步也不想做。

看吧,現在他就只是在身份上輸給了褚琪楓那麼一點點,就要這樣身不由己的被人掌握和控制。

“如你所願!”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心中涌動不止的情緒壓了下去,褚琪炎深吸一口,看着的是馬背上穩坐不動的褚琪楓,那口吻卻分明是衝着旁邊的褚潯陽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咬音都極重,而口齒清晰的說道:“現在你可以滿意了吧?”

褚潯陽倒是不曾想到霍傾兒會明着往褚琪炎那個火坑裡跳,眉頭隱約的皺了一下。

霍傾兒有些心虛的再度垂下頭去。

“隨便你們!”褚潯陽道,冷蔑的一勾脣角,轉身就走,“你當本宮就這麼閒着無聊,非得要管你們的閒事不可嗎?”

她目不斜視的從褚琪炎等人面前走過。

褚琪炎面上表情已經陰鬱到了極致,目不轉睛的盯着馬上的褚琪楓,幾乎下一刻眼睛裡就能射出刀子來。

褚琪楓只就面無表情的看着。

褚潯陽翻身上馬,迎着他走過去,輕聲道:“走吧!”

“嗯!”褚琪楓應了,仍是面無表情的調轉馬頭,兄妹兩個在大批御林軍的擁簇下招搖過市,從容的打馬離開。

褚琪炎負手而立,清晨的日光落了他滿身,這般反襯之下,就更叫人覺得他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懾人的寒意來。

鄭文康這時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滿面怒容的搶上前來,對褚琪炎質問道:“琪炎,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別的都姑且不論,你我兩家到底也是姻親,哪怕只是看在死去的姑母的面子上——現在嫣兒出了事,你非但不肯施予援手,還要落井下石嗎?”

他越說越怒,卻到底也是不敢對褚琪炎怎樣的,最後便是目光兇悍,霍的扭頭朝霍傾兒看去。

霍傾兒的頭皮一麻,腳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旁邊褚琪炎冷淡的看了一眼,卻是管也不管,轉身就走。

“琪炎!”鄭文康心下一急,趕忙一個箭步上前扯住他的袖子,強壓下了脾氣,好聲好氣道:“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你今天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否則的話,我怕是我父親那裡,你沒有辦法交代!”

即使褚琪炎不喜歡鄭嫣,但也着實犯不着非得要承認了和霍傾兒之間的婚約不可的。

“一早我就和外祖母說的很清楚了,公是公,私是私!”褚琪炎道,手臂一晃,就輕而易舉的將袖子從他手裡拽了出來,看着他的眼睛,語氣之中滿滿的都是嘲諷之意,“你鄭家人今天當衆鬧了這一出,難道還要我也跟着一起淪爲笑柄嗎?”

鄭嫣被當街擄劫,就算隨後被追回來,名聲也保不住了。

鄭文康被他問的面紅耳赤。

褚琪炎於是也就不和他糾纏,冷哼了一聲,轉身攀上馬背,帶了自己的隨從離開。

“世子——”鄭文康的隨從從後面跟上來,低低的喚了他一聲。

鄭文康正滿肚子的火氣無從發泄,反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怒聲問道:“大小姐呢?”

“還——還沒找回來!”那侍衛捂着酸脹不已的腮幫子,完全不敢去看他臉上猙獰的表情。

“那還不快去找?”鄭文康怒聲吼道。

那侍衛連忙答應了,又帶了一隊人去幫着尋人。

鄭文康滿面的厲色,臉色陰沉的折回霍傾兒面前,死死的盯着她,咬牙切齒道:“你也別得意!”

霍傾兒被他這麼看的,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這個時候,卻是強撐着不肯服軟,挺直了脊背面對他,道:“鄭世子你有什麼不明白的?說白了,南河王世子推我出來,不過就是做了擋箭牌罷了。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你想要我的命,再容易不過,但若要撞倒南河王世子的槍口上,後果只怕也不會輕鬆了吧!”

說白了,她霍傾兒不過就是褚琪炎用來推拒鄭家婚事的一塊擋箭牌罷了。

褚琪楓兄妹明擺着是和褚琪炎過不去,如果沒了霍傾兒在前面擋着,兩人再要在他的婚事上做文章,褚琪炎勢必就要被激怒的。

鄭文康卻沒想到霍傾兒的頭腦居然也如此清醒,反倒是愣了一下。

霍傾兒也是見好就收,轉身帶着素錦離開,上了等在前面路口的馬車。

回去的路上,待到把褚琪炎那些人遠遠的甩掉了,褚琪楓方纔側目看向了褚潯陽道:“他以爲福來居的事情是你做的?”

彼時褚潯陽正在心不在焉的想着別的事情,聞言方纔猛地回過神來,笑了笑道:“隨便他怎麼想好了,反正彼此之間也不差這一兩遭的。”

就衝着褚琪炎之前說的那些話,他明顯是把今天福來居發生的一切算在了褚潯陽的頭上了。

褚潯陽更是被他激怒,索性也懶得解釋,只是這時候想起來方纔的事情還是心裡一陣的氣悶。

褚琪楓見她一直都有點兒心不在焉,就緩和了語氣道:“世事豈能盡如人意?你方纔不也說了,別人的閒事,不管也罷!”

最終的決定是霍傾兒自己做的,並且此次事件又是因她本人而起,全都與人無尤。

褚潯陽自是不會爲了這個去給自己徒增困擾,只扭頭看向了旁邊馬上的褚琪楓,盯着他俊逸不俗的側臉端詳了片刻,方纔有些歉疚道:“我是沒什麼,只是不想給哥哥你再添麻煩!”

霍傾兒的心意,褚琪楓自己本身也知道。

他的神色淡淡,並無半分動容。

感情的事,褚潯陽自是不會勸他什麼,隨後便岔開了話題,笑問道:“待到這件事情了結了,哥哥你是不是就要考慮早點給我添個嫂嫂了?”

她問的隨意,面上笑容灑脫而明媚。

褚琪楓回望過來,脣角帶着一抹淺淡又平和的笑容,心裡卻如是被重物一擊,瞬間鈍痛的厲害。

這一刻,他忽而便會想到之前在城外看到的那一幕。

那個時候,那個舉止瘋狂又可恨的褚琪炎,這一刻卻又彷彿是成了自己的影子和替身。

他在爲了那人的所爲不齒和痛恨的同時——

其實若真要比較起來,他卻是連褚琪炎也不如的吧。

最起碼,褚琪炎的愛和喜歡,即使是錯,也能用一種錯誤的方式表達出來。

而他——

卻註定了只能默默無聞,做那個走在黑暗中的人了。

褚潯陽本來就問的戲謔隨意,這會兒見他長時間的盯着自己在看,心中不禁掠過幾分疑惑的情緒,道:“怎麼了?”

“哦!沒什麼!”褚琪楓趕忙收攝心神,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在想,你會想要我給你找個怎樣的嫂子?”

褚潯陽聽了這話,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什麼叫我喜歡什麼樣的,這個得問哥哥你自己纔對吧!”

說着,她便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就止了笑容,正色道:“哥哥,我知道你既然已經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就會有許多的身不由己,也許我不能替你分擔什麼,但是將來,在這件事上你一定不要委屈自己好不好?”

平衡朝局,從來就少不得用後宮的女人來作橋樑。

雖說男人三妻四妾都只道是尋常,可是在褚潯陽的心裡,她卻是真的捨不得自己一直敬重熱愛的兄長這一生都要陷在那種冰冷而全無感情可言的宮廷算計之中。

褚琪楓抿着脣角笑了笑,不置可否。

“哥哥?”褚潯陽見他不語,就試着又再喚了他一聲。

褚琪楓這才又回頭看過來,擡手拍了下她的肩膀道:“都還早,再說吧!怎的,你是要跟我回府,還是直接走?”

提起這茬兒,褚潯陽對他倒是頗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睛道:“不是說了不叫你送了嗎?”

“何必說的這麼傷感,又不是再也不見了。”褚琪楓笑道,卻是不以爲然。

褚潯陽被他的笑容一感染,心裡那點兒愧疚的心思也就跟着淡了,也回了他一個笑容道:“我不跟你回去了,這段時間我不在,哥哥萬事都要當心些!”

“嗯!”褚琪楓點頭,也不強留。

兩人又閒聊着往前走了一段路,在下一個岔路口方纔分道揚鑣,褚琪楓被御林軍護衛着回了東宮,褚潯陽則是拐進了一條小巷子,又抄近路折返南城門。

後面褚琪炎也是往內城的方向走,隔了不遠不近的距離看了前面那兄妹兩人一路。

而這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褚琪楓的表情收放自如,卻是和方纔在福來居門前的時候截然不同的。

那個時候,他連真實的眼神都要掩藏,到底是要遮掩什麼?

明顯他不是爲了防範褚潯陽的,那便就只能是做給自己看的?

褚琪炎想着,脣角就略微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

又往前走了一段,就有一名探子從後面追上來,稟報道:“世子,屬下已經打探清楚了,今兒一早太子只進宮去走了個過場,然後就帶了蔣六直接出宮,如果不是半途行程受阻,他似乎也不該是那個時間纔出現的。”

褚潯陽要去追延陵君,這一趟南華之行山長水遠,褚琪楓趕着出宮,一定是去送她的。

按照那人縝密的心思,怎麼可能錯開了相送的時間?

褚琪炎的心思微動,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如果褚琪楓出現的時機不合時宜,那麼就只能是有另一種解釋,根本他就是提前到了,但是後來爲了掩人耳目,才又故意從內城方向出現,來混淆視聽的。

這樣一來,也就難怪他對自己刁難的那般明顯了。

見到他的脣角忽而泛起的一絲冷笑,身邊的幾個侍衛俱都覺得莫名其妙,試着開口道:“世子?”

“沒事!”褚琪炎趕忙收攝心神,又朝那探子遞過去一眼,“鄭嫣找到了嗎?”

“鄭家的人還在追蹤,暫時還沒有消息。”那探子回道,頓了下又補充,“世子,我們要不要——”

“不用去管他們!”褚琪炎未等他說完就已經擡手,果斷的做了個制止的手勢。

衆人於是都悻悻的閉了嘴,不再多言。

褚潯陽帶人折返南城門,城外她的其他隨從還帶着行李等在那裡。

這麼一耽擱,等到一行人出城的時候都已經接近晌午。

褚潯陽擡頭看了眼天上的日頭,淺綠就不悅的嘟囔道:“本來說是悄悄的走的,現在倒好,直接給鬧了個南城風雨。”

褚潯陽側目看她一眼,只是但笑不語。

桔紅只抿着脣角,低頭想事情。

青蘿這時候才忍不住打馬往前追了兩步道:“殿下,霍小姐那裡的事——您真的放心就這麼撒手不管了嗎?”

“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能說什麼?”褚潯陽道,不甚在意的冷哼了一聲。

青蘿卻是滿面的憂慮之色。

她和桔紅還有淺綠不同,跟在褚潯陽身邊的時間最久,也最能揣摩到她的心思,還是憂心忡忡的盯着她不放。

褚潯陽無奈,終究還是苦笑了一聲道:“霍傾兒也不是當初的那個霍傾兒了,看她那個樣子,倒是不至於會做出什麼對哥哥不利的事情來,我反而擔心她會自作主張,做些蠢事出來。你們知道,情債難償,後頭若真要出點兒什麼亂子——總是不好的。”

延陵君走的時候她會拒絕同行,本就是在等着防備廣蓮寺之後的這一場風暴。

這件事一天沒有塵埃落定,她都不能放心。

就爲了這事兒,延陵君走的時候還老大不高興。

這幾天她人雖然是留在京城,到底也是沒多少心思去關注這幾家人之間的糊塗官司的,今天一早暫緩行程,就只想着最後再拉霍傾兒一把,只叫平國公府和南河王府之間去鬧騰。

不想事與願違,其中又出了意外狀況。

雖然結果差強人意,但是這其中過程,想想也還是叫人心裡窩火。

青蘿見她心中不快,趕忙就改了語氣,試探道:“我們真的這就直接南下嗎?”

褚潯陽回頭,忍不住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這個丫頭,還真是看到她的心坎裡去了,居然將她盛怒之下的想法都給估算到了。

之前褚琪炎將她惹惱了的那一瞬間,她的確是動了啓用非常手段的心思,但是現在心情平復下來,還是決意先去追延陵君的。

“回來再說吧,也不差這麼幾天了。”褚潯陽道,揚眉露出一個笑容,清喝一聲,策馬馳騁而去。

京城。

平國公府。

鄭家的人追蹤那一夥歹人整天未果,再加上當時福來居外面圍觀的百姓太多,這件事是捂都捂不住的,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在街頭巷尾散開了。

日暮時分。

鄭老夫人坐在正廳裡,遲遲不肯回後院,說是在閉目唸經,臉上卻是一片浮躁不安的表情。

胡媽媽帶人點了燈,燈影下更能看出她那一張臉上陰雲密佈。

“老夫人,您且放寬心,世子又帶人去了,一定能把大小姐找回來的。”胡媽媽道,勉強的安慰,自己卻都明顯的底氣不足。

鄭老夫人死沉着一張臉,卻不接茬,一聲也不吭。

他們對外散佈的消息,是侍衛們追過去福來居的後巷就將人給劫了回來,因爲鄭嫣受了驚嚇,所以便關在家裡靜養了起來。

但事實上,已經一整天了,卻是半分消息也無的。

“老夫人,唯恐事情聲張出去,咱們府上的人現在也只能悄悄的出去找,您看——是不是再去求一求南河王府——”胡媽媽想着也不是個辦法,便大着膽子提議。

鄭老夫人的眉心隱約一跳,忽的睜開眼,滿面怒容的冷哼了一聲道:“你當是褚琪炎爲什麼當街就和我鄭家的人撕破臉?反而推了他並不中意的霍家丫頭出來?他那擺明了是不肯受這個連累的,你現在還要去求他?”

“這是兩回事!”胡媽媽道:“那時候他不肯應承這門婚事,是爲着世人的議論聲,可再怎麼說,大小姐與他也是表兄妹,這個時候——”

一整天都不見鄭嫣的人影,任憑是誰的心裡都難免要胡思亂想的。

鄭老夫人只要想到這一種可能,太陽穴裡面就一突一突的跳,嘆息一聲道:“罷了,聽天由命,也是她自己不爭氣,這個風尖浪口上的還不知道安守本分,非得要再起幺蛾子,我也懶得操這份閒心了,隨便她去吧!”

鄭老夫人說着,就扶着桌子起身。

胡媽媽趕忙過去扶她,主僕兩個纔要往後面走,就聽院子裡一個丫鬟驚喜道:“世子回來了!”

鄭老夫人的腳步一頓,連忙回頭,卻見鄭文康一個人陰着一張臉大步走進來。

看到他這個表情,鄭老夫人的心裡就是咯噔一下,問道:“怎麼樣?還是沒找到?”

“找到了!”鄭文康道,端起桌上的半碗涼茶就灌了下去,臉上卻罩了一層寒霜,那面目陰沉的十分可怕。

鄭老夫人看着他,心裡突然就又涼了一大截。

鄭文康終究還是難以啓齒,心中鬱結之氣浮動,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鄭老夫人雖然心裡已經隱隱料到了結果,終究還是不死心,強打着精神問道:“你妹妹她,沒事吧?”

“祖母——”鄭文康沒好氣的開口,話到一半,瞧着老夫人期盼的眼神,終究還是沒忍心,只強壓下情緒,半晌方纔咬牙道:“人我已經叫送回她的院子裡去了,祖母看看這事兒要怎麼善後吧!”

鄭嫣自己原來的計劃,只是買通了幾個地痞,想要當衆擄走霍傾兒,壞了對方的名聲,也斷了她嫁給褚琪炎的可能。

爲了事後方便自己脫身,她自是不能親自出面去買兇的,中間刻意的過了好幾個人的手去聯繫,所以也才導致了那幾個歹人會將她給誤認了的事情。

事情被鄭家的人當場撞破,窮追不捨,那幾個人也是慌了,本來一直帶着她,就是爲了非常時期好做個人質,後來費了好大的力氣脫身,就深覺這次的買賣不值,一時氣憤難平之下就又起了色心。

想來也好在是褚琪炎當機立斷,沒有爲了同盟的關係而維護鄭家,否則的話——

這人都沒還沒娶進門,一頂綠帽子倒是穩穩地戴上了。

鄭老夫人心中猜測終於被印證,頓時就覺得五雷轟頂,哀嚎了一聲,緊跟着就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祖母!”鄭文康趕忙奔過去扶她,廳中瞬時亂成一片。

褚潯陽快馬加鞭的趕路,直奔楚州方向而去。

一路上儘量的節省時間,只用了四天,就已經過了楚州。

想着在行程上,延陵君大約也就該是纔到了這裡,她便起了心思,一路上都沒叫桔紅和淺綠提前和對方通氣兒。

一行人過了楚州,先安排了青蘿和其他的隨從繼續過境前往南華,她則是帶了桔紅和淺綠兩個直奔烈焰谷。

上回延陵君把延陵老頭兒給得罪的慘了,這一走又是數月不見,這會兒途經此地,怎麼都要回來賠罪的。

褚潯陽帶着兩個丫頭偷偷摸摸的入谷,遠遠瞧見山澗的那一掛瀑布,本來心裡還有幾分忐忑,自己別是估算失誤,要和延陵君給錯過了,待到瞧見那水幕之前一剪熟悉的身影時,心境便豁然明朗了起來。

彼時延陵君正接過隨從遞過去的一把傘,要過那水幕。

驚聞身後的馬蹄聲回頭,卻見烈日驕陽之下,那少女明媚而狡黠的一張臉。

那一瞬間便如是驚鴻乍現,甚至一度叫他懷疑是他產生了錯覺,怔愣之下,褚潯陽已經奔到眼前,翻身下馬,朝他奔來。

卻不想褚潯陽纔剛跑到面前,靴子踩在了旁邊的石板上,腳下卻是驟然一滑,直朝着他撲了過來。

延陵君下意識的張開手臂去接她,目光一瞥,掃見她腳下方纔踩到的一顆珠子,臉色突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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