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腳傷雖然端亦景看過,但是不就表示萬無一失了。
回來端府,婆婆和奶奶還是急急忙忙的請了大夫,說不能拖,這樣的傷勢,也不知道是不是傷了筋骨。劉媽也在一旁嘮叨,說曾經有人不經意的一摔,沒有及時醫治,結果是終生殘疾了,落得個抱憾終生的下場。
婆婆和奶奶自然是不希望自己抱憾終生的,更何況以後還要孕育端家血肉的。怎麼着也不願端家的子孫有個這樣的娘啊!而且自己說實話,錦瑟也不迷糊,該看病的時候就得看病。
大夫來了上上下下的問了個遍,也知道沒什麼大礙了。開了些散氣化瘀的藥,囑咐錦瑟好好調理,千萬不能到處行走,否則也保不準會不會真的再扭傷一次,真正的傷了筋骨。
錦瑟說好,答應一定不出房門,不添麻煩。
至於身上那些被一些雜花雜草、硬梗尖刺刺傷的地方自然是不能給大夫瞧的,因此也留了一些軟膏,大抵外用。
躺在牀上,由曉小給自己塗抹着。
“小姐疼嗎?”曉小一邊塗着一邊問。
“就這麼點傷怎麼疼呢?”錦瑟動了動身子回答。曉小這人也太大驚小怪了。
“可是,我看着都疼。小姐你太能忍了。”
錦瑟收起肘子,將衣服穿上,“好了,要你塗個藥而已,怎麼想這麼多你。真的不疼,只是怕有什麼刺到了肉裡,才讓你看看的。昨晚上我都沒感覺呢?”
要不是因爲怕真的有點什麼,還真的不會說。而且也不疼,昨晚上自己還睡了一晚都沒感覺。
“哼,恐怕那時候,小姐在姑爺面前也不會說吧!說實話,姑爺一點也不沒姑爺的樣子,和小姐你房都圓了怎麼還不把小姐當妻子呢?回來這麼久了,也不見他來小姐房間看看你。這像話嗎?”曉小似乎是說到了點上,唧唧咕咕的說的更加起勁,一邊幫錦瑟打理衣物一邊說“今兒早上也是的。看了楚妍那丫頭就跑了,連頭都沒回。現在回來也一直在楚妍那丫頭房間。也不知道她有時候好的,姑爺眼是被麻雀叼走了吧!看着那楚妍也不是什麼好料,卻這樣碰在手心。一看就是個妖孽子。”
“曉小!”錦瑟及時制止了她,看來這丫頭真的是沒大沒小了,這話要是讓外人聽見傳到誰耳朵裡都不好啊!“你又口無遮攔,楚姑娘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而且還加個丫頭,這不更是放肆。
曉小一撅嘴,心不甘情不願的拿開塗藥用的水盆。“可是,姑爺是守在她房間啊!而且說是昏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昏了啊!而且還昏迷不醒。小姐你看人家就會比你用招。你走丟了還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看人家,一點小毛病,那房間都站了七八個大夫,姑爺還在那裡大發雷霆,也不怕那偏房太小,她楚妍命薄受不起嗎?小姐你是這家正規的主子都沒那麼興師動衆呢。”
“好了,曉小。”錦瑟盯着自己的腳踝,也不知道她是哪裡學來的這些東西,連命薄這樣的詞都用上了。自己平時可是沒教她這些的啊!那麼點的小的人兒說起話來卻像個長舌婦。
但是,誰又說的不是。
今天她自己推着輪椅轉身之後,他就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之後,兩人就沒消息。
過午的時候,他抱着她回來,一放到牀上就把全城最好的大夫都請來。但是大夫一個一個來,卻不見楚妍醒過來。
大夫說身體上無大礙,只是卻不知爲何不醒。也許是精神上受了刺激,所以纔不醒的。但是要什麼方法讓她醒來,卻全都束手無策。
他一面自責一面罵那大夫是庸醫,好好地一個病人不能醫醒卻還要推卸責任,甚至大放厥詞的說,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就要他們全在揚州城滾蛋。
錦瑟不知道曉小敘述的時候有沒有添油加醋,畢竟以訛傳訛的事情多了去了。再說,她口中所描繪的那個會摔盤子威脅的端亦景錦瑟沒見過,至少在自己面前沒表現過,錦瑟覺得陌生。
但是卻見曉小義憤填膺,說,小姐你覺得他有什麼資格滾蛋啊!秦府都還沒叫端府在揚州城裡面滾蛋呢。他卻還要爲了另外一個女人要別人在揚州滾蛋。實在是太不像話了,要不是小姐你在端家周旋着,秦府能放過他們嗎?少爺,老爺都那麼疼小姐,怎麼嫁到端家就那麼不值錢了呢?
說着說着,曉小還在自己面前哭了起來覺得不值得,說,“原以爲小姐你和姑爺圓了房,這些日子都過去了。小姐你的委屈,我也就覺得算了,誰叫小姐心眼實。可是,現在發現我錯了,小姐你更加錯了。姑爺,他心不在你身上,即使你是端家穩穩當當的少奶奶,還是沒用,你還是會受委屈。”
“早知道四年前的那個夜晚,小姐你就應該坐着那轎子在回去的。怎麼我也就聽了你的話,讓你留下來了。”
曉小最後的時候索性是坐下來的。
錦瑟搖搖頭安撫她“好了,好了,怎麼一夜不見,你變老媽子了。是不是應該給你換間廂房了。好的沒學會,這些有的沒的你到學的有模有樣。”
錦瑟一邊安撫她的時候一邊想還沒圓房呢,端亦景還不是自己的丈夫。所以,他哪能顧及到自己的委屈啊!一心只有妍兒,恐怕看的也只有她。
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後悔今早上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和楚妍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會昏倒。如果是真的因爲自己,恐怕他真的會後悔昨晚上找到了自己。
早知道這麼麻煩,錦瑟就不應該要他穿那隻鞋,鞋還沒穿上呢,卻是無端的做了那兩人的導火線,錦瑟也這輩子第一次做了第三者,當了人家有情人的那王母頭上的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