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歲歲平安

秋日日短,一眼深秋,轉眼就是初冬,錦瑟最愛的事情,還是下棋,看書,作畫。至於生意,錦瑟自認爲是不是那料,沒辦法去費盡心思的和人周旋,那時是不得已。現在,能做個閒散之人,錦瑟自然愛。

端家的染坊送來了幾匹上等的絲綢,有些還是上等的貢品。拿着給錦瑟選,要用來添置過冬的衣物。錦瑟選了大半日,選了幾匹稍微素點的看上去也舒服的。曉小在一旁看的時候,看上了一匹繡着桃紅的。錦瑟以自己的名義要了,然後給曉小也算是給她也順便添置點。

曉小抱着,滿心歡愉的說謝謝。那樣子,完全像是吃了上等的蜜。

裁縫再給自己量完尺寸之後,在給端夫人和端老夫人量的時候,說錦瑟到底是清瘦了些,還是胖點好,以後好生養,也沒那麼痛苦。她們現在的一門心思就是怎麼讓錦瑟快點爲端家添個娃,好傳宗接代。

婆婆連連說是,然後用派劉媽給自己送來了一大堆的補藥,什麼鹿茸,人蔘,當歸等等一系列的藥。甚至還給錦瑟開了小竈,三天兩頭鹿肉紅參的。

錦瑟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那些藥的作用,還是無事一身輕,什麼都不需要擔心。這樣被仔細的養了半個月後,在銅鏡裡,能看見高領上那張臉多少有點肉了,皮膚好像也因此而白淨了些。但真的像個養尊處優的貴婦人了,而不是大戶人家的清秀的小姐。

去織錦坊選樣式的時候遇到了端亦景,他給楚妍選布匹。錦瑟知道,端家染坊正大光明的送那麼多布匹到家給主子選,其實是直接繞過了楚妍的廂房的。

所以,這一層上,錦瑟也替楚妍不值的,端家下人的尊敬,端府老人的疼惜都是自己霸佔着,享受着。這些應該都是給端亦景真心實意愛着的人的。

也只是難爲他在中間周旋了。

按照這樣的位置上,其實端亦景是值得信賴的人。

但是奈何她和端亦景的位置永遠是不正確。

“少奶奶,這款富貴花真的不錯,可是師傅今年特意趕製出來的樣式。這可是今年定製的最多的款式。”新來的小妹,濃妝豔抹費盡脣舌的向自己推薦着一款名叫富貴花的版式。看上去的確是花團錦簇,一片喜慶,定是花了師傅不少功夫繪製。兆頭但是個好兆頭,只是,多少有些不適合錦瑟這個年紀,難不成真的是臉上這團肉讓自己看上去既喜慶又老氣嗎?

但是,錦瑟還是點頭答應了,既然是討喜氣,那麼惡俗點算什麼呢?而且,端家那麼多布,那麼多織錦工人和繡工。婆婆和奶奶就怕自己不用。多一件反正也不多。

錦瑟答應下來,眼前的人果然是高高興興的去記錄,還算清秀的臉龐卻因爲擦多了胭脂而有些失真,錦瑟猜她應該還未到十六。但是她的笑容卻是真真的綻放在了這初冬的料峭裡,猶如那一朵獨自開放的朝陽菊。

笑從來不會因爲你的那張臉而失去光澤,同樣,也不會因爲你的那張臉而增加光澤,因爲笑出來就是從心口發出的,再美的臉也是個載體。

錦瑟還按照自己的喜好,選了幾個素點的正好配自己的那些布匹。

端亦景給楚妍選的是“歲歲平安”圖。什麼寓意,不言而喻。他已不再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毛頭小子,要的不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也不是窈窕淑女,寤寐求之的風流才子,要的也不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他只要楚妍爲他平平安安地呆在她身邊,讓他時時看得見,時時摸得着。時時健康,歲歲平安。愛情不一定要抵死纏綿、山盟海誓,天崩地裂。不一定要山海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不過是求一祗平安,垂暮耋耄、皓首蒼顏後,那個你在乎的人還健康的在你身邊。大抵這世間的女子求的都是這樣的姻緣。

只是,秦錦瑟已然錯過了最美的年華。不像楚妍在二八韶華,遇到了一身清白的端亦景。按照曉小說的話,按正常的年歲,正常的軌跡,自己早已是好幾個孩兒的娘了。更何況以後一出端府,秦錦瑟也就是一棄婦。這樣的女子,誰敢要,誰能要,誰又要得起。世俗的眼光能還爲秦錦瑟留下半世做人的資格就應該不錯了,不敢奢求太多,還能求一個白頭偕老之人。

眼帶過,他幫楚妍選的其餘的樣式,其中有一款就是曉小看中。看來回去要和曉小說要她換過來纔是。畢竟下人還是不能和主子穿同樣的衣裳,不僅犯衝,而且是大不敬。現在楚妍還不是端家的主子,但是按照端亦景對她疼愛的程度,這其實是早晚的問題。

曉小可能也難勸服,錦瑟知道她一向會使小性子,說是她先看上的。做事情也要分個先來後到。不能這樣仗勢欺人。但是不管了,她是自己的人,畢竟好說話些。而且錦瑟也只有資格規勸她。要不就在多幫曉小裁幾件衣裳,但是補償。

要不去一趟水玲瓏也可以,上一次,錦瑟和她逛胭脂樓的時候,曉小看中了水玲瓏新出的一款胭脂,愛不釋手。錦瑟打算掏錢給她買。但,她卻表現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大手一揮儼然學堂里老夫子的語氣,說成何體統,成何體統。要買也要靠自己買,自食其力,才能安心使用。說罷還表現出了痛心疾首的模樣,錦瑟哭笑不得,只好看着把胭脂放下。

但是,回到端府,一沒事就愛搬一條凳子做到院子裡,曬着太陽數錢袋子。算計着,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將那胭脂買下,可憐那些銅錢都快被她磨出光澤了,也只是看見她望洋興嘆。,她自己也會有些小失意,看着不見增長的銅錢,悶悶不樂一下午,有些委屈的湊到錦瑟身邊,小聲亦可憐地問“小姐,你說那水玲瓏的生意也不是很好吧。”

看來正好去一趟,順便給她買幾個銀簪子。她頭上的那兩個也好久了都沒看見她換。正好都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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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綠囉嗦兩句:

親愛的們,這書明天V了,希望大家繼續支持。

雖然,年末真的巨忙,但是我會保證V後更新字數,一天至少會有一更,要是看條件,兩到三更也不一定。

我現在每晚熬夜都在存稿,因爲怕到時候忙不過來。

還有,因爲會一直沒時間上網,所以,我給大家個更新時間,一般應該是晚飯左右17:30~21:30。

大大我只能那個時候抽出時間上網,所以大家不能經常惦記着,這樣害得你沒事常來看也不好。

好了,就這樣,還有正好藉着這個標題祝大家“歲歲平安”(囧,端亦景還對楚妍這樣,我的女主怎麼辦啊!!!好吧,算他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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