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呢?”葉卿清脣上一片水色,臉上嬌紅尚未褪去,眼中那股子溼漉漉的不解,甚至因爲剛剛一番意亂情迷的行爲嗓音中還帶着點點喑啞的魅惑,說不出的誘人。
齊子皓心中微微舒了舒氣,擡手替她整了整剛剛糾纏中拉開的衣裳,邪肆地捏了捏她嬌嫩的臉蛋,俯身上前啄了一口:“這幾日你不是總說嬌嬌鬧得慌嗎,讓你好好休息幾日,回頭再一次性全都補回來。”
低沉中透着火熱,聽起來似乎的確是應該有些合理的。可葉卿清和他做了三年多的夫妻,早已將他從裡到外摸得透透的了。在牀笫之間,這男人什麼時候因爲這種蹩腳的原因憐惜過她了,還不是每次半哄騙半強硬地將她吃幹抹淨了!
葉卿清狐疑地望了他一眼,而後輕哼了一聲:“那你以後都不要碰我了!”
生氣了?
見她冷着臉往雕花大牀上走去,齊子皓大步上前環住她的腰肢,擁着人一起倒了下來。
“不是不想碰我嗎?手拿開!”明顯賭氣的聲音,卻也不乏覺得委屈。
本來一個女人主動要求這種事情心裡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羞澀,現在倒好,還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這讓葉卿清產生一種自己倒貼上去都沒人要的感覺。
憋屈!難受!
齊子皓不顧她的掙扎,輕咬着她白嫩的耳垂:“這就生氣了?真是個小氣的丫頭!”
呵,敢情這還是她的不是了?
葉卿清火氣還沒發出來,便又聽到男人嘶啞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要不,清清真的想要的話,那就用別的法子幫我可好?”
她轉過身去,正對上他那對如黑曜石般漆黑明亮的眸子,下意識地隨着他的視線望去,卻見那道色迷迷的目光正落在她嬌豔欲滴的櫻脣上。
“臭流氓!”葉卿清輕嗤了一聲,臉上還是不自覺地燙了起來,說得好像是她慾求不滿一樣。
可是他越這樣,就表明越心虛!她剛剛明明很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身體也在渴望着她的!
葉卿清掙脫他繞在她腰間的手臂,坐起在牀上居高臨下地冷眼看着他:“你要是不說,從今晚開始就去書房睡!”
齊子皓的臉色黑了黑,什麼脾氣!動不動就耍小性子,還敢讓他去睡書房!
要不是肖揚那傢伙壞事兒,他今晚非得好好整治這小妖精一番不可!
“能有什麼事兒啊,有什麼可說的!是你太敏感,就在那胡思亂想”齊子皓想了想,還是不要發火好了,免得一會兒鬧起來丟人,“睡覺了,你不是總說晚上睡得不好白天氣色都不好了麼,趕快睡!”
葉卿清一把拍開他的手,胸膛也微微起伏了起來,坐在牀上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顯然是非要他說出個原因出來不可。
“爺還治不了你了是不是,給我睡覺!”齊子皓拖着她的胳膊就將人往懷裡拉。
葉卿清則雙手抵在他胸前,大眼中帶着委屈和控訴瞪向他,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看着她泛紅的眼眶,終是齊子皓率先敗下了陣來。
下次,他是不是也該找個讓葉卿清心軟的法子?這磨人的小妖精!
他擡手拭了拭她眼中滾落的淚珠,心疼又好笑地道:“都是做孃的人了,還總是耍小孩子脾氣。看回頭給兩個孩子知道了不得笑話你!”
嬌嬌都沒這麼愛哭、都沒這麼嬌氣!
“那你告訴我!”葉卿清始終倔強地在執着着這個問題。
齊子皓輕嘆了一聲,說便說吧,反正依這丫頭的精明,這事兒早晚要被她知道。
“還不是肖揚那傢伙辦事兒不牢靠,他給爺的那避子藥用完了,回頭過幾日才能再有。”所以,這幾天他自己忍得也很辛苦啊,尤其剛剛這小妖精撩撥他的時候,真想一個衝動把人揉碎到骨子裡去!
葉卿清微微怔愣,顯然沒想到居然會是因爲這個原因,而後她很快便明白了過來,大約是她上次懷孕的時候紅顏盡的事情嚇到了他了吧!
自從生下了嬌嬌和霄哥兒之後,她的心思都在這兩個孩子身上,一時倒是忽略了這件事情。現在想來確實是有些不對勁,這生完孩子都九個多月了,依着她和齊子皓的這股膩歪勁,不該什麼消息都沒有才是的啊!
只不過,這種珍惜和重視沒來由地讓她心裡豁然一暖,剛剛的那些什麼小脾氣、小性子統統都被跑到了九霄雲外了!
她靠進男人的胸膛裡,因爲剛剛鬧了一場嗓音厲害帶着一絲訥訥的鼻音:“那藥對你的身子有影響麼?”
齊子皓揉了揉她的髮髻,輕笑一聲:“放心,爺自是不會拿自個兒的身子開玩笑的!”
“那以後,你不準瞞着我,這種事情你更要讓我知道。我不喜歡你總是一個人擔着所有的事情!”葉卿清看着他的眼睛,語氣相當地嚴肅認真。
往常她教起兩個孩子都沒這般較真過!
齊子皓撇撇嘴:“和你說了,你會同意?”
葉卿清有多喜歡孩子他是再清楚不過了,雖說他也算喜歡,可現在有了嬌嬌和靖霄便已經足夠了。
雖然紅顏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可到底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一個永遠都抹不掉的疤痕,甚至偶爾觸及的時候,當初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又會再次侵襲。更何況,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上次葉卿清是幸運,如紫苑、綠翹等人,哪個不是在鬼門關外徘徊了一圈,他不想再讓她冒險!
“子皓,孩子的事兒順其自然吧!”葉卿清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後腦勺仰在他結實有力的胸膛上,乖乖地被他圈在懷裡,“我相信,命中該有的總是會來,你不要強行將他扼殺了,如果真是投生到我肚子裡的孩子,一定捨不得讓我這個做孃親的有事的!”
因果有緣,葉卿清始終相信這種緣分,也相信上天在冥冥中護佑着她與齊子皓白頭偕老。
“嗯。”齊子皓隨意敷衍了一句。
葉卿清知道他心裡根本沒聽進去這番話,也罷,反正到時候她親自把着關就是了!
她就不信依着齊子皓對她的心思,一次可以,兩次可以,還能次次都剋制得了他自己的慾望,總能讓她找到機會的!
鬧了一番,兩人終歸是好好地躺下了,葉卿清看着他闔上的雙眼,嘴角還掛着一抹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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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齊子皓總是嘴上嫌棄她多管閒事,可陳雲瑕這事兒最後到底他還是幫忙了。
當日隨着沈榭一起來定王府的還有她的母親,沈老夫人。
既然答應了要撮合沈榭和陳雲瑕,她自然少不得讓人提前打聽了一番沈家的情況。
沈父早逝,沈母與沈榭也算得是相依爲命。這些年沈家家境並不算好,可沈老夫人爲人要強,即便以前也是出身富貴人家,可這些年還是一手做着繡活兒、幫人縫補供沈榭讀書,絕不輕易向旁人開口。
而如今,即便是沈榭已經出人頭地了,沈老夫人也始終維持着這些年勤儉持家的性子,並沒有一朝得勢就得意忘形。
葉卿清想,能教導出沈榭這樣的兒子,沈老夫人應當也是個知書達禮之人,不會差到哪裡去。
“見過王爺、王妃。”
“老夫人和沈大人不必如此拘禮,坐吧!”葉卿清臉上的笑容和善,齊子皓雖未開口,可也沒有往常那股冰冷的氣息。
葉卿清吩咐如梅等人上茶,而後狀似不經意地問向沈老夫人:“沈大人如今聖眷正濃,不知可有婚配了?”
沈榭眉梢一挑,擡眉望向了齊子皓和葉卿清。難不成,今日定王與定王妃請他們來是想爲他說親?
只不過...說真的,他所求不過是一真心、真性情之人,那些高門之家的大家閨秀難免身上都帶着一股高人一等的氣息,他不想娶了人進門還要將她供奉着,回頭連自己的母親也要跟着一起受委屈。
沈榭正準備起身委婉地拒絕這一番好意,豈料葉卿清仿若是能洞悉人心一般。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彷彿像在與沈老夫人敘述家常一樣:“老夫人,沈大人如今前途無量,日後必是能青雲直上。這娶妻娶妻,求的便是個‘賢’字,在內要能替夫君打理好家宅後院、讓夫君沒有後顧之憂;在外亦要同各家名門夫人們交際往來,替夫君做好門面工作,您說,本妃的話可有道理?”
葉卿清說了這麼多,無非只想表達一個意思。那便是依着沈榭如今的身份,必定是要娶一個賢惠聰明的高門之女。小門小戶出來的,很難打進日後的貴女圈子,與沈榭的仕途亦是毫無幫助。
這番意思,沈榭和沈老夫人自是都聽懂了。
其實,依着沈老夫人的想法,倒是和葉卿清差不多,她不擔心兒媳婦兒會給自己受委屈,只要真心待她兒子,回頭能給沈家生個大胖孫子便行了。
可沈榭顯然是想不通這個問題,他皺了皺眉,站起身來:“多謝王妃的一番好意,只不過怕是沈某無福消受了。”
見齊子皓臉色微微沉了下來,沈榭直了直背脊,繼續說了起來:“世人都道王爺和王妃恩愛異常,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想必王妃也不想看到沈某隻是爲了姑娘的家世而娶她吧!”
言下之意,他必是要尋得一個真心相待的女子!
葉卿清挑了挑眉,這個沈榭倒是個有意思的人,居然拿她和齊子皓的例子將她堵了回去,看來陳雲瑕的眼光倒是還不錯!
她也沒有因爲沈榭的不識擡舉而生氣:“沈大人爲何不先問問本妃有意撮合的是哪戶人家呢?”
“王妃您請說!”沈老夫人拉住了沈榭。
她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耿直了,王妃娘娘一片好意,他怎能這點面子都不給?沒見到定王爺已經因爲他下了定王妃的面子而面露不虞了嗎!
“是王爺的表妹,陳府的小姐。”
沈老夫人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是哪個陳家,而沈榭則已經直接黑了臉:“陳府的小姐,沈某絕不會娶的!”
葉卿清暗自撇了撇嘴,一會兒你看到了人可別後悔纔好!
看沈榭的這副表情,沈老夫人顯然已經知道了這個陳家便是當初他們所謂的故交陳家。
雖然不像沈榭那般激動,可沈老夫人對於陳家的人也沒有任何好感。陳雲瑕是個什麼樣的姑娘她已經記不清了,但陳慶和與陳蘇氏那副勢利無情、目中無人的嘴臉她卻始終沒有忘記,尤其是陳慶和還以那般無恥的手段將他們互換的定親信物搶了回去,如今怕也只是看上了她兒子的地位罷了。
不過葉卿清開口,沈老夫人即便是拒絕也還是要給些面子的,她將沈、陳兩家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最後帶着些無奈:“實在不是我們母子不給王妃面子,只不過當初是陳家先悔婚在先,如今捲土重來,相信王妃也能看出這其中必是沒幾分真心吧!”
沈老夫人說的話很藝術,當然葉卿清也理解,若是她站在沈老夫人與沈榭的角度上,不報復陳家就已經很不錯了,想要接納陳家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兒!
只不過,陳雲瑕到底是個特殊。說到底,若非是因爲她,沈榭可能真的還要再等上三年呢!
“不若沈老夫人與沈大人先見見我這位表妹如何?”
“這,這不大合規矩吧?”沈老夫人有些猶疑,男未婚女未嫁的,更何況他們也沒打算應承下這門婚事。
可沈榭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陳雲瑕已經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沈榭見到她的臉,立時就呆住了!
“你,你,你...”他的嘴由於驚訝和不可思議張得簡直可以直接塞下一個雞蛋,“你”了半天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張臉他記得,當初在陳府的時候似乎總有一個小丫鬟一直偷偷地給他送些吃的東西,而他一直醉心於書本之中,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她竟是就是陳雲瑕。
今天在這裡再見到她時,他忽然又想起了一張臉,那便是他科考失利後認識的一個小公子,他終於明白了爲何他見到那個小公子時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似的。
沈榭心裡五味雜陳,知道了陳雲瑕的身份之後,他總算想通了當初定王殿下爲何會注意到毫不起眼的自己,難怪當初他問的時候他會說等他見到人一切就都明白了。原來,背後真正幫了他的人,是陳雲瑕。
沈老夫人越過沈榭,直接走上前握住了陳雲瑕的手:“好姑娘,可還記得老身?”
陳雲瑕初時見到沈老夫人眼中也有些驚訝,聽到她一問,便輕輕地點了點頭。
前些日子,她出府去繡莊選布料的時候,曾遇到了獨自一人出門的沈老夫人,見沈老夫人手上還拿着東西,走得吃力,便邀她上馬車載了她一程。
沒想到,她居然會是沈榭的母親。
葉卿清聽了之後,心想或許陳雲瑕和沈榭就該是天生註定的緣分,從小便被套在了一起,而後兜兜轉轉、波折迭起緣分卻怎樣都散不開。
由於沈老夫人對陳雲瑕的好感,葉卿清又開了口,這樁婚事差不多便板上釘釘了。
沈老夫人允諾隨後找媒人上陳家提親,沈榭雖沒有什麼表示,可卻也沒再開口說一句拒絕的話,細看之下,還能發現他臉色微紅,甚至不敢去迎上陳雲瑕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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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爺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對於怎麼做一個賢妻如此有覺悟了?”待人都退了下去之後,齊子皓將人拉到了他的大腿上,順手圈住了她柔軟的腰肢,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着。
“王爺說的是在內賢惠持家,在外善於交際?”葉卿清雙手摟着她的脖子,腦袋蹭了蹭他的頸窩,嘴角揚起的笑容,七分狡黠三分調皮,“王爺不知道麼?那都是說給外人聽的。人家這個‘賢妻’只做一件事,那便是將王爺牢牢地管在手心裡,誰也搶不走。”
“調皮!”齊子皓臉上帶着寵溺的笑容,甚至眉梢染上的笑意都清晰可見,大手下移重重地捏了捏她的小翹臀。
他和葉卿清,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願意讓她管着,即便被管得密不透風,那也是一種蝕心入骨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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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與沈榭回去之後,挑了一個良道吉日便請了京城裡最出名的沒人上門向陳雲瑕提親了。
陳慶和雖然不知道沈榭的態度爲何會轉變得如此徹底,可這件事他求之不得,自是滿臉笑容地應下了,甚至怕婚事有變故,挑了一個最合適的黃道吉日,將婚期定在了今年的十一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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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北燕和南楚那邊並沒有什麼異動的消息傳來,可東齊卻先出了件事兒。
四月末的一個深夜,齊子皓和衣出去了一趟之後便將葉卿清叫了起來:“快些起來更衣,隨我進宮一趟。”
葉卿清睡得正熟,本還有些雲裡霧裡不知所以,這會兒聽到齊子皓那略帶急促的語氣,腦子裡如灌了一陣冷風,霎時間便清醒了過來,她也沒有耽擱,一邊更衣一邊問道:“出事兒了嗎?難道是渝兒出了什麼事?”
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因爲緊張和擔憂,甚至還能感覺到絲絲輕顫。
齊子皓輕輕地拍了拍她以示安撫,臉上卻仍有些凝重:“不是她,是太后娘娘!”
姑母?她出事兒了?看齊子皓的表情,很明顯還不是一般的事兒!
葉卿清粗略地將頭髮挽了起來,便隨着齊子皓一起出門了。
夫妻二人與肖揚匆忙趕到的時候,錦央宮裡一片混亂,甚至在殿外都能聽到葉太后那淒厲的叫聲。
“快去給母后診治一番!”齊浩南見到肖揚過來,眼神倏地亮了起來。
葉卿清朝殿內望去,只見葉太后被布條綁在了牀上,臉上因爲掙扎滿是細汗,散落下來的幾縷髮絲沿着汗水貼在了臉頰上,看起來甚是狼狽。許是因爲身子難受,便是被緊緊地綁住了,她的身體依舊在不停地扭動掙扎,試圖脫離桎梏。
殿內的太醫早已戰戰兢兢地跪成了一排,不是他們醫術不精,實在是這種病聞所未聞,並不像是中毒的樣子,更像是中了邪,可這話卻沒有人敢在齊浩南面前提出來。怪力亂神,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葉卿渝因爲放不下心,也挺着大肚子一起過來了,這會兒正坐在一旁,齊浩南淡淡地對葉卿清道:“你過去陪陪她吧!”
葉卿清點頭走了過去,聽葉卿渝說起這才知道,原來是葉太后身邊一直伺候的夏嬤嬤出了問題。
不,其實真正的夏嬤嬤估計早已經出了事兒,罪魁禍首是個西貝貨,她是天水宮的餘孽。
燕隨回到北燕之後,便暗中帶着人一舉攪毀了天水宮的老巢,使其幾乎全軍覆滅。而那個西貝貨便是漏網之魚,此番混進宮便是爲了替天水宮宮主燕容報仇。
剛剛幸虧她身邊的丫鬟嬤嬤都是朱雀衛裡面挑選出來的人,否則夏嬤嬤刺過來的那一刀怕是危矣。
葉卿清聽了之後也是心有餘悸,天水宮的人竟這般神通廣大,輕易便能混進宮?葉卿清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一時之間又捕捉不到那個點上。
肖揚臉上完全沒有往日對待病患時的那種輕鬆瀟灑,他從囊中掏出了一粒雪白的藥丸放入了葉太后口中,不一會兒,葉太后便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睡了過去。
丫鬟嬤嬤們趕緊上前爲她擦拭換洗了一番。
來到了外殿,肖揚沉了沉聲,纔將葉太后的情況娓娓道來:“太后娘娘並不是中毒,而是因爲長期服用了象谷花,纔會有此症狀的。”
象谷花?聞所未聞!
葉卿清插了一句:“這是何物?治不好麼?”
“象谷花是海外生長的一種極爲美麗的花,它還有一個名字,叫阿芙蓉。一旦長期服用,必定上癮,任何藥物都治不好。剛剛我也只是拿玉雪丸稍微鎮靜了一番,可是一則玉雪丸有限,再來,一次兩次有用,多了也如同廢物。染上此癮的人,離了象谷花,身體中便會猶如萬蟲啃噬,整個人焦躁至極,甚至還會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爲。便如太后娘娘之前試圖拿自己的腦袋往牆上撞一般。”一旦沾染上象谷花,便如同致命。
齊浩南手上的青筋鼓起,眸子裡滿是銳利:“如你所說這般,朕便派人前去海外將這物什買回來便是。”
肖揚搖了搖頭:“服用象谷花是飲鴆止渴,長期使用此物,身體很快便會垮下去。”
齊子皓臉上也是一片烏雲壓頂,似乎是想起了些什麼事情:“我記得當初你說楚彥也是因爲這個而死的?”
肖揚點頭,象谷花長於海外,在中原地區知之者甚少,幾乎可以說是寥寥無幾。當年若非是南意子喜歡挑戰那些個疑難雜症,又無意中救了一名海外商人,他也沒機會知道此物。
所以,當初楚彥死時,太醫沒有發現到不對勁,剛剛葉太后的症狀,太醫也診不出來。
齊浩南眉間擰起:“依你所說,難不成母后便沒救了不成?”
“也不是。若是太后娘娘能扛過去堅持半個月不服用,便會慢慢將此物戒掉。”只不過,肖揚對此顯然並未抱太大信心,即便是一個意志力高強的年輕人,都未必能熬得過這種煎熬,更何況是已經上了年紀的葉太后!
戒掉象谷花,需要極大的耐力,過程中雖不會危及性命,可難免會都熬不過去這種痛苦想要結束自己。
齊子皓微微沉思:“不如將太后娘娘送去普濟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