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諜中諜

“王妃,她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望舒恨恨不平地說。“大公子千萬不能上了她的當。”

“在你的眼中,我就那麼好騙?”葉彥寧淡笑着問。

“奴婢錯了。”望舒臉色一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她也是好心,想當初大公子受傷,明明有王二寶可以照顧大公子,可是那王雲娘卻非要往大公子面前湊,明顯就是居心不良。偏偏那丫頭還一副小白花的模樣,動不動就來一個泫然欲泣的模樣。看的她差點兒氣死了,可惜身體受傷得厲害,到底沒有護住了大公子。

“傳話下去,只要他們兄妹想出門,就任由着他們出去。”葉驚鴻發話。

“是,王妃。”徐七丫快快樂樂出去傳達消息去了。

“咱們剩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守株待兔了。”葉驚鴻笑着說。

“王妃,我的身體好了,我要守在你的身邊。”望舒看着她央求,“再養下去,奴婢都要發黴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就老實養着。”葉驚鴻板着臉教訓她,“我可不希望以後,身邊再多一個藥罐子。”

“王妃,奴婢真的好了。”望舒焦急地說,說着還轉了一個圈證明一下。

“你老實待着,好不好,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葉驚鴻生氣了。

“聽王妃的話。”葉彥寧也幫着葉驚鴻,“就是承信,也被拘在院子裡養着。等謝公子說可以了,你才能出去。”

望舒看到兩個主子一臉的堅持,只好泄氣地放棄了。

“你就放心好了。還有我們了。”望月笑着是說。

“我看呀,她是怕我們將王妃對她的寵愛給搶走了。”望秋也笑着和她開玩笑。

“看我不撕破你們的嘴。”有兩個主子在,好姐妹還打趣自己,望舒羞得紅紅一片,幾乎都不好意思待下去了。

葉驚鴻和葉彥寧含笑看着她們打鬧,這種頗有活力的生活讓人有了盼頭。

“好,好。”再說靜王妃和秦茗揚那天回到府裡後,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葉驚鴻送給他們的字畫。

當畫卷打開後,靜王妃忽然之間淚流滿面,秦茗揚眼中也包含了淚水。

“像,真像。”跟隨靜王妃多年的徐婆子看到畫上的人物,驚訝地叫出來。

靜王妃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畫上的男子,“王爺,妾身又可以看到你了,以後妾身一定好好守着你。”

不錯,字畫上的人物,正是葉驚鴻根據秦羽陌的描述畫出的靜王。

如果有認識靜王的人看到了桌子上的話,肯定會失聲叫起來。

因爲畫中的人物和靜王本人真的太像了。

特別是那雙帶着犀利卻又飽含深情的眼睛,將人物的精神全都展現出來了。

“定王妃費心了。”秦茗揚最先從沉痛中恢復,“她送給我們一份太大的人情。”

“如果王爺親眼看到這幅畫多好,當年,王爺是那麼得喜愛字畫。如果他還在的話,對於定王妃這樣的才女,一定會推崇有加。”靜王妃低聲說。

“定王妃將王爺畫得如此出神,難道她見過王爺嗎?”徐婆子疑惑地問。

“不,按理說,她絕對不會見過王爺。她在江南出身,而葉家是最近幾年纔出了事情。葉驚鴻從來沒有來過京城,她不可能見到過王爺。”靜王妃斷定。

“這兒有便條。”徐婆子指着地上的一封信驚訝地說。

靜王妃和秦茗揚低頭一看,原來地上真的有一封折起來的信,想來這封信是夾在畫卷中,被他們不小心掉到了地上。而他們又被畫上的人給吸引了,所以也沒有注意到地上。

秦茗揚打開便條一看,默默地讀了一遍,然後又遞給了靜王妃。

靜王妃看完了以後,感嘆道,“葉驚鴻果然是個與衆不同的奇女子,竟然只是聽了定王的描述和外人的傳說,竟然就將王爺的神韻都畫出來了。”

“這種畫技從來也沒有見過,難怪外面傳言,定王妃畫出的人會說話。”秦茗揚也用佩服的語氣說。

“不光是人物,就是定王妃畫出的花草樹木,無不是精品,聽說有人看過她繡出的貓兒,連真的老鼠都害怕了。”徐婆子將自己聽到的八卦說出來。

“這幅畫我要好好收着,就放在我的臥室裡,讓王爺一直陪着我。”靜王妃一邊笑着一邊流着淚說。

“是,母妃。我想父王也希望親眼看到我們幸福地生活。”秦茗揚說,“或許這也是定王妃送我們這一幅畫真正的用意。”

“母妃知道這些年苦了你,以後母妃一定不會讓你受了委屈。”靜王妃帶着歉意說。

外人只是傳言,她爲了兒子深居簡出。

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其實一直都是兒子在安慰她,否則的話,她早就撐不住了。

也好,從今天開始,她要好好清理一下府裡的牛鬼蛇神。

靜王府也應該腰桿挺直了生活。

“王爺王妃,早上的時候,王二寶和王雲娘真的出門去了,說是要到京城裡各處看看,尋求一下做什麼事情比較好。”承德進來稟報。

“他們還說了什麼?”葉驚鴻問。

“他們爲了不引起我們的懷疑,還特意向幾個時常外出做事的人,詢問了哪裡找工比較容易,還有哪裡的房子比較便宜可以租住或者出售。”承德麻利地回答。

葉驚鴻點點頭,“還不算太笨。”

“蠢貨。”秦羽陌淡淡地評價。

葉彥寧附和着他的話說,“他們是急着將聽到的消息傳遞出去。”

“泉州的安撫使已經派兵開始剿匪,過了不久,應該就會有消息傳遞進來。”秦羽陌說。

“王爺得留幾個活口下來。”葉驚鴻着急地說。

秦羽陌瞥了她一眼。

“是阿陌。”葉驚鴻尷尬地糾正,一着急,又犯了他的忌諱了。

這人好小氣!

“活口自然是要留下來的。”秦羽陌回答。

“就怕是一些亡命之徒。”葉彥寧脫口而出。

秦羽陌點點頭。

他派出去跟隨葉彥寧出去的暗衛,最近終於被後去的人找到了,一死一重傷。

根據活着的人提供線索,可以得出,追殺葉彥寧的匪徒絕對不會是普通的人。聽起來更像是死士。

要真的是死士的話,麻煩就會很多。

因爲這種人往往是完成一個任務就躲藏在暗地,能蟄伏好幾年都不露面。

沒有線索,別人就是想找也找不到。

“不管怎麼樣,能找到自然好,找不到,算他們運氣好,不過我相信,只要逼得他們主子走投無路,他們自然也就不會藏多久了。”葉驚鴻說。

秦羽陌和葉彥寧點點頭。

王二寶和王雲娘兄妹兩個,的確做事非常謹慎。

他們現在葉府裡放了煙霧彈,說是要出去打探上工的事情,順便還要看看房子之類的。

出了葉府,爲了做得更像,他們可是和負責買菜的人一起出了門,到了集市上,他們兄妹兩個才和買菜的人分道揚鑣。

餓趙少謙接頭的地點更是隱蔽。

因爲要看房子,他們找了掮客,而趙少謙就在其中一家牙行後院房間裡等待着。

“奴婢、奴才見過趙公子。”王二寶和王雲娘恭敬地給趙少謙行了一禮。

“不用客氣了,說說你們這一次得到的消息。”趙少謙直奔主題,“速度快一些,省的別人發現了不妥。”

王雲娘就將自己聽到的消息說了一遍。“是奴婢親耳聽到的,趙公子一定要儘快下手,將棉花搶到手,然後提前放出去。葉驚鴻最怕的就是趙柳兩家和魯國公府聯手。畢竟兩家是市面上最大的布料鋪子,絲綢已經被我們奪下來,剩下的她就想依靠棉花翻身。”

“你確定葉驚鴻沒有發現你的身份?”趙少謙謹慎地問。

“沒有,奴婢可以確定她沒有。因爲昨天她還準備幫我們在京城裡買房子,還準備送銀子給我們做一些小生意。”王雲娘回答,“定王是個瑕疵必報的人,要是發現奴婢的身份有疑點,他第一個不會放任我們留在府裡,更不會留着我們的性命。”王雲娘陰沉地說。

此刻從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小白花的特徵了。

“你們辛苦了。”趙少謙說,“等你們成功了,主子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是。”王二寶和王雲娘對視一笑。“多謝趙公子提攜。”

“你們趕緊打聽房子去,不要露出破綻出來。”趙少謙再三叮囑。

“是。”兄妹兩個歡天喜地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趙少謙也從牙行的後門出去了。

他出了牙行並沒有回自己府裡,而是直接找柳永溪去了。

柳府內,葉欣婉近來的生活很不如意,因爲焦灼,她的月事來的都不穩了。

特別是上一次,她設計了王花花。本來以爲,王花花肚子裡的孩子肯定是不在了。

可是沒想到的是,那賤人命真大。

不僅王花花沒事,連她肚子裡的孩子都穩穩當當地還在了。

看到王花花那得意的臉色,葉欣婉真想一巴掌將她給扇死。

更可恨的是,柳永溪還直接懷疑到了她身上。

“哥,你發什麼瘋?從那女人出門以後,婉姐姐可是一直和我們在繡房裡,她哪裡有機會去找人害那個女人。”當初柳思晴的話還響在她的耳畔,同時柳永溪那殺人般的眼神也印在了她的腦子裡。

只是因爲了一個賤人而已,柳永溪竟然就對她那麼絕情。

葉欣婉想到自己這些年的付出,再想想柳永溪現在的那副嘴臉,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可是柳家宮裡有個婕妤姐姐,就那麼點身份,就足以阻止她再回頭了。

何況還有一個更大的主子在後面盯着他們。

趙柳兩家是絕對不能分開的,否則的話,趙家說不定就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葉欣婉心裡再不甘心,也賭不起未來趙家一大門的生存。

每天晚上,只要她想到有一天趙家像葉家一樣,轉眼之間就上了斷頭臺,她渾身就不寒而慄。

刺繡什麼的,已經完全提不起精神來應對了,更不要說找到葉驚鴻刺繡的手法。

心神焦脆,她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

王花花最後的事件,還是哥哥安排了一個婆子頂了罪,她才得以脫身。

可是明顯的,從那以後柳永溪對她有了隔閡,現在,他竟然允許王花花那個賤人單獨開了小廚房,就連吃的,也是她身邊的人去採辦了。

她這個身份不定的人,留在柳府幾乎成了一個笑話。

就連下面的奴才都在偷偷笑話她。

“怎麼又瘦呢?”趙少謙看到瘦削的葉欣婉,心疼壞了。“是不是他又給你臉色看呢?”

這個他指的是誰,兩個人心知肚明。

“沒有。”葉欣婉淡笑着回答,“只是有些不舒服罷了。”

“不行的話,還是搬回到趙府去住。”趙少謙臉色都冷了下來。他們趙家的女兒容不得別人去糟蹋。

“繡房在這邊,我到趙府,刺繡的事情怎麼辦?”葉欣婉苦笑着回答。

“等忙完這一陣,最多明年開春,就結束了。”趙少謙低低地說。他們趙家欠這個妹妹的太多。

“好。”葉欣婉有氣無力地回答。

“表弟。”柳永溪剛纔外面回來,看到趙少謙在,他腳步一頓,不過很快調整過來,誰也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

“有消息了。”趙少謙說。

“哦?”柳永溪大喜。“這麼快?”

葉欣婉也覺得很意外。

“葉驚鴻囤積了大量的棉花,想依靠棉花翻身。”趙少謙將下人全都屏退了,然後直接說。

“消息可靠?”柳永溪吃了一驚。棉花雖然比較貴重,可是對比綢緞絲綢的布料來說,價格上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千真萬確。”趙少謙肯定地回答,“現在只要我們儘快調集棉花過來,將棉花在葉府之前提前低價拋售的話,葉驚鴻必然會損失大批的銀子。”

“好,我這就修書回去,讓人調集棉花過來。”柳永溪說。

“還需要和魯國公府聯手。”趙少謙看着他一字一頓地說。

“這件事交給我來辦。”柳永溪略一沉思說,“算起來,我和那陸公子還有一些牽連。”

“好。”雖然趙少謙比較好奇柳永溪怎麼會和陸秉之扯上了關係,但是柳永溪胸有成竹的模樣,還是讓他放手了。

“你怎麼和陸秉之牽扯上關係呢?”葉欣婉卻是對他不放心,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還是少和他走得近,那一位可是小氣的人。”趙少謙警告他。

“其實也不算什麼。”柳永溪看到他們兄妹懷疑自己,心裡頓時有氣,於是也不客氣點名緣由,故意去寒磣葉欣婉和趙少謙,“上一次,花花馬兒受驚,是陸秉之救了他。我正好利用上門道謝的機會,去試探一下。”

說來說去,原來還是因爲王花花那個女人。

葉欣婉的心徹底冷了。

趙少謙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柳永溪看到他們兄妹兩個的表情,心裡卻是帶着痛快的。

“儘量說服陸公子和我們合作。只要兩家聯手,不怕葉驚鴻泛起大浪來。”趙少謙陰狠地叮囑。

在對付葉驚鴻的事件上,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柳永溪用力地點點頭。

要到魯國公府去道謝,要帶去的禮物自然不能低。

送走了趙少謙,柳永溪就開始忙碌起來了。

柳府雖然有錢,但是在京城裡置辦的院子也算不得太大,最起碼就根本無法和葉家宅子相比。

柳永溪準備禮物鬧出的動靜,自然王花花也知道了。

“相公,送什麼人要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王花花挺着肚子到了柳永溪身邊輕聲細語地問,充分顯示了自己的賢良淑德。

“上一次陸公子救了你,我這做相公做父親的當然要去道謝了。要不是有事耽擱了,我早該過去了。”柳永溪笑盈盈地回答。

“還是相公想得周到,原來我也是想向陸公子道謝的,可惜妾身是婦道人家,自然不宜拋頭露面。這些日子妾身每每想到,都會覺得愧疚了。現在相公想到了,妾身真的很高興,多謝相公。”王花花眼睛裡閃着淚花。

柳永溪就喜歡這種溫柔似水的女人,看到王花花嬌弱的模樣,他的心也軟了。“說什麼傻話,你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我的。他救了我的女人,我的孩子,難道不應該過去上門道謝嗎?”

“姨娘,大公子對姨娘多好。”王嬤嬤笑着說。

“我就知道相公是將我一直放在心上的。”王花花微笑着說。

前面的葉欣婉到底對柳永溪放心不下,她也帶着丫頭到倉庫這邊來看看柳永溪事情安排的怎麼樣?

沒想到的是,她一走近倉庫這邊的院子,就看到柳永溪和王花花正你儂我儂地秀恩愛了。

印入眼簾的一男一女是多麼刺眼,她含淚遠遠看着。

“小姐。”跟隨在她身邊的嬤嬤心疼地看着她。“大公子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一時的迷戀嗎?

葉欣婉冷笑一聲,“走吧。”

婆子一愣,看到她已經轉身離開了,連忙跟着走了。

臨走時,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抱着柳永溪胳膊撒嬌的王花花。

第二天早上,柳永溪果然帶着貴重的禮物去了魯國公府。

他那邊走,王花花這邊就派了可靠的人送了信去葉府。

她纔不會相信柳永溪說的鬼話了。要是想道謝,早就應該上門去了,哪裡會等到事情過了一個多月纔去?

她雖然猜不到柳永溪爲什麼要到魯國公府去,不過王花花覺得這件事透露出不同尋常的味道。所以她立刻就行動起來了。

葉驚鴻接到葉明送進來的信,打開一看,忍不住就笑了。

“魚兒終於上鉤了。”

“你就放心守着釣大魚就是,想怎麼玩都可以,沒有人敢動你。”秦羽陌淡笑着看着她開心的模樣。縱容她的意味十分明顯。

葉彥寧看到秦羽陌寵着自己的妹妹,心裡也覺得更加舒坦了。

“秦茗揚的腿兒好了,不過他的身體卻還是有病竈,每年必須吃藥才行。”魯國公府裡,太子端正坐在椅子上,人看起來十分穩重。

陸秉之則坐在另一邊,身體依着椅背,剛纔說話的人正是他。

“身體有隱疾?看來他還要養着才行。”太子微微一笑。

“聽報子說了,靜王妃的意思就是如此。而秦茗揚更沒有再出世的念頭,他和平常一樣,在府裡全是修身養性之舉。”陸秉之也笑着回答,“他傷得是心脈,根本就不能大喜大悲,的確不適合再出世。”

太子聽了鬆了一口氣,兩個人相視而笑。

“你也老大不小的,就沒有看上的姑娘?”談完公事,又談到了私事,太子關心地問起,“太子妃爲你這個兄長的婚事簡直操碎了心。本宮也希望你能儘快完婚,到時候添了兒子,也好給皇長孫有個伴讀。”

陸秉之聽了有些苦惱,“這種事情根本就急不來。”

關鍵是,他並不想隨便就找一個枕邊人,而讓他看上眼的又沒有幾個。

“你呀,就是眼光太高了一些,也是,像你這樣的才子,一般的女人還真配不上你。”太子笑着說。

“不是……”

“太子殿下,大公子,外面有人上門求見,這是帖子。”這時,進來一個看門的人稟報。

太子和陸秉之對視一眼,陸秉之接過帖子一看,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什麼人?”太子看到他的表情奇怪,疑惑地問。

“江南柳家大公子求見。”陸秉之淡笑着回答。

“你怎麼和他認識呢?”太子好奇地問。

陸秉之就將自己如何遇上,無意中救人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原來是因爲英雄救美。”太子笑着打趣。

陸秉之淡笑,“我事先也是不知的,爲了這件事還被秦籬落敲詐了一大筆銀子。”

“他這時候才上門,肯定不會僅僅因爲道謝。”太子冷笑着說。富貴人家哪一家後面沒有腌臢之事,心照不宣的事情而已。

“本宮到後面,人既然到了家門口,總不能讓他就這樣回去了。”

“我也是這樣認爲的。”陸秉之好笑說。

“讓人進來。”他吩咐小廝。

小廝立刻出去了。

“我家大公子正好有空,你可以進去。”小廝到了門口對柳永溪說,“跟我來吧。”

語氣算不上太客氣。

即使是魯國公府看門的,那身份也比一個商人高上幾分。

柳永溪可不敢介意小廝的態度,他擺出不在意的模樣跟着小廝進了門。

魯國公府真不愧是世家,院子裡的裝飾,每一件擺設、花卉都是極品。

柳永溪也算是見過市面的,當然不會像傻帽一樣到處亂看。

“大公子。”到了院子裡,小廝先進門稟報了,柳永溪卻被晾在了院子裡。

片刻小廝出來,“大公子讓你進去。”

柳永溪謝過,就進了客廳內。

陸秉之正坐在客廳內的上座,看到柳永溪進來,他也沒有站起,而是客氣地指着椅子,“柳公子,請坐。”

柳永溪微微一笑,拱手首先像陸秉之道謝,“上一次陸公子救了我的家眷還孩子,本應該早就上門來道謝,可是實在因爲生意上的事情外出沒空。昨日回來,所以纔來晚了,希望陸公子不要生氣。”

“柳公子客氣了。”常言說,出手不打笑臉人,柳永溪說得客氣,陸秉之的態度也熱絡了一些,“上一次也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即使我不出手,也會有人出手去救。”

“話是這麼說,可柳某對大公子的感激之情還是無法言表的。”柳永溪笑着說。

“別站在,坐下來說吧。”陸秉之再一次指着椅子說。

柳永溪客氣了一句才坐下了。

“夫人現在身體還好?”陸秉之明知道他救下的人是個姨娘,卻裝作不知道。

“賤內身體無礙,託了陸公子的福。”柳永溪笑着回答。

“柳公子馬上就要當父親了,可喜可賀呀。”陸秉之和他打起了太極。

這位柳公子打得是什麼主意,他不清楚,可是他不急。急得應該是眼前的這位柳公子。

柳永溪心裡的確在着急,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和陸秉之聊起生意上的事情。

“人之必經之路,有何可喜可賀的,倒是大公子讓人羨慕了。”他笑着誇讚對方。

“柳公子說笑了,我有什麼值得別人羨慕的?”陸秉之爽快地笑起來,聲音特別清亮。

可見,他心裡被柳永溪誇得還是挺高興的。

“陸公子年紀輕輕,才貌雙全,京城裡誰提到陸公子語氣裡不是帶着羨慕。”柳永溪一副佩服的神情說。

其實,骨子裡他還真的很羨慕陸秉之。

羨慕的不是別的,而是陸秉之的身份。

想他柳永溪空有一身才華,可是身份卻限制了他的出人頭地。

凡是人們提到他柳永溪,哪一個不是隻看到他商人的一面,卻忘記了他柳永溪本身還是個才子。

可陸秉之不一樣,出生在魯國公府,身份本來就足夠高的,現在還有了太子妃兄弟的頭銜,就是不說一句話,不做一件事,只要他陸秉之站到別人面前,也足夠別人仰望的。

說白了,柳永溪站在陸秉之面前有些自卑。

“哈哈哈,柳公子也不差啊,能打造出巧手爲雲那樣的鋪子,豈不是讓人更加羨慕。”陸秉之給了他一個臺階。

太好了,柳永溪正愁要怎麼往生意上引了。

“別人只看到巧手爲雲的興隆,哪裡看到我們背後的辛苦。”柳永溪苦笑着回答,“近期的生意也是難做。定王妃能力超羣,鋪子裡賣的都是新奇的布料,刺繡更是一絕。我都快愁死了。”

“不錯,凡事都有兩面性,不能只看到別人風光的一面。”陸秉之點點頭,對他的說法似乎很贊同。

“聽我家掌櫃的過來說,好像我們的鋪子也受到不小的衝擊。不過,定王妃的確很厲害,真不愧是葉家出來的女子。”陸秉之嘆息着說。

他故意用葉驚鴻原來的身份去刺激柳永溪。

柳永溪果然心裡不痛快了,“說得也是,布料肯定是比不上定王妃了。所以柳某隻好另闢新路,想在棉花上找點兒出路。”

陸秉之不解地看着他。

“天氣轉冷了,我想京城裡應該需要不少的棉花纔對。生意難做,我也不指望賺太多的銀子,能賺上幾個小錢就行了。”柳永溪似乎將陸秉之當作了知己,連生意上的事情都說了。

“柳公子就不怕我們一品繡莊也賣了棉花?”陸秉之開玩笑說。

柳永溪一愣。

然後苦笑着說,“柳某手裡的棉花並不多,就是一品繡莊跟着一起賣,京城裡的市場這麼大,兩家根本就不衝突。”

“我只是說說而已,布莊的生意是屬於我孃的,我並不管。”陸秉之笑着說。

“原來如此。”柳永溪淡笑着說。

兩個人剩下的時間說得也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了。

“打擾多時,柳某告辭。再一次對陸公子的出手相救感激不盡。”柳永溪看到時間不早,主動站出來提出了告辭。

陸秉之當然會客氣一下,“都快到晌午了,不如留下來吃個便飯。”

“陸公子的好意心領了,可是昨日才進了貨,柳某還要回去照看着。”柳永溪極力推脫。

兩個表演了真誠的情義以後,在陸秉之“戀戀不捨”的目光中,柳永溪心滿意足地跟着小廝出門了。

“他的消息倒是很靈通。”太子掀開簾子,從內間出來笑着說。

“他想和我們一品繡莊聯手。”陸秉之含笑。

“柳家和我們斷了葉驚鴻原材料的進貨,葉驚鴻是想靠着棉花翻身。不過京城就這麼大一點兒,要是柳家和我們聯手的話,定王妃好像又要虧上那麼一些。”太子冷笑着說,“這個柳永溪倒是有點兒意思。”

“葉家的生意的確影響了我們鋪子的大部分生意。既然我們已經在原材料上得罪了她,還不如釜底抽薪,再做一次。”陸秉之略微思考說。

“手裡的棉花還有多少?”太子問。

“不是太多,不過比往年要略多一些。我們也別想在棉花上賺多少,就是個噱頭而已。”陸秉之笑着說。

太子聽了微笑不止,“你看着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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