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驚鴻、秦羽陌和葉彥寧進了府裡,府裡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看着站在門口秦籬落帶來的侍衛,一個個走過的人全免費送了白眼過去。
秦籬落的人哀嘆不已,爲什麼?做錯事情的又不是他們。
秦籬落正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搖呀搖,一副很得意的模樣。
而輕飄雪則無奈地看着他。
“王爺、王妃,葉公子。”看到葉驚鴻等人進來,輕飄雪立刻站起來給他們行禮。
“輕公子,坐。”葉驚鴻微笑着指着凳子說。
輕飄雪看了一眼秦籬落,謝過葉驚鴻,苦笑着坐下了。
“爺今天表現得不錯吧?”院子裡沒有外人,秦籬落得瑟地問。
“不錯,有獎金。”葉驚鴻微笑着點點頭。
“這事還真虧你出頭,換了別人說不準就不成了。”她笑眯眯地誇讚,“世子,你就等着年底拿銀子拿到手軟吧。”
“你的眼光真的不怎麼樣,當初要是嫁給爺多好。你看看你身邊的男人,一點兒用處也沒有。”秦籬落挑釁地看了一眼秦羽陌。
秦羽陌的臉色唰地黑了下來。
“嫁給你就好?我家阿陌最起碼對我能做到一心一意,哪裡像你,一天到晚不是調戲良家婦女,就是養小白臉。”葉驚鴻的話說得又急又快。
秦羽陌聽了,立刻臉轉多雲,所有火氣都沒了。
而輕飄雪則坐在一旁顯得特別尷尬。
“對不起,輕公子,我說的不是你。”葉驚鴻反應過來,特別不好意思。
輕飄雪這個人雖然淪落在那種地方,不過葉驚鴻和他打了幾次交道,覺得他這個人人品還是挺不錯的。
配了秦籬落,還真虧了他。葉驚鴻感覺輕飄雪是被秦籬落那個禍害給坑了。
“世子,下面的事情,還得你來辦。”葉驚鴻笑眯眯地說。“因爲離開了你,這事要是交給別人還真辦不成。”
“知道爺的能耐呢?”秦籬落得意洋洋地說。
“那是。”葉驚鴻齜牙看着他,“要不是知道世子有能耐,當初我也不會找到世子合作。”
“有話你就說,也甭老是想着坑了爺。爺可沒有那個閒時間和你打謎語。”聽到葉驚鴻有求於自己,秦籬落更是擺譜得厲害。
“柳家和太子妃孃家幾天後肯定會推出銷售棉花優惠活動。世子膽子大,又認識人多,你找個法子,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將所有的棉花給買下來。就是絲線棉線什麼的都買了。”葉驚鴻說。
“就這麼一點兒小事情,也用得着爺出手?”秦籬落覺得事情太小,自己做了也沒有成就感,當即就沒有了興趣。
“我倒是想呀。”葉驚鴻微笑着說。
“我不是要盯着廠子裡生產嗎?咱們在入冬時一定要大賺一筆,而且,周邊各州又開了不少的分店,那不是也要我給盯着。”葉驚鴻舉例說明。“我纔不想勞駕世子了。”
“也沒有看到銀子,卻被你使喚來使喚去,你真當爺是傻子。”秦籬落邪笑着看着她。
“你到底幹不幹吧?”葉驚鴻沒了耐心,沒好氣地說。
“爺不幹。”秦籬落乾脆利索,“零零碎碎很煩人。”
“行,不幹拉倒。”葉驚鴻更痛快,“周邊開得分店沒有你的份了,就是以後再開鋪子還是沒有你的份。”
“你這女人怎麼回事。”秦籬落一聽立刻坐直了,很不高興嚷嚷。“爺不是在逗你玩嗎?”
“敢問世子大人,你幾歲?”葉驚鴻白了他一眼,“我在和你說正經事,你竟然說玩,誰有鬼時間和你玩?”
“好好,不就是買棉花嗎?爺幫你將全京城棉花全買了,總可以吧?”秦籬落不耐煩地嚷嚷。
“那多謝世子了。對了,我還要有事,再說也不能讓人看出破綻來,我們夫妻就不留世子吃飯了。”葉驚鴻達到了目的,立刻翻臉不認人。
“你看看,就說你這女人不好惹。無情無義!”秦籬落憤恨不平。
“王妃對本王有情有義就行,對下三濫的東西用不着有情有義。”秦羽陌冷冷地說。
“爺不想和混蛋說話。”秦籬落也不高興地站起來,“葉驚鴻,爺的這身衣服是爲你破了,你得負責賠。”
“行行,等年底的時候一定賠給你兩身新的,而且是咱們莊子裡新產品。這樣總可以了吧?”葉驚鴻哄着他。
“這還差不多。”秦籬落的毛被摸順了,也沒了脾氣。
“走,飄雪,爺帶你到民以食爲天去吃。”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
輕飄雪可沒有他那樣放肆,他客氣地向秦羽陌葉驚鴻他們告辭以後,纔跟在秦籬落身後走了。
“哎,可惜了,好好的一棵小白菜被豬給拱了。”葉驚鴻看着他們的背影感嘆。
“呵呵。”
“哈哈。”
秦羽陌和葉彥寧聽到她的比喻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五天過後,柳家果然沉不住氣了。
巧手爲雲首先在鋪子門口貼出告示來。
“鋪子裡的棉花低價銷售,十四文一斤,次棉花十二一斤。”有人圍上去念叨着。
能到巧手爲雲裡來的購買布匹的人,自然都是有家底的。
看到告示以後,大多數人都沒啥表示。
爲什麼,一來大家不缺那麼一點兒錢,爲了這麼一點兒打折就蜂擁而上的話,丟了面子纔是划不來了。
而且她們潛意識裡認爲,凡是打折的東西,必然是質量存在着缺陷。
二來了,離冬季還有一個月了,現在的天氣還不算冷,蓋了薄被子就可以了,用不着早早就準備了大量的棉花在家裡。
所以儘管巧手爲雲給出了優厚的價格,但是捧場子的人卻不是很多。
柳永溪看着鋪子裡生意不陰不陽的,心裡乾着急,卻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不過到了第二天,情況就逆轉了。
“掌櫃的,聽說你們這兒的棉花打折是不是?”一個臉上抹着厚厚的米分老孃們走進了鋪子。
“是,外面寫着了。”掌櫃的笑眯眯地回答。
“給老孃看看。”來人粗魯地說。
掌故看不慣她潑辣的模樣,而且這一位臉上的米分也太厚了一些,靠近了身上都能聞到刺鼻的味道。
不過這幾天鋪子裡的生意冷淡,掌櫃看到慘淡的營業額,心裡正在忐忑不安,就怕柳公子將他給辭退了。
本着賺一點兒是一點兒的想法,掌櫃還是讓小二帶着她看了棉花。
“不錯,抓在手裡感覺還行。”女人看完貨樂呵呵地說。
“那是,這位夫人,咱們鋪子在京城裡也算是老字號,怎麼會騙你呢?”掌櫃看到生意在望,立刻來了精神。
“好了,你也別吹牛了。給老孃準備五百斤,另外再來一些上好的絲線棉線。”女子說。
掌櫃沒想到一來,就是來了一個大客戶。
他立刻高興地招呼起來,“小二,趕緊給這位夫人準備好五百斤的棉花,另外再給準備一些絲線棉線。”
“來了。”小二連忙跑過來。
“對了,夫人,你打算要多少絲線和棉線?”掌櫃的問。
“每一樣一百卷,不過全都要白色的。”女子嚷嚷。
掌櫃一聽就楞住了,客人的要求也太古怪了一些。
哪裡光要白色的絲線和棉線的。
“喲,我還以爲你能買多少呢?也不過這麼一點兒貨而已。”這時,從外面又進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穿的就端莊很多,臉上也沒有抹難聞的胭脂水米分,不過,她一進門就用譏諷的語氣看着坐在屋子裡的女人。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坐着的女人看到來人,臉色一下子變了。
“不怕。”後面的女人進來直接開口,“凡是她要的東西,我都加一倍買下了。”
說完,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白了一眼坐着的女人。
“冷春花,你是不是每一次都想找我們牡丹樓的麻煩?”坐在着女人一下子跳起來指着對方罵開了。
“哎喲,杜牡丹,我只是過來買東西,誰愛找你的麻煩呢?難不成這家鋪子是爲你開的?”冷春花冷笑着說。
“那你爲什麼還要翻着我的倍數買?不是找茬是什麼?”被稱爲杜牡丹的女子已經卷起了袖子,一副隨時準備幹架的模樣。
“你也知道羅,我們迎春樓的生意一向很好,所以要的東西就多了。總不能讓客人感到不舒服吧?”冷春花說得那個得意。“但是你們就用不着了。”
“放屁,老孃的牡丹樓比起你們迎春樓的生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杜牡丹雙手叉腰說。
冷春花卻只是冷笑,轉過臉對掌櫃的說,“掌櫃的,她買了多少,我翻倍買。”
掌櫃的也聽明白了,感情這兩位是京城裡有名的兩家花樓裡的老鴇。
掐架竟然掐到了自己的店裡來。
“掌櫃,再給我翻一番。”杜牡丹冷笑着看着冷迎春說,“有本事再給老孃翻。”
“這位夫人要的是一千斤,你?”掌櫃小心翼翼看着冷春花問。
“那好,老孃也要一千斤。”冷迎春笑着回答。
“怎麼不翻呢?不是說自己花樓的生意好嗎?”杜牡丹還是一副挑釁的模樣。
“花樓的生意當然好。可是好歸好,總是要有一個度才行。我覺得這些就足夠我們迎春樓裡用的了。倒是我擔心你喲,生意不怎麼樣,又買了這麼多的棉花,可要用到什麼時候?”冷春花一邊說,一邊得意地看着對方。
杜牡丹差點兒氣瘋了。
“夫人,還要那麼多的棉花嗎?”小二戰戰兢兢地過來問。
“放屁,當然要了。”杜牡丹惡狠狠地瞪了小二一眼,沒好氣地說。
“哈哈哈。”冷迎春差點兒笑岔了氣。
“這些都是你要的棉花。”幾個小二將棉花打好包,又將棉線給她裝好了,然後和掌櫃的結了賬。
“都是死人呀,趕緊進來給老孃將東西搬出去。”杜牡丹失了面子,將火氣全算到了冷迎春的頭上。
立刻,外面進來了幾個小廝,他們擡着棉花出去了。
“掌櫃的,這些是我的銀子,不過,各色的棉線和錦線也給我準備一些。”冷迎春像勝利的大公雞一樣昂首挺胸。
“好了,夫人,一定讓你滿意。”一下子做成了兩筆大生意,掌櫃的臉上樂成了一朵花。
“看棉花的成色不錯。”
“價格也便宜,回去後得和夫人說說。”
“掌故的,給我來五十斤。”有人也進了鋪子。
“夫人,這裡的棉花便宜,要不要買一些回去?”程念心也走到這邊,她身邊的嬤嬤小聲問。
“那就買一些吧,反正家裡也要用。”程念心點點頭。
於是嬤嬤帶着一個丫頭進去首先察看了棉花的質量,然後直接買了五千斤。
掌櫃也是認識程念心的,對於普通人家來說,一下子購買了這麼多的棉花,肯定讓人生疑,不過那點兒數量對於衛國公那樣家世的人家來講,根本就是小數量了。
從這一天開始,巧手爲雲的生意開始好轉,當然也就侷限於棉花的生意上。
京城裡的事情自然逃脫不了陸秉之的耳朵。
“我們的鋪子不能慢下來。”魯國公府夫人聽了自己鋪子掌櫃的稟報,急得直上火。
“不急。”陸秉之笑着說,“京城裡就這麼大,不着急。明日我們鋪子就開始賣。”
賣什麼?第二天就傳來,葉家鋪子也開始賣棉花了,不過價格上倒是比起巧手爲雲貴了一文錢。
不過也有人過去捧場的。
這下子,陸秉之坐不住了,立刻吩咐自己幾個鋪子往外拋售棉花。
好在也有不少大戶過來吃貨。
柳永溪看到了,狠狠心,將自家剩下的貨又壓低了一文錢賤賣。
客人聽了全都立刻往巧手爲雲跑去了。
陸秉之這邊只好順着民意,跟着也降了價,誰讓他們暗地裡聯盟了,想擠垮葉驚鴻呢?
這邊一降價,效果很明顯,立刻有客人蜂擁而至。
相比較下,葉驚鴻那邊鋪子的生意就顯得慘淡一些。偶然上門買棉花的好像也就是和她熟識的人,或者是秦羽陌手下的兵將家屬。
這樣一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巧手爲雲和一品繡莊的棉花拋售得一乾二淨。
而葉驚鴻卻積壓了大量的棉花。
消息一傳出,全京城一片譁然。
“定王妃不是向來聰明嗎?怎麼就吃了這樣一個暗虧?”太后現在對葉驚鴻的印象倒是沒有像開始那樣牴觸了。
因爲秦羽陌自從成親以後,進宮必然會送一些吃的、玩的給太后,那些東西不用說都是葉驚鴻給準備的。
老人家有兒孫孝順着,心裡的感覺當然不一樣。
“母后放寬心,有定王和世子在,她吃不了虧。”皇上笑呵呵地說。
太后想想也是,就定王那護犢子的性子,還有世子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能給人欺負去?他們不欺負人就不錯了。
“這兒又得了什麼好吃的?”皇上扯完了正話,又說到了閒話上。
“是定王送進宮裡來的,牛奶和蛋撻、紅棗糕。”太后笑眯眯地說,“還別說,這牛奶是個好東西,喝久了,哀家這身體都見好。還有那個果醋什麼的,喝了也好。”
“母后倒是有口福,那一對就從來沒有想過要來孝敬朕的。”皇上不滿地說,心裡對太后還有一絲嫉妒。
“哀家多大的年紀,你纔多大。爲了一口吃的,竟然還和哀家計較起來了。這兒又沒有少了你的吃的。”太后嗔怪着看着皇上。
皇上忍不住也笑了起來,“也對,母后有吃的,自然也就不會少了朕的。”
“感情這些天你老是過來,就是爲了一口吃的?”太后白了他一眼說。
皇上又是呵呵一陣笑意。
嬤嬤看到他們母子說得高興,心裡看着也很高興。
“好了,朕在這兒也不短時間,得回去忙了。”皇上吃完點心說。
“也好。”太后點點頭。
“女孩子講究規矩,身爲公主,更是要給天下女孩子做好表率。你這樣莽莽撞撞,成何體統?”玉秀宮中,皇后一臉嚴肅地在教訓明昭公主。
明妍公主在邊上看着,心裡得意極了。
這些天看到明昭公主不時往定王府那邊跑,她看了心裡又是鄙視又是嫉妒。
上一次在得罪了葉驚鴻時,她看到了定王是怎麼樣處置蕭錦魚的,雖然當時她沒有受到處罰,可是回宮後,害得她提心吊膽十幾天,只有這幾天,她才完全放下心來。
所以她看到明昭公主和葉驚鴻關係好,心裡十分不平衡。
沒想到今天明昭就被皇后娘娘給抓住了,罪名還是儀態不端莊。
“都是臣妾沒有教導好,請皇后娘娘責罰。”德妃娘娘低頭示弱。
“知道錯就好。別忘記了,作爲公主,她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着,要是有心人看到她沒有禮數的樣子,再傳出去的話,只會給皇室丟臉。”皇后冷冷地訓斥。“當然你這個做母妃的,也是有責任的。”
“是,皇后娘娘教訓的是。”德妃輕聲回答。
明昭公主聽了氣的半死,她只不過在院子裡和丫頭們踢毽子嬉鬧時,撞到了一聲不吭進來的明妍。而恰巧就被順路的皇后娘娘看到了,她有什麼錯?
想到明妍公主,明昭公主氣的差點兒跳起來。
“明昭公主言行欠妥,本宮罰你打手心十下,抄寫女戒一百遍。”皇后娘娘冷冷地說。
“請皇后娘娘三思,明昭雖然頑劣了一點兒,可她也是女孩子,十板子也太多了吧。”德妃臉色一變。
“怎麼,你覺得本宮對她太嚴厲了嗎?”皇后娘娘的臉色更沉了。
“身爲公主,不能以身作則,這十板子是給她長長記性而已。也能告誡她時時刻刻記住自己的身份。”皇后娘娘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
“可是十板子……”到底是親孃,德妃急得汗都下來了。
“就是德妃你,也該在宮裡好好反省一下,將心思多放在明昭公主身上,少讓她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觸壞了名聲。”皇后冷笑着說。
德妃臉色一變,她總算知道皇后爲什麼要過來找茬了。
可皇后的話也太惡毒了一些,什麼叫不三不四,分明就是想壞了明昭的名聲。
“臣妾敢問皇后娘娘,明昭到底和什麼樣的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玩呢?臣妾並不知道。”德妃身後的家底也是很深厚的,她可不會被皇后三言兩語就嚇唬住了。
皇后看到德妃眼睛冒火看着自己,心裡的火氣更旺了。
“這個要問她自個了。”皇后冷笑着瞪回去。
“朕也想知道,皇后指得不三不四的人是誰?”身後,忽然響起了皇上帶着怒火的聲音。
皇后和德妃都是一驚。
“臣妾參見皇上。”皇后趕緊給皇上行禮,德妃等人也是。
“你最近和什麼人在一起呢?”皇上沒有讓大家起身,而是看着明昭公主問。
“也沒有和什麼人在一起,在宮裡,也就是和身邊的宮女玩玩,出去的話,不是和郡主玩,就是在定王妃身邊。兒臣也不知道皇后娘娘說得不三不四的人是誰。”抓到告狀的機會,明昭公主也不是好惹的。
德妃娘娘低着頭,並沒有攔着自己的女兒。
皇后的額頭卻密密麻麻地冒出了小汗珠。
“那皇后爲什麼要罰你?”皇上板着臉問。
“是兒臣莽撞了。今天兒臣和幾個丫頭在院子裡玩踢毽子,沒想到明妍妹妹從身後冒出來,所以兒臣就撞到了她的身上,皇后娘娘看到了,說兒臣禮數不到,又說兒臣是跟着不三不四的人學壞了,娘娘才準備懲罰兒臣。”明昭公主如實說了。
皇后聽得膽戰心驚,在皇上的目光下,她幾乎都要窒息了。
明妍公主更是嚇得渾身打顫,她連忙說,“不怨皇姐姐,是兒臣不小心才被碰到的。”
“你到別人的宮裡,連個招呼都不打,是怨你自己。今日回去後還是好好跟着皇后學學規矩吧。”皇上的語氣中帶着薄怒,“都起身吧。”
“些父皇、皇上。”幾個人都站了起來。
“皇后,明昭都說了,在外面和什麼人玩,朕並沒有發現誰是不三不四的人,不知道皇后指的是誰?”皇上威嚴地盯着皇后。
“是臣妾沒有調查清楚,看到明妍倒在地上,又想到近日明昭公主時常出宮,所以纔有疑問。臣妾也是希望公主能知禮數,省的被人笑話了。”皇后小心回答。
“現在你聽到了,她出宮也就是和心悅那丫頭走得近,偶爾還會到定王府去,你今日的話要是傳到平王和定王的耳朵裡,皇后希望自己去解釋嗎?”皇上冷冷地問。
“一切都是臣妾的錯。”皇后緊張地回答。
“皇后回去後還是用心教習一下明妍規矩,沒事的時候少往別的宮裡跑。”皇上看到低着頭的明妍,有些怒氣。
“臣妾一定用心教導她。”皇后溫順地回答。
“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
“兒臣告退。”
明昭公主看到兩個礙眼的人都走了,頓時心花怒放,“兒臣多謝父皇主持公道。”
“你這些天往外跑,心也野了是不是?”訓完那邊,皇上又開始訓斥這一邊。
德妃臉色一變,趕緊請罪,“是臣妾對她疏於管教,今後臣妾一定會好好管她。”
“算了,朕也就是和她說說話。小孩子,活潑一些也好。”皇上不在意地揮揮手。
“父皇,我得了好東西,你看看。”明昭公主開始拍馬屁。
“哦,朕倒是要看看你到底得了什麼寶貝。”皇上笑着說。
明昭公主急急忙忙跑進自己的屋子裡,拿出了一幅字畫遞給皇上看。
皇上接過一看,頓時愛不釋手。
“父皇,怎麼樣?”明昭笑眯眯地說。
“妙!”皇上看着完整的《將進酒》,目光幾乎是粘在上面了。
這一幅其實全是字,並沒有畫。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皇上輕聲念着,不住點着頭讚許。
明昭公主得意洋洋。
“定王妃送你的?”皇上問。
明昭公主臉色就紅了。
“嗯?”皇上等着她。“請父皇恕罪以後,兒臣才能回答。”明昭公主小心地央求。
“好,朕恕你無罪。”皇上好奇心倒是被她勾起了。
“其實這幅字是王嫂練字後扔掉的,我看了可惜就偷偷拿出來了。”明昭不好意思地回答,“郡主也拿了一幅,其餘的都被下人給燒了。”
說到後面,她還一副惋惜的樣子。
“你們?”皇上驚訝地看着明昭公主。
“請皇上恕罪。”德妃一急,連忙要攔着明昭跪下。
“做的好。”皇上小聲。
啊?德妃和明昭公主都傻眼了。
“咳咳,朕是說,這麼好的詩詞要是被燒了,也太可惜了。”皇上正色解釋,“以後要是遇上這麼好的詩詞,你應該向定王妃要下來。”
“沒有這樣的好事情了。”明昭公主喪氣地回答。“定王妃知道我們搶了兩幅字以後,再有的放在書房裡就被燒了。”
皇上聞言,也是一愣,同時還有惋惜。老六家的這個也太小氣了一些。
早知道就應該讓公主多要幾幅過來了。
“這一幅字,朕拿回去看幾日再還給你。”搶孩子的東西總是不好的,可是皇上實在是喜愛手裡的字,下了半天的決心,愣是沒捨得還給明昭。
“父皇喜歡,要是不嫌棄的話,就留着吧。”明昭公主笑嘻嘻地說。
“你捨得?”皇上大喜。
“大不了兒臣到時候再賴在那兒,向王嫂再討要一份。”明昭公主笑眯眯地回答。
“好,真不愧是朕的女兒,有賞。”皇上哈哈大笑。
皇上出手,給的東西自然是不是次品。
當明妍公主得知皇上不僅沒有處罰明昭公主,還賞賜了很多東西過去,氣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了。
“該死。”一生氣,手裡的筆就扔了。
“公主。”宮女趕緊將毛筆撿起來,“先別生氣,皇后娘娘等會兒就要過來檢查了。”
明妍一聽更加生氣,皇后在皇上那兒受了氣,可是卻氣算在了自己身上,憑什麼?
可是,她也不敢反抗皇后,重新坐下含着淚拿着筆抄寫起《女戒》來。
“世子,你要的棉麻,小人都給你配齊了。”清雅閣內,葉昌禎點頭哈腰站在秦籬落面前獻殷勤。
秦籬落斜睨着他,眼神犀利,飛了幾個眼刀子到了葉昌禎臉上。
葉昌禎被他看的一身冷汗都下來了。
這位世子爺看樣子今天心情不好,他還是見機行事吧。
“你是來看爺的笑話?”秦籬落開口就狠。
葉昌禎似乎吃了一驚,“世子,這話從何而起?”
“你他孃的少給爺裝蒜。”秦籬落勃然大怒,“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葉驚鴻那個女人給爺臉色看了,你不知道?還送了一車這些東西來噁心爺?”
“世子殿下,小人真的不知道。自從世子要這些棉麻,小的就日夜兼程地到別處去調集了。世子要的貨物,小人就是掉了腦袋,也不敢耽誤你的事情啊。”葉昌禎裝癡賣傻。
不過他的話倒是讓秦籬落的臉色好看一些了。
“帶來多少?”
“大約有兩萬三千斤。”葉昌禎掂量着回答。
“算了,看在你爲爺認真跑腿的份上。爺就不爲難你了。”秦籬落一副好人模樣說。
“多謝世子爺。”葉昌禎大喜。
“下去將貨收了。”秦籬落吩咐身邊人。
“是。”
葉昌禎跟着就想過去。
“你留下等着,讓他過去就行。”秦籬落的眼皮都沒擡一下。
“是。”葉昌禎邁出的腳步又收回來了。
“書有什麼好看的,和爺下一會兒棋。”秦籬落看到輕飄雪捧着一本書看,頓時臉兒又拉長了。
“好。”輕飄雪微笑着答應了。又吩咐身邊的小廝將棋盤全都拿過來了,坐到了他的對面。
兩個人靜靜地開始下棋,似乎忘記了屋子裡還有葉昌禎這個外人在了。
葉昌禎站着,過了好久,出去的侍衛也沒有回來,而秦籬落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站久了,他感覺的雙腿都發麻了。
“世子,辦妥了。”終於,在掌燈之前,侍衛終於回來了。
秦籬落擡起頭,“給他銀子。”
似乎是早就算計好了,侍衛很快掏出了銀子,數目正好。
“世子,小人告退。”葉昌禎偷偷鬆了一口氣,今天還算好,有驚無險。
“謝謝你們的支持,要不爺的生意怎麼能紅火呢?”秦籬落似笑非笑地看着葉昌禎來了一句。
這是什麼意思?葉昌禎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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