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箏你會嗎？”
“不會！”阿離老實的搖搖頭。
“下棋你會嗎？”
“不會！”接着搖頭。
“書法你會嗎？”
“認得字，寫的也能認清，這個算嗎？”阿離大眼睛一閃一閃的。
......“那畫畫你總會了吧？”
“這個，得看你要求的水平了。如果你要求比較高的話，那就算是不會。如果你的要求很低的話，那就算會吧。”
一番話說下來，阿離頗有些心虛。何止是不會，簡直就是一竅不通！
想當年乾孃爲了讓她學點東西，也算是煞費苦心。
但是奈何她覺得那些東西沒有多大作用，寧願去學一些機關算術什麼的旁門左道，都不寧願學勞什子琴棋書畫，女紅茶藝。
想幹娘也算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才女，但是阿離最得她真傳的，卻偏偏是那明顯有些不着調的性子和動不動就跑題的習慣。
若說還有，那便是順杆子往上爬的功夫和睜眼說瞎話面不改色的本事了。
總之，沒一個好的！
東辰深吸一口氣，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無奈來。
“你會什麼？”
早問不就得了嘛！阿離精神一震，頗帶着些自豪的神色。
“我會做飯，我會抓魚，我會打獵！”停頓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中午吃的那些子個素菜，忙加上一句：“我還很會吃，尤其愛吃肉！”
東辰嘴角一抽，這就是說該學的一個都不會，沒用的倒是學了一大堆？
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那你的對什麼感興趣，想學什麼？”
“我想學，醫術！”
“醫術？”
“嗯，沒錯！當年我爹爹害病這麼久，我都沒有能力幫他解除病痛，只能看着他難受。乾孃雖說也會一些醫術，不過也算只是皮毛，不願意多教我，所以我挺想學醫術的。若是有機會，能夠懸壺濟世，幫助世人，也是一件好事啊！”
東辰有些動容，只是稍停頓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阿離還沒來得及開心，就看到東辰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本厚厚兩摞書，直接往桌上一放，震得桌子都動了兩下。
阿離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間，機械的擡起脖子，看看差不離每一摞都有半人高的書，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涼氣。
透過兩摞書中間的縫隙，看到一臉淡然的東辰，阿離嚥了咽口水。
“這些都是有關學醫的？這麼多？”
東辰面不改色的點點頭，說道：“人間對於醫術的研究還是挺多的。這裡放的，有記錄各種草藥的長相特徵和用途，也有各種病例和解決方法，還有各種治療方法，都是入門的，等你都學會了，我在讓人教你更深一層的東西。”
“入，入門的？那就有這麼多？我豈不是看到老死都看不完？”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看着一臉糾結的阿離，東辰也終於想起來她凡人的身份。
不過，好在他和西王母也算是有幾分交情的，再過個把月，想來那蟠桃宴又要開了吧？
到時候拿到西王母送來的蟠桃，阿離也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打定了主意，東辰倒也不擔心，不過，看着憂心忡忡的阿離，心有提起來了。
這麼多，難道還嚇不倒她？
阿離咬了咬牙，說道：“多就多吧！能學一點是一點。不過，仙上，你讓我跟你回來，是想讓我做什麼事情嗎？如果事情不多，我還有多一點時間能學習呢！”
看着阿離那一副“少安排點事情給我做”的樣子，東辰額上忍不住滑下三根黑線。
自己就這樣像那剝削勞動力的無良地主？
“放心吧，你就安安心心的學習醫術就好了，沒什麼事情要你做！”
此話一出，阿離手上翻書的動作明顯一頓，疑惑的看着東辰。
不過一瞬間，眼神又恢復了清明，還帶着一種瞭然的態度。
“哦~我明白了！仙上難不成是看上了非凡的資質，想要收我爲徒？好啊好啊！”
說着，當即就要起身行拜師禮。
東辰一驚，臉色大變，連忙攔下她。
笑話，一日爲師，終生爲父。他找她回來，可不是要當她爹的！
“其實，我找你回來，是因爲，因爲，因爲我師父曾經給了我一張畫像，讓我找到那畫中人，替他收爲徒弟！他說與那畫中人有着師生緣，一定讓我幫他完成！所以，你萬萬不可拜我爲師！”
看着阿離一副見鬼的表情，東辰心中也有幾分緊張。
師傅，對不起了！不過，月上是師傅最鍾愛的徒兒，所以，說師傅想收阿離爲徒，也算不得扯謊吧？
嫌少扯謊的東辰難得有緊張的時候，緊緊盯着阿離的表情，不想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阿離顯示大吃一驚，不可思議，而後想起東辰仙人的身份，想必他師傅定是個很厲害的仙人吧？能夠早早知道自己，本事也真是了不得！
再說，自己和那人有師徒緣，又有仙上這樣厲害的師兄，以後有這樣一層關係，豈不是可以橫着走了？
除此之外，師傅這樣看重她，是不是也可以求求他收哥哥爲徒？
那一瞬間，阿離彷彿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眼中忍不住流露出幾分嚮往的神色，絲毫沒有注意自己已經將那還不知道身份的人直接當成了師傅。
“那師傅他老人家在哪裡？我什麼時候才能夠正式行拜師禮？還有，師傅還收不收徒弟了，我哥哥資質也很好的！”
聽到最後一句話，東辰忍不住黑了臉。
哥哥？哼，又是哥哥！真是有什麼好事都忘不了這個哥哥啊！看來，還真是額禍害！
不行，來了之後，一定要他拜自己爲師。頂着師叔師侄的名義，怎樣也不能在一起！
可是，這樣的話，會不會讓他們接觸更多了？
東辰突然覺得有點頭大。
不管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師父他老人家已經隕落了，你去他墳前燒柱香，行個拜師禮就可以了，師傅性子隨和，不會計較這樣多的！”
阿離“啊”了一聲，心中說不出滋味。
好容易碰見一個沒見過面就願意收自己爲徒的人，沒想到已經不在了。
看她心情有些低落，東辰也是心頭黯然，沉默了一時，便讓阿離自己好生看看書，自己則說有事先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