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被二呆吃豆腐啦。”白白當起了事後諸葛。
白靈兒本就紅霞漫天的小臉,頓時如火燒般滾燙。
“什麼吃豆腐!他那是爲了幫我解圍!”沒錯,只是這個原因,絕對沒有什麼曖昧。
這話出口,連她自己也感到一陣心虛。
“切,主人剛纔明明很享受嘛。”白白低聲吐槽,它雖然是兔子,但男歡女愛的事,它也是懂的好麼?換做是其他人,主人才不會任由對方近身呢,而且,如果真是主人說的這種理由,她的心跳幹嘛跳得這麼快啊。
“享受你妹!”她說沒有就是沒有。
“主人惱羞成怒咯。”白白充分將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句話發揮到極致,也許是這兩天白靈兒對它各種好,導致它忘了,每每挑釁她,會招惹來什麼樣的後果。
紅紅和白蓮同時保持緘默,坐看小夥伴作死。
吃了那麼多回虧,這隻笨兔子咋就學不乖呢?
“呵呵呵,白白,這個話題咱們回家後,再慢慢討論。”白靈兒笑得分外溫柔,可話卻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
等回到家裡,她再慢慢收拾這隻看笑話的兔子。
莫謹嚴從船艙裡追了出來,站在船頭居高臨下地眺望着河岸上的二人,臉色有些發黑。
“四哥,此處風景不錯,你慢慢欣賞,臣弟就不再此打擾你的雅興了。”莫長歌雙手背在身後,笑吟吟地說道,不等莫謹嚴回話,便向白靈兒擡了擡下巴,示意她跟上。
白靈兒在離開前,隔着河面,朝莫謹嚴屈了屈膝蓋,然後蹦蹦跳跳追上莫長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王爺。”隱衛從船艙後出來,目光不善地盯着那兩道漸行漸遠的身影。
王爺主動邀請,這是何等的榮幸?可這女人卻不上道,將王爺的邀請視作洪水猛獸,該殺!
“想辦法引開十弟,把人帶來本王面前。”他真還不信十弟能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是。”隱衛立即領命。
已從護城河離開的白靈兒壓根不知道,自己惹上了多大的麻煩。
她這會兒正滿臉不爽的邊走邊抱怨:“你剛纔幹嘛那樣說啊?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是那種關係呢。”
什麼死纏爛打,這種話太容易讓人想歪了好麼?
莫長歌斜睨了她一眼:“那種關係?哪種?”
他絕對是故意的!她都說得那麼明顯,他怎麼可能聽不明白?
白靈兒很是惱怒,秀眉豎起,惡狠狠瞪着他,這樣子活像只嗷嗷叫的狼崽,看上去危險,實則無害且可愛。
當然,這只是在莫長歌眼裡,情人眼裡出西施,不管白靈兒流露出哪種模樣,他總能從中看出屬於她的美好。
知道再逗下去,她多半得抓狂,他見好就收:“方纔若不那樣說,你我又怎能輕易脫身?四哥那人認定的事,哪怕用盡手段,也會辦到,你最近最好提防着點。”
他雖未參與到皇室鬥爭中,但對自家兄弟卻是極其瞭解的
,以四哥的性格,一計不成,他定會再施一計。
“本王會派人在暗中保護你,但凡事總有個萬一,若真遇上危險,切記保住小命,千萬別激怒四哥,明白嗎?”他說得十分鄭重,如今她已被盯上,他又不能十二個時辰跟在她身邊,雖有隱衛在暗中進行保護,可萬一被鑽了空子,她落入四哥手裡,在他前去援救前,說什麼她也不能挑釁、激怒四哥。
“碰上他,我躲還來不及,傻了纔會主動挑釁他。”這種事用不着他說,白靈兒嚷嚷着,可心裡卻有些美滋滋的。
這種被人關心的滋味,真的很好。
“本王如今倒是有些後悔了。”莫長歌並未計較她的無理,反而幽幽嘆了口氣,眉宇染上幾分苦澀。
白靈兒只覺奇怪:“後悔?”
他有什麼好後悔的?
“若當初本王沒有說服你來京城發展,也許今日的禍端,就可以避免。”但他心裡很清楚,哪怕重來一次,他也會做出一樣的決定。
不止是爲了太子,爲了崢兒,亦是爲了他的私心。
想要和她在一起,他們必須要生活在同一個城鎮裡,唯有這樣,方能培養感情。
“那可不一定。”白靈兒不喜歡他這副傷神的樣子,故作輕鬆的笑了笑,“以我的本事,闖出名聲只是時間的問題,而這些麻煩早來晚來都會來,和你無關,再說了,來京城是我做的決定,可不是因爲你那幾句話。”
如果她自己沒有動心,哪怕莫長歌說破了嘴,也說服不了她。
聞言,莫長歌頓時笑了,舒心的笑容暖如驕陽。
怎麼辦呢,這般善解人意的女子,他怕是再難放手了。
白靈兒沒急着回黃玉齋,而是返回店裡,莫長歌將她平安送回去後,纔打道回府。
生意最好的高峰期已然過去,因着低價的美容藥被搶售一空,店裡略微顯得有些冷清。
白靈兒回來時,劉孜正和張掌櫃清點着餘下的藥品,再根據幾個官宦世家的家僕定下的單子,一一將藥膏包好,等關門後,再送到府上去。
劉孜見她平安回來,沒少胳膊少腿,一顆心也放了回去,四王爺邀她遊湖,擺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還真擔心白靈兒會遇到危險,要不是想着有十王爺陪同,就算冒着得罪四王爺的風險,他也不會讓她去的。
“行了,四王爺只是和我聊了會兒天,你別瞎操心,什麼事也沒有。”白靈兒說得雲淡風輕,似乎忘了,方纔在畫舫上,被莫謹嚴逼問得無措的人是誰。
“那也是多虧了十王爺。”劉孜對莫長歌分外感激。
“行,你接着讚美他,我要工作了。”白靈兒懶得聽他爲莫長歌唱起的讚歌,向張掌櫃討要了賬本後,開始翻看起來。
美容店日進斗金,尤其是各大世家的生意佔了利潤的大頭,白靈兒看着上邊記載的清單,樂得合不攏嘴,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考慮在京城附近的城鎮裡開分店了。
“對了,你昨兒個弄回
家的那新奇玩意兒,到底有啥用?”劉孜一邊整理着櫃檯裡的藥膏,一邊問道。
這話一出,白靈兒喜笑顏開的小臉立馬變得陰雲密佈。
不潑她冷水他會死嗎?
想到失敗無數次的提煉,她頓時有些心力交瘁,但轉瞬後,她又重新燃起了鬥志,失敗是成功她媽,不就是提煉精油嗎?她真還不信靠自己辦不成!
劉孜古怪地瞥了白靈兒一眼,她這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他說錯了話?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惹了白靈兒不悅,劉孜立馬歇了心思,做起事兒來愈發小心翼翼。
天黑後,白靈兒才關門回家,沒把白天的突發情況說給家裡人聽,也不許劉孜往家裡說,吃飯時,白祁耀忽然說起了一件事兒:“靈兒啊,我們搬來京城也有一段日子,你明兒寫封信送回王家,給你外婆舅舅他們報個平安。”
白靈兒差點忙忘了這事,一拍腦袋:“好,我待會兒回房後就去寫家書。”
王氏聽得心裡暖極了,立馬給白祁耀夾了塊他最愛吃的瘦肉,笑道:“也順道給你奶奶他們寄封信去,咱們雖然分出來,但怎麼說也還是一家人。”
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她不想去記恨,情面上總歸是要做足的。
幾十年的養育之恩擺在那兒,就算她再不喜大房,可老爺子和老太太仍是她的長輩。
白祁耀面上一怔,心裡既欣慰又心酸。
難得她還惦記着他的家人,可是,那些人卻從來看不到她的好。
他放了筷子,搖頭道:“不用啦,省得又招來事端。”
“可是……”王氏還想再勸,卻在看見丈夫堅定又帶着苦澀的表情後,把話給吞回了肚子。
吃過晚膳,白寶兒主動承擔起洗碗的活兒,店裡有白靈兒和劉孜管着,她幫不上忙,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爲這個家盡一份力。
白祁耀搬了把躺椅到院子裡,扶着大腹便便的王氏躺下,還貼心的給她蓋上一張小毯子。
“我知道你剛纔那些話兒都是爲了我,蘭兒,我現在不求什麼,只希望這個家能一直平平安安的,爹孃是什麼脾氣,這麼些年我還會看不明嗎?要是知道咱們的住處,他們過不了多久就會來鬧事兒的,我這個做兒子的,能做的都做了,還害得你們三母女陪着一起受苦受累,夠了,真的夠了,往後啊,每年春節,往家裡寄些銀子回去盡孝,至於面兒,還是別見的好。”這是白祁耀的心裡話,他是個人,在知道親兄弟做的那些事兒後,這顆心早就涼透了,不再追究,是他這個當弟弟,當兒子的,爲親人做的最後一件事兒。
王氏眼圈一紅,心裡難受得緊。
“怎麼這就哭上了?”白祁耀心疼地彎下腰,替她將臉上的淚漬抹去。
“我就想不明白,咱們盡心做工,日夜操勞不說,咋就討不到一句好話呢?”她不心疼自己,卻心疼丈夫,心疼一雙女兒。
白祁耀伸手將她摟入懷中,像哄明兒似的,輕輕拍着她的背,柔聲安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