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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也是聰明人啊,不聰明也跟不了四爺這麼多年。
這一說,就心裡有數了。
“是,奴才親自去。”
雅利奇見着蘇培盛,聽了蘇培盛的話,也是臉色一變:“好,我知道了。你……你告訴爺,我會敲打明白的。再轉告爺,我等他呢。”
蘇培盛應着去了。
既然有了四爺的話,雅利奇當即就叫人將孟氏請來了,還叫孟氏先去接了她額娘過來。
孟氏和哈拉氏這段時間也是提心吊膽的,哪裡會輕鬆呢。
連掛着一位皇子貝勒,平時是好事,這種時候少不得擔心。
這如今,皇子們爭儲位都要打破頭了,誰知道四爺如何呢?
所以一旦雅利奇召喚,娘倆也是嚇得半死。
雅利奇將人都清出去,只留下一個許嬤嬤。
“嫂子,嬸孃,我只說一句話,你們切莫多問,也不要傳出去,不然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呢。”雅利奇道。孟氏母女面面相覷,忙點頭應是。
“回去之後,就趕緊叫人去將阿瑪叫回來成婚吧。跟舒魯氏家裡說清楚,他們要是聰明也會懂,要是他們不願意提前,那這婚事一時半會就做不成。”雅利奇道。
孟氏還沒懂,哈拉氏已經全明白了,臉刷白:“是!我都知道了。”
“嬸孃千萬叮囑他們家,不管是同意與否,不可對外透露一個字,不然就是個死。”雅利奇道。
“是,側福晉放心,定不會傳出去的。”
等哈拉氏和孟氏出來,上了馬車,孟氏就要問。
哈拉氏殺雞抹脖子一般瞪眼:“你閉嘴!”
孟氏嚇得不敢說話了,只是半晌才道:“我是怕越是這時候麼舒魯氏家裡越是不敢答應啊。”
“是福是禍,誰能說得清楚?若是他們不答應……或許是錯過了富貴也不好說。”哈拉氏終究是個比較有主意的女人。
娘倆各自分開,一邊孟氏就叫人請奇裡回來。
也與富勒琿將這事說了。
其實富勒琿在衙門混着,知道的更多。
四爺如今幾乎是主持大局的人了。
另一頭,哈拉氏去找了舒魯氏,與她本人,哥哥嫂子說了這話。
她哥抽着旱菸不說話。
她嫂子道:“其實這些時候,我們都聽着呢。那些個掉腦袋的話我不說,我就說如今的四爺……跟過去不一樣。成婚是擡舉我們。這事我們也不好定。要是不許,或許就叫妹子錯過好姻緣了。要是許……”
也許也有災禍,只是不好說。
“全看妹子你自己!嫂子的意思是,你要是過了如今才肯嫁給人家,那人家憑什麼對你好呢?”
要是過了這陣子,烏蘇里氏屹立不倒,那肯定是不同如今了。那時候你才同意,人家又怎麼想呢?
舒魯氏長出一口氣:“那就提前吧!我看……我看那人是個有福氣的!”
一個男人,拉拔大兩個孩子,沒道理還沒享福就出事的!
何況,沒見過側福晉,可聽着也是個有福氣的人!怎麼能出事呢!
“哎,好,這我就放心了。你們不必太擔心,便是……也牽連不了家裡。”哈拉氏道。
宮裡,惠妃聽着聖旨,半晌沒說話,跪着起不來。
很快就有人來扶着她:“答應起來吧,這就走吧。”
惠妃做了幾十年妃子,樹敵多少不必細說。
宮中從來都是拜高踩低的,有幾個人會在她落難時候還能不踩一腳?
一朝從妃位成了答應,這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落差了,何況還有諸多內情?
生子不知的兒子,已經沒了的兒媳婦,馬上要去撫蒙的孫女。
還有那兩個還小的孫子,也不知能不能活。
惠妃心如刀絞,站起身來:“是我沒那個命。”
她笑了笑:“你們等着吧,我也換換衣裳。”
“都是答應了換什麼,您這歲數,還想得寵不成?”太監冷嘲熱諷。
惠妃並沒有什麼迴應,只是往裡走,她畢竟做了幾十年妃子,一時間倒也沒人敢來拉扯。
惠妃進了內室,她的貼身奴才一直都在哭。
“給我整理整理吧。”惠妃道。
丫頭忙上前將衣裳給她整理好,頭上的首飾也擺正了。
“奴才……恭送娘娘。”丫頭很清楚,娘娘不可能活着了。
惠妃笑了笑:“苦了你了。”
丫頭搖頭,只是從內室博古架子最下面的籮筐裡翻出一把剪刀來。
與宮裡的不太一樣,比起來尖子更長一些。
宮裡的剪刀很少有這樣的,就怕傷着貴人。
可這樣的她們娘娘做了幾十年妃子,並不是弄不到。
以往只是拿來剪布料的,比短的好用些。
如今,倒是個好東西了。
“娘娘,奴才該死,奴才動手吧。聽說自盡的人罪孽深重,奴才替您受罪吧。”丫頭流着淚。
惠妃笑了笑,妃子是不能自戕的,否則孃家都有罪,可如今,她的嫡親家人都沒了、
其他納蘭氏的人也都被關的關,免職的免職了,還怕什麼呢?
她閉上眼,將脖子擡起來。
等太監踹開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惠妃倒在榻上,脖子上的血已經止不住了。
地上一個丫頭還在抽搐,脖子一樣冒血,手裡攥着一把剪刀。
眼見,主僕兩個已經是不活了。
太監傻眼了,這可怎麼辦。
不多時,消息傳到御前,康熙爺盛怒。
如今對於大阿哥母子,康熙爺根本不可能給他們生死自由的機會。
惠妃被降位居然敢自殺,那就是怨恨皇上。
康熙爺怒不可遏:“傳旨!納蘭氏辜負聖恩,自戕不敬,着廢爲庶人,不準其歸葬妃陵。納蘭氏一族女,永不可進皇室!長春宮所有伺候她的奴才全部杖斃!不許納蘭氏保留任何痕跡!”
“是。”李免心驚肉跳,乖乖,這可真是多事之秋。
這好好的一個人,就此被抹除了啊!
六月二十七這一日,五公主大婚。
因康熙爺病重,所以辦的很是低調。
也是這一日,奇裡和舒魯氏也低調完婚了。
雖然低調,但是該有的禮數和物件都一概不缺。
舒魯氏進門,也是正經被叫一聲太太的,進門雖然不能管家,但是正院住着,也是正經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