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 莫名死去的穆少秋

錦華掃了一眼賀榕,高文軒這時更緊的抓住了她,他擋在她身前對着賀榕說道:“既然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那就繼續走下去。”

“怕是沒有這麼容易啊。”穆少秋接話,看着霧氣濛濛的山林,有些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他這聲笑,不知爲何聽起來十分的詭異,錦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感覺到後背因爲他這聲笑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穆先生認爲我們要坐以待斃嘍?”高文軒皺了皺眉頭,錦華恰在此刻聽見他附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這老東西有些不對勁,你小心些。”

看來高文軒也感覺到穆少秋的不對勁了,錦華捏着他的手,不着意的點了點頭。

穆少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冽,他說話時聲音刺啦刺啦的,像是寒風颳啦樹葉子的聲音,讓人不由的哆嗦,臉上的笑容更像是僵在臉皮上一樣,有些凸起的眼睛裡滿是沉沉死氣。

錦華凝神看穆少秋,方纔見他,他還沒有這樣,現在突變,很是讓人摸不到頭腦。

“錦華。”聽得高文軒的一聲喚,錦華有些疑惑的看過去,扭頭之際,卻發現穆少秋這時正惡狠狠的盯着他們,眼神很是兇狠,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先前的樣子。

錦華心裡有些打鼓了,左右四顧,又瞧了瞧賀榕。這時,賀榕看穆少秋的臉色也有些不對了,錦華瞧見他捏緊了道士劍,很是忌憚的看着穆少秋。錦華心裡有一些緊張,疑惑也越來越大了。

三人最後靠在了一起,錦華夾在二人的中間,這一次高文軒與賀榕也沒有掐架。兩個人都滿臉肅穆的看着穆少秋。

錦華覺得手上有一點涼意,低頭看去,發現是高文軒塞給了她一個玉刻的獸牙,他低低道:“你先帶上,當是辟邪。”

錦華捏着玉墜子,看着高文軒空蕩蕩的頸子,又將墜子塞給了他:“沒事的。這地方又沒有邪物。”

這時賀榕接話了。他目光直勾勾的盯在了穆少秋的身上:“這可不一定,他既然讓你帶,你帶着便是。”

錦華在穆少秋身上瞧了瞧。並沒有看出來黑氣,若穆少秋真是邪物的話,她應該是能分辨的出來的。

“沒想到真的有倀鬼。”賀榕見她不信,低低的感慨了一句。

錦華心裡一顫。恍惚之中覺得後背發寒,聽賀榕這麼一說。她心裡頭更覺得壓抑了,各種荒唐的念頭接踵而至,無休止的重複着,她心裡頭有一道聲音這樣的告訴她:賀榕既然這麼說了。那麼這意味着——此刻站在他們身前的穆少秋並不是一個活人?

心裡這般想,再次看向穆少秋,錦華確實發現了不對勁兒——穆少秋的臉色是非常的白。白如雪。還混着一點青,是一張充滿這陰鬱。且毫無血色的面孔。

麻痹、困厄、恐懼籠罩在心頭,身上的涼意越來越濃重,全身也越來越發毛,猶豫再三,錦華暗自瞥了高文軒一眼,還是帶上了他的玉石墜子,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高文軒不自覺的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微微勾起了嘴角,他將手槍塞到了她的手上,囑咐道:“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就跑。”

錦華有些哭笑不得,就算落跑也得認路啊,這地方荒無人煙...

高文軒看着她,揉了揉她的頭髮,對着賀榕點了點頭。

只見賀榕左手捏符,右手持着道士劍,對着穆少秋打了一個劍花。

而此刻,天色也越來越暗,涼氣更重了。

“賀老弟!你這是做什麼!”在賀榕刺出一劍後,穆少秋突然又變得像先前一樣的正常,他與賀榕撲在一團,一把揪住了賀榕的脖領子。

高文軒狐疑的看着小軍閥。

他先前的的確確的感覺到了穆少秋的不正常,但現在他也真真切切的看見了小軍閥抓住了穆少秋。

如果真如小軍閥所言——穆少秋是倀鬼的話。按理說,鬼魂並沒有實體,小軍閥應該是抓不住那穆少秋的鬼魂的。

他心裡有疑,捏緊了錦華的手,手心裡汗津津一片。

恰在此時,昏暗的樹林裡又竄出了一個如同輪盤的紅火,便隨着紅火出現的,還有類似於鳥的嘶鳴。

這是,九頭鳥的聲音。

穆少秋張望着停下了與賀榕的爭鬥,木愣愣的看着那團火光跪了下來,像是行禮一般,實在是詭異的很。

賀榕手上的劍刃貼在穆少秋的脖子山,白刃下有點點的猩紅。

即便如此,可穆少秋還是毫無反應的跪在地上,他耷拉着腦袋,一動不動,始終對着火光跪地,看起來像是虔誠的信徒。

錦華與高文軒相顧了一眼,錦華心裡砰砰直跳,她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穆少秋到底真是中了邪,還是變成了倀鬼,看不出分毫,可賀榕卻說這老狐狸變成了倀鬼。

高文軒看着錦華眼中的迷茫,不由攥緊了拳頭,本能的覺得穆少秋有問題,從前他也聽聞過這種情況,有的人會在山裡碰見不乾淨的東西。

試探性的喊了一聲穆老哥,然而穆少秋並沒有給出迴應,頭始終是耷拉着的,像是死了一樣...

想到這裡,高文軒有一些驚悚,猛地對賀榕喊了一聲:“小軍閥,你瞧一瞧,看那姓穆的還有沒有氣。”

賀榕將一張符紙拍到了穆少秋的額頭,穆少秋在賀榕的動作下,晃了晃身形,嘭的一聲突然倒在了地上。

錦華看着穆少秋,胃裡有一些發酸,忍不住乾嘔了一聲,穆少秋的臉上、身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紫灰色硬殼蟲。

“這...”高文軒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賀榕搖了搖頭:“我剛纔沒有看見他身上有這些蟲子。”

想到曾經蠱七爺養蟲的瘋狂做法,錦華看着穆少秋並不能確定這穆少秋究竟有沒有斷氣,大着膽子從高文軒身後擠了出來,召出隨身的蠱蟲,對着蠱七爺的身子丟了過去。

蠱蟲開始吞噬蠱七爺身上的硬殼蟲。咯吱咯吱的甲殼碰撞聲在靜謐中格外的響亮。

錦華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她感覺到穆少秋身上的硬殼蟲爬到了自己的身上,全身不由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穆少秋身上的蟲子似乎源源不絕,一層又一層的硬殼蟲覆蓋在他的臉上,漸漸的將他包成了一個灰色的大球。

“點火。”錦華搖搖頭,對着直視她的賀榕喊了一聲,養蠱人最怕的便是蠱蟲的反噬。如此多的蠱蟲將這穆少秋包住。看樣子這姓穆的和蠱七爺是一樣的養蠱法。

賀榕在揹包裡摸了摸,摸出了一盒洋火,擦着了一根。朝着穆少秋丟了過去。

然而,火併沒有點燃,而是“呲”的一聲,冒起了一層白煙。錦華找了些草紙,扔給了賀榕。賀榕接住了草紙,捏成了一團,又擦了一根洋火,這一次。依然沒有點燃。

三人的臉色同時變白,賀榕又從身上摸出了一道符紙,這一次他煞有其事的唸了咒。用道士劍朝着穆少秋斬了過去。

符紙在貼向穆少秋的時候,林子裡。突然起了風。

風捲着黃色的符紙,卷着枯葉子,嘩啦嘩啦的作響,那道符紙在空中被硬生生的撕扯成了兩截。

賀榕倒抽了一口涼氣兒,有些不信邪,再一次的摸出了符紙,運着全身的氣控制住了符紙,再一次的朝着穆少秋擊了過去。

符紙再一次的被撕裂,像是嘲諷一般落在了賀榕的腳下。

賀榕的臉色變得更爲難看,握着道士劍的手有些顫抖,他看着錦華,沉默了半刻,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動不了他,三年前對你做出那件事後,我也大受損傷。”

高文軒看着他二人,聽着賀榕的話,擡眼看了錦華一眼,見她兩眉緊皺,滿是認真的盯着賀榕,心裡像是被人擠了一拳,極其不是滋味。

三人間的氣氛變得非常壓抑,而這時,黑暗也已降臨。

太陽西沉,但未落,天上還有一點餘光,但被林子遮擋了的半個天空卻是灰濛濛一片,看不到一點暮色變化。

高文軒擡眼看了看天色,抓住了錦華的腕子:“我們先找地方歇腳吧,這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

錦華一時也沒得辦法,點了點頭,看着賀榕,說道:“賀先生也一起走吧。”她沒有提穆少秋的這件事,三人心照不宣,既然高文軒死的不明不白,屍體也解決不掉,他們所能做的就是儘快的離開這地方。

賀榕跟在了她的身後,回頭看了一眼被蟲子包住的穆少秋,覺得穆少秋的身影始終在眼簾中晃動,他在驚疑中有一些惘然,穆少秋死了,一切都陷入了迷局,他的夢也已破碎,然而,迎接他們的,卻依然是,無盡的未知。

錦華心裡面也有一些失落,就目前看來,穆少秋應該是四人中唯一知道尼叉河路途的地方,但現在,穆少秋死了,往生蠱的尋找更是難上加難,她應該放棄這場危險重重的冒險嗎?

沒有答案,錦華只覺得太陽穴突突跳動着,心頭各種紛雜全部的融合爲一道聲音,宛若空谷迴響一般在心頭回蕩,擊撞。

她現在只想活着走出神農架。

僅此而已。

三人的困局並沒有持續太久,賀榕將他二人帶入了一處洞穴,據賀榕說,這地方有不少蝙蝠,讓他們小心一些。

三人點了火,圍坐在一起,簡單的吃食了一些,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錦華疲憊的靠在高文軒的肩膀上,賀榕默默的注視着她,他看得見她臉上的倦容,也看得見高文軒注視着她目光的深情。

他突然覺得有一種宛若三年前一般的,像是幽靈一樣的,無形的恐怖包裹着他的周身,他逃不開這恐怖,他幻想的生活被這場突如其來的不可捉摸事件摧毀的一乾二淨,現在就連媛媛也下落不明。

“錦華。”賀榕開了口。

錦華看着賀榕在火光中被照的發亮發紅的臉龐,應了一聲:“賀司令有什麼事。”

話音落,她便覺得腰上的重量又加大了一份,低頭瞧去,嘴角不由扯了扯,扭了一把高文軒。

這男人的嫉妒心還真是重,現在吃起醋來了。

高文軒笑眯眯的抓住了她伸來的小手,柔情蜜意的將她抱在了腿上,低低道:“你還真是不老實。”

錦華聽見他這一語雙關的話,臉突然熱了起來,一股淡淡的羞惱,像是竄起的火焰一般,涌上了她的全身。

她維持着一本正經,看着賀榕繼續方纔的話題,問道:“賀司令有什麼事想說,儘管開口,現在我們三個都是一條船上的,我和高先生,你儘可放心。”

高文軒同賀榕掐慣了,錦華的這些話,使他心裡有種微妙的感覺,許久或是埋藏,或是潛伏的不安,在這一刻全都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他斜睨了小軍閥一眼,像是在宣佈佔有權一樣,更緊的抱住了錦華。

錦華突然被高文軒勒住,有些喘不過氣,只好先看着賀榕一派自然的笑眼眯眯,隨後,一巴掌拍上了高文軒的手臂。

高文軒吃痛,鬆開了手,看着錦華,遲疑的放開了手,有些悶悶不樂,說道:“你去跟他好好商量吧。”

錦華知道他是脾氣上頭,沒有理會,坐在了賀榕身邊,目光閃爍中有一點不易察覺的銳利:“賀司令可是想說,關於穆少秋的那件事情嗎?”

賀榕摸不清楚自己的心,在看到火光下,如此光彩照人的錦華,一顆心又不自覺的在胸腔裡跳動起來,全身的細胞都因爲她的神采而興奮,於是,便有些忘乎所以了,不自覺的握住了她的手:“是的,我想說的,正是穆少秋的那件事。”

高文軒眼睛都快掉了,他死盯着賀榕抓着錦華的那隻手,誓要盯出一個洞來,他的心在醋罈子裡浸漫,酸的他不堪言語,若是說他不介意錦華與小軍閥的過去,這是假的,他在心裡掙扎了無數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可以接受不完整的她,但每一次,他理智的頭腦總會因爲她與小軍閥同框的畫面而發昏。

錦華心裡的思量有許多,首先因爲阿吉的事,村子他們怕是暫時回不去了,媛媛也得找,往生蠱她也不想放棄,還有,她要活着走出神農架。

看着賀榕片刻,回道:“坐等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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