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蘄陽一戰

斬殺了號稱排兵佈陣在袁術手下排名第一的張勳,關羽並沒有撥馬回陣。半刻鐘這還沒過去五分之一,不如再把張勳軍大旗砍倒,亂了張勳軍戰陣。

心裡有了定計,關羽繼續向着張勳中軍大旗處奔去。

“此人好生猖狂,”張勳大怒,得了便宜還不走,真以爲自己萬人敵啊!

“誰再出戰!”張勳問向自己的部將。

一衆部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人搭話。這可是關羽,紀靈將軍的事蹟我們都聽過。紀靈和關羽先打了三四十回合,便很有自知之明地回到陣中,讓副將荀正出馬。可是荀正和現在關羽刀下的那倒黴蛋一樣。一刀就給劈了,誰現在上誰傻蛋。

張勳有些氣結了,只得自己提上雙斧出戰。

關羽馬快,已經快衝到大旗前面了,張勳的馬才起步。關羽此時也不說話,只當提着雙斧的是一員無名下將。隨手一刀就揮向張勳。

張勳知道關羽力大,而且最要命的是關羽的前三刀,更是勢大無窮。所以剛上陣便用了全力。

咣噹一聲,關羽臉色如常,但心中感覺卻不一樣。這使雙斧的將領,比那張勳厲害得多。也不知道那張勳是不是腦子進水,手底下有如此將領,還要親自出戰。

張勳心裡卻有些竊喜,這關羽,也不像人們說的,第一刀往往就要命。自己剛纔用了全力,就很容易彈回了關羽的第一刀,而且這關羽的第一刀還憑藉着急速奔馳的馬力帶的慣性!

看來自己只要像紀靈將軍那樣,只要用盡吃奶的力氣,擋住前三刀,然後就好打多了。然後和關羽再打三十回合,就撥馬回陣。雖然說不能勝,但絕對算不上敗,士氣還是有滴。

看了一眼這名使用雙斧的將領,關羽心裡升起了愛才之心。你們主將張勳都死了,這人居然還能鎮定迎敵,不錯不錯。

不過現在已經到了敵軍陣前,正是一鼓作氣砍倒大旗的時候,關某不會與你太過糾纏。看關某這第一刀。

拼了!張勳心裡喊了一聲,大喝一聲用了八成力氣舉起雙斧迎上去。

咣噹——撲通——兩聲,張勳被關羽的第一刀直接掃下戰馬,幸好人沒中刀。

落在地上的張勳還抓着雙斧,一時半會兒起不來。這第二刀比第一刀強了五六倍啊,紀靈居然騙本將軍,說什麼關羽的前三刀一刀只比一刀強四五成。怎麼這第二刀就有如此神力,還不帶馬力?

這個問題張勳註定顧不上想明白了,因爲關羽已經直奔帥旗了,而自己手底下的那幾個廢物纔想起阻擋。

這次完了!

卻說關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倒張勳。張勳的中軍此刻因爲張勳出戰陣列還沒有合上,還留下了一條僅供一馬奔馳的道路,可以直奔帥旗之下。

關羽眼見帥旗之下張勳的一衆部將已經混亂,有的將領想策馬援救使雙斧的那名將領,有的卻大喊恢復陣列,放盾牌阻止關羽向前。搞得張勳的士卒也不知道該合上陣列還是放開路。

此刻,關羽聽得後面一聲綿長的號角聲,進軍戰鼓擂起。久隨劉備的關羽不用回頭,就知道自己大哥已經趁着自己斬殺紀靈、砍帥旗的機會發動全線進軍了!

於是關羽虎目瞪向張勳的一衆部將,用自己雄渾的聲音也高聲喊道:“張勳已死,爾等還不快快受降!莫等我大軍前來,殺的你們片甲不留!”

張勳的部將卻是齊齊瞪大了眼珠子,就連正在起身的張勳也愣住了,我還沒死呢,你睜眼說什麼瞎話!

剛纔就瞥到這關羽總是闔着眼睛,這剛睜開眼就說瞎話?

但因爲張勳卻是被掃下馬,只有離得他近的人才知道張勳沒死。但大多數士卒卻是看到了張勳被一刀砍落馬下,心裡對關羽的話已經信了十成!

立刻,張勳軍中已經是譁聲一片!

“張繡軍殺過來啦!張勳將軍呢?”某個沒看向中軍的士卒問道。

“張勳將軍死了,被關羽一刀砍死了!”

“大將軍怎麼死了,我們怎麼辦,聽誰的啊!”

張勳的部將此刻已經顧不上闢謠了,因爲關羽仗着馬力,已經衝到了帥旗前面。

這個時候,只有兩名副將大喝了一聲,舉起自己手中兵器迎向關羽!

關羽卻只是後襬了一下身子,躲開兩人一擊。青龍偃月刀拖着地面,待剛穿過兩人,關羽起身便運起大刀,一刀劈向帥旗!

旗杆立刻斷成兩截,書寫着一個大大的張字的弔旗應聲而倒!

這下張勳陣中更是混亂了,也沒多少人看到主將張勳已經再次上馬。衆人只看着那帥旗倒地,順帶砸死一名倒黴的袁軍。

帥旗都倒了,對主將已死深信不疑的袁軍立刻士氣大跌。加上關羽直衝指揮中樞,此時再次以一己之力殺得張勳七八名部將節節敗退,袁軍中軍此時已經無人指揮。各部士卒只能聽從自己牙門將或者曲長的指揮,各部無法配合,五萬大軍瞬間成散沙一片。

此刻正在全軍衝鋒的張繡軍卻是一聲喊聲高過一聲,張勳又看到西南方向的西涼鐵騎卻是向東面移動,沒有加入戰場的意思。立刻知道如果自己再挽救不了局勢,還會連累自軍後面的紀靈軍。

張勳只有用盡全身力氣喊道:“衆軍不要混亂,列陣迎敵,我還沒有死!”

連喊了兩聲,張勳已經看到了自己身邊好幾百士卒已經團在了自己身邊。正待繼續喊,卻聽得腦後一陣風聲,雙斧還沒來得及提起。那風聲就呼嘯而來。

在中軍再斬了四將的關羽眼睛瞥見方纔被自己掃下馬的將領居然在安定軍心,居然還有好幾百人響應,這還得了,壞我大事!

於是急忙撥馬回去,這時這匹大宛戰馬的威力才顯現了出來。在亂軍中跳竄疾馳,連蹬帶踩,幾個呼吸就到了張勳身後。

關羽本想痛下殺手,但看見此人如此鎮定,而又富有忠義。最後時刻還是偏了偏刀鋒,讓刀背砸在張勳腦袋上。

張勳哼唧了一聲,趴在馬背上再也不動彈了,雙斧也掉了下去。

……

帥臺之上,張繡和劉備相視一笑,勝勢已定,雖然這只是第一陣。

很快,張繡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兵敗如山倒。雖然張繡全軍都在追擊,但在摧毀袁軍的陣列和心理防線以後,就只有雍州兵在正面追擊砍殺。羌胡步卒和涼州兵基本就只是跟着跑。兩翼的汝南兵也迅速包抄,爭取最大限度殺傷俘虜袁軍有生力量。

“走吧,玄德公,十五里外就是紀靈的三萬軍隊。今天還得解決紀靈!”張繡拿起天子賜劍,請劉備一起下帥臺。

……

十五里外,紀靈正在慢悠悠的率領三萬虎賁軍前進。

馬上,紀靈正在和幾名副將商議着如何進兵。

將軍甲說道:“現在估計大將軍已經和張繡開戰了,我們再走一個時辰,趕到戰場,就能襄助大將軍。一個時辰後相信橋蕤和陳紀將軍也已經從東北面和東南面包抄了張繡軍,加上我們,想必不用雷薄陳蘭兩位將軍再從正南和正北包抄夾擊,就能擊潰張繡。”

“我建議還是派人送信給韓暹和楊奉兩人,便宜一下他們,直接讓他們駐紮在關口,不用進軍,防止張繡潰逃就行了。說實話,就他們的人馬,我看讓他們進攻張繡軍是幫倒忙!”

一衆將領都是齊聲大笑,都知道將軍甲是在揶揄韓暹和楊奉兩人。這兩人號稱兵馬過萬,其實每人只有七八千人馬,而且一半都是老弱病殘。

這兩人中間,楊奉還比較有名氣一點。先前是李傕的部將,後來反叛了李傕,挾漢獻帝東歸。路上感覺兵馬太少,與當時是白波帥的韓暹、李樂等人合夥。後來又內訌,李樂身死。漢獻帝卻被曹操撿了個便宜迎走了。楊奉和韓暹不服,半路劫駕,自然被曹操打得大敗,連楊奉手下唯一的大將徐晃都被曹操收了。

最後只能流竄到淮南,投奔了袁術。袁術本來就是一個任人唯親,門閥觀念甚重的人,自然對這兩人不甚重用。老闆都不重視,其他的普通將領自然不拿楊奉和韓暹不當一回事。糧草、軍械都是拿人家剩下的。補充兵員都是人家挑的剩下的。

歷史上,袁術七路大軍攻伐呂布,這兩個人就果斷投奔了呂布,陣前倒戈,直接導致袁術大敗特敗。

只是,歷史會重演嗎?

將軍乙說道:“聽說劉備那個大耳賊帶着五六千兵馬來助戰了,這大耳賊倒是好笑,我們陛下早就想對付他了,這次他算得上自投羅網。縱然他的紅臉和黑臉兄弟悍勇異常,這次也逃不脫我們二十三萬大軍七麪包圍。”

將軍丙點了點頭:“陛下奪下徐州的絆腳石,這次確實可以清除掉了。攻滅張繡,就和呂布那匹夫好好算賬。”

將軍丁剛想接着話頭,忽然看見前方飛速奔來一騎,穿着是自家衣甲。

“報!”一聲帶着哭腔的聲音距離紀靈軍隊好幾百米就遠遠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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