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中不甘心,她卻也只能繼續撒潑下去。爲了父王稱皇的野心,就容不得她退縮半分。
她心中發誓,若有一日她貴爲公主,定要讓這蘇家滿門不得好死!
特別是這個沐如錦,她定要將之抽筋扒皮生飲其血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妹妹且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沐如錦一如既往淡定優雅,一舉手一投足都是一派大氣景象,彷彿是領導教訓臨時工的架勢,說:“這蘇家何嘗虧了妹妹?要吃有吃,要穿有穿。你滿頭珠釵,滿身綾羅,不知羨煞了多少旁人,又何必不知足,累了自己,也給他人找不自在?”
“哼!難道這珠釵綾羅我楚王府沒有嗎?我嫁來侯府也是放下身價,你們爲何竟如此欺辱於我?!”林如玉有些歇斯底里了。
沐如錦冷笑道:“妹妹你多慮了。你寧願做妾也要嫁來逍遙侯府那是你自己犯賤,夫君也好,母親也好,奶奶也好,何曾逼過你半分?就是姐姐我,那便更不可能逼迫於你了。可妹妹執意要來,如今又多加抱怨。既如此,妹妹不防迴轉楚王府,我蘇家可容不下妹妹這尊大佛。”
林如玉大怒,這是何意?莫不是要休了她?她卻哪想到,她不過一個賤妾,連貴妾都不是,便是不想要她,又何須休書?
“沐如錦!你簡直欺人太甚!我若死了,你要如何與楚王府交代?”林如玉一手扯着白綾,一手指着沐如錦,態度萬分不敬。
“交代?笑話!”沐如錦冷哼一聲,臉色漸漸陰沉,道:“身爲賤妾,竟敢對正妻不敬,便是打死了你或是賣了那也是天公地道,旁人是斷斷說不出一個不字的。你若是想用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爛招數來威脅蘇家,怕是要大失所望了。”
沐如錦拍了拍衣裳上落下的灰塵,繼續道:“妹妹若是大膽,敢將那脖子伸進套裡吊死,姐姐也不妨承諾一番。妹妹今日若是敢死,姐姐明日便敢將你埋了。倒時,你林如玉與侯府下人私通的消息若是傳了出去,我看你楚王府要如何與我逍遙侯府交代!”
“你胡說!我堂堂楚王府的小姐,又怎會看上一個奴才!你這栽贓嫁禍的話說了出去,有誰會信!”林如玉冷笑沐如錦的不自量力,卻也氣惱她的狠毒心腸。竟想冤枉她私通下人,壞她名節,這心腸又該是何其歹毒!
“夫君傷病未愈,自然要少近女色,這是大夫交代了的,外界也都知曉。妹妹雖是楚王府的庶出小姐,但畢竟也只是夫君的一個賤妾!夫君養傷,未曾歇在妹妹房裡,妹妹又是如花的年紀,有所需求也是正常的。與下人私通之事,只要妹妹不說,又有誰會知道?只可惜,夫君傷病漸漸好轉,妹妹怕與下人私通之事暴露,便想行滅口之事。好在下人命大,僥倖逃過一劫。爲求保命,也是不甘心爲人滅口,便向我吐露真相。”
沐如錦沒有理會林如玉錯愕的臉色,繼續說道:“堂堂楚王府家的小姐,竟是如此不知廉恥之人,妹妹說,外界會如何看待楚王府?”
“你卑鄙!你當真以爲這種事情能如你所願?你當世人眼睛都瞎了不成!”林如玉實在沒有想到沐如錦竟是這麼個剛硬的性格,竟然不惜得罪楚王府也不對她妥協半分,甚至還編好了污衊她的故事。莫非,她是想要魚死網破不成?
“世人瞎不瞎重要麼?”沐如錦嘴角輕擡,一臉的譏諷嘲笑,說:“到時妹妹身死,自是知道罪行暴露自盡贖罪。這院裡的丫頭婆子既不能盡了職責,留着也是無用。倒時死無對證,誰又敢說逍遙侯府的半分不是?”
屋裡的丫頭婆子一聽沐如錦如此說辭,連忙跪下叩頭求饒,弄得林如玉就跟吃了蒼蠅一般,心中惡心的要命。
而蘇衍卻是一臉笑意的看着沐如錦,心中尋思着要將沐如錦今日所說的話所用的招數,改日改改全用在蘇啓身上。
此時,聽了外界丫鬟稟報侯夫人到,林如玉顧不得氣憤,立刻又回覆到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哭泣着大喊:“你們不要攔我,讓我死!就讓我死!”臉色轉變之快,堪比國際影后。
丫鬟一見林如玉這一鬧,立刻起身假意要攔着林如玉尋死。倒是好一齣感人至深的主僕大戲。屋裡頓時哭鬧成一片。
蘇衍被這些小女子的演技給唬的是一愣一愣的,最後乾脆找了張椅子坐下,眯着眼小憩,眼不見爲淨。
“錦瑟,去幫林姨娘將凳子踢了。”沐如錦不緊不慢淡定異常的吩咐錦瑟。
“啊?”錦瑟被沐如錦的話驚了一身冷汗,心說莫非自家少夫人真是想鬧出人命?而且現在夫人也要到了,若是被看到。。。
沐如錦話音剛落,就見徐氏一臉黑氣的走了進來,顯然她剛巧聽到了沐如錦的命令。
見徐氏進來,林如玉頓時哭鬧得更加大聲,整個脖子套在白綾之上,掙扎着想踢凳子,卻被丫鬟攔着。
“怎麼,我說的話不好使?”沐如錦眼色一沉,一道銳利的目光瞪向錦瑟,讓錦瑟感覺靈魂深處一陣顫慄。
錦瑟看着侯夫人有些爲難。雖然她堅定的要跟着少夫人走下去,但在夫人面前做這種事,終歸是對少夫人有損的。
“照她說的去做。”誰也未曾想到,原本以爲是林如玉救星的徐氏,此刻竟難得的與沐如錦保持了一致。
誰都知道二人是不和的,雖然老夫人下令不得亂嚼舌根,但夫人往少夫人手上倒了熱茶的事知道的人也不少了。
何況,這種要殺人的事終歸是見不得人的,也容易落人口實。林如玉本以爲侯夫人來了能給她個臺階下,將此事壓下去,也順便安撫她,卻不想,今日的侯夫人也十分反常,竟和沐如錦保持了同一陣線,這讓人十分不可思議。
此時最驚訝的莫過於蘇衍了。
他深知母親誤會他害死二哥,故而之後一直不願理他,因着討厭他還遷怒了自己的妻子。
原本他以爲,此次母親到了,必是要與自己的妻子發生衝突,卻不想,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兩人竟在此時合作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