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那蘇嫂子平日喜歡做些什麼呢,我還沒見過蘇嫂子的相公呢,有時間我也來找你串串門,熟悉熟悉。”慕雲裳笑着說。
慕雲裳輕輕捏了捏手裡的當歸,蘇嫂子,你要知道你是一個寡婦,該離我相公遠一些!
蘇嫂子一陣尷尬,不自在的摸了摸手裡的秀樣,“我家相公幾年前就已經死了,我平時喜歡秀些花樣,做些衣服什麼的。”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相公已經…”慕雲裳遺憾的說道。
張玉蓮神色驚訝的看着嫂子,嫂子上午不是問了麼,蘇嫂子是個寡婦呀!
“沒事,這事大家都知道,我想你才嫁過來還不知道,不過我也已經看開了。”蘇嫂子拿起秀樣便開始擺弄。
張玉蓮彎下腰拿袋子裡的當歸,心裡卻在嘀咕,不是這樣的,我已經告訴我嫂子了!
偶爾有些遲鈍的張玉蓮現在似乎也感覺到了些什麼。
慕雲裳也不開口,仔細的擺弄着手裡的當歸。
蘇嫂子見她不接話,也覺得有些無趣,目光自然落在了張玉堂的身上。
“玉堂,看書呢,我看你身子好了很多啊。”
慕雲裳捏斷手中的當歸,說的你很張玉堂很熟一樣!
張玉堂頭也不擡,掃了一眼堵着氣的慕雲裳,淡淡的說道,“多虧了我娘子的調養,現在好了很多。”
慕雲裳聽着心裡舒服了些,有些可惜的看着手裡被捏斷的當歸。
蘇嫂子一聽張玉堂和自己說話,心裡激動的撲通撲通直跳。
這還是張玉堂第一次開口和自己說話呢!
“是呀,我聽說雲裳是個神醫呢,有她在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雲裳?我跟你有這麼熟?
“蘇嫂子,你過獎了,我不過是喜歡擺弄藥材,就像這當歸,裡面的學問可多了。”
蘇嫂子一聽更加尷尬,她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怎麼能聽不出來慕雲裳話裡的意思。
當歸!你該回去了!
可是蘇嫂子看着低垂着頭的張玉堂,心裡歡喜的不行,怎麼可能現在就走。
“玉堂,你對藥草有了解麼?”
張玉堂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頁說道,“瞭解的不多。”
蘇嫂子往張玉堂面前靠了靠,“那你能給我講一講當歸嗎?我聽說這味藥材對女人很好。”
“當歸分很多種,不過當歸確實有很好的補血功效,女子食用好處確實很多,平時泡泡水和喝也是很好的。”
蘇嫂子又往張玉堂面前挪了挪,“我還真的不知道這些,多謝玉堂了,趕明我也拿些當歸泡泡水,女人最是應該養着。”
說完摸了摸自己白皙的臉蛋,臉上緋紅。
慕雲裳實在是看不下去,她還沒死呢!
一把扔下手中的當歸,慕雲裳走了過來,拿下張玉堂手中的書說道,“相公,你去幫我把賬本拿來我看看吧,這當歸的數量好像不對。”
一聽張玉堂要離開,蘇嫂子不樂意了,“玉堂他身體不好,這麼勞累不好吧。”
慕雲裳冷笑着說,“沒事,我自己的相公我還不心疼嗎,適當活動活動對他有好處。”
張玉堂看着慕雲裳笑了笑,轉身往屋裡走去。
慕雲裳就着張玉堂的位置坐下,擺弄着手中的書,慢慢說道,“蘇嫂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今天忙,可能不能陪着你解悶了。”
蘇嫂子當然知道慕雲裳的意思,可讓她就這麼離開,她又捨不得張玉堂,只能說道,“沒事,我和玉堂說說話也行。”
這話就連埋頭整理當歸的張玉蓮也覺得不對勁,擡起頭看了蘇嫂子和慕雲裳一眼。
慕雲裳的臉色很不好看,這女人還要不要臉了!
“蘇嫂子,張玉堂是我相公,你說你和他說話不好吧。”慕雲裳覺得自己已經很給蘇嫂子面子了,畢竟是鄰居,慕雲裳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
“雲裳,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纏着我相公!
蘇嫂子理了理自己的耳發,“這不是你在嘛,還有玉蓮,我想着說說話也是不打緊的。”
說話是不打緊,可是你只是想說說話嗎?
慕雲裳將書突然放下,聲音冷淡額的說,“蘇嫂子,我直說了吧,我這個人心眼小,也避嫌,你一個寡婦和我相公靠的這樣近說話總是不好,我想以後你還是注意一點吧。”
蘇嫂子的動作一愣,皮笑肉不笑的說,“雲裳這話不怎麼好聽啊,說說話怎麼了,難不成你還不允許玉堂和女人說話了,你這管的也太寬了吧。”
“那是我相公,我當然得管着,不然哪天被賊惦記就不好了。”
“你!”蘇嫂子瞪着慕雲裳,轉過臉看着張玉堂消失的地方,不再開口。
“蘇嫂子,我們很忙,玉堂也沒有時間和你說話,你回吧。”
“哼。”蘇嫂子一把抓起石桌上的秀樣,扭着水蛇腰朝着門外走去,邊走邊看着張玉堂進去的門口。
張玉堂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慕雲裳盯着門外發呆。
“娘子看什麼呢?”
慕雲裳轉過臉看着張玉堂,隔了一會纔開口。
“沒什麼。”
張玉堂也不點破,將手中的賬本遞給慕雲裳,“你要的賬本。”
慕雲裳站起來朝着張玉蓮走過去,語氣不好的說,“你自己看吧。”
張玉堂笑笑,也不在意。
張玉蓮垂着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轉,也不開口。
到了晚上的時候,慕雲裳的心情還是不是很好,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也不管張玉堂,自己就在裡面睡下了。
張玉堂摸摸鼻子,自己脫了衣服睡了上去。
可當他去抱着慕雲裳的時候,慕雲裳不高興的推開了。
“怎麼了,娘子?”
這不問還好,一問慕雲裳就覺得很委屈,“你還問!”
張玉堂有些無奈,哄哄說,“那我不問了。”
“你!”慕雲裳轉過臉瞪了一眼張玉堂,又往牀裡面拱了拱。
張玉堂有些哭笑不得,娘子這氣性實在是大啊。
“娘子,不要生氣了,不然今晚該睡不好了。”
“還不是怪你!”慕雲裳轉過身,對着張玉堂說道。
“這怎麼又怪我了?”
“你爲什麼要搭理蘇嫂子,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麼?”張玉堂好笑的問慕雲裳,眼裡一抹狡黠。
“你!不跟你說了!”慕雲裳氣呼呼的轉過身去,不再理張玉堂。
張玉堂看着孩子氣的慕雲裳搖搖頭,這哪裡還是那個智鬥上官婉容的厲害女人,分明就是一個小醋罈子。
“娘子,我知道,我不過是客套的回答了幾句罷了,難道你還不相信相公我嗎?”
張玉堂隔着被子擁着慕雲裳,在她耳邊緩緩的說道。
慕雲裳這才臉色好看一些,嘟着嘴說,“那你以後不許搭理她,不許和他說話,不許…”
張玉堂對着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吻了下去,慕雲裳滿腹的話直接嚥了下去。
“好。”
一室春光。
…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張玉堂和慕雲裳的感情更好了,慕雲裳也就沒有計較蘇嫂子的事情了。
可是這寡婦的臉皮實在是太厚,第二天下午又來了。
今天不找慕雲裳,改找張玉蓮了。
“玉蓮,嫂子來找你點事。”蘇嫂子拿着昨天的秀樣走了進來。
趕巧,張玉蓮也在做秀樣,擡起臉看了看石桌旁各自看着書慕雲裳和張玉堂。
看到慕雲裳的臉色一冷,張玉蓮頗爲有些尷尬,這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蘇嫂子也不在意,走到了石桌旁,自顧在最後一個位子坐下。
那個位置的右手邊正好是張玉堂。
慕雲裳的臉色已經冷的結了冰。
張玉蓮訕訕的笑笑,“蘇嫂子,啥事啊?”
有啥事趕緊說,說完就走吧,我嫂子的臉色可不好。
饒是昨天遲鈍的張玉蓮也知道自己嫂子不歡迎蘇嫂子,這不歡迎的原因還是和自己哥張玉堂有關。
蘇嫂子攤開自己的秀樣,對着張玉蓮說,“玉蓮啊,你看這個牡丹花要怎麼秀啊,嫂子我怎麼也繡不好,我聽說你的牡丹繡得最好,只能過來問問你了。”
“哎呀,這是你剛剛秀的?這牡丹秀的真好,你趕緊教教我。”蘇嫂子拿起張玉蓮的秀樣,驚喜的說道。
張玉蓮看了看偏過臉不看蘇嫂子的慕雲裳,對着蘇嫂子笑笑,“蘇嫂子你說的太誇張了,我這牡丹秀的也不好,我嫂子秀的最好。”
我?慕雲裳擡起眼睛看了張玉蓮一眼,又冷着臉看自己的書。
張玉堂俊朗一笑,慕雲裳就連補個衣服都是蹩手蹩腳的,還繡花呢,鬼畫符還差不多。
張玉蓮也發覺自己說錯話了,她本來是想拍個馬屁把蘇嫂子這個燙手山芋扔給慕雲裳的,可是誰知這馬屁排在了馬蹄子上。
張玉蓮正想補救,卻看見蘇嫂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老哥,張玉蓮只能出聲提醒,“蘇嫂子,還是我教你吧。”
蘇嫂子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光明正大的看着我哥啊,我知道我哥長得花容月貌,人見人愛。
可是你沒看見我嫂子的臉已經快冷黑了嗎?
“哦,好。”蘇嫂子這才收回視線。
“蘇嫂子,我先是這樣…”張玉蓮開啓了認真的教學模式。
可是作爲學生的蘇嫂子壓根就沒有聽她說話,一雙滿含春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張玉堂。
“咳咳咳…”張玉蓮佯裝不舒服的咳嗽,“蘇嫂子你聽懂了嗎?”
“啊?要不玉蓮你在給我示範一遍吧,你知道你嫂子不怎麼聰明。”
慕雲裳翻了翻白眼,不聰明怎麼知道變着花樣的勾搭我的相公!
張玉蓮感覺氣氛很是尷尬,她只好埋頭繡花給蘇嫂子看。
張玉蓮秀的很認真,只是蘇嫂子的心思全部都在張玉堂的身上。
在蘇嫂子的眼裡,張玉堂真的是哪裡都好,沉默,說話,擡眼…
“蘇嫂子,這下懂了吧?”張玉蓮很快就把一朵牡丹繡完,轉臉看着花癡一樣的蘇嫂子。
“哦哦,我知道了,我先秀給你看。”蘇嫂子拿起秀樣就開始繡,哪知繡的和張玉蓮的天差地別。
張玉蓮有些尷尬的看着蘇嫂子,可人家卻渾然不覺,轉過臉羞澀的看着張玉堂道。
“玉堂,你看我繡的是不是很差勁?”那癟着嘴的小模樣像極了小兩口在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