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豐年在接過慕雲裳手裡的藥方後,趕緊吩咐衆弟子開始準備治癒瘟疫的藥,藥煎好後給平安醫館的人服下。
慕雲裳也在平安醫館幫忙,一些重病的病人她就用九門行雲針拖延時間,一天的時間,慕雲裳穿梭在各個病人之間,跟着一起來的張家人也跟着幫忙。
下午快要落山的時候,終於事情告一段落。
汪豐年氣喘吁吁的坐在凳子上,目光熱誠的看着慕雲裳,“師父,你太厲害了,這些人喝了你的兩幅藥,病情都已經控制住了,幾個情況較好的病人病情已經開始好轉,照這樣下去,再過些天這些人就會好起來了。”
慕雲裳笑笑,就聽見靠坐在牆角喘氣的高俊說,“師父,那可不是,師祖太厲害了,這病可是困擾我們好久了,沒想到師祖這麼快就給解決了。”
“你個臭小子。”汪豐年笑着說道。
慕雲裳倒是也不在意,目光落在屋外那些病人身上,明麗的眼睛裡滿是慈悲。
“只要能救回這些人,其他的都好說。”
“師父真的具有仁者之風。”汪豐年似乎對自己求來的便宜師父很是滿意。
一旁的汪東來笑呵呵的喘了一口氣說道,“那可不是,雲裳可是我們這裡的神醫呢。”
汪豐年聽到汪東來的話,不滿的瞪了一眼汪東來,他都是叫慕雲裳師父,汪東來卻叫雲裳,這不是亂了輩分嗎?
張玉堂也是非常不高興,今天即使很是忙碌的時候,汪東來的眼睛依然常常留在慕雲裳的身上。
“汪掌櫃,我家娘子可是認了你這個徒弟了。”
慕雲裳突然轉過臉皺着眉頭看着張玉堂,這貨吃個醋怎麼把自己都搭進去了。
她是有心想要教授汪豐年這個徒弟,可是沒打算明面上收徒弟啊!
慕雲裳狠狠的瞪了一眼張玉堂,使個眼色讓他收回剛剛的話。
張玉堂轉過臉去也不搭理慕雲裳,笑呵呵的看着汪豐年。
汪豐年本以爲張玉堂是開玩笑的,但是看着慕雲裳沒有開口阻止,馬上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師父,張公子的話是不是真的?”
慕雲裳看着汪豐年激動的一張老臉直顫,看了看幸災樂禍的張玉堂,拒絕的話想了又想,推到了嘴邊。
只是汪豐年的動作更快,他本來就是虛問一下,問完後就對着慕雲裳“咚”的一聲跪下,鄭重的磕了三個頭。
在場了除了張玉堂,剩下的人都是一臉目瞪口呆。
誰也沒有想到故事會這麼發展。
汪豐年的年紀比慕雲裳爹的年紀還大,這樣子鄭重的拜師還是亮瞎了張家人的眼。
“別,汪掌櫃!”慕雲裳趕緊站起來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汪豐年的三個頭已經磕完了。
慕雲裳就這樣子趕鴨子上架成了汪豐年正式的師父。
張玉堂笑的得意,慕雲裳一臉無語,張家人的臉上樂開了花,鎮上這麼出名的汪豐年大夫拜了他家的慕雲裳爲師,這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
汪豐年本人和汪豐年的徒弟們自然都是極高興的。
而在場唯一黑着臉的就是汪東來了。
汪東來一張臉黑成了鍋底,憤怒的盯着張玉堂,恨不得上前打上一架。
這傢伙慫恿自己老爹拜師,那他和慕雲裳怎麼辦!
汪東來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自己老爹,垂着頭打算將這事抹過去。
只是一早就打好算盤的張玉堂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張玉堂慢悠悠的開口,說出了足以讓汪東來吐血的話。
“小汪大夫,你爹都拜師了,你這不來拜一拜師祖說不過去吧。”張玉堂將那個拜字咬的極重。
汪東來一張俊臉漲得通紅,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
這事說什麼他也不能答應,他要是真的拜了慕雲裳師祖,那慕雲裳就再也不會給他機會了。
見汪東來沒有動作,張玉堂一雙精緻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汪豐年。
汪豐年的老臉閃過一絲尷尬,對這個覬覦師祖的混蛋兒子瞪了一眼,沉聲道,“墨跡什麼了,還不趕緊拜見你師祖。”
慕雲裳看着汪東來的臉色,也不想他太爲難,開口說道,“要不就算了吧。”
汪東來一聽很感激的看着慕雲裳,眼裡的愛慕更爲嚴重。
慕雲裳忍不住扶額,她真的只是想發一發善心而已。
但是張玉堂從來就沒有打算放過汪東來,接着不悅的說道,“那就按我娘子說的,這拜師就算了吧,反正小汪大夫也不認。”
“認,當然認。”汪豐年急急忙忙的說道。
汪豐年走到汪東來的面前小聲的說,“你個混賬,還不趕緊拜見你師祖,我告訴你要是我這個師父給丟了,我就把你也給丟了。”
汪豐年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房間很小,人又特別多,一下子滿屋子的人都聽見了。
張玉堂看着漲紅臉汪東來,心情一下子極好,心裡不謔的誹謗。
就你汪東來還想覬覦我張玉堂的老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先收點利息。
現場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張玉堂還不消停,接着扇陰風點鬼火。
“哎呀,汪掌櫃,你就不要勉強小汪大夫了,我家娘子的醫術小汪大夫怕是看不上眼的。”
“不是。”
“不是。”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中氣十足的是汪豐年的,汪豐年生怕惹得自己師父不悅,就真的不認他這個徒弟了。
另一道聲音是汪東來的,汪東來緊張的看着慕雲裳,生怕她誤會。
慕雲裳還沒開口,張玉堂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讓汪東來恨得牙癢癢。
“那小汪大夫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一句話問的汪東來啞口無言,他能什麼意思!
汪豐年在汪東來的屁股後面踢了一腳,將汪東來踢了一個踉蹌。
“混小子,還不拜見你師祖!”
汪豐年的聲音很大,張玉堂聽了很是滿意。
其實汪豐年也是有私心的,他也想趁着這個機會斷了汪東來那不可能的想法。
慕雲裳無語的看着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汪東來,嘆了一口氣道,“汪大哥,不用這樣子客氣的。”
“娘子,要的,俗話說禮不可廢。”張玉堂笑着開口說道。
慕雲裳轉過臉無語的瞪着張玉堂,看着張玉堂笑的一臉開心,張了張嘴也沒說出話來。
汪東來低着頭,不敢看慕雲裳的眼睛,深呼吸幾下,索性閉上了眼睛。
“師祖在上,請受徒孫一拜。”說完恭恭敬敬的對着慕雲裳拜了一拜。
慕雲裳在張玉堂的目光強迫下受完這一拜,然後讓汪東來起來。
起來後的汪東來一臉頹色,慢慢的走了出去。
那背影在慕雲裳看來就特別的落寞。
“師父,你們今天也累極了,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汪豐年說道。
慕雲裳將目光轉向了張雲峰,畢竟張雲峰還是張家的家主。
張雲峰想了想,“玉堂媳婦,家裡終歸是要有人在,要不我們回去?”
慕雲裳點點頭,“也好,我估計這送來的紫薇草要不了幾天就會用完的,我還是回去多準備一些。”
汪豐年聽慕雲裳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說其他,去廚房吩咐了,就和慕雲裳一起討論這次的疾病。
晚上張家人在平安醫館吃了飯才離開的,伴着月色回到張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慕雲裳累極了,收拾收拾就準備睡下了,迷迷糊糊的時候腦子裡還想着明天要上山去找紫薇草。
誰知第二天張家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上官婉容!
自從上次上官婉容在慕雲裳手裡吃了虧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今天一大早卻莫名其妙的又出現在了張家。
“雲裳。”上官婉容笑着喊道。
慕雲裳聽到有人叫自己,從廚房走出來,邊走邊插手準備開門,打開門一看發現居然是上官婉容,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你來做什麼。”慕雲裳順勢就想把門關上,哪知上官婉容的臉皮一點也沒有變薄,直接擠了進來。
陳氏也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發現是上官婉容,和善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來。
慕雲裳皺着眉頭看着上官婉容,絲毫不掩飾眼底裡的嫌棄。
“出去!”
“別啊,雲裳,好歹我也是你二嬸,是自己人。”上官婉容的眼裡閃過一抹惡毒,但是面上卻還是笑意盈盈。
慕雲裳也不理她,轉身就走。
“雲裳,雲裳...”上官婉容跟在慕雲裳的身後就想要跟進廚房,被突然出來的張玉蓮堵在門口。
“你這個人臉皮怎麼這麼厚,比我家的牆還厚!你已經不是我大嫂的二嬸了,跟我們更是沒有半點關係,你還來幹什麼!”
上官婉容被直言直語的張玉蓮弄得有些尷尬,隨即笑笑說道,“看你這孩子說的,不管怎麼說我還是你大嫂的二嬸,我今天來就是想問點事。”
“又打啥壞主意了!”張玉蓮橫着上官婉容說道。
上官婉容的臉有些掛不住,乾脆繞過張玉蓮想要跟慕雲裳說話。
“雲裳,二嬸就想問問你那紫薇草的事,你們那紫薇草是在哪裡找的啊,對治療這怪病真的有效果嗎?”
果然!
慕雲裳就知道上官婉容是爲了紫薇草的事情來的。
“上官婉容,你是不是還是不長記性啊,你別想在我的手裡打寫亂七八糟的主意,否則我要你好看!”慕雲裳冷眼看着上官婉容說道。
這紫薇草關係着那麼多人的性命,絕對不能讓上官婉容得了空子。
“切,誰說我要打紫薇草的主意了,我就是問問而已,”上官婉容佯裝不在意的說道。
但是慕雲裳和張家母女一臉我纔不信的表情,讓上官婉容忍不住想要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