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一愣,隨即笑道,“去,當然去,只要我有時間,一定要給她治的。”
張玉蓮一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說好,我倆一起去,嘿嘿。”
張玉蓮不壞好意的笑道,張家人嫌棄的離她遠了一些。
第二天的時候,慕雲裳和張玉蓮一起去了慕家,經過昨天的治療,慕香香已經能在慕老太的攙扶下下牀。
當慕雲裳和張玉蓮笑嘻嘻的走到慕香香面前的時候,慕香香整個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了。
“雲裳,你來了。”慕老太破天荒的主動問道。
“恩,祖母,她看起來好多了。”
慕香香有些不敢看慕雲裳,老實說,她真的是被慕雲裳弄怕了,這輩子都不想要再來一次昨天的體驗。
“那個,對呀,我已經好多了,我覺得我可以不用施針了?”
“那怎麼行!”張玉蓮搶着說道。
慕老太和慕香香有些驚訝的看着張玉蓮,張玉蓮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補救的說道。
“我的意思是我聽大嫂說,慕香香的病很嚴重,若是不施針,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張玉蓮用手肘碰了碰慕雲裳,慕雲裳笑笑,張玉蓮這是多想收拾慕香香啊。
“是啊,我昨天也說了,慕香香的病拖得時間太長,如果不治療的話可能...”
慕雲裳意味深長的看着慕老太和慕香香,嘆息的搖了搖頭。
慕香香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有些驚疑不定。
慕老太則是笑着說道,“香香,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雲裳姐這不是爲了你好,她還病着都來給你施針。”
慕香香張了張嘴,有苦難言,她知道慕雲裳不會這麼好心的幫她,可是她也怕死。
看了看不停給她使眼色的慕老太,哭着一張臉說道,“那謝謝了。”
說完垂下眼簾,掩飾了眼睛裡明顯的恨意。
張玉蓮極爲殷勤的走過去從慕老太手裡接過慕香香,往房間裡扶過去。
慕雲裳跟在後面,頗爲嘆息的搖了搖頭。
進去後,慕香香戰戰兢兢的坐在牀邊,張玉蓮眼巴巴的望着慕雲裳,等着慕雲裳接下來的動作。
“脫了。”慕雲裳從袖子裡拿出九門行雲針,頭也不擡的說道。
其實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最爲驕傲的醫術居然會拿來這麼整人。
張玉蓮眨也不眨的看着慕雲裳的手指在那些銀針上來回摩挲着,心裡對昨天的提議躍躍欲試。
她真的懷疑這樣子跟着大嫂鬧下去,以後小汪大夫都不敢要自己了。
慕香香卻不知道兩人打着什麼樣的主意,只能墨跡墨跡着脫了外袍,只剩下裡衣。
“全脫了。”慕雲裳癟癟嘴,你以爲我稀罕看你那沒有貨的身材?
雖然慕雲裳一臉嫌棄,可是垂着頭的慕香香並不知道,昨天是她身子弱,害怕極了死亡,所以慕雲讓她脫衣服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的遲疑,可是今天清醒了些,加上還有外人張玉蓮在,慕香香捏着衣角的手遲遲沒有動作。
張玉蓮的嘴角彎彎,“大嫂,我們走吧,有些人不太想要命。”
“哦?”慕雲裳的目光從九門行雲針上擡起來,看了看慕香香,就想要將針收起來。
這廂慕香香着急了,“不要,我脫。”
慕香香一副羞恥的模樣,慕雲裳內心犯了一個白眼,這女人不要臉慣了,這突然要起臉來,真的是看的她一陣雞皮疙瘩。
慕香香羞紅了臉,脫完衣服就爬上了牀,不敢看慕雲裳和張玉蓮。
卻聽到張玉蓮嘖嘖出聲,“一點看頭都沒有啊,大嫂。”
“噗嗤。”慕雲裳擡起頭看着張玉蓮忍俊不禁,故意道,“哪裡沒有看頭了。”
張玉蓮表情有些誇張的說道,“這哪裡也沒有看頭啊,這胸這屁股...”
邊說邊搖頭,張玉蓮那表情十分的不滿意。
慕香香羞辱的擡起頭,瞪着張玉蓮,“沒讓你看!”
慕香香捏着被子的手已經泛白,她就知道張玉蓮跟過來肯定沒有安好心。
“好了,玉蓮你幫我扶着她坐下,我準備施針了。”慕雲裳理也不理慕香香憤怒的眼神。
直接走過去站在了牀邊,慕雲裳今天沒有拿最粗的那根針了,而是選了一根帶着勾的銀針。
慕香香看着那倒刺一樣的銀針,嚥了咽口水說道,“那個,這個針是不是沒磨光啊?”
慕雲裳一聽直接對着慕香香翻了一個大白眼,什麼叫沒有磨光!
沒有見識真是可怕。
“這是故意做成這個樣子的,加強對於穴位的刺激。”
這一點慕雲裳可是真的沒有騙慕香香,這種銀針慕雲裳也只有一根,甚至很多中醫大夫都是沒有見過的,若不是昨晚和張玉蓮商量,慕雲裳也是捨不得拿出來用的,這個可是她活死人的秘寶。
張玉蓮癟癟嘴說道,“大嫂,要不你收起來別用了,某些人不領情啊,既然如此何必浪費這麼寶貝的東西。”
“寶貝?”慕香香看着那明晃晃的倒刺,眉毛擰成了一團。
“那不是!你肯定不知道,若是今天不用這根針,你的小命保不保得住可說不準。”張玉蓮煞有其事的說道。
慕香香的臉色變了變,看向慕雲裳的眼神帶着些心有不甘,“雲裳姐,是真的嗎?”
慕雲裳面不改色的點點頭,“我昨天用‘特殊’的手法給你培本,今天要來固元,否則就算經過昨天的治療你能夠活下來,後半輩子也是病痛纏身。”
慕香香一雙眼睛緊緊的看着慕雲裳,想了想自己後半輩子有可能纏綿病榻,無人問津,就咬緊了牙關,決定忍了今天,反正昨天那麼難熬,自己也熬過來了。
慕雲裳和張玉蓮對視一眼,看到慕香香垂着頭妥協,眼角的笑意就怎麼也擋不住。
慕香香閉着眼睛咬着沒有顏色的下脣,不敢去看慕雲裳。
“啊!”想象中的疼痛沒有來,而是一股酥麻和撓心的癢感。
“你別叫啊!”張玉蓮瞪了慕香香一眼,可惜閉着眼睛的慕香香完全不知道。
“不是,有些癢,我沒控制住。”
張玉蓮對着慕雲裳笑的賊兮兮的,接着說,“那也得忍着,不然大嫂怎麼下針。”
慕香香心裡閃過一抹恨意,可是隻能強行按壓住。
“啊哈哈哈哈...”
隨着慕雲裳下針越來越快,慕香香的笑的渾身發顫,眼淚都笑出來了。
“不...要了,慕...雲...裳,住手...”
片刻之後,慕香香嬌喘不已,身上伸出無數螞蟻一樣撓心,那股奇癢的感覺讓慕香香抓狂。
可是慕雲裳下針的速度絲毫沒有慢下來,慕香香控制不住的向遠處爬過去,這奇癢的感覺比昨日的疼痛更加的讓人痛苦,那種自己無法控制的感覺讓慕香香的心裡難受極了。
慕雲裳一臉嚴肅,看了張玉蓮一眼,張玉蓮連忙手腳並用的按住慕香香。
病弱的慕香香根本就不是張玉蓮的對手,想逃也逃不掉,只能被迫承受那股奇癢的感覺。
“啊哈哈哈,慕雲裳,不要,我求求你了,我不治了,不治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慕香香笑的全身像抽筋一樣的顫抖不停,額頭的大汗像豆子一樣的一滴滴滾落,直到最後大笑的聲音都帶着詭異的顫音。
慕雲裳收了針,冷眼看着慕香香臉上還維持着大笑的面容,眼淚卻一滴滴的不停落下,“求求你,不要...”
這時候,慕香香的表情太過怪異,讓張玉蓮背後升起一陣雞皮疙瘩。
但是張玉蓮沒有替她求情,以前慕香香實在是太可惡,張玉蓮就是想讓慕香香受些教訓,免得慕香香總是針對大嫂。
慕雲裳和閻王搶人哪有那麼容易,平常施這套針法的時候,病人不是處於昏厥的狀態,就是已經半死不活,除了輕微的抽搐並沒有什麼了,並沒有慕香香表現的這麼痛苦。
此時慕香香整個人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慕雲裳開口說道,“玉蓮,其實昨天和你商量用這套針法的時候,我就考慮過了,慕香香除了會忍受一些痛苦之外,對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況且我施針完,那些奇癢的感覺也就沒有了,她明日就能生龍活虎了,算起來還是大大的縮短了她治療的時間,這麼說來來她也不算吃虧。”
“真的?”張玉蓮瞪大眼睛問道。
“恩。”慕雲裳看着已經昏睡過去的慕香香,心裡想到,慕香香這次過後,你欠我的已經還清了,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吧,但是你若還是執迷不悟,我有的是手段對付你。
慕雲裳和張玉蓮出去的時候,慕家的人都過來了,包括慕老爺子和慕老太。
“雲裳啊,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聽着香香笑的那麼滲人呢?”慕老太一臉揪心的表情問道。
慕雲裳撫了撫有些皺了的衣袖,“沒事,我昨晚想了想,施針半個月雖說可以保住慕香香的命,但是身體也會有所損傷,所以改了方案,今天是最後一次施針,明天你們就能看到一個完好無損的慕香香了。”
“真的?”慕老太不可置信的問道。
天下哪有這麼好的醫術。
張玉蓮一臉驕傲的說道,“那當然,我大嫂可是貨真價實的神醫,汪掌櫃的師父,還騙你們女不成?”
慕老爺子一把拉過慕老太,瞪了她一眼,對着慕雲裳說道,“雲裳,你是大夫,怎麼治你說了算,受些疼慕香香那孩子才能長些記性,我們都理解。”
慕雲裳看着護着自己的祖父,柔和的笑了笑,“恩恩,謝謝祖父。”
“你這孩子,都是一家人。”慕老爺子一臉褶子笑開了,和藹的說道。
這時候,慕老太什麼也沒說,就往慕香香的屋裡走去,慕雲裳也沒說什麼,想必慕老太是擔心慕香香,自己照顧慕香香去了。
但是慕雲裳左看右看,卻沒有看到慕刀,按理說這個時候慕刀應該站在這裡的。
“祖父,二叔呢?”慕雲裳疑惑的問道。
慕老爺子臉色有些不好看,“那混小子在做飯。”
張玉蓮有些驚愕的看着慕老爺子,“祖父,二叔在做飯?”
張玉蓮看了看家裡幾個女人,頗有些不自在,這慕刀在慕家的地位變得這麼低了?
“恩,走,去堂屋等着去。”
慕老爺子說完,就讓慕刀去廚房看看,說讓慕刀快點。
中午吃飯的時候,慕雲裳看着眼前賣相不佳的午飯,和有些漲紅臉的慕刀,沉默的沒說話。
張玉蓮的眼睛滴溜溜的在慕老爺子和慕刀之間來回打轉,也沒有開口。
心裡卻是竊喜不以,讓你們以前欺負我大嫂!
活該!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