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花帖從哪兒得來的。”江翰林直接就問了。
江信露出一個苦笑,“爹,若是輕易能得來,這會兒我就已經送給二妹了,怎麼會到你的書房裡來呢?”
江翰林眉毛一挑,“看來其中還有故事?”
江信沉默了一會兒,“我說和娘有關,您信嗎?”
江翰林思考了一會兒,臉色不由得一變,“這花帖可是跟琳琅縣主有關?”
“爹你猜的沒錯。”江信便把這花帖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阿福說的那些江母說的話,江信自然不會給江翰林轉述,江母所說不過是過分了些,他又一顆心繫在孟嬌杏身上,纔會覺得怒不可遏。
但是如果讓江翰林知道江母有心去巴結季非夜的關係,那江翰林怕是要怒髮衝冠的。
季非夜替當今聖上監國那段時間,江翰林已經在翰林院好幾年了,當時季非夜的名聲他不僅聽過,甚至親眼見過。
畢竟季非夜統計出來的年年收成和天氣相關的數據,就是親自到他們翰林院逼着這羣翰林給她翻書翻出來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說季非夜是江翰林所崇拜的對象。
與其他人那般將季非夜視作妖女不同,江翰林倒是覺得季非夜是個十分務實的人,這樣務實的人如果真的能夠一直留在朝堂之上,大業說不定真的能穩步走向繁華。
好在當今聖上不知道是受季非夜影響還是本身就是如此,他到了朝堂之上,除了手段更加懷柔一些,所作的一切幾乎與季非夜一脈相承。
江翰林這才覺得在翰林院裡仰望的日子更加有了盼頭。
而且江翰林本身是個相當清正的人,那些結黨營私什麼的,他本身就不屑於如此,如今江母把主意打到了季非夜身上,還想求着季非夜到聖上面前替他說話,可不就是把江翰林給惹炸了嗎?
江翰林當即起身甩袖,把江信那張花帖一撈放進自己的袖中,“我去找你娘。”
隨後江翰林便朝着主屋而去。
江信心裡的那顆石頭放下了一半,剩下一半可還要看自己爹和娘談的結果,不過以江信的估算,應該是琳琅縣主在他爹心中的分量更重一些,崇拜對象那必須如月如光,沾不得半點兒凡塵俗氣。
果然到了晚上,江禮跑過來找江信了。
“大哥,你在忙嗎?”
江信對着一旁好似鵪鶉一般的阿福點點頭,阿福立刻去開了門,“二小姐請進。”
江禮看了阿福一眼,略有些奇怪,“平時不都是吉祥在大哥身邊伺候嗎?怎麼今天換成阿福了?”
阿福不敢隨便說話,爲什麼會這樣呢?當然是少爺覺得他不聽話得放在身邊看着,而在少爺身邊做的好的吉祥被派去給孟小姐使喚了啊。
想到這裡阿福就覺得自己前途黯淡,再想想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爲,恨不得能回到幾天前,然後一巴掌把自己給抽清醒了。
江禮也沒注意到這小廝神色不對,直接就向江信走過去,“大哥,我拿到金菊宴的花帖了。”
江信在燈下擡起頭,看着自己妹妹被燈火照亮的臉,微微一笑,“二妹你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