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顧之遠擔憂的語氣，李念惜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師傅，你說什麼呢。”
顧之遠白了她一眼，“爲師還不是怕你受人欺負。既然都不喜歡你，還來找你做什麼？再說了，你們是兄妹，你……惜兒，你忘了他吧。”
“師傅，我是不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忘記跟你說了，我跟他雖然是兄妹，但我們不是親兄妹。”
“爲師自然知道你們不是親生兄妹，你一直掛在嘴邊，養父母養父母，爲師又不傻。可是你們畢竟從小是以兄妹關係一起長大的，你對身爲兄長的人產生了這種旖念就是不對，虧得你還知道自己跑出來，要是繼續留在家裡，如今豈不是……”
顧之遠想到這裡，似乎有些明白了惜兒養父母的心意了。
“惜兒，你不應該責怪你的養父母，他們送你走，也算是爲了你好。你想想，要是你喜歡他的事情被傳了出去，這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呀，你那還有臉在那個家待着？”
李念惜聞言，不禁嗤笑了一下。
“若是別人家，這麼做自然是對的。可是師傅，你不明白，我娘……我娘她不是一般人，而我，也是從小就知道他不是我親哥哥的。”
“怎麼會？你不是說你生下來你親孃就沒了，你養父養母把你抱回去的嗎？難道他們從小待你和他不一樣？難道你小時候在他們家還受了委屈？”
李念惜搖了搖頭，“不是，他們對我很好。只是我親孃爲了生我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我養母覺得我身爲我娘唯一的骨血，不應該忘掉她，所以在我懂事之後就把真相告訴了我。我娘……我娘識人不清，被我親爹給騙了，懷着我還沒到時間就被我親爹的事情氣得動了胎氣，若非養母在，在我娘還剩下一口氣的時候將我救下，我只怕早就跟着我娘去了。”
顧之遠聽着李念惜的話，只一個勁的搖頭晃腦。
“胡鬧，胡鬧，既然都抱了你回去，就不該告訴你實情，即便要說，也要等你成年了再說呀。難怪，難怪……你那兄長是不是長得很好，對你也很好？這讓知道真相的小姑娘如何能夠不動心？”
“不，師傅，我不怪我娘把真相告訴於我，正如她所說，我孃親拼掉了性命保住了我，她芳華早逝，本就悽苦，若是我這個唯一的女兒都不記得她的存在，何其殘忍？我跟哥哥，小時候一直相安無事的，會變成後來的樣子，都是因爲我生父，其間過程我不便於師傅細說，師傅只需要知道，我心裡雖然埋怨爹孃將我送出來，但其實我是沒資格怪罪他們的。家裡的每個人都對我很好，只是這件事關係到哥哥，他們會這麼選擇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她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心裡卻忍不住難過，生出埋怨的情緒來。
這或許就是天意吧。
聽着李念惜的話，顧之遠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