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行,刨這坑有點淺了,等以後棉花樹長大了容易倒,因爲那樹根抓不住多少土壤。”
曾家的地裡,曾文娟瞅着曾王氏刨的坑深淺不一,愁得眉頭直皺,忙將鋤頭從曾王氏手裡搶過來再次演示一遍。
那邊她哥負責淋糞呢,只聽“啪”一聲,一瓢糞濺了滿坑。
她忙又丟下了鋤頭,跑到了曾勇強的身邊,提起瓢瓜演示了一遍糞水的淋法。
“哥,你不能那麼大力,糞水都濺到坑外面去了,浪費肥力。”
來了有一炷香的功夫了,她就一直在兩個人中間奔來跑去的,累得小臉紅撲撲的。
“娘,大哥,你們怎麼都記不住我說的呢。”
原以爲很簡單,誰知道
曾王氏看着閨女直喘粗氣的樣子,不禁有些自責,“娟兒,你別生氣,都怪娘笨,學不會,你再多教兩遍成不成?”
哪裡是學不會,而是他們家剛剛種完了苞谷和花生還有黃豆,她打那種淺坑已經打順手了,一時半會兒根本就改不過來。
這麼多年,她打的都是這種淺坑。
曾文娟見曾王氏的表情也不好受,忙從地上站了起來,重新提起了鋤頭。
“娘,你看,就這樣深淺就行了,不要太深也不要太淺,只要這個樣子。”
曾王氏看着女兒堅定的樣子,不由抖了抖手,再次上手了。
剛開始兩個挨着女兒的例子,勉強看着還可以,打着打着就又變了形。
那邊曾勇強也跟曾王氏一樣,始終學不會曾文娟教的那種潑糞的方法,盡是胡搞着來。
曾文娟瞧着真是丟棉籽的心思都沒了。
她昨天幫着趙家幹了半天,胳膊有些痠疼,根本提不起鋤把來了。
哎這可怎麼辦?
“文娟,嫂子,你們在幹什麼呢?”
曾王氏回過頭就瞧見錦繡和吳氏帶着二妞,四妞朝着他們走了過來,不由一時高興起來。
“嬸兒,你快過來幫我教教我娘和我哥哥吧,我已經我反正是教不會了。”
曾文娟的口氣,難免有些挫敗。
錦繡笑着撫了撫她的腦袋,探頭看了看曾王氏刨的坑,微笑着道。
“已經不錯了,嫂子,鋤頭給我吧。”
錦繡接過了鋤頭,一邊比劃,一邊給曾王氏講解。
“嫂子,刨種棉花的坑,不能像種莊稼一樣直立着鋤頭下去,像這樣,偏一點,稍微使點力然後鋤頭往另一邊帶起來,這樣,不就成了嗎?坑面刨的大一點,丟棉籽的人就把丟進去的五六顆棉籽儘量分散一點。我也不知道這種棉籽的出苗率高不高,萬一一個坑裡長出來多的話,到時候咱們間苗補苗還有剩餘,一個坑裡留兩根也是可以的,但是肯定不能挨太近了,不然的話長不大。”
曾王氏聽着錦繡的講解,瞬間明瞭。
接過了錦繡的鋤頭,就開始刨了起來。
她真以爲這種棉花跟種莊稼完全不一樣呢。
結果,還不是有相同的地方。
“勇強,那糞水你不能光靠手力讓它散開,你淋下去之前,先讓它在瓢裡面轉起來,然後瞅準地方,手腕一用力就潑下去,就正好能把那個坑給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