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剛纔她和莫離在觀察牆頭的時候,她似乎也看到了一個類似的痕跡,只是那個痕跡比較淺,也不似人的腳掌,所以當時她也沒有多在意,可是現在看到莫離的動作之後,許依依卻明白了過來。
原來那個痕跡確實不是人腳掌的全部,但卻是腳掌的前一部分,當時她沒有想到這些,所以纔會看走了眼。
可是現在見到莫離的動作之後,她也明白了過來,如果說那個痕跡真的是賊人的半個腳掌的話,那麼他們就很有可能可以從中找出那個賊人的線索。這麼想着,許依依便也興奮了起來……
如此,許依依便喚來了莫離,跟着他一起到了院內之後,許依依朝着小丫討要了一些東西。小丫立刻去拿了。
而星辰和莫離看着小丫手中的筆墨紙硯,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丫頭,你拿着這些東西幹嘛呢?”星辰感興趣地問着。
許依依卻只是得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示意莫離將她帶到剛纔停留的地方之後,便笑着說道:“你們等下就知道了。”
這麼說着,莫離和許依依已經到了牆頭。而星辰和小丫在底下看着,都是一頭霧水。許依依來到牆頭之後,便找到了先前那個淺色的痕跡,而莫離在旁邊看着,接過了許依依遞過來的紙筆,然後看着許依依將一層宣紙撲在了那個痕跡上邊。
“莫離先生。”許依依開了口,“聽說你的畫技十分了得,不知道如果讓你拓一下這個淺色的痕跡,你能夠拓地幾分相似?”許依依擡頭,認真地問着莫離。
莫離看了看牆頭上的印記,又看了看手中的紙筆,慎重地說了一句,“至少有八分相似吧!”莫離這麼說着,許依依高興地點了點頭。
“有八分就夠了,現在我懷疑這個痕跡和那個賊人穿過的鞋子有關,所以我還想請先生將這個痕跡拓寫下來,給我們的查子提供一些線索。”許依依這麼說着,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而莫離先是摟着許依依到院內之後,自己則蹲在牆上拓寫起來。
許依依在下邊看着,凝神屏氣。
這個時候她可不敢打擾莫離,如果莫離的拓寫有絲毫的偏差的話,都可能會對他們以後的查案造成不良的影響,所以這個時候,許依依不敢對莫離的工作有絲毫的影響。
而小丫和星辰在旁邊,看着許依依臉上一臉嚴肅的表情,也十分識趣地閉上了嘴巴,專心等待起莫離的拓寫來。
等到莫離將那張拓寫好的紙張拿給許依依的時候,許依依的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真是謝謝你了,莫離先生。”許依依真誠地說着。
聽到許依依這麼說,莫離倒是摸了摸她的頭髮,“說什麼謝謝?真是個傻丫頭,先生幫自己的學生做點什麼事情,不是應該的嗎?好了,現在你還是先給我們解釋解釋這個印記有什麼作用吧!否則我怕到時候你星辰叔叔會鬱悶而死的。”莫離開玩笑地說着,星辰在旁邊聽了,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惹得莫離更加大聲地笑了起來。
而許依依見着他們兩人的互動,也是呵呵地笑了一陣,讓小丫帶着他們來到一處空曠的屋中之後,許依依才解釋起她讓莫離拓寫的緣由來。
原來每個人的腳掌紋路與大小都是不同的,雖然這個淺色的痕跡還不能說明什麼,但是據許依依的觀察來看,這個人穿的鞋子已經是軟底的那種,走在地面上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音,而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們腳趾的紋路便會因爲前腳掌突然用力,而印刻在他們踏過的地方,這纔有了牆上這一個淺淺的痕跡。
而他們現在只要根據這個痕跡,找出此人腳掌上特殊的地方的話,便有可能根據這條線索,找到這個人,最終破了這個投毒案。
許依依認真地說着,而星辰和莫離看了看那張拓寫下來的紙,有些疑惑地問道:“可是單憑這張紙,我似乎什麼都看不出來啊!”星辰有些鬱悶地說着。
莫離聽了他的話之後,卻但笑不語,而小丫見着他們幾人的神色也來了興趣,她湊到了那張紙的面前,左瞧瞧右瞧瞧,可是她也和星辰一樣,什麼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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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依依和莫離見了,嘴角都不由得掛上了幾分好笑的神情,星辰見了,不由得有些不服氣,他看了莫離一眼,然後將紙張放到了他的手上,“這張紙是你拓寫出來的,你說說這上邊有什麼特殊的?”
面對星辰有些賴皮的態度,莫離也不惱,他微微笑了一下之後,才自信地用手指指了指紙張的一處地方之後,才問着星辰,“現在你看出點什麼了嗎?”
星辰順着莫離的手指看了過去,卻只見到原本應該只有小拇指的地方,卻突然多出了一根腳趾頭,星辰頓時悟了,他用手指着那多出來的一塊黑色,有些驚訝地問道:“難道你們說的就是這個?那個人的腳掌上邊真的有六跟小指?”
聽到星辰的疑問,莫離和許依依同時點了點頭,“不錯。”許依依冷靜地說着,
“我先前看到那個痕跡的時候便覺得有些奇怪,可是當時我還沒有想清楚到底是哪裡奇怪了,直到莫離先生登上牆頭,用左腳塌了牆角一下的時候。
我才發現,原來那個痕跡就是那個人的前腳掌,而那個印痕恰恰就是那個人留下來的。
於是我便和莫離先生再次找到了那個痕跡看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那人是有六根腳趾頭的,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我纔會找人找來紙筆將那個痕跡映下來,這樣也許可以給我們一些線索。”
許依依這麼解釋着,星辰和小丫頭明白了過來,“可是……”星辰還是有幾分疑惑,“我們怎麼知道誰長了六根腳趾頭,誰沒有長呢?”
“這個就要看我們星辰叔叔的本事了。”許依依眨巴着眼睛說着,看着星辰,嘴邊帶着幾分笑容。而星辰見到許依依這個神色,突然之間感覺有些頭痛,“哎!就知道每一次碰到你這個小丫頭肯定會有事情發生。好了好了,明日我就讓斧頭帶着一批人到鄉間去查訪,看看到底有誰長了六根腳趾頭。”
星辰這麼說着,臉上露出了一絲愁苦。
而小丫在旁邊,卻似乎若有所思。許依依見了,不由得問了她一下,“小丫,你是否知道一些事情?”
小丫聽到許依依的問話之後,似乎有些猶豫,但是在星辰和莫離都看向了她的時候,她還是說了出來,“其實要知道誰有六根腳趾頭並不難,因爲曾經那個縣太爺就調查過,我們整個鎮上,只有三個人有六根腳趾頭。”
“哦?是哪三個人?”星辰聽了小丫的話之後也來了興趣。
小丫想了一會兒之後,便說道:“第一個是龍虎幫的那個幫主,據說他小時候因爲長了六指被鄉間的一些孩子欺負,同時也不受他爹孃的喜愛,所以便逃出了家鄉,加入了龍虎幫,最後成爲了龍虎幫的幫主。
而第二個是隔壁街上一個打鐵的夥計。他是個老實的人,卻不幸娶了個喜歡八卦的媳婦,這不,在這個夥計沒有成親之前,誰都不知道他長了六指,可是等到他娶了媳婦之後,他媳婦嫌棄他長了六指不吉利,便整天拿着這件事情說他,很多時候都說得他下不了臺來,讓其他人見了,都說他沒有福氣。
而最後一個就是繡花樓裡一個叫做彩月的姑娘了。
這個姑娘曾經也是個被拐賣到這裡的孩子,因爲長了六指,被爹孃遺棄,又被人販子給擄了過來,賣到了繡花樓。這便成了繡花樓裡的姑娘。”
小丫掰着手指認真地說着,許依依和星辰等人見了,卻覺得有些好笑,不過許依依仍舊好奇,“以前的那個縣太爺調差這件事情幹什麼?”
“還不是他一個姨太太惹得禍?”小丫有些不屑地說道。
聽到小丫這麼說,許依依便更加來了興趣,“哦?姨太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給我說說。”許依依催促着小丫,而其他兩個大男人見着許依依這一副八卦的神情都搖了搖頭,比不過既然他們今日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麼現在聽聽前一位縣太爺的事情也不爲過,所以兩人倒也沒有阻止許依依和小丫,坐在旁邊聽了起來。
而小丫見着他們有了興趣,心中也是高興,便也真的認真解釋起來。
原來那個縣太爺的姨太太有一個遠方親戚生了一個小孩,剛好長了六指,可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便丟失了。家中的人想要找到他,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
這不,等到這個縣太爺上任的時候,姨太太家中的親戚便找到了她,想要她在縣太爺面前說幾聲,幫忙找一找那個可憐的孩子。
姨太太心腸本就軟,聽了親戚的述說之後,便一口答應了。而那個縣太爺本來認爲此事太過於荒唐,想要拒絕,可是卻奈不何姨太太的一再撒嬌,最終只好答應了。
而此事也在青石鎮掀起了軒然大波,畢竟一個縣太爺爲了讓他姨太太高興而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來,總是要惹人閒話的。更何況這件事情還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這不,縣太爺堂堂正正的夫人沒有出名,反而是他那個什麼姨太太出了名了。惹得那個夫人爭風吃醋,差點就沒和那個姨太太打起來了,最後還是縣太爺出面才平息的。
這件事情曾經在青石鎮鬧得沸沸揚揚的,只是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年了,所以許依依和星辰、莫離他們纔不知道。
而如今說起來,小丫仍舊還覺得十分有趣。
星辰和莫離聽了之後,也是滿臉的黑線,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縣太爺竟然如此不靠譜,連這樣的事情都做出來了,不過也好在他這麼不靠譜,讓他們現在的搜索範圍頓時減少了不少,也許這便是天意吧!
星辰有些糾結地想着。
而許依依在旁邊聽了此事之後卻有些意興闌珊。“哎!我還以爲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呢,原來仍舊是一場豪門恩怨啊!哎!這樣的事情真真惹人煩悶。”許依依這麼感嘆地說着。小丫、星辰和莫離頓時驚奇地看着她。
“丫頭,你這是在說什麼呢?難道你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不成?”星辰有些好笑地問着許依依。
許依依卻有氣無力地擡頭看了他一眼,“我怎麼沒有經歷過?你忘了我是從哪裡走出來的了?我告訴你這樣的事情最討厭了,我以後要是嫁人啊!絕對不嫁那種豪門大宅的,否則到時候是怎麼死都不知道了。”許依依感嘆地說着。
星辰和莫離聽了之後卻有着短暫的沉默。
“那你以後想要嫁一個什麼樣的人?”莫離有些好奇地問着。
許依依聽了,卻認真地想起了起來,“這個嗎,我暫時還沒有想好,但是有一點我十分明確,那就是如果我的夫君娶了我,那麼他便不能再娶別人,否則要麼我和他和離,要麼我休了他,沒有別的選擇。”許依依認真地說着,星辰、小丫和莫離聽了她的說法之後卻有些哭笑不得。
“和離和你休了他有什麼區別嗎?還有你爲什麼會有這麼古怪的想法?”這一次換成星辰感興趣地問着。
許依依聽了星辰的話之後,卻有些不屑地說道:“和離怎麼和我休了他相同呢?
和離是我和他理性分手,互不相欠,他不虧欠我,我也不虧欠他,咱們分手了之後仍舊可以做朋友,而我休了他的話,就是我們之間徹底分離,老死不相往來,他從此以後淡出我的生命,再也引不起我對他絲毫的興趣。
至於爲什麼只能娶一個人嗎?
因爲我知道一句話,生死契闊,與子攜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所以在我的世界裡,我寧願只得一心人,也不願和那些個鶯鶯燕燕去搶奪另外一個男人。因爲也許在他們眼中十分完美的男人,在我的眼裡卻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