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羅布之爭

此刻站在葉昱身後的人穿着一身灰色麻衣,他雖然低着頭,但羅雲意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此人正是那日在美人湖上和李慶在一起的小廝。

“他叫方佑文,今年才十四歲,雲意妹妹不會見死不救吧!”葉昱一臉狡猾的笑容。

“打住,打住!”羅雲意冷笑一聲看向葉昱,“首先咱們沒有這麼熟,你還是稱呼我一聲羅姑娘吧,其次他就是隻有四歲也和我沒關係,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別這麼見外嘛,葉茗辰和雷戰虎他們都喊你一聲‘雲意妹妹’,多我一個哥哥你可不吃虧。”整個大禹朝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讓自己喊她們一聲“妹妹”,但葉昱都不屑一顧,他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親近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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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說!”羅雲意可不太願意,她自己又不是沒有哥哥,“葉世子,明人不說暗話,他是你的人吧?李慶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上一次設計覃州鹽商的事情能那麼成功,羅雲意就猜到李慶身邊會有葉昱的人,但沒想到此人竟然是李慶的貼身小廝。

“雲意妹妹,這次你可猜錯了,我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不過是看他可憐,準備送個人情給你罷了,現在公主府的人正在四處派人捉他呢!”不管羅雲意對自己的冷淡態度,葉昱依舊笑嘻嘻地說道。

“我不明白!”羅雲意瞪了一眼葉昱,李慶死的時候就這個小廝和三位歌姬在現場,而現在其他人都死了,就剩下他自己,究竟當時是怎麼一回事,怕是隻有眼前的小廝最清楚,如果不是葉昱帶着這個小廝出現在這裡,羅雲意真就以爲李慶的案件特別簡單,現在卻不這麼認爲了。

“我剛纔說了他叫方佑文,他還有一個姐姐叫方欣,他們的爹曾是從五品的太史令,因爲遭人誣陷進了大牢死了,他和他姐姐都成了官奴,他進了公主府,而他姐姐後來被賣到百花樓,再後來又被你買去當了丫鬟,現在明白了嗎?”葉昱也是偶然的情況下得知方佑文的身世的,只是他沒想到稍微那麼一查這方佑文竟然還能和羅雲意扯上關係,更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小子會這麼狠,連李慶都敢殺。

“他是玉淨的弟弟?”羅雲意記得玉淨好像和她說過自己的本名就叫方欣。

“你真的買下我姐姐了?”那小廝猛然激動地擡起頭,一張還很稚嫩的少年容顏出現在羅雲意的面前,之前還沒怎麼在意,就覺得李慶身邊的這個小廝長得不錯,現在仔細看看,還真與玉淨有些眉目相似。

“李慶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羅雲意看向方佑文。

方佑文點點頭,又看了一眼葉昱,見他把目光扭向別處,想了一下對羅雲意說道:“李慶是我用金簪刺死的,那歌姬是爲了保護我才自殺的,李慶他該死,你們不知道他害死了多少人。”

“所以你就殺了他?!”羅雲意問道。

“不錯,如果讓我重選,我還是會殺了他!”方佑文眼中迸出濃烈的恨意來,李慶在公主府的時候殺死了他最好的朋友和最照顧他的一個嬤嬤,要不是爲了見姐姐一面,他早就殺了李慶報仇了,後來他打聽到自己的姐姐被賣來覃州,而李慶被皇帝禁足在家就想躲到覃州來玩,他就想辦法當上了李慶的貼身小廝跟着來了這裡,並得知自己的姐姐被賣進了百花樓。

那日在畫舫上他看到李慶羞辱折磨那幾個歌姬,彷彿看到自己的姐姐被人折磨一樣,歌姬們向他求救,那種絕望的眼神讓他再也忍受不了,拿起散落在地的一個金簪就刺死了李慶。

“我原本只想讓他幫我一個小忙,然後我也幫他一個,誰知道他會一時衝動把李慶給殺了,一個奴才的命雖不值錢,但想着他是你丫鬟的親弟弟,我要是現在不告訴你,等到人死了,我可怕你怨我。”葉昱很是好心地說道。

“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事情可能就不會這麼糟了!”羅雲意認爲葉昱絕對是故意現在才說的。

“這你可不能怪我,我哪裡會想到他把李慶給殺了!”葉昱委屈地說道,“不過,你要是答應幫我一個忙,這麻煩我替你解決。”

“什麼忙?”上次葉昱都說要自己幫忙,但羅雲意沒理會他。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二姐最喜歡什麼?我用什麼辦法能儘快把她娶回家?”葉昱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羅雲意笑着說。

羅雲意先是驚愕地看了一眼葉昱,發現他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突然甜甜一笑說道:“我二姐有潔癖,她最喜歡那種癡情專一又從不招惹其他女子的男人,水性楊花的風流男人她最討厭了,你——哼哼!”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是那水性楊花的風流男人?!”葉昱臉色整個都變了,生氣地看向羅雲意質問道。

“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你問的我已經回答了,人我留下,麻煩你解決。”羅雲意可不想讓葉昱禍害自己的姐姐,不過方佑文她也不會交給葉昱或者其他什麼人,玉淨一直都在等她這個弟弟呢。

“臭丫頭,你耍我!”葉昱惱了。

“哼!”羅雲意冷哼一聲轉身就離開了,想娶她姐姐,他還差得遠呢!

方佑文當天就被羅雲意秘密送往了房州,她還要晚兩天再離開,因爲她和司空家合作的布坊就要開業了,這一次她從房州帶來了十匹不同顏色的布料,就是想看看覃州這邊的情況。

這天吃過早飯,羅雲意帶着玉婷來到了司空家新開的布坊霓裳閣,她們到時店鋪門外早已經停了不少的馬車軟轎,而且只見有客人進去並不見有客人出來。

進了店羅雲意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敢情司空家學她當初在百花樓比寶的模式,竟讓前來捧場的覃州貴婦千金們來競爭買羅布,一尺羅布底價是一百兩,如今已經競價到一尺羅布一千兩。

覃州的富少們捨得花銀子吃喝玩樂,覃州的女人們也從不吝嗇手中的金銀,尤其這銀子還是爲了增加她們的美麗和魅力。

“司空夫人,這羅布你們就不能多織一些嗎?銀子多少倒沒什麼,這半匹也太少了!眼看臺上那半匹薄荷綠的羅布已經叫價一千五百兩一尺,有些夫人就先忍不住出聲對坐在臺上的趙氏說道。

“錢夫人,這羅布顏色鮮亮,質地輕盈結實,乃是可遇不可求的上等布料,若不是我家老爺和羅布的主人有幾分交情,她也是不願把羅布拿出來販賣的。這羅布從成線到成布、染色,據說是每一步都要耗費織娘不少的心血,一年也出不了那麼幾匹,原本這些羅布都是要送往京城的,可我家老爺說,每種顏色的羅布覃州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一匹,京城有的,咱們覃州也不能少。”趙氏一臉溫和笑意地說道。

“司空大老爺說的是,京城有的,咱們覃州自然也是少不了!”對於趙氏的最後一句話,在場的很多夫人們都贊同地說道。

“司空夫人,你剛纔說每種顏色的羅布都留下了一匹,那霓裳閣現在有幾種顏色的羅布?”有一位清麗脫俗的少女出聲問道。

趙氏笑笑說道:“這也是看在我家老爺的面子上,羅布的主人把幾年來珍藏的羅布都拿了出來,一共是十種顏色,每種顏色兩匹布,其中十匹已經送往了京城司空家的霓裳閣,剩下的這十匹都在覃州,我家老夫人選了兩匹留下,我留下半匹薄荷綠、半匹胭脂紅,剩下的就都拿來霓裳閣了。”

近水樓臺先得月,看到這樣好的布料,司空老夫人和趙氏自然不會全都拿出來賣掉,要不是自家布坊開業,十匹羅布她們都想自己留下,還是司空紹給她們說了這羅布的來歷,她們才知道羅布來自羅家,而且日後自己人想要多少都有,但對外這羅布還是珍稀之物。

“那這羅布日後還會有嗎?”竟然有十種顏色,在場的人頓時交頭接耳起來,像這樣的羅布製成衣裳穿在身上定是極美的。

“聽我家老爺的意思,羅布的主人只願每年給司空家十種顏色的二十匹羅布,今年的已經夠了,要想再買這羅布,怕是隻能等到明年三月了。”趙氏撒起謊來也是臉不紅氣不喘,讓站在角落裡的羅雲意也是一陣感嘆,果然商人的妻子也不能小看,可是夠精明的,這下子羅布的價格還不蹭蹭地往上漲。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競價一路飆高,聽得羅雲意都咂舌,趙氏選剩下的半匹薄荷綠和半匹胭脂紅的羅布已經叫價到一尺五千兩,這已經比大禹朝最好的布料要高出一半了,而且叫價還在繼續。

“一尺一萬兩,這半匹薄荷綠、半匹胭脂紅我要了!”一位遮着芙蓉面的小姐直接不耐煩地出聲說道。

“黃小姐出了一尺一萬兩,不知還有哪位要繼續出價嗎?”趙氏看向她口中的黃小姐一眼,然後又微微笑道問衆人。

這黃小姐是城防營統領黃生的女兒,就算有人出得起更高的價格也都沉默下來,在覃州沒有多少人願意和黃家作對,所以即便很喜歡眼前的羅布也只能拱手相讓。

“司空夫人,這一匹羅布都被黃姑娘買走了,你不是還有剩下的羅布,今日都拿出來吧!”見臺上的一匹羅布已經被黃家的下人拿走,有夫人就忍不住說道。

“是呀,司空夫人!”有人跟着附和說道。

接下來又有不少貴婦千金讓趙氏把剩下的羅布也都拿出來,她們已經見到過美不勝收的羅布,再讓她們去選其他的布料,心裡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趙氏有些爲難地看向衆人,最後只能苦笑嘆道:“罷了,罷了,既然霓裳閣遲早都要賣剩下的羅布,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都拿出來讓大家開開眼吧!”

等到霓裳閣的夥計把剩下的六匹羅布擺出來的時候,在場的人都一臉震驚地看着,如果說剛纔那半匹薄荷綠和半匹胭脂紅已經讓她們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上等布料,那麼此刻面前的布料則讓她們看到了羅布的美輪美奐。

優雅神秘的玫瑰紫,沉靜穩重的孔雀藍,純潔輕盈的梨花白,莊重內斂的暗夜黑,俏皮可愛的杏花黃,甜美嬌柔的桃花粉,每一種布料的顏色都直擊在場女人們的心,讓她們既震驚又癡迷,恨不得這些布料都是自己的。

“那匹黃的我要了,四十萬兩!”還沒等趙氏開價,已經有一位覃州富商的夫人開口喊道,而她說的價格,正是剛剛黃生的女兒喊出的最高價。

“娘,娘,我要那匹粉的,還有那匹黃的,我也要!”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女拉着她的母親急促地說道,唯恐這布料都成別人的。

一萬兩一尺布可是天價了,在場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她們的家族是不差錢,但一下子拿出四五十萬兩買一匹布還是有些負擔,扯上幾尺做件衣服還是沒問題的。

接下來,整個霓裳閣變得熱鬧異常,張家小姐要買紫色的羅布,李家小姐要買白色,王家千金要白色的,錢家夫人要藍色的,布少人多,即便價格高昂,六匹羅布也頃刻間被搶光了。

搶到的自然歡歡喜喜,沒搶到的一邊後悔自己剛纔動作慢,另一邊又去討好趙氏,希望霓裳閣今年能再多賣一些羅布。

羅雲意純粹是來看熱鬧的,她沒想到幾匹羅布就讓覃州的這幫女人們變得如此瘋狂,幾萬兩買幾尺布就爲了一件衣裳,有錢人的世界再一次讓她表示不太懂。

“姑娘,沒想到咱家的羅布這麼受歡迎,而且出價這麼貴都有人買,還好多人都爭呢!”從霓裳閣走出來,玉婷看到還有兩位富家小姐模樣的女子在爲一尺羅布爭吵,還差點兒打起來,她覺得好笑的同時又爲自家的羅布感到自豪。

“女人爲了變美別說是爭搶幾尺羅布,就是做更過分的事情,她們也能做得出來。看來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哪裡,女人的錢都比男人好賺。”羅布高價大賣,羅雲意自然開心,而且這也讓她看到了更多的商機。

“可是剛剛司空夫人都說了羅布一年就出二十匹,要不然多拿一些羅布來覃州賣,可是能賣不少銀子呢!”山圍村裡可是有好幾臺織布機的,這羅布並不像趙氏說的那樣難得,玉婷覺得就是大批量地在霓裳閣賣羅布都能供應得上。

“什麼東西一下子多了就不稀罕,也就不值錢了,羅布是好,但要是滿大街都是,別說是一萬兩一尺,就是一兩銀子一尺都沒人要。”物以稀爲貴,等到有一天羅布就像普通布料一樣常見的時候,價格自然也會跟着低下去。

“姑娘說的是,這羅布就是再便宜,普通百姓也是買不起的。”織的少賣的貴,玉婷覺得這種方式比織的多賣的便宜更划算。

“相信過不了多久,普通百姓也能穿上細密柔滑的布料。”羅雲意在想是不是要幫助百姓們改良一下織布的手藝,讓普通布料的織造工藝提升上去。

主僕兩個正往前走着,突然被一人攔住了前行的腳步:“五姑娘,我家主子在君悅樓設宴,還請姑娘賞臉一敘。”

攔住自己的人羅雲意也不陌生,正是上次來覃州時見過的齊王葉黎軒身邊的高手,差點兒傷到司空潭的那個男人。

“你家主子找我?我好想和他不熟吧!”羅雲意心裡並不想和葉黎軒有過多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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