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苑挑眉,“最便宜的還打折?”
“最便宜的,怎麼不能打折!”四郎揚起頭,“象棋一旦開賣,別人拿着VIP卡,不是照樣要打折?”
“有道理!”宋青苑點頭。
“所以姐,你給我按VIP金卡打個折唄?”四郎商量着。
他窮。
零用錢還斷了,他現在就是一文錢也得算計着花。
早知如此,當初他吃烤鴨的時候,就該要求打折的。
哎!他還是年輕啊!
四郎默默嘆着氣,一副小大人樣。
看得宋青苑忍俊不禁。
“行!按VIP金卡給你打折!”
“收你二十一文!”
當初宋家制作VIP卡時,只做了三張金卡。
其中一張給了陸銘軒。
還有兩張被她收了起來。
現在四郎要求金卡的待遇......
鑑於他這段日子,自立自強的表現,宋青苑還是同意了。
四郎扯過斜挎包,先是交了二十一文。
又數出三百文。
“姐,我這次先還三百文!”
“這樣一來,我就還欠五兩!”
“年底之前,我肯定能還上。”四郎信心十足。
放假的時候,他可以領着東子,賣零食賺錢。
平時的時候,也可以寫故事。
他姐已經答應他,一張給他五文錢。
要求就是字跡工整。
他多努力努力,一天七八張不難。
如此一來,錢很快就還完。
“姐,我去取象棋了......”四郎小胖手揮着,向作坊跑去。
宋青苑露出欣慰的笑。
四郎成長了!
............
兩天後,宋家,何家同時舉行慶功酒席。
宋家擺在天然居,何家擺在春風樓。
兩家酒樓,距離如此之近。
頗有種針鋒相對之勢。
“呸!”李氏望着春風樓的方向碎了一口,“臭不要臉的,跟我們老宋家選在一天,以爲能比過我們家咋的!”
“不就考上個秀才嘛,真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我們家可有兩個秀才!”
“都沒顯擺呢!”
“娘!”宋青苑無奈的喊着,“不許罵人,注意影響!”
“你現在可是秀才的娘!”
呃......
李氏連忙捂上嘴,訕笑,“娘不說了,娘不說了......”
轉身,熱情地道,“呦,張大嫂,快請進,吃好喝好,別客氣啊!”
“瞧你說的哪話啊!”
“來了就是自家人,啥禮不禮的......快進去,招待不週啊!”
“哎呀,一個秀才......啥出不出息的......”
“考上舉人才算本事呢”
“嘿嘿!嘿嘿嘿!”
李氏笑容滿臉的招呼起客人,跟宋誠義一左一右,遙相呼應。
過了片刻,春風樓,請來了舞獅隊。
敲鑼打鼓的舞了起來。
吸引了百姓的目光。
李氏看着門前光禿禿的天然居,狠狠的拽了拽宋誠義。
悄聲道,“搶了咱家的威風,你說咋辦?”
宋誠義梗起脖子,“還能咋辦,搶回來唄!”
“我去放鞭炮......”
片刻,火星四射。
天然居門前,噼裡啪啦,響起一陣陣炮竹聲。
響,是夠響!
可百姓的目光,還是沒吸引過來。
連本來的客人,都選擇了繞路。
“別放了,把人都崩沒了,瞧你出的破主意!”李氏嗔怪的剜着。
宋誠義攤了攤手,蹲在地上,“你說咋整?”
“我哪知道!”李氏沒好氣的道。
緊接着搬過凳子,坐在宋誠義身邊。
拄着下巴,夫妻倆一起想主意。
四郎悠悠地走過來,小眼睛裡閃着精光,“爹孃想把風頭搶過來是不?”
“那當然!“李氏頭也不擡。
四郎挺了挺胖胖的身子,自信地道,“我有主意!保管讓老百姓的目光,都注意到這邊,沒人看他們的舞獅。”
“啥主意?”宋誠義追問。
一支小胖手,伸到他的眼前。
宋誠義會意,放了十枚銅板上去。
四郎嫌棄的撇了撇嘴,“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
“所以,撒錢嘍!”
四郎把銅板往上一扔,又手疾眼快的接住。
撒錢?倆人對視一眼。
這個主意好!
銅板一撒,大家都來撿錢了,誰還會去看舞獅。
就是太破費了!
倆人蹙眉。
四郎把銅板收起,“今天可是我哥的大好日子,若是被別人搶去了風頭,我宋家,我二房的面子往哪擱。”
“我就是沒錢,我若是有錢......”四郎點到爲止。
李氏咬了咬牙,“撒了!”
“咱家不差這點錢!”
轉頭看向宋誠義,“這錢你出!”
“憑啥我出?”宋誠義瞪大了眼。
李氏白了一眼,“憑你是三郎的爹,憑三郎姓宋!”
“你還是他娘呢......”宋誠義小眼眯眯起來,嘿嘿兩聲,“我去找大哥要去,這裡面還有他家大郎的事呢!”
片刻,宋誠義拿着一包銅板。
高聲喊着,“今日宋家長孫,三孫,高中秀才!”
“在此撒錢慶祝,讓咱青石鎮的百姓,也跟着沾沾喜氣!”
說罷,“嘩啦”一聲,一把銅板撒了出去。
原本春風樓,看熱鬧的人,爭先恐後的衝了過來。
四郎離得最近。
伸手在地上,劃拉一把。
放進斜挎包,在衆人來之前,撤離出去。
他個子矮小,跟大人搶,會被踩趴下的。
............
與此同時。
京城,鎮北侯府。
書房內。
蕭景鐸正在閉目小憩,靜思凝神。
“當!當!當!”
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蕭景鐸低沉着聲音喊道。
下人推門而入,“大人,錦衣衛那邊傳過來的信件!”
“還有這盒東西!”
“說是青石鎮傳來的!”
蕭景鐸睜開眼,“拿過來......”
接過信件,展開,一股清秀的梅花小篆,映入眼簾。
字練的不錯,進步很多!
蕭景鐸暗暗的評價。
繼續看下去。
直到看完,臉色不變,把信重新裝回了信封。
打開盒子。
微微蹙眉。
擡頭吩咐道,“去鎮府司問問,是不是落了什麼東西?”
信裡寫的,是一種棋類。
象棋!
怎麼變成了這樣?
蕭景鐸不解,伸出手拿了起來,一番打量。
這好像是皁角。
還有詩,還有畫。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蕭景鐸輕輕念着。
眼裡有了兩分笑意。
還算雅緻!
他記得宋家是有荷塘的。
如此說,這又是宋家自己製作的......
“打水來!”蕭景鐸喊道。
兩柱香後。
下人捧着另一個盒子,一臉焦急的跑了回來,稟報道,“大人,下面交接的人,把兩個盒子弄亂了。”
“這個盒子纔是大人的!”
“之前的盒子是給十三千戶娘子的。”
蕭景鐸,“......”
目光掃向洗過的手。
“叫人下去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