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宋誠忠披着衣服，睡眼朦朧的問道。
“大哥，是我，鄭旭東。”響亮的聲音傳了進來，聲音中帶着說不出的疲憊。
宋誠忠一愣。
連忙打開門，質問道，“你來幹什麼？”
鄭旭東臉上露出羞愧之色，拱手道，“大哥對不住，是我對不住惠英。”
“惠英跑了回來，我知道後連夜追了過來，還是比她慢了一步。”
“大哥，惠英咋樣了？”鄭旭東焦急的向院內張望。
宋誠忠不滿的看了一眼，“正睡着，還沒起呢。”
“你先進來吧……”
板臉教訓道，“惠英一個女人家，你讓她自己趕了四五天的路你也放心。”
“當初就不該把她嫁過去。”
“你們老鄭家啥玩意。”
說着把鄭旭東引去書房。
這一番折騰，宋家衆人聽到響聲，都沒了睡意。
沒一會兒，紛紛起牀。
吃過飯後，宋家上房，鄭旭東跪在周氏，宋老爺子面前，低頭認錯，“爹，娘，對不住，是我辜負了惠英，都是我的錯。”
“你們打我吧，罵我吧，我覺無怨言。”
聞言，宋惠英嚶嚶的哭了起來，周氏氣的不打一處來，抄起笤帚竄下炕就打了過去。
“不是你的錯，還能是誰的錯。”
“我家惠英好好的女娃，大老遠的嫁去你們那，你還這麼對她，你還是人嗎？”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周氏伸出手一下一下搓着鄭旭東的腦袋，質問道，“我們宋家有啥對不起你的地方？”
“你自己說說看……”
鄭旭東搖頭，神色鄭重，“宋家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惠英更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都是我的錯。”
“求惠英跟我回家，咱們的日子不能散。”鄭旭東祈求着，眼裡帶着抹不開的柔情。
宋惠英的心酸了酸，從他們認識到成親，直到現在，鄭旭東總是表現的這副情深的樣子。
讓她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直到這一刻她還抱着幻想。
於是問道，“那個小賤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鄭旭東長長一嘆，表情無奈，“表妹……”
“娘不會讓我動她。”
“如今她懷了身孕，我只能把她……”
娶進門！
剩下話，鄭旭東卡在嘴裡說不出來。
猶豫了半天繼續道，“不管她咋樣，我只認你，你是我唯一的娘子。”
“等她把孩子生下來，給她口吃的，給她口喝的，讓她自生自滅。”
“我發誓！”鄭旭東豎起兩根手指，“我以後絕對不會碰她一下。”
“咱們兩個和悅兒，還過着咱們的日子。”
“不會有任何改變！”
“呵！”二郎一聲嗤笑。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諷刺的看過去。
李氏接話，“你忽悠誰呢！”
“當我們老宋家人都是傻子啊！”
李氏撇嘴，“還和從前一樣……”
“我呸！”
“有了小妾，有了孽子還能一樣嗎？”
宋青苑拽了拽李氏，目光看向鄭旭東，嚴肅的道，“老姑父，若還想正經過日子，就必須把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打掉，把那個女人趕走。”
“分家！”
“來榆林縣生活。”
只有這樣，老鄭家纔沒有辦法欺負宋惠英。
只有把宋惠英放在眼皮子底下，放在家跟前，老太太才能安心。
聽罷，鄭旭東低下頭。
他做不到！
這裡面的要求他一件也做不到。
“惠英！”鄭旭東擡頭道，“咱能不能回家再說，咱們好好商量商量。”
“沒有啥事，是解決不了的。”
“商量？有啥好商量的！”周氏喊了起來，“回家？回啥家！回去哪兒？”
“這兒就是惠英的家，惠英哪也不去。”
“我就問你……”
周氏指着鄭旭東，“我們提的條件，你到底能不能應？”
“給句痛快話。”
在周氏目光的逼視下，鄭旭東神色暗淡的搖了搖頭，“對不住，娘！我做不到。”
“我可以保證，以後絕對不會辜負惠英。”
“但是，表妹和孩子……”
話未說完，周氏已經聽不進去，高聲喊道，“老大，老二，老三，把他給我打出去。”
“好咧，娘！”宋誠義應着，擼起袖子站起身，一個箭步竄了過來。
“小王八羔子，看我不打死你，叫你們老鄭家欺負我妹妹。”
宋誠義一腳踢向鄭旭東的肩膀。
鄭旭東被踢的一個釀蹌，順勢摔倒，跌坐在地上，宋誠義連忙上前，一陣拳打腳踢。
邊打，嘴裡邊喊着，“混蛋玩意兒，敢欺負我妹妹，靠！打死你也不多了個啥。”
“告訴你，今天我宋家二爺就要給我妹妹做主，給我妹妹出頭兒，讓你們老鄭家瞧瞧我的厲害。”
這邊兒宋誠義正動着手，那邊周氏瞪着眼睛看向宋誠忠，宋誠禮。
呵斥道，“老大，老三你們還愣着幹啥呢？還不動手！”
“惠英不是你們親妹子是不是，當哥哥的這個時候不給她出頭，還要等到啥時候兒，趕緊給我揍。”
宋誠忠，宋誠禮對視一眼，抹了把汗，吶吶的說着，“是，娘！”兩人兒一步一步的走向鄭旭東。
宋誠禮猶猶豫豫的伸出腳，在鄭旭東腿上踹了一腳。
教訓道，“旭東啊！這事兒你做的不對呀，惠英離開家去跟你過日子，你咋能這麼負她呢？”
“我家惠英這些年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我們宋家這些年也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吧！”
“你和惠英還年輕，以後咋就不能有兒子？”
“你看你三嫂現在不也懷孕了，你咋就這幾年都等不了......”
“三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鄭旭東爲難，這事兒他也不想。
他不是等不了。
他和惠英都年輕，有兒子是早晚的事兒。
等不了得是他娘，是他娘，想把他表妹塞給他，他能咋辦！
百善孝爲先，他只剩下一個老孃，他不能不要他娘。
他表妹現在還懷着身孕，他也不能把他表妹攆出去，攆出去不是把他表妹往死裡逼嗎？
鄭旭東伸出雙手護住頭，“爹孃對不住，惠英對不住，都是我的錯，你們打我吧！”
“那嘴上認錯，心裡不認有啥用。”周氏一眼橫了過去。
逼問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們提出的條件你應不應？”
“你要是應了，惠英就回去繼續和你過日子，若是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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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
“以後你們橋歸橋，路歸路，你愛咋地咋地，和我們老宋家沒有一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