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閨女責怪的神色,宋誠義慌了,連連擺手。
“不是的!不是的!”
“閨女聽爹說,事情不是這樣的!”
“對!”李氏連忙接話,“這件事不怪你爹,事情他本來……不是這樣的!”
宋誠義,李氏兩夫妻對視一眼,紛紛苦笑。
宋誠義嘴角抽了抽,看向地上的行兇者,猶猶豫豫的開口。
“其實最開始,我們也沒想到,兇手會是他,我倆還以爲……”
宋誠義嘴角抽了抽,指向那名小廝,“我和你娘還以爲,他是兇手。”
“對!”李氏接話,“我們還以爲他是兇手,要不然她好好的大姑娘,爲啥要裝男人。”
“所以我和你爹一商量,我倆就去打……”
“打草驚蛇!”
宋誠義接過李氏的話,“我倆特意去找了這名小廝,明着詢問,暗着試探。”
“嘿嘿嘿!”
宋誠義小眼一眯,“又讓她看出,我們在試探。”
“這樣,只要她是兇手,肯定要殺人滅口,所以……”
話說到這裡,飯堂內的衆人已經補腦出,接下來的情節。
“只是……這也是錯有錯着,抓出了真正的兇手,”
王老闆哈哈一笑,“宋二爺,宋二夫人仁義,以身涉險。”
“爲兩名……兩名死者,抓出兇手,讓他們在天之靈得以安息,如此德行……在下拜服!”
王老闆說着,向宋誠義微微頷首。
這一通馬屁,拍的宋誠義,李氏格外舒爽。
心裡開心,嘴上卻道,“小事一樁!小事一樁!”
“過程雖然有偏差,好在,結果是好的。”
宋誠義說着看向李氏,李氏茫然的點了點頭。
確實,結果是好的,就是她的小命,差點交代在這兒。
這麼想着,李氏的餘光,也瞥了瞥紅菱,道謝的話含在嘴中,想說又開不了口。
李氏糾結的表情,宋青苑完全沒有注意到,因爲此時,她已經陷入了沉思。
錯有錯着?
她不相信,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李氏,宋誠義驚的也該是那名小廝。
他們和這位行兇者沒有任何接觸,行兇者是怎麼會,以爲宋青苑和李氏再懷疑他,既而對李氏下手呢!
儼然這麼想的不止宋青苑,還有船老大。
只見船老大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行兇者面前,沉聲問道,“你爲何要對宋夫人下手?”
高升本被綁着,扔在地上一動不動,聽到船老大的問話,惡狠狠的看向李氏。
“這個蠢婦太招人厭,多管閒事。”
“她去小……小秋的房間時,被我看到了,我怕他們會查到我頭上,只能先下手爲強。”
船老大點了點頭,這樣倒是也說得過去。
“那你究竟爲何,要殺你們家老爺?”
“還有王老闆家下人的失蹤,是不是也是你所爲?”
“是!”高升大聲承認道,“那名下人是我殺的!”
“當時我殺完陳老闆後,回了房間,前後腳的功夫,那人就去了船頭。”
“我怕他看到我,從而懷疑到我身上,我就只能殺他滅口。”
“你把他……”王老闆欲言又止。
“推進了河裡!”高升沉聲道。
話音裡沒有任何起伏,彷彿自己殺的的是豬,鴨、羊、狗一樣。
“人渣!”
王老闆身後的幾名下人,聞言衝了出來,對着高升一頓拳打腳踢。
他們和那名死者,同屬王家下人,就算不是知己好友,也是熟人,有了幾分感情。
如今,面對殺他的兇手,氣憤難當。
“好了!”王老闆一揮手,“住手吧,再打下去他就要沒命了。”
“咱們是良民,像這種惡徒,還是要交給官府處置。”
“對對對!”船老大急忙點頭。
“王老闆說的對,這樣的人,不至於髒了衆位的手,留給官府處置,最是得當!”
船老大悄悄鬆了一口氣,若是這人在被打死,他船上可就出了三起命案。
到時候,別說這官府不好交代,也不知還會不會有船客,敢坐他家的船。
“你爲什麼要殺你們家老爺?”宋青苑突然問道。
高升轉頭,看向宋青苑,在船上這幾日,他知道,宋青苑就是李氏,宋誠義的閨女。
哼了哼,猛的在地上碎了一口,說道,“這個處、生,苛待下人,不拿我們當人看!”
“我早就想殺他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正好趁着這次出來。”
“……”
聽了高升的話,宋青苑默不作聲,餘光看向陳家剩下的幾名下人。
這幾人眼裡有惶恐,又害怕,又擔心,可他們中沒有一個,真正爲陳老闆傷心。
看來,這位陳老闆,確實不得人心。
高升解釋的滴水不漏,乍一聽,確實符合殺人的心態。
可是,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這位姑娘,爲何要女扮男裝?”宋青苑看向小廝。
她記得剛纔,高升稱呼她爲小秋。
小秋茫然的擡頭,似乎被驚嚇道,低聲解釋。
“我們家老爺是跑商的,經常出門在外,我是女子,跟在他身邊不方便,只好女扮男裝,讓各位見笑了。”
小秋站起身,衝着衆人微微一拂。
“原來,你是陳老闆的夫人……”宋青苑故意道。
小秋臉上一閃而逝的尷尬,被觀察她表情的宋青苑,輕易捕捉到。
宋青苑笑了,“原來不是夫人,那可是姨娘?”
小秋默不作聲。
“啊!”李氏恍然大悟。
“原來是外室啊!”說完,鄙視的瞥了一眼小秋。
古代三妻四妾實屬正常,可沒名沒份的跟着男人,就要遭人唾棄。
小秋尷尬的站在原地,眼眶微微泛紅。
宋青苑拽了拽李氏。
“小秋姑娘,陳老闆的死,可與你有關係?”
“啊!”小秋驚呼,表情茫然,拼命的搖頭,“不是我!不是我!”
“我沒有殺老爺,我一個弱女子……”
“我……我……”說着說着,小秋哭了起來。
“不關小秋的事!”高升焦急的大喊。
“人是我殺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別冤枉無辜之人。”
“呵呵!”李氏冷笑,搖頭晃腦道,“你猜,我們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