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春草早早從呂子祺懷中醒來,雙手抱着書呆子的腰,一條腿搭在書呆子腿上;春草很是尷尬,貌似這幾天自己都是把書呆子當抱枕的。
擡起頭,看書呆子還閉着眼睛,應該沒醒,春草輕手輕腳鬆開自己的手拿掉自己的腿。
感覺到懷裡的人在動,呂子祺不自覺的緊了緊手臂,將準備起身的春草又給摟回了懷裡。春草呆住了,僵硬的仍由呂子祺摟着,盯着呂子祺。
呂子祺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春草躺在自己懷裡,臉蛋紅紅,撐着個腦袋呆呆看着自己。
“臉怎麼這麼紅?”呂子祺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姿勢,也沒反應過來春草臉紅的原因,以爲春草生病了,擡起另一隻手放在了春草的額頭上。
春草聽完呂子祺說的話,臉更紅了,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我…我要起牀做飯。”
呂子祺聽見春草說話,才反應過來,自己正把春草緊緊摟在懷裡,臉也開始發紅,趕緊鬆開了手。
春草急急忙忙從呂子祺懷裡爬起來,就往門外衝,接着又回了臥室,對着已經在牀上坐着的書呆子尷尬一笑,道,“我沒有穿衣服……”。然後就抓着牀頭的衣服胡亂往身上套。
呂子祺笑着搖了搖頭,看着他可愛的媳婦一隻衣袖好半天穿不上,有些慌亂的扯着,挪到媳婦旁邊,幫她把另一隻袖子套上。
因爲要去鎮上,練武的事情呂子祺就沒再提,春草也早因爲要去鎮上,興奮了忘了這個事情。
吃完早飯,春草換上了一件出嫁前娘給她新做的粉色新衣,拿出十五兩嫁妝銀子放好,準備一起跟呂子祺去雙石鎮。
呂子祺站在院子門口等春草,看到春草穿着粉色衣服,稱得她秀氣的臉龐更加靈動,笑臉上掛着兩個淺淺的酒窩,一跳一跳的向自己走來。
“書呆子,我的衣服好看麼,娘給我新做的。”春草開心的說,蹦蹦跳跳的來到呂子祺面前。
“好看,咱們走吧!”呂子祺回了一聲,用手裡拿着的鎖鎖好院子門,就往前面走去。
春草很自然的走到呂子祺的身邊,挽起呂子祺的手臂,興奮的說:“書呆子,鎮上遠麼,大不大呀,有沒有什麼好玩兒的,我都沒去過,有好玩兒的地方你一定要帶我去哦。”
對於挽胳膊,春草一個現代人,是不覺得有任何不妥的,但是呂子祺作爲一個古代人卻是知道,在外面即使是夫妻,這樣拉拉扯扯也是有失體統的。
可是看着帶着小興奮的春草如此自然的挽着自己,又覺得很幸福,一點不想抽開手臂,心想,本來就是夫妻,自己開心就好,何必在意別人怎麼看呢。
其實,原本這兩人,都是跟人羣格格不入,恣意的活着,即使兩人有什麼特立獨行的行爲,鄉親們也不會覺得奇怪的。
“雙石鎮離咱們村不遠,步行要兩個多時辰,咱們去找前面雪村的方大朗租個牛車,一個時辰就能到。”呂子祺說完,就安靜的往前走着。
春草沒得到滿意的答案,繼續追問,“雙石鎮有沒有什麼好玩兒的地方。”
呂子祺只好繼續說,“沒什麼好玩兒的,鎮子不大,至於你說的好玩兒的地方,你去看過就知道了。”
其實,呂子祺去鎮上出了買生活必須品,唯一愛去的地方也就只有鎮上唯一的一家書店,他真是不知道,春草認爲好玩兒的地方應該是什麼樣,可春草追着問,無奈只能隨意敷衍回答。
去到鎮上,要傳過村子,繼續往北的方向走,村子人看着兩人手挽手走過的,都會曖昧的笑着問,“子祺,這是要帶媳婦兒去哪兒呢?”
也有年紀大些的媳婦子,故意臊兩人,“喲,這新婚小兩口真是親熱呀,這是要去哪兒呢?”
呂子祺臉皮薄,臉有些泛紅,想抽回手臂,春草看呂子祺紅了臉,抓緊了呂子祺的胳膊,笑的一臉燦爛的道:“我家相公看我呆家裡悶,帶我去鎮上逛逛呢。”
呂子祺臉皮子薄不好意思,春草臉皮可就厚多了,敢臊咱相公,咱就恩愛秀你一臉。
春草如此回答,有些鄉親卻是調侃不下去了,但有些媳婦卻是繼續笑着說,”沒看出來,子祺這麼心疼媳婦兒啊,還帶媳婦兒去鎮上解悶。“
春草繼續笑的一臉燦爛接話,”嬸子,您要是悶,也可以叫您相公帶你去鎮上嘛,您就別在取笑我跟我相公了。“
這些媳婦子就沉默不說話了,家裡地裡都有幹不完的活,有孩子的還要照看孩子,男人們哪兒有那閒功夫帶她們去鎮上解悶。
春草這話說的她們真是鬱悶了,看春草一個傻丫頭,嫁一個窮書呆子活的那叫一個滋潤啊,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兒。
呂子祺心裡想着,他娶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媳婦兒啊,總是這麼特立獨行,總是什麼都敢說敢做。
剛開始,自己也是以爲她是傻的,相處時間久,才發現,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大膽又不失聰明,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可又總是不經意間犯傻,如此可愛。
到了前面雪村,春草終於知道爲什麼叫雪村了,村子周圍的幾座矮山,就是寸草不生的石灰石,遠遠望去,似白雪覆蓋。這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礦場啊,最近春草腦子裝的都是如何賺錢,看到這些石灰石就像看到了金子兩眼發光。可瞬間又耷拉下腦袋。
她知道石灰石可以用做造紙,還是重要的建築材料,可她對於這些也就僅僅止於知道而已,至於要怎麼做,她完全一竅不通啊,就如同一大塊金磚擺在自己她卻搬不走。
雪村的人口不多,估計是因爲石灰石山的關係,田地不管怎麼種,產量都不好,村裡大多數人都是靠男人外出務工賺錢養家的。
到了方大郎家,家裡條件似乎是不錯的,房子都比村子裡其它村民修的要大一些。方大郎跟呂子祺差不多大,還沒娶媳婦,他爹是跑鏢的,跟呂子祺的爹一起跑過鏢,方大郎早早的就跟着他爹開始跑鏢,因爲指望家裡那點沒什麼產量的地是養不活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