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表哥便是當初差點跟自己成親,自己逃了婚的表哥。薛月月父親的一個表姐當年嫁給了青陽城知府餘鬆,便生下了餘浩然,薛月月口中的餘表哥。
剛走到門口,便遇見了大丫進門來,眼睛有些紅腫,面無表情的往裡走,後面卻是跟着青陽城的知府餘鬆。
薛月月激動的走過去,拉着大丫的手,“你去哪兒了,嚇死我了。”
方叔嘴裡喃喃唸叨,“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春草發現了大丫的異樣,大丫看薛月月的眼神有些複雜,不自覺的抽出了手,“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說完便無視前廳的衆人,直接往後去了。春草也跟在大丫身後往後院去了。
大丫走了,衆人這才注意到跟着大丫身後過來的餘鬆。
“表姨夫,你怎麼過來了?”薛月月逃婚後,就沒有見過餘鬆了,如今見到卻是有些尷尬。
“這位便是方姑娘的爹吧?”餘鬆沒有回答薛月月,衝月月身後的方叔說道。
方叔有些不明所以,隨即點點頭。
餘鬆便對着薛月月跟呂子祺開口,“月月,你帶這位公子下去休息,我有事要跟方老爺談。”
薛月月有些奇怪,這表姨夫跟方叔並不認識吧,怎麼會有事要跟方叔談?而且怎麼會跟大丫一起回來?最後還是聽話的跟着呂子祺去了後院。
方叔也很是奇怪,他並不認識這位看上去很是威嚴霸氣的中年男人。
前廳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餘鬆對着方叔,深深的鞠躬,未擡頭,“老夫餘鬆,替我兒來給您賠罪。”
方叔嚇得咧開身子,不明白這人怎麼回事,“我們似乎從未見過,何來賠罪之說?”這人是跟大丫一起回來的,難道是跟大丫有關?想起大丫進門時的異常,方叔有些慌亂。他就這麼一個女兒,一直是自己的心頭肉。
“老夫姓餘名鬆,是這青陽城知府,有一兒餘浩然,雖無本事,也還是考了個秀才的功名。今日老夫便是來替我兒提親的。”餘鬆自報家門,並說明來意。
方叔從餘鬆話中聽出了些微的不對勁,先是替兒子賠罪,再是提親,並沒在意餘鬆知府的身份,衝過去抓住餘鬆胸前的衣襟,紅着眼道,“你們把我家大丫怎麼樣了?”
餘鬆握住胸前抓着自己衣襟的一雙手,沒有反抗,語重心長的道,“方兄,子不教父之過,我今天便是來給您賠罪來了。且容我告訴您事情的原委,我家浩然被月月逃婚了之後一直萎靡不振,經常把自己灌的爛醉,他身邊的奴才看了心疼,卻也莫可奈何,今天偶然看到薛月月開心的遊清湖,而馬車裡的自家主子卻喝的爛醉,這大膽的奴才便起了歹心,假傳命令讓府中侍衛將薛月月抓來,卻不曾想這侍衛不認識薛月月,抓錯了人,抓了您的女兒,丟進了我那醉酒的兒子房裡,還點上了迷香……”
方叔鬆開了手,有些踉蹌的跌坐回椅子上,老淚縱橫。
餘鬆覺得自己必須把話說完,他繼續開口,“那幾個狗奴才還有我那兒子,已經被我一頓板子打的不能下牀了,也算是給您一個交代。您女兒的清白是我兒子毀的,我兒也是醉酒被下人算計,不是那般禽獸的人,所以才冒昧跟您提親。”
他也是有私心的,自己是青陽城知府,餘浩然是他唯一的兒子,若是方家將此事鬧大,對他們沒有一點好處。出此對策,也是對大丫確實愧疚,好好一姑娘可不能白白讓他兒子糟蹋了,不然他作爲青陽城父母官,也無顏面對百姓。
方叔漸漸冷靜了下來,他得去看看他家大丫,便冷冷開口,“讓你兒子親自過來。”隨後一揮衣袖,便往後院走去。
到了大丫住的院落,發現幾人都在院子裡,呂子祺在門口站着沒進去,方叔直接進了院落,他要去看看女兒。
進了門口,便看到自家女兒在收拾東西,春草跟薛月月在旁邊詢問大丫,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大丫沒有開口,一直沉默收拾着。
“大丫。”方叔紅着眼睛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大丫已經提起了包袱,對着方叔開口,“爹,我們回家,好麼?”
方叔哽咽的開口,“好。”
大丫是有些埋怨薛月月的,沒辦法面對她,她所受的一切,都是替薛月月受的,看到薛月月,她就會想起那個可怕的男人。
薛月月一直追到門口,都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春草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讓呂子祺趕了馬車過來,送方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