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身體已經基本好轉,想要告辭,帶着孩子們離開,孩子們卻是不願意走了。
他們到處漂泊,風餐露宿,如今終於找到一處避風港,又怎麼捨得離開。
春草也想留下他們,事情便一直拖着了,而呂子祺也在這件事情上猶豫了,一直未決定下來,該如何處理。
而就在九月二十六的晚上,哥哥回來了,還帶着十來個士兵。
柱子比以前更黑更壯實了,看到健康精神的柱子,一家人都激動又開心,而當柱子說只能在家呆一晚,明天便要走時,衆人心裡又失落心傷。
安頓了士兵在西廂房,哥哥笨手笨腳的抱着孩子,紅了眼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春草娘跟柱子媳婦在一旁看着,偷偷的抹淚。
春草看着這氣氛,心裡不是很舒服,便開口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哥,你先別光盯着孩子看,孩子還沒取名字呢,就等着你給取。”
柱子低頭想了想,“我希望他以後長大了,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就叫劉天立吧。”
“劉天立,這個名字好,哥哥變的有學問了呢。”春草讚歎。
春草娘也不禁感嘆,“是呢,你以前可說不出這麼有道理的話來。”
柱子開口,“這還要感謝萬將軍,一直跟在他身邊,還對我教導有加。對了,春草,萬將軍有話要帶給你,咱們去書房說。”
呂子祺很是好奇,萬雷有何話要帶給春草,也跟着去了書房。
書房裡三個人,柱子見妹夫跟進來,也不是外人,就沒有避諱,直接開口,“這次我回來,是要跟萬將軍一起去上京,萬風出事了。”
“什麼?萬風出了什麼事?怎麼回事?”春草激動的開口。他一直還埋怨,傳信給他,讓他幫忙救救哥哥,結果連個回信都不給,難道是早就出事了?
呂子祺眼睛微眯,看自己媳婦兒聽到萬風出事,如此激動,心裡很不是滋味。
柱子繼續開口,“上京萬家傳來消息,萬風失蹤了幾個月了,最後查出來,好像是榮王抓了萬風,可又沒有任何證據,萬將軍擔心,便打算以回京述職的名義,探查萬風的下落,好救出萬風。”
春草對大周朝廷如今的形式並不是很瞭解,便只能開口問呂子祺,“榮王是什麼人?”
呂子祺聽說是榮王抓了萬風,也很是吃驚,這萬風怎麼會招惹到榮王,聽見春草的詢問,回過神來開口,“榮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叔叔。”
春草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萬風怎會去招惹了這個榮王。”
柱子看妹妹擔心,開口安慰,“有萬將軍回去處理此事,你也不用擔心,只要萬風還活着,就一定能夠救出來。”
柱子不會說話,一句“只要萬風還活着”,嚇的春草臉色蒼白,“他、他會有生命危險?”
呂子祺心裡不是滋味,但還是走到了春草身邊,伸手摟住春草的肩,輕聲安慰,“榮王不會輕易殺萬風,萬家老爺子,乃大周前朝元老,雖現在已不聞朝政,但只要他還在世,其影響力就不可小覷,榮王不會輕易得罪萬家。”
“但榮王是偷偷抓的萬風,若是偷偷的……”春草不敢說下去。
呂子祺輕拍春草的被,“萬家既然發現了萬風被榮王抓了,就說明萬風肯定還活着。即萬家已知道,榮王也不會不知曉,更不會輕易殺萬風了。”
聽呂子祺分析的有道理,春草心裡才放心一點。
柱子聽完呂子祺分析,不禁讚歎,“還是妹夫厲害,能輕易看出其中厲害關係。”隨後又對春草道,“萬將軍聽說我回來探望妻兒家人,特意叫我帶話給你,感謝你給他提供的地雷,如今經過改良,威力大增,只是此事萬不可泄露出去,否則會有滅頂之災。妹妹,這地雷的威力我可是見過,若不是萬將軍跟我說,我都不知道是你做出來的,你怎的會這種東西?”
春草眼神閃了閃,“無意間跟一個遊歷的高人學的,我就試着做了做,我也沒想到這麼厲害。”
柱子一副瞭然的表情,“難怪,那高人在什麼地方?”
春草搖搖頭,“他未告訴我他的來歷,就見過一次,再也沒見過了。”
柱子搖頭,連道可惜,呂子祺卻低着頭,似在沉思。
春草心裡擔心萬風,便道,“哥哥,若是萬風有什麼消息,記得傳個信回來。”
柱子開口,“我跟着萬將軍,不能私傳書信,不過我會請求萬將軍傳信回來的。”
“對了,萬將軍回去了,邊防怎麼辦?”
“萬將軍就帶一小隊人馬回去,方大郎如今已是方副將,還有另外一個副將,兩人負責駐守邊防。”
呂子祺適時開口,“好了,哥哥好不容易回來,多陪陪嫂子跟孩子,明天何時動身?”
柱子開口回道,“明天下午,我們在青陽城外響水坡跟萬將軍匯合,然後出發去上京。”
“天色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讓哥哥多陪陪嫂子跟孩子,這一別又是好久不能見面了。”
呂子祺給兩人的談話劃上了句尾,哥哥回去了,春草只得跟着呂子祺回側院休息,只是一直都心事重重,無精打采。
看着躺在牀上還睜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春草,呂子祺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他知道,她在擔心萬風,卻不能阻止她去擔心,他知道,春草是有把自己放心裡的,但是他卻摸不透,萬風對於春草,是怎樣的存在。
醋意橫飛的呂子祺,直接撲到了春草身上,一口咬上了春草的脣。
“嘶,痛。”春草痛呼出聲,呂子祺卻趁機咬住了春草的舌頭。
呂子祺的親吻,沒有以前的溫柔纏綿,更像是一種惱怒的發泄,對,就是發泄,他吃醋,卻無法說出口,只有以此發泄。
無法呼吸,春草難受的雙手用力試圖將呂子祺推開,呂子祺卻抓住了春草的兩隻手擡起放到頭頂,雙腿壓住春草掙扎的腿,空出來一隻手撕扯着春草的衣衫。
無情的佔有,被堵住的嘴裡發出痛苦的嗚咽,眼裡流下了恐懼的淚水,這樣的呂子祺,讓春草害怕。
聽着痛苦的嗚咽,感受到春草臉上的淚水,被嫉妒衝昏頭腦的呂子祺終於清醒,停下動作。
緊緊的將春草摟住,親吻着春草臉上的淚水,嘴裡說着,“對不起,我太粗魯,嚇着你了。”
安撫的親吻和輕撫,溫柔的書呆子回來了,春草才停止了哽咽。
見春草情緒穩定,呂子祺摟着春草坐起身來,一番雲雨,輕吟粗喘,春草顫慄的沒了力氣。
春草躺在呂子祺懷裡,回過神來,想起剛剛呂子祺的失常,春草並不遲鈍,開口問到,“書呆子,你是不是生氣了?”
呂子祺輕嘆一聲,“他對你到底是怎樣的存在?還有,我心裡一直有一個問題,你是真的劉春草麼?”
呂子祺懷疑她的身份了!春草緊張的繃緊了身體,連摟着春草的呂子祺都感覺到了春草的緊張,不禁猜疑,難道自己說對了,她真的不是劉春草,那這個跟自己以同牀共枕一年的妻子,會是誰?
春草沉默,呂子祺亦等着春草開口,空氣中寂靜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就在呂子祺以爲春草並不打算再開口,準備放棄的時候,掙扎許久的春草,終於說話了,她愛呂子祺,她不想呂子祺懷疑她,跟她心生間隙,所以,她選擇不再隱瞞。
“聽說過借屍還魂麼?”
呂子祺摟着春草的手抖了抖,穩定了自己的情緒,纔開口,“話本上看到過。”
春草同樣感受到了呂子祺的緊張,她猶豫了,她不知道呂子祺知道了真像會怎麼想,會不會把自己當妖孽燒死?她不敢再開口,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緊貼的身體感受到春草加速的心跳,呂子祺似乎感受到了春草的害怕,輕撫着春草光滑的背脊,輕輕的開口,“不管你是誰,你是我娘子的事實,都不會變。”
聽到呂子祺如是說,春草緊張的情緒放鬆了不少,繼續開口,“我叫秦書雅,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死於溺水,重生在劉春草身上。”
呂子祺抱着春草的手緊了緊,“來自另外一個世界,那你會回去麼?”
春草搖搖頭,“回不去了,過來後,我試着再次溺水自殺,只感覺到了生命漸漸的流逝。”
呂子祺鬆了一口氣,終於明白,爲何春草懂的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但對於這個世界卻那麼的陌生無知,那麼,“萬風跟你來自同一個世界?”
春草點頭,“萬風,是我跟那個世界唯一還有的聯繫。”
呂子祺從春草的語氣中,聽出了她對原來那個世界的懷念,有些忐忑的問到,“你,在那個世界,還有牽掛麼?”
春草輕嘆了一口氣,“怎麼會不懷念呢,那裡,有愛我的家人,科學發達,男女平等……”
聽着春草的描述,呂子祺都有些嚮往那樣一個世界,聽着春草有些憂傷的聲音,呂子祺輕輕的附在春草的耳邊,“這裡有我。”
春草忍不住輕笑出聲,摟住呂子祺的脖子,“是啊,這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