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長老,這幾個月呆在這葡萄莊園,一大家子人,有老有小,熱鬧異常,早就收起了長老的架子跟威嚴,跟個普通老人沒什麼兩樣,過得開心的很。
熱熱鬧鬧的吃過晚飯,三長老便對着春草道,“該喝藥了。”剛說完,大嬤嬤就端着熬好的藥端了上來,遞給春草。
春草苦着臉,接過來,皺着眉頭灌了下去,這藥已經喝了幾個月了,雖說難喝,可爲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春草還是逼着自己喝下。
大嬤嬤趕緊的給春草遞了一碗水漱口,春草才覺得嘴裡好受些。
已經是晚上又是雪天,餘浩然大丫直接留在了山莊住下。
吃過飯,便是春草的日常,散步,平時都是三長老監督着春草,有了呂子祺照顧着,三長老跟呂子祺招呼一聲,便讓呂子祺陪着去了。
外面下着雪,也不能去遠了,春草仍舊被娘裹的嚴嚴實實的,手裡還給塞了一個湯婆子抱着,才讓兩人出門,還一再招呼,雪地路滑,不要摔着。
大雪天,散步也不能走遠,最多就是圍着院子轉悠轉悠,或者去門前的大路上轉悠一圈。
看春草要出門,希兒便是也要跟着跑,以前都是幾個長老輪流着陪着春草出去溜達,希兒都是跟着的,只是今天希兒卻被柱子媳婦拉着哄着進了屋,柱子媳婦心細,想着妹夫剛回來,給兩人留一點獨處的時間。
春草便由着呂子祺扶着,出了門去,去了院子外的大路上,大雪天外面的雪映射着,雖說天色已晚,卻是看的清路。
待出了院子,春草便問道,“這一路可還順利?”
呂子祺邊扶着春草走着,邊開始跟春草講着這一趟去上京的事情,聽得讓春草驚訝不已,特別是萬老爺子居然跟夏沫勾搭到了一塊兒,還準備造反,春草都有些不敢相信,更是覺得,這個夏沫太能折騰了。
聽得上官玉被夏沫跟一個叫吳賢禮的虐打到流了產,卻是憤恨的咬牙,抓着呂子祺的手都緊了,“這兩人現在在哪兒?”
呂子祺安撫的拍了拍春草的背,“現在在皇帝手裡,皇帝還要查他們的同黨,等查完了,便會交給我們處置,到時候會送到高飛手裡的。”
春草狠狠的道,“等到了咱們手裡,一定要好好折磨他們,讓他們也嚐嚐這種痛。”
“好了,你懷着孩子,別想那麼血腥的,不是有萬風麼,不用你操心,你現在先操心着肚子裡的孩子。”
想起還在戎族阿薩城的萬雷,春草好奇的問道,“萬雷知道情況麼?”
呂子祺搖了搖頭,“應該還不知道,我們沒有給萬雷送過消息,皇帝那邊應該也沒有送消息過來,不過這麼大的事情,很快也會知道的吧。”
“那你說萬雷會不會去救萬老爺子?”春草擔心的開口,萬雷手下的人可是不少,萬風回了上京覆命,萬雷留在戎族草原處理後面的事情,萬風帶過去的援軍,可是全部都在萬雷的手裡。
呂子祺開口道,“不會。”語氣中帶着肯定。
春草卻是有些猶豫,“也不一定,萬老爺子畢竟是他爺爺,而且難保他不會有野心。”
呂子祺搖了搖頭,“萬雷不會,萬老爺子確實是老了,費盡心機算來算去,還想篡位,但是他都沒有想過,即便是他篡位成功了,名不正言不順的殺了皇帝,還有榮王,還有那滿朝大臣,他們會認可萬家麼?他們只會聯手討伐萬家。而萬家,還會被天下人唾棄,留下千古罵名。”
聽得呂子祺的分析,春草點了點頭,“這倒是。”
呂子祺繼續道,“萬老爺子英明一世,最終還是被兒子的死刺激到,一直偏激的活在仇恨裡,他恨皇帝跟榮王,當年沒有同意出兵攻打戎族,救出萬風的爹孃。”
隨即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不願意在談這個話題,兩人說着話,春草居然也沒感覺到累,就這樣走了很遠了已經。
呂子祺看了後面遠遠的院子,開口道,“回去吧。”便摟着春草轉身往回走了。
春草想起受傷的玉兒,心疼的開口,“回來了,讓三長老好好給玉兒看看,調理調理身子,真是苦了她了,小小年紀受了那樣的打擊,好不容易嫁給了萬風,眼看着終於過得幸福的,卻是受了這樣的罪。”懷着身孕,本就情緒不穩定,說着說着,春草的語氣就變得有些哽咽了。
呂子祺聽得春草的哽咽,安慰道,“已經沒事了,有三長老在,玉兒的身體也會沒事,萬風這一路上照顧着玉兒,心疼的很,還特意找了丫鬟婦人帶着同行,打理玉兒的飲食起居,走走停停還生怕累着玉兒,玉兒以後肯定會幸福的。”
聽得萬風,春草便有些不滿的道,“萬風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找着一個不錯的媳婦兒,結果還照顧不好讓玉兒受這樣的罪,當時玉兒不想去,還是他硬哄着去的。”
呂子祺聽着春草的抱怨,出聲勸道,“這樣的話,萬風回來了,可別在他面前說,這件事情,其實最爲難過的就是萬風了,他本就內疚的不行,你若是這樣說他,那是在他傷口上撒鹽。”
春草聽着呂子祺的話,“我也就跟你說說。”
一直說着萬風上官玉的事情,春草的情緒很是不好,呂子祺便轉移了話題,“我不在這段時間,家裡可好?”
春草點點頭,“挺好的,大丫自從迷上了麻將,他們一家子便成了咱們家的常客了,大丫三天兩頭的往咱們家跑,這餘浩然還不放心妻女要隨時跟着。有一次,我聽見大丫嫌棄的說餘浩然,一天沒個正事兒天天跟着自己幹什麼,餘浩然還厚臉皮的說,看好照顧好妻女就是正事兒呢?”說到這事兒,春草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當初大丫嫁給餘浩然是被迫,沒想到卻是一段不錯的姻緣。
呂子祺看春草終於露出了笑容,心裡也舒服了一些,繼續問道,“餘浩然不打算繼續參加科考了?”
春草回道,“我還問過他呢,他一本正經的告訴我,他不想考了,當官沒什麼好的,他就打算幫着大丫把成衣鋪子開到各地去,還說以後有什麼好的生意,記得喊他參上一股,看來是想從商。不過我聽說,餘大人卻是還是想他去參加科考的。”
呂子祺淡淡開口,“不當官挺好,自由自在。”
春草也點點頭,冒了一句,“嗯,只要有錢就好。有錢能使鬼推磨,不用當官。”
呂子祺忍不住輕笑,“你這個小財迷。”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便到了院子門口,春草看着眼前的院子門,笑着感嘆,“還是跟你一起散步好啊,沒感覺到累就回來了。”
“哼,沒良心的臭丫頭,你是咱嫌棄咱幾個老頭子?”院子傳來三長老的聲音,三長老本是擔心兩人出去散步這時候還沒回來,外面太冷,春草懷着身孕,也不宜在外面待太久,就打算出門看看,不曾想便剛好聽見春草的話。
春草也不客氣的頂嘴回去,“哼,本來就是,您就會故意說話惹我生氣。”經常頂嘴,兩人倒是習慣了。
“你說說,天天照顧着你吃照顧着你身體的,你還嫌棄咱老頭子沒他好。”三長老邊說着指了指呂子祺。
春草嘚瑟一笑,“當然沒我家書呆子好了,書呆子可是我親親相公。”說完,還故意從呂子祺懷裡踮起腳尖,在呂子祺臉上親了一口,只是春草個子矮,踮起腳尖,也就夠着呂子祺的下巴。
“哎呀,你這沒臉沒皮的丫頭。”三長老看不下去了,邊說着邊轉身回了屋。隨後便傳來春草得意的哈哈哈的笑聲,三長老聽得忍不住笑着搖頭。
其他人也都各自回了房間休息了,大丫餘浩然就住在正院靠門口的客房,兩人路過往自家院子去的時候,便是聽見了小平安的哭聲,隨即是大丫的河東獅吼,“餘浩然,你怎麼看女兒的?”
春草聽着忍不住輕笑,沒想到,餘浩然居然變成了老婆奴,只是這大丫的脾氣還真是大,找時間還真該說說大丫,不然長時間這樣,那男人再愛他,也會有厭煩的時候的。
回了自己小院,呂子祺走後,平時都是由秋菊冬梅伺候春草洗漱的,呂子祺回來就直接接手了,伺候着春草洗漱,把春草收拾好,上了牀,才自己收拾了上牀睡覺。
輕輕的將春草摟進了懷裡,春草忍不住道,“你不嫌肚子頂着你不舒服麼?”
“不嫌。”
“可是我不舒服,我要平躺着。”
聽着春草的抗議,呂子祺只得鬆開口,讓春草平躺着,伸出手,讓春草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呂子祺卻是沒有安靜下來好好睡覺,而是掰過春草的頭,吻住了春草的脣,只到兩人都有些喘了,呂子祺才鬆開春草,沙啞着聲音開口,“睡吧。”
春草懷孕後本就嗜睡,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很快便呼吸綿長,進入了夢想。
倒是呂子祺被自己撩的好半天沒有睡着,因爲懷裡躺着的人兒,雖身體難受,心裡卻是無比的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