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常拉過身後的希兒,臉色因失血過多和傷口的疼痛顯得有些蒼白,安慰的將希兒摟進自己的懷裡,拍了拍希兒的背,說道,“師父沒事兒,死不了,希兒先去將他們兩人點了穴道。”月無常心裡也總算鬆了一口氣,還好剛剛拉過希兒的動作夠及時,不然那匕首已經刺進了希兒的身體。
這時候召集了人手的護衛已經帶着人衝進了破廟,衆人見到月無常都齊齊施禮,“參見閣主。”
希兒如同見到了救星,着急的出聲道,“師父受傷了,你們誰會治傷,快點給師父止血。”
衆人聽的希兒的話,都大吃一驚,再看月無常臉色蒼白,腳後面滴着血,便知道傷在後背,其中一個留着鬍子的中年男人,對着身旁的幾人道,“你們先扶着閣主到那邊草堆上躺下。”自己則快速的在懷裡掏了掏了,掏出一個瓷瓶。
希兒紅着眼眶一直沒有撒手,扶着月無常去了乾草那邊坐下,一直緊緊的抓着月無常沒有受傷的那隻手。
月無常安慰的開口,“希兒,師父沒事,就皮肉傷,你先過去收拾月如姬跟月震江。”月無常只是想將希兒支開,免得看到自己背上的傷口擔心。
希兒沒敢再不聽月無常的話,擔心的看了一眼師父,便朝着抓自己的她眼裡的兩個老怪物走去。
月震江跟月如姬被月無常用盡全力的那一掌一腳踢的已經暈了過去,口裡都吐了血,暗衛已經將兩人圍了起來。
希兒走過去,狠狠的踢了兩人幾腳,才點了兩人的穴道,對着一旁的暗衛道,“將他們綁起來,一會兒帶走。”
留鬍子的中年男人邊給月無常看着傷口邊說道,“還好沒有傷及肺腑,傷口過深,需要縫合,我先給閣主止血,去附近的小鎮,再細細處理。阿玄,你去鎮上醫館你找傷藥和縫合的工具,然後在鎮上等着,我剛看見破廟旁邊有一輛馬車,你們幾個帶人將閣主擡到外面的馬車上,馬上回小鎮。”
希兒處理好月震江跟月如姬,便快速的來到師父月無常的身旁,用袖子給師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着急的問道,“怎麼樣?”
月無常偏着頭看向希兒,安慰的道,“說了師父沒事兒,皮外傷,這位是陸叔,琴月閣醫師。陸叔,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叫呂希。”
希兒乖乖的對着那留鬍子的中年男子恭敬的道,“陸叔好。”
陸濟世詫異的看了月無常一眼,再看看面前的小姑娘,既然是閣主的徒弟,似乎也應該叫自己一聲陸爺爺吧?怎麼教這小姑娘叫自己的陸叔?
而希兒一心掛念着師父的傷,再加上家裡人都隨意輩分混亂,亂七八糟的叫,所以也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
不過陸濟世也沒有開口糾正,只是微微的笑着朝面前的小姑娘點了點頭,便讓這些暗衛趕緊的擡月無常去馬車上了。
希兒一直呆在月無常的身邊,一直到馬車上,都沒有離開,陸濟世也跟着上了馬車。
月無常一直是清醒着的,因爲受傷,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希兒一直擔心的抓着師父的手,是不是幫師父擦額頭上的汗,眼睛紅紅的。
看着這樣的希兒,月無常心裡有欣喜,至少希兒是關心他的,又有些心疼,對着一旁的陸濟世道,“陸叔幫希兒也看看吧,她脖子上也受了傷。”
希兒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不用了,一點點小傷,過兩天自己就好了。”因爲擔心師父,師父不說,她自己都差點忘了脖子上有傷。
陸濟世看了看希兒脖子上的傷口,一道長長的劃傷,已經沒有流血了,應該不算嚴重,於是將懷裡的瓷瓶遞給希兒,說道,“呂姑娘還是擦點藥吧,傷口要發炎了就麻煩了。”
月無常也開口道,“聽話,把傷口處理一下。”他現在自己這樣趴在馬車上,是沒辦法照顧希兒了,只能讓希兒自己處理。
希兒將瓷瓶接過來拿在手裡,說道,“謝謝陸叔,希兒回了客棧,清洗了傷口再上藥。”陸濟世只得點點頭。
這時趴在馬車裡的月無常對着陸濟世道,“陸叔怎麼會在這裡?”
陸濟世笑着道,“說來也真是湊巧,我準備去徐州一趟,剛好路過這裡,就見到了求救信號,去了小鎮上的客棧一問,才知道閣主居然也在這裡。閣主失血過多,還是別說話了,休息一會兒吧。”
希兒也在一旁說道,“對,師父您先睡一會兒,別說話了。”
聽道希兒說睡一會,月無常這纔想起希兒給自己下藥偷跑的事情,心裡瞬間就膈應的慌,擡頭看向希兒,語氣略帶責備的道,“等我睡覺了,你是不是又好偷跑。”
希兒一下就紅了眼眶,要不是自己偷跑,也不會被抓,師父便不會爲了救自己受傷了,還差點連武功都給他自己廢了,於是哽咽的開口,“師父,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偷跑了。”
看着希兒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只差要掉下來了,滿臉的內疚,月無常便不狠心繼續責備她,有些無奈的道,“好了好了,師父休息,可別再哭鼻子了。”
希兒抹了抹眼睛,努力的將眼淚逼回去,點點頭。
陸濟世聽的兩人的對話,有些詫異,既然是師徒,爲何這個呂姑娘要偷跑?難道是閣主硬搶回來的徒弟?
可是看這個呂姑娘這麼緊張閣主,也不像是硬搶回來的徒弟啊?陸濟世實在想不明白,不過也沒有再多問,馬車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月無常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希兒則是一直盯着自己的師父月無常,生怕師父突然消失了一般。
馬車很快就到了月無常希兒之前住過的客棧,天色還早,小鎮本就冷清,也沒有多少人,看到這樣一行人也不敢招惹,遠遠的避開,剛進小鎮就遇見了陸濟世派去醫館的阿玄,跟着一起回到了客棧。
一行人沒有經過客棧的大廳,直接坐馬車從後門到了客棧的後院,客棧的掌櫃小二看到帶頭的人是昨天來他們店裡住店的客官,這陣勢也不敢多說,十多個護衛,護着一輛馬車,其中兩個護衛一人手裡還提着一個五花大綁的昏迷的人,一看就是江湖中的練家子,更是不敢得罪,小心翼翼的帶着馬車和護衛去了客棧後院。
到了後院,馬車一停下來,月無常就已經醒了過來,希兒跟着陸濟世一人扶着月無常一邊,從馬車上下來,下面的護衛接手,扶着月無常,希兒在前面帶路,去客棧之前住的房間。
陸濟世則是吩咐小二,“給我多準備點熱水送過來,還準備一罈酒一盞油燈。”小二不敢怠慢,趕緊的按吩咐下去準備了。
等到了房裡,將月無常趴放在牀上,陸濟世便開口對着暗衛說道,“你們都出去門外守着,不準進來,呂姑娘也去給自己清洗了傷口上點藥吧,阿玄,你留下來幫忙。”
希兒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趴在牀上的師父月無常,月無常開口道,“有陸叔在,希兒放心,先去給自己處理傷口。”
希兒這纔出了門,這時月無常的貼身護衛過來,對着希兒道,“小主子,屬下在隔壁再要了一間房,您去隔壁處理傷口吧,這是您的包裹和主子的令牌,屬下已經吩咐了小二,等下給小主子送熱水過來。”
希兒接過護衛手裡的包裹,問道,“那兩個人呢?”
護衛道,“在屬下的房裡,屬下有派人看着。”
希兒點了點頭,這才進了隔壁的房間,不一會兒店裡的小二就送了熱水進來,希兒處理好自己的傷口,再將身上髒亂的衣服換掉,就出了門準備去隔壁看師父。
隔壁的暗衛還在門口守着,希兒不能進去,擔憂的在門口走來走去轉了兩圈,突然想起那兩個老怪物,便直接去了隔壁。
月震江月如姬已經醒了過來,只是被希兒點了穴道,又被五花大綁着,不能動彈,看到希兒進來,並沒有見着月無常,月如姬便得意的笑道,“哈哈哈,月無常是不是被我殺死了?”
希兒看着面前的兩人,眼裡充滿了殺戮,冷冷的開口,“就憑你們也想殺我師父?”
聽的希兒的話,月如姬憤怒的瞪着希兒,“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
希兒一聲冷笑,“你覺得還有機會麼?”然後對着一旁的暗衛道,“有匕首麼?”
暗衛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遞給希兒,希兒拿起手裡的匕首,冷冷的看着兩人。
月震江看着希兒手裡的匕首,有些慌亂的道,“你要幹什麼?我們可是你師叔祖。”
希兒一聲冷笑,“呵,就憑你們?敢傷我師父,現在當然是找你們報仇了,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殺你們的。”
希兒說完,匕首對着月震江的大腿,一刀插了下去,夠疼,卻不致命,月震江痛的啊的一聲。
一旁的月如姬震驚的看着希兒手裡的匕首抽了出來,蹲道了自己身前,月如姬嘴裡便罵道,“你小小年紀怎得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