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劇痛傳來,南宮緋月目光一沉,她發現從自己小腿上有一股鮮血流下來,自從有了這孩子,它在肚子裡一直很乖巧,大多時候幾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搭上自己的脈,南宮緋月第一次有種無措的感覺,她竟然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孩子的存在,明明昨天還可以感受到小傢伙的踢腿,今天不僅連胎動都沒有,在脈向上也沒有感受到!
就好像她根本沒有懷過孕一樣,這是怎麼回事?她一向冷靜,可是這次面對孩子的事情,她慌了神。
窗外突然傳來一聲鳥的叫聲,南宮緋月知道,白瑾瑜已經到了山莊,她手上有些顫抖地穿好衣物出來。
“月公子,你怎麼了?”容夜陌看着南宮緋月出來,眉頭一皺,他走路時身形似乎有些不穩,他剛剛怎麼沒看出來,難道這少年是受了什麼內傷?
“我沒事,我洗好了,王爺請自便。”不顧背後那人傳來的疑惑眼神,南宮緋月趕緊出門去找白瑾瑜,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眼下只有找到白瑾瑜,才能弄清楚原因。
“青煙,我讓你盯緊的人怎麼樣了?”顏碧站在另一邊,看着南宮緋月有些踉蹌的身影,眼底劃過一絲異樣,他總算知道爲什麼自己有那種熟悉的感覺了,這個少年和南宮緋月的性格還是有一點相像。
“莊主,她不是就在你眼前嗎?”青煙看着匆匆離去的南宮緋月,似乎隱忍了一下,這才淡淡地說了句。
“你是說……”顏碧眸光一閃,再次看向南宮緋月離開的背影,“真的是她?”青煙沒有說話,表示默認。她承認,她早就知道這個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少年就是南宮緋月,但她下意識不想告訴莊主,青煙眼底的異樣之色一閃而過。
“真是天助我也,青煙,我要馬上見到血狐他們,一切按原計劃執行。”顏碧站在原地,臉上看不出任何心思,只是那藏在袖子裡隱隱顫抖的手指可以看出來,顏碧的情緒發生了不小的波動。
四大修羅,正是天下第一莊最爲神秘的四大殺手,三男一女,殺人於無形,這可真不是吹的,莊主這次出動了王牌殺手,可想而知,是抱有勢在必得的心態。
“莊主,你真的確定,南宮緋月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嗎?就算她是……”可是那人已經死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真的因爲南宮緋月活過來?
“青煙,你跟在我身邊多年,應該很清楚我的性子。”青煙後面那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顏碧打斷了,她臉色霎時變得蒼白。是啊,莊主想要做的事,她根本阻止不了。
如果南宮緋月還在容夜陌的羽翼之下,莊主確實動不了她,可是現在偏偏逃了婚,沒有容夜陌的保護,南宮緋月這回恐怕是要落在莊主手上了。
她雖然對南宮緋月無感,但將一個無辜之人被牽扯進來,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同情。
……
大街上,最熱鬧的當屬青樓,姑娘們在樓下熱情地招呼着客源,到處都氤氳着曖昧的氣氛,樓上傳來姑娘和客人的調笑聲,樓下是舞姬們熱情而奔放的舞蹈。
“血狐,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逍遙?莊主已經下令召喚我們,找到目標了。”無毒冷哼一聲,靠在柱子上的姿勢看起來又酷又拽,引來姑娘們頻繁的關注。
“他好強壯啊……”一個姑娘拿着扇子遮住自己的嘴,和別的姑娘調笑道着,一雙眼睛悄悄地瞥向無毒,青樓出生的女子,一向都是大膽而奔放的。
“說得對,不知道在牀上……”另一個姑娘媚眼一挑,帶着挑逗的目光看着無毒,卻只換來兩記冷刀眼。
“滾!”
被無毒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在場的姑娘都被這聲怒吼嚇得一個瑟縮,悻悻地離去了。
牀上,血狐和正和頭牌在牀上翻滾,即便在場有一雙冰冷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們,他也絲毫沒有感到尷尬。
“我說無毒,你還真是不懂風情。”血狐懶懶地起身,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莊主吩咐的事情,你倒是很積極,你個木頭,人生得意需盡歡啊,你真的不準備享受一下?”
話還沒說完,一個刺客突然從天而降,直直地刺血狐心窩,無毒眸光一冷,一刀解決了刺客,血濺在牀上女人的身上,她忍不住放聲尖叫出聲。
血狐眉頭一皺,眸光閃過一絲嗜血,手下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一刀下去,將尖叫的女人斃命。這個男人居然眉頭不皺一下,把剛剛還和自己翻過紅浪的女人殺了!
一旁的丫鬟嚇得不敢動彈,甚至想直接暈了過去,這個男人好可怕!血狐卻只是面無表情地拿出手帕開始擦拭刀上的血。
“聽說,目標是個女人?莊主什麼時候變得慫,連個女人都制服不了!”血狐似乎絲毫沒有發現自己造成的血腥場景,若無其事地一邊擦拭刀上的血,一邊問道。
“哼,女人怎麼了,女人的威力可大了,難道你們忘了那個女人當初是怎麼傷害我們莊主的?”
這時候,一個穿着妖嬈的女子扭着腰肢走進來,看見牀上的女子,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之色。一陣風吹來,女子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
“她奶奶個熊,莊主居然還對她念念不忘,老孃還就不信,南宮緋月就能喚醒那個賤人。”
無毒冷凝的眉頭皺起:“你少說幾句,我就不知道她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一直這麼針對她。”
血狐突然冷不丁來了句:“要說賤人,誰比的過你?這些年你睡了多少男人,還真是人盡可夫的婊子!”
要說這四大修羅之中,血狐是個流連花叢的浪子,有過的女人不勝其數。妖姬坐擁男寵,被她引誘勾搭的男子也數都數不過來,就連無毒和血狐也曾經是她的裙下之臣。
妖姬聽出血狐話裡的嘲諷,當即變了臉色,怒氣騰騰。
“血狐,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難道說錯了嗎?要不是這女人勾引了莊主,莊主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嗎?還有你,堂堂安族的唯一後人,居然甘願做一個刀口舔血的殺手,你以爲我不知道是爲了誰嗎?”
“行了,都別吵了!”無毒再次低吼一聲,不耐煩地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這兩個人只要一對上,就不停地爲那件事爭吵不休。
“老孃就是看不慣她那副倔強的樣子,都成了階下囚,還拽什麼拽?”
“莊主的事情,不需要你們多管閒事,還是想想怎麼帶走南宮緋月吧,完成不了任務,我看你怎麼和莊主交代!”
妖姬再次冷哼一聲:“這有什麼難?我們四個還收拾不了一個女人嗎?”
“別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這個女人,不簡單!春情閣的後臺就是她,還有她的師傅,你覺得白瑾瑜會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嗎?”
無毒口裡的白瑾瑜,讓妖姬和血狐都陷入了沉默。要想在他的手上擄走南宮緋月,還真不好硬來。
“有了!我有一個主意!”血狐突然想出一個辦法,脣角彎起一抹愉悅的弧度,他血狐真是天才!
妖姬和無毒懷疑的眼神向他投去,這個自大狂又一根筋的人,能想出什麼好主意?
當然,很多年以後,血狐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怎麼就想出了這麼個餿得不能再餿的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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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是誰居然敢撞本宮?”一聲嬌呼傳來,南宮緋月停住腳步定睛一看,自己撞的竟然是墨畫公主,雖然戴着面紗,可南宮緋月一眼就認出了她。幾個月沒見,墨畫性子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有種盛氣凌人的感覺。
她心裡有些驚訝,原先以爲她逃了婚,容夜陌應該會先回國再發個什麼通緝令,到時候自己興許已經在別國逍遙了。沒想到她前腳剛走,容夜陌後腳就追了上來,看來這支迎親的車隊根本沒有回南陌。
容夜陌就這麼自信,一定會抓到自己嗎?
“你是何人,居然敢撞本公主?”墨畫公主擡頭,見是一個不認識的少年,沉着臉劈頭蓋臉地罵道。剛剛得到消息,容夜陌居然直接到了風傾山莊,這讓她感到很疑惑,他不去追那個女人,來風傾山莊幹什麼?
這讓她心裡產生了一個想法,南宮緋月,很有可能就在這山莊。
南宮緋月因爲孩子的事情,心裡一直煩躁不安,見墨畫不依不饒,當即冷着臉從她旁邊擦身而過。
“你……你竟敢……”墨畫看着南宮緋月的背影,眼底浮現一絲惡毒,她還從來沒見過可以這麼無視她的人!
“來人,把這個撞了本宮的人給我抓起來!”墨畫公主一聲令下,旁邊的侍衛當即圍上前,想要抓住南宮緋月。
“墨畫妹妹這是怎麼了?別爲了這些不相干的人生氣啊。”
背後傳來一句女聲,南宮緋月馬上認出,是馨繡公主的聲音,想到出嫁那天馨繡公主對她說的那番話,脣邊劃出一道譏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