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宮。
重生回稟了蕭卿然,並且強調說:“要不是爾爾,皇上還不一定答應過來呢。”
“爾爾?”蕭卿然好像吃了一驚,“她怎麼樣?”
“她很好,還挺滋潤的,娘娘不用擔心。”
“本宮不是問你這個!”蕭卿然說道,語氣有些急躁。
重生回想了一下,才說:“哦,是她勸了皇上,皇上就答應過來了。”
“是嗎……”蕭卿然喃喃道,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想到的是,爾爾身爲御前尚義,理應迴避皇上接見的任何人才是,更不能在堂前說話。現在她不但沒有迴避,還說話了,而且左右了皇上的想法。蕭卿然又想起了,玄墨羽最近都沒有翻過妃嬪們的牌子,雖然她不願意往那方面想,但是那卻又有可能--爾爾得到玄墨羽的寵幸了。
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這裡,蕭卿然心裡就像打翻了醋罈子一樣。不是因爲她對玄墨羽還有情分,而是因爲爾爾無論什麼都比不過她,就連爾爾的按摩手法也是蕭卿然教會的。
玄墨羽真是瞎了眼了,蕭卿然只有在心裡這麼想,纔會覺得不那麼酸。可是不一會兒,她又覺得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很奇怪,明明 心裡恨着玄墨羽,卻和宮裡其他的女人一樣,希望得到玄墨羽的重視。
或許是因爲自己是女人的關係吧,女人不都想得到男人的的注意嗎,何況後宮裡只有一個男人。蕭卿然逃了一口氣,爲此覺得很無奈。
“皇上駕到--”
“臣妾恭迎皇上。”
玄墨羽進入打聽之後,徑直來到主位上坐了下來,接過宮女捧上來的茶,“什麼事情,說吧。”他一面用碗蓋捋着水面,一面問道。
“皇上去了聞喜宮,是否有向太后提起爲洛親王選妃之事?”
一提起這事,玄墨羽心裡憋着的氣就冒了出來,就連自己是爲來商量蕭卿然讓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他面帶慍色地說:“母后不同意。”
蕭卿然當然明白爲什麼太后不同意,但她還是裝出十分驚訝的模樣,說道:“爲什麼?洛親王和凝霜郡主,正是門當戶對、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這事兒就別提了。”玄墨羽說。
他不願再提,但是蕭卿然卻不依不饒,“難不成是皇上別有所圖吧。”蕭卿然以略微帶着鄙夷的口吻說道。
玄墨羽果然生氣地拍案而起,“朕怎麼會另有所圖!”
蕭卿然趕緊說道:“臣妾知錯了。”
玄墨羽還想給她解釋,但想一想解釋起來覺得實在太累人了,就作罷了。“關於你退位的事情,朕已經讓禮部和宗人府去辦了,還有什麼事嗎?”
“一切聽憑皇上就是了。”蕭卿然說。
玄墨羽忽然轉頭看着蕭卿然,因爲他覺得蕭卿然變了,變得聽話溫柔,不再那麼咄咄逼,人。仔細看着她,才發現原來蕭卿然也這麼漂亮。
“皇上看什麼呢?”蕭卿然赧然道。
有那麼一會兒,玄墨羽看着蕭卿然看得癡了,聽她這麼一問,纔回過神來。“沒什麼……”玄墨羽又把頭側過一邊,似乎想不想讓蕭卿然知道自己在注意她。“你早些歇息,朕、還有事情要做。”
“臣妾恭送皇上。”蕭卿然說道。
“嗯……。”玄墨羽擡起腳的時候似乎有些遲鈍,或許他不想走,可是蕭卿然卻沒有挽留他,所以他不得不走。
蕭卿然怎麼會看不出玄墨羽的想法呢?她當然明白,所以纔沒有挽留。對男人們來說,越容易得到的東西,他們越不會去珍惜,尤其是皇上。
又過了幾日,本來以爲蕭卿然既然願意退位了,換個皇后就是順水推舟的事情,但是玄墨羽沒想到遇見了阻力。
戶部尚書王羨和兵部尚書許近中還有一批官員紛紛上折,勸阻皇上不要廢后。他們說蕭卿然在檢具莫邦權一事上有功,而且爲後以來,並未犯過錯。
關於蕭卿然退位的事情,還一度在朝堂之上吵了起來,一邊是以王羨、許近中爲首的反對廢后的發對派;另一邊則是以新任丞相徐有道爲首支持廢后的保守派,之所以稱他們爲保守派,是因爲他們他們支持廢后的依據是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
“後宮干政,擾亂朝綱,這纔不過過了十六年而已,難道各位大人都忘了嗎?”徐有道捋着花白的大鬍子,斜視王羨等人,輕蔑
地說:“老夫差點忘了,那會兒,你們還沒進京呢。”
雖然徐有道依賴賣老,但是王羨慕還是有禮貌的向他作揖道:“老丞相,咱們就事論事,若是沒有蕭皇后,只怕現在莫邦權還在欺君罔上吧。”
“功是功,過是過,有功當善,有過當罰。但是這皇后之位必須讓出來。”徐有道毫不客氣地說道,“難不成各位還想重演十六年前之事嗎?”
他話音剛落,立即得到衆人的捧喝支持。
許近中也不甘示弱,他說道:“皇后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難不成,看到國家有難還要坐視不理嗎?老丞相似乎忘了,如果莫邦權沒被查抄,只怕老丞相還不能站在這裡和我等辯論呢?”
許近中一番話,氣的徐有道語無倫次,花白的大鬍子不停地顫抖着,“你……你……放肆!”
“都閉嘴!”玄墨羽怒喝道,他聽得頭都大了,於是便說道:“退朝吧。”說完,不等羣臣跪拜,便起身拂袖而去。
御書房裡,玄墨羽躺在榻上,閉目凝神,頭枕在爾爾的大腿上,以便讓她給自己按摩。
“那幫大臣,整天吵來吵去的,朕頭疼。”
“爾爾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過問朝政,但是這會兒爲了試探玄墨羽對自己的依賴程度,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有什麼可吵的。”
玄墨羽也沒多想,就把早朝的事情說了出來。這讓爾爾很高興,這就證明了玄墨羽很信任她。然而她也有一點憂心,雖然玄墨羽告訴她蕭卿然會退去皇后之位,但是她知道蕭卿然城府極深,這說不定只是蕭卿然的緩兵之計而已。如今又有那麼多大臣支持蕭卿然,爾爾越來越擔心自己無法當上這個皇后了。
“皇上,徐丞相求見。”屋外,傳進來陳福的聲音。
“不見。”玄墨羽以厭煩的語氣說道。
剛纔爾爾聽到,徐丞相是支持廢后,於是便對玄墨羽說:“皇上,還是見一見吧,說不定他有什麼法子呢。”
玄墨羽睜開了眼,對爾爾說道:“就聽你的吧。”說着,他起身來到書案前,對門外說:“讓他進來吧。”
“遵旨。”陳福應了,立刻讓小太監們去通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