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家最近又接到了一批繡活,聽說是南京來的一位趙老闆定下的一批銀絲蘇繡。
聽說是自己爲了慶賀母親七十大壽專程過來蒯家定製的銀絲蘇繡,蘇繡用的絲線必須是銀絲方纔行。
信子鎮都覺得蒯家是走運了,蒯華笙的病也漸漸好轉了。
墨婉帶着戀蝶和數個丫頭婆子到信子鎮絲線鋪採購絲線。
“宋老闆,你們宋記染絲能描染銀絲嗎!”墨婉帶着丫頭婆子站立在宋記染坊。
宋老闆瞧見是墨婉帶着數個丫頭婆子連忙迎了上去:“我早就聽聞蒯家又接了一批蘇繡,聽聞是南京來的老闆!”
墨婉微微踱步前去,微微一笑,有禮:“是啊,宋老闆,自從上次出繡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蒯家幾乎喘不過氣來,所幸這次有南京的趙老闆定下一批蘇繡,好歹,解了蒯家的燃眉之急。”
宋老闆一聽心想蒯家所定絲線,自己又是一筆大生意,連忙招待墨婉進鋪,讓小婢奉上茶,忙道:“墨婉小姐放心,放眼信子鎮,哪家的染絲比得上宋記的老招牌,您所需要多少儘管開口,絲質保證是上乘的!”
墨婉點頭笑了笑:“多謝宋老闆,此番,還得多麻煩宋老闆了,所需要的絲線數目,會有戀蝶與您商量,墨婉還需去尋找一些花色,先告辭了。”
“墨婉小姐慢走,送客。”
墨婉留下丫頭婆子定絲線,獨自一個人走了出來。
信子鎮的春日,永遠這麼的陽光明媚,光陰靜好,柳絮輕飛,微微的陽光有些灼眼。墨婉着一身淺白色的銀絲上衣,存託着身子玲瓏有致,搖曳生姿。
她撐開丫頭遞上遮陽的素色油傘,靜靜的走在街道上。
她本來就很少離開蒯家,遇到刺繡的時候,向來是常住繡閣兩三年,此番爲了緩解蒯家難處,爲着這批銀絲蘇繡奔波於大街小巷的情況,這還是頭一遭。
走在信子鎮古老沉寂的青石路上,她隻身撐着一把素色的油傘,上衣似雪,髮絲修長,眉目精緻如畫,握緊傘柄的纖指細膩凝脂,手指甲修剪的光滑圓潤,好似顆顆飽滿浸水的珍珠,那纖弱的皓腕上,一隻瑩翠鐲子輕晃,脆音叮噹。
墨婉迎來一片驚豔的目光,四下不禁驚歎不絕。
“你看,你看,這女子,不就是蒯家的繡娘墨婉麼?”
“原來生得這般好啊。”
“你不曉得,她很少出蒯家大門的。”
“那這次爲什麼出來了呢?”
“還不是上次《陶春圖》被盜,蒯家損失嚴重,這次好在有南京老闆定下了銀絲蘇繡,所以,墨婉姑娘對此十分看重,所有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爲。”
“原來如此啊,一個大姑娘在外拋頭露面的,墨婉姑娘爲了蒯家,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墨婉走在路上,這些聲音不由得傳進耳朵裡,不知是不是傘的緣故,那張凝脂如玉的臉上微微泛紅,更添風情。
庹家。
庹老太太坐在正堂的太椅上,擡手用白瓷茶蓋壓了壓飄起的茶末,淡淡品了一口今年的碧螺春,滿意的恩了一聲,道:“今年的茶,甚好。”
邊上的婆子立刻見機討乖:“那是老太太日常行善,是庹家福廕呢,茶葉是一年比一年的好。”
“真會說話,下去領賞吧。”庹老太太笑得眉目舒展,依舊如當年般風情。
“是,謝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