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度的表情非常尷尬,似乎說一句話都顯得無比艱難的樣子。
這會兒,雲定安也察覺出來不對勁了,心中微微一喜,趕緊就追問道:“度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清楚。公公不是別人,有話直說。”
秦公公也趕忙問道:“雲大小姐有話不妨直說。”
雲千度咬着脣,萬般無奈地一跺腳,嬌羞地捂着臉道:“女兒……女兒來那個了,女兒不懂,害羞,就沒告訴丫頭們,自己在那兒……弄得亂七八糟的。那個真不是……不是逃犯的。”
雲千度的聲音越來越低,就好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
秦公公本身就是閹人,經常出入後宮,對於女人的那點兒事,哪裡有不明白的。再加上這會兒回憶起來,剛纔進屋子的時候,的確是看到打開的箱子口放着些月事帶之類的東西。這就更確定無疑了!
所以從雲千度開口的第一句話時,他就聽明白了,真是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噴出來啊!
原本想着在這雲大小姐這兒能有點兒突破的,卻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雲定安也是頗爲尷尬,哪裡有父親詢問女兒這等事情的?
不過在尷尬的同時,他也是微微地鬆了一口氣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至少能證明這屋子裡的確沒有逃犯來過!
“秦公公,小女不懂事,難怪剛纔那般遲疑着不肯出來,原來是……請秦公公見諒!”雲定安立刻說道。
秦公公的臉色青了青,握緊的拳頭又鬆了下來,隨即點點頭:“看樣子云大小姐這兒,的確是沒有來過逃犯。不過國公府也是讓雜家開了眼界,如此年歲的大小姐,當家主母連女孩兒們最基本的私事都不教導的嗎?這主母當的可真盡心,難怪就連太妃娘娘都會賜下戒尺讚譽國公夫人教女有方了!行了國公爺,既然大小姐這兒沒人,咱們還是去其他地方找吧。耽擱了這麼一會兒,恐怕逃犯真的已經不知道跑去哪兒了!”
這話說得真是夠直白的,雲定安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變。
不過他能責怪秦公公嗎?顯然不能。
教育雲千度,的確是一個當家主母應該做的事兒,尤其是女孩子第一次來月事,這可是預示着女孩子長大成人了,通常來說,女孩子第一次來月事,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
當家主母不光是要告訴小姐這月事是怎麼回事,還要順帶教育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是現在,雲千度竟然什麼都不懂,就這麼慌里慌張地一個人胡亂應付着,還弄得到處都是,差一點兒都被認爲是有逃犯闖入……
這還不算,更重要的是,秦公公也提到了太妃賞賜給林氏戒尺,還說林氏教育女方的事情。不得不說,這讓雲定安再次想起來了林氏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人的事情,以及雲青雅誣陷雲千度的事兒。
顯然,這會兒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得先把秦公公給應付過去,但是秦公公的話算是真的再次勾起了雲定安對林氏的不滿。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秦公公乃是皇上身邊的人,秦公公說出來的話,從某種程度上就是代表了皇上的心思。
原本,雲定安在平昌公主死後那麼快就又娶了林氏,雖然他的目的是爲了能讓幼小的雲千度受到照料,但是在皇上看來,未免還是不夠尊重平昌公主,說不定皇上對他心裡就有疙瘩,這一次林氏在太妃的壽宴之上貽笑大方,以皇上對太妃的尊敬之心,想必對林氏也是相當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