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林夕澤怎麼這麼大膽地跟姜竹青說話。
不管怎麼說,姜竹青也是他媽給他介紹的女朋友,並且是他媽親自安排在他身邊的助理,他怎麼這麼大膽了?
“林BOSS,你這話說得明白,我肯定要告訴伯母的,因爲這是伯母交代給我的事。”姜竹青的聲音從林夕澤的手機裡傳了出來,清晰地進入了我的耳朵。
我看着林夕澤,做了個鬼臉,幸災樂禍。
林夕澤看着我,不以爲然地笑了,“我媽還讓你做什麼了?”
“你……”姜竹青停頓了一會兒,說,“還讓我做你家的兒媳婦!”
姜竹青說完,“啪”地把電話掛了。
“哎呀,咱們怎麼還不去吃飯,我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宮宇捂着肚子跑了進來,“再不吃飯,我就要暈過去了。”
“走,去吃飯。”林夕澤說着,神采奕奕地站起身來,把胳膊肘給了我。
我看着林夕澤,笑了笑,挽住了他的胳膊。
宮宇看看我,笑了笑說,“我早就說不讓你男朋友過來,結果還是沒躲了這個結果,我這一百八十度的大燈泡當的,和着我這是陪你倆度蜜月來了。”
林夕澤“噗”地一聲笑了。
林夕澤吃飯絕對是不含糊的,一頓飯花多少錢,我也不去問他,因爲我知道,問了也是心疼,勸他少點菜,根本就是白說。
宮宇看着那些菜,喊了聲,“我的爺,有錢人家就是這麼吃飯的呀!”然後低着頭,大快朵頤。
吃過晚飯,林夕澤開着車,帶着我們暢遊了衢州夜景,回到賓館,又安排服務員去了解關於宮宇說的那個地址,一些詳細的情況。
說好了第二天一早,就帶着宮宇去那裡查詢當年的情況,可是出人意料的,林夕澤的母親來了。
林夕晗陪着一起來的。
林夕澤吃了一驚,我那時正挽着林夕澤的胳膊,看見他的母親,我的手不由得離開了他。
林夕澤稍微停頓了一會兒,換了一副笑臉,呵呵笑着來到母親的身邊,挽住了母親的胳膊,“媽,你怎麼來啦?有什麼事
您說一聲不就行了嗎,幹嘛還要親自跑一趟?”
“是我那麼想天上地上的來回地飛嗎?我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心臟也不太好,可是你讓我放心嗎?”林夕澤的母親看着他,面不改色地說着。
口氣並沒有我想象的蘊怒和暴躁,但是我仍然能透過那平靜的語氣感覺到說不出的威嚴。
“媽,我什麼時候讓您不放心了?”林夕澤說着,伸出手來幫母親捶捶後背,“媽,下次您可不要這麼飛來飛去的了,您有事吩咐我一聲,我飛回去不就可以了嗎?”
“你這麼說,可是實際做起來呢?”林夕澤的母親看着林夕澤,嘆了一口氣,“我歲數大了,所以把竹青安排在你身邊,竹青是我安排的人,所以她的意見就代表我的意見,可是你是怎麼聽得呢?”
“媽,我下次注意,一定聽您,啊不,聽竹青的不行嗎?”林夕澤說着,趁着母親不注意,衝我擠了擠眼睛。
林夕晗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張嘴笑了。
林夕澤原本預備着陪着我和宮宇一起去查找當年的情況,可是因爲母親的臨時到來,林夕澤不得不改變了計劃,他給酒店經理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安排人陪同宮宇去調查。
“我……也跟着一起去吧?”不知爲什麼,跟林夕澤的母親在一起,我總有一種逼仄感,雖然他的母親並不說什麼重話,從不象胡勝宇的母親說話罵罵咧咧,但是我在她面前,心裡不踏實。
我知道她不喜歡我,更不歡迎我做他們家的兒媳婦,所以跟她在一起,也說不出的侷促,相比較而言,我更願意陪着宮宇去調查當年的事情,而不願意在這裡受罪。
“不必了,讓趙經理安排人陪着宮宇去吧。”林夕澤不容置疑地說着。
“讓伊曼跟着一起去吧,畢竟都跟着一起來了。”林夕澤的母親不動聲色地說着。
林夕澤看看母親,點了點頭說,“好吧,趙經理你也陪着一起去吧。”
“好的。”趙經理答應着,然後帶着我和宮宇出發了。
我心裡忐忑不安,想象着林夕澤的母親帶着妹妹親自過來,這次,又要對林夕澤說什麼呢
?
我心裡明白,有一種老人不怒自威,他們雖然不說過分的話,但是有他們的堅持,只要他們認準的事,別人很難更改。
林夕澤的母親,就是這樣的人。
算了,他們之間的事,我參與不進去,也左右不了局面,讓林夕澤自己去面對吧。
我和宮宇在趙經理地陪同下,來到了當年宮寧父母居住的村莊。
我們一家一家的打聽着,有年長一些的老人回憶說,當年,這裡的確發過一次洪水,當時洪水淹沒了整個村莊,絕大多數的人家都逃走了,再也沒回來。
文及宮寧父母的事,卻鮮有人知。
老人告訴我們,因爲那場洪水太大了,所以當時死了多少人也說不清了,有多少人還活着,也說不清了,至於活着的那些人,絕大多數都去了外地。
就在我們跑斷了腿,近乎絕望的時候,有一個老人告訴我們,他知道有一對夫妻,每年都要來這個村裡一次,只是他們幾乎不去別人家裡,只是去村南守墓地的趙老頭那裡。
守墓地的趙老頭?
我忽然想起,宮寧的母親說過,在老家給宮宇建了一座墳,難不成他們每年回來給宮宇上一次墳?
“趙老伯在哪裡?!”我激動地問着老人家。
老人告訴我們路線,然後我們去了村南,在那裡找到了那個看墓地的趙老伯。
趙老伯顯示對我們提別警惕,但是聽說我們是宮寧家的親人,臉上又露出了笑容,他看着我們,嘆了口氣,跟我們講起了當年那場洪水。
“那對姓宮的夫妻好可憐,他們明明有一對雙胞胎的兒子,可是卻在洪水中失散了一個,那場洪水,成年人沖走了多少,何況一個襁褓中的孩子……他們想念兒子,給兒子建了一座墳,每年的清明,他們都回來給兒子上墳……”老人說着,聲音禁不住地哽咽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老人帶着我們去了目的,衆多的墳墓中,有一座墳墓格外的顯眼,不但修建了整齊地墓碑,四周圍種滿了鮮花,上面寫着愛子宮宇之墓。
我看見,宮宇的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