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黎敬御俯身,與楚清妍對視,眼中,滿是溫柔的笑意:“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
今天的黎敬御給楚清妍的感覺很不好,壓抑窒息,憋悶得喘不過氣。
她勉強勾了勾嘴角,淡淡的問:“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
黎敬御把酒杯往後一拋,猩紅的酒在半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
然後,如雨點般的落下。
有少量的酒落到了楚清妍的臉上,讓她聞到,沁人的芬芳。
“啊……”黎敬御猛然把楚清妍壓倒在沙發上,她驚慌的失聲喊了出來:“不要!”
他一把抓住她抵在他胸口的手,束縛在身側,他的身體又沉又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也難以動彈。
“黎敬御,你別這樣,冷靜一點兒,你答應我……”
楚清妍奮力扭動身子,心慌意亂中,被他堵住了嘴。
他的牙齒重重的咬在她的脣上,吮吸啃噬,貪婪得如豺狼餓虎。
“唔……”楚清妍奮力別開臉,大口大口的喘息,眼淚滑落:“黎敬御,放開我,別這樣……”
“你哭了?”黎敬御聽到楚清妍隱忍的哭聲,一擡頭,看到她眼中的淚,驚詫的蹙緊了眉。
楚清妍吸了吸鼻子,帶着濃重哭腔的聲音說:“求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清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黎敬御使勁閉了閉眼睛,甩甩頭,似乎要把奔騰的欲從體內甩出去。
他翻身坐到旁邊,順手把楚清妍拉起來。
楚清妍埋頭拉扯身上皺巴巴的睡衣。
她聽到黎敬御沉重的腳步聲,回過頭,他已經進了自己的房間,重重的把門關上。
“砰!”的一聲響,整個房子都在抖,她的心也在抖。
回房間睡覺還心有餘悸。
楚清妍關上門,再把兩個笨重的牀頭櫃搬到門後面抵着。
累得她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這一夜,倒也相安無事,他沒半夜摸上來找她的麻煩。
楚清妍睡得不踏實,天矇矇亮的時候,才真正的進入了夢鄉。
一起吃早餐,黎敬御的臉色還是沒有恢復常態。
就像大雨之後的陰天,沉得厲害。
“爸爸,我會唱英語歌了。”
小宇和他說話,他也心不在焉,不但不笑,還只淡淡的“嗯”了一聲,完全沒有平日裡的驕傲自豪。
“我唱給你聽!”小宇依然興致勃勃,也不管黎敬御想不想聽,唱完之後還眼巴巴的望着黎敬御:“爸爸,我唱得好不好?”
黎敬御心不在焉的敷衍道:“嗯,好聽!”
他把塗好煉奶夾了煎雞蛋的土司放小宇的盤子裡,站起了身:“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嗯,再見!”楚清妍喝了一口牛奶,微微擡眸,看着他離開的背影。
小宇不高興的噘着嘴:“媽媽,爸爸今天沒有親我的額頭!”
“媽媽幫爸爸親好不好,親兩下!”楚清妍抽了紙巾抹抹嘴,然後湊過去,在小宇的額頭上快速的親了兩口。
“爸爸心情不好嗎?”小宇似懂非懂的問。
她失笑的點頭:“你怎麼知道爸爸心情不好?”
“因爲爸爸沒有笑,不喜歡爸爸不笑,爸爸笑纔好!”
小宇拿起盤子裡的土司,咬了一口之後小臉皺成了一團:“好甜啊,爸爸放太多煉奶了!”
黎敬御果真是心事重重!
楚清妍心裡很不是滋味兒,總覺得欠了他。
思索片刻之後她摸出手機給黎敬御打電話。
才響第一聲,他就接聽。
“有事?”他的聲音還是那麼的陰冷,讓楚清妍的背心一陣陣的發涼。
“還在爲昨晚的事生氣?”她明知故問,想把事情說開,免得他不痛快,她也不痛快。
“就爲這事?”他嗤笑一聲:“我掛了!”
“呃,別掛……”楚清妍急急的叫住他。
“有事就快說!”黎敬御的口氣不善,看來氣得不輕。
楚清妍咬着下脣,躊躇片刻,纔開口:“中午一起吃飯吧!”
“嗯?”他的情緒似乎有了點兒變化,聽起來緩和不少。
“去吃火鍋吧,我知道北濱路新開了一家,味道不錯,全是新鮮的花椒和辣椒熬湯,麻辣很過癮!”
她不知道黎敬御喜不喜歡吃火鍋,按照她自己的口味,提了建議。
“火鍋?”他沉吟片刻:“好,中午我去接你!”
“好,再見!”
連“再見”也不屑說,黎敬御掛斷了電話。
雖然以前楚清妍和黎敬御也鬧過彆扭,可他還從未像今天這般生氣。
想起昨晚康文淵的那個吻,還真有些突然。
他是故意吻給黎敬御看的嗎?
楚清妍下意識的摸着嘴脣。
她的心突突的跳了起來。
幾個月不見他,他好像變了許多,又恢復了過去盛氣凌人的架勢,舉手投足透着讓人琢磨不透的深度,還有他的眼神,讓她沒由來的恐慌。
也不知道他最近過得怎麼樣?
到這一刻,她還在擔心他,總是不能抑制的思念他。
有時候,大腦中會有不切實際的想象。
如果可以回到三年前,她絕對不會離開他,就算他抱着別的女人演戲,她也要堅定的守着那個家。
很多時候,都怪自己不夠堅定。
在一點點的挫折面前,就選擇了逃避。
人生的岔路一個又一個,楚清妍走上了岔路,就難以再走到最初預設的終點。
一上午的時間,她都在神不守舍中度過。
她很想知道,黎敬御後來去找康文淵,兩個人又說了些什麼。
等他怒氣平息以後,她再試着問個清楚明白。
早上化的妝已經淡得看不出來了,楚清妍連忙洗了臉,又重新化了一次。
來獅城以前,她並不是天天化妝,但來獅城以後,她一天化兩次或者三次妝,時時刻刻,都希望自己光鮮亮麗,配得上黎敬御,不給他丟臉。
做他的女人,壓力真的很大。
楚清妍沒見到昨晚在包間裡和黎敬御說話的女人長什麼樣。
不知道她和黎敬御是什麼關係,兩個人又在包間裡幹什麼。
想來也不是什麼特殊的關係,那個地方人來人往,也不可能幹什麼出格的事。
笑自己自尋煩惱,就算黎敬御在外面有女人,她又憑什麼管。
她和他現在只是住在一個屋檐下,頂着爸爸媽媽的頭銜,過着相敬如賓的生活。
說到底,還是爲了孩子有個健全的家。
三十多歲的男人,正是身強體壯,欲旺盛的階段,像黎敬御那種身份地位的人,身邊的女人必定不會少,有看得對眼的帶上牀,也不是啥聳人聽聞的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只要他不往家裡帶女人,在外面泄泄火,她也不會反對。
黎敬御喜歡楚清妍噴三宅一生的香水,她通常都隨身攜帶一瓶,偶爾拿出來補補香。
楚清妍自己最喜歡的第五大道,只能放在梳妝檯上當擺設,因爲黎敬御不喜歡那個味道,甚至覺得很難聞。
接了電話之後楚清妍就在公司門口等黎敬御。
初冬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裹着白色的古琦羊毛大衣,擰着香奈兒包,像個貴婦似的,端端的站在路邊。
真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楚清妍時常笑話自己,穿黎敬御買的這些名牌,根本就是浪費,只有葉瀟瀟那樣的氣質,才能穿出味道。
黎敬御卻說,很適合她,做他的女人,就得這樣打扮。
要迎合他的品味,她只能欣然接受。
接完電話楚清妍就出來,可等了快十分鐘,黎敬御還沒有來。
她百無聊賴的把玩手機,突然聽到摩托車轟隆隆的響。
下意識的擡頭,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啊……”楚清妍還沒看清騎摩托車的兩個人,手中提包的帶子就被搶了一條去,她死死拽住提包的另一條帶子。
摩托車強勁的力道把她拖倒在地,手中的帶子也脫了手。
“嗤……”手掌在粗糙的地面蹭出了大片的擦傷,楚清妍倒抽了一口冷氣,雙腿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痛死了!
望着絕塵而去的搶包賊,她欲哭無淚。
活這麼幾十年,還第一次被搶。
她就說不能穿得太好擰太好的包,這下爽了,被當成了肥羊。
可憐的包啊,才背了幾次,就這麼……沒有了!
正準備回公司去洗個手塗點兒酒精,黎敬御就在喊我了:“清妍!”
楚清妍回過頭,沒好氣的瞪着他。
真是早不來晚不來,她剛剛被搶,他就來了!
“怎麼了?”他緊擰着眉頭,輕輕的按了一下喇叭:“上車。”
唉……楚清妍無聲的嘆了口氣,轉身上了他的車。
敞篷的保時捷,開着很拉風,不過,很冷啊!
“把車篷升起來吧,我很冷!”
“怎麼回事?”黎敬御盯着她血糊糊的手,升起了車篷。
“剛剛被搶了包!”楚清妍撇撇嘴:“就等你的時候!”
黎敬御把車停進路邊的臨時停車位,拉過她的手,細細的看。
“還好傷口不深,去醫院包紮一下。”
“這點兒傷去醫院幹嘛,我自己消消毒就行了。”楚清妍不甚在意的縮回手,打開了車門:“你等我一會兒。”
楚清妍踏進公司的門,葉瀟瀟就問:“怎麼回來了?”
“在外面被搶了包,手擦傷了,回來擦點兒藥。”
揚了揚受傷的手掌,楚清妍哭喪着臉打開儲物櫃的抽屜,找出醫療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