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顧馥梅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她似乎已經認定了他會娶她,儼然就把他當未婚夫看待。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杜蕙翕對他的態度有了稍稍的改變,不再向以前那樣冷言冷語。
“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康文淵要關房門,顧馥梅就急急忙忙的伸出手。
若不是康文淵眼疾手快,把門往後拉了一下,顧馥梅的手已經被門夾了。
“我是不是打擾你了?”顧馥梅趁機擠進了康文淵的房間,大大方方的坐到了牀邊:“在給楚清妍打電話?”
康文淵指着門,冷冷的說:“出去!”
若是平時,自尊心極強的顧馥梅早就灰溜溜的走了,可今天,她很不一樣,不但坐在牀邊,還把鞋脫了,腿蜷縮上去,端端的坐在那裡。
“別這麼兇嘛!”顧馥梅從睡袍的口袋裡摸出一副撲克:“我們來打牌好不好?”
“沒興趣,我要睡覺了,麻煩你離開!”康文淵站在門邊,紋絲不動,也不拿正眼看顧馥梅。
顧馥梅睡袍的領口開得太低了,一對雪白的半球若影若現,她沒有穿內衣,要的就是這種撩人的效果,只是她再嫵媚動人,康文淵不看她也無濟於事。
她一曲腿,睡袍就朝兩邊分開,修長白皙的美腿暴露在了空氣中,她不但沒穿內yi,底褲也沒穿,如果角度合適,能很容易的看到她雙腿間幽深的溝壑。
“扭傷一個月了,可腳踝還是經常疼。”顧馥梅幽怨的說:“如果是我把楚清妍推倒,害她扭傷了,你恐怕會殺了我吧!”
“清妍不是故意推你,別老是拿出來說,你煩不煩?”
康文淵絕情的話刺中了顧馥梅的痛楚,他的心裡,終究只有楚清妍。
眼淚噙在了眼眶,顧馥梅哽咽着說:“是,我是煩,你要用我的時候就不嫌我煩,現在不用我了,就巴不得趕我走,康文淵,你過河拆橋,我要去告訴楚清妍,你和我……”
顧馥梅站起來就往門口衝,康文淵火速關上門,擋在了她的面前:“不許去!”
“我就要去,走開,別擋路,你不是不想見到我嗎,怎麼,現在又捨不得我走了?”
顧馥梅悽絕的笑了。
她笑自己天真,也笑康文淵狠心。
她曾以爲,用真心真愛,終究有一天會感動康文淵,可萬萬沒想到,他是這般的鐵石心腸,把她當一次性筷子,用完就扔,卻從來不想,她爲他付出的有多少。
好,很好,她終於可以狠下心,用她最不屑的方式和他對抗。
驕傲自尊算個屁啊,都是不值錢的東西。
她也想通了,只要結果是她想要的,過程並不重要。
“顧馥梅,你不要得寸進尺!”康文淵的臉陰沉得發黑,連聲音也冷得像地獄裡傳出的一般,他的手在不知不覺間握緊,額上青筋突兀,昭示了他暴怒的心情。
“我得寸進尺?”顧馥梅顫抖的手端端的指着自己,眼淚唰唰的往下墜:“康文淵,是你得寸進尺纔對,如果沒有我,你今天可以站在這裡嗎,早就不知道死什麼地方去了。”
“是我欠你的,難道你要我用娶你來還?”康文淵冷冷的勾勾嘴角:“你是那樣的人?”
“無所謂了,就算以前不是那樣的人,現在也必須是。”
顧馥梅撲上去緊緊的抱住了康文淵,康文淵抓着她的肩,往外推,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抱着他不撒手:“我就要你娶我,楚清妍那種下賤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不許你這麼說她!”康文淵的手指如鐵鉗,深深的鑲入了顧馥梅的皮肉。
顧馥梅痛得直抽氣,但她還是硬撐着不示弱:“難道我說錯了嗎,她還沒和你離婚就和黎敬御同居,被黎敬御甩了,一個人生下野種,難道她不下賤,如果她不下賤就沒有人下賤?”
越罵越來勁兒,越罵越解恨,就連康文淵舉起手作勢要打她,顧馥梅也不住口,還嘴硬的挑釁:“你打啊,你打啊,你打死我,我也要說,楚清妍就是個下賤的女人,她只會拖累你,給你帶來麻煩,這種女人,不要也罷!”
康文淵氣得咬緊牙關,高舉着的手終究還是沒有落下,握緊了拳頭,砸在了牆上,“咚”的一聲響。
“唔……”
顧馥梅的話雖然不中聽,可她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這也是康文淵不願意去面對的現實。
他以爲自己可以不在乎,可以不計較,可他是男人,心胸再寬闊也有容不下的沙礫。
每每想到楚清妍和黎敬御在一起,他就嫉妒得想發狂,全身血脈倒流。
他對楚清妍的強烈佔有慾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
“文淵,別和自己過不去,忘記楚清妍吧!”顧馥梅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得意的笑了起來,抱緊康文淵的腰,溫柔的說:“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
康文淵的身體像大理石雕塑一般的僵硬,他雙手撐着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極力平息胸中奔騰的怒火。
顧馥梅雪白的柔荑慢慢的在康文淵的手背遊走。
寬闊的背,結實的肌肉,給她想要的安全感。
“文淵,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嗎,我給你生,好不好?”顧馥梅的手遊走到了康文淵的下腹,被他一把抓住,然後奮力的甩開。
“別碰我!”康文淵反手一推,顧馥梅後退了幾步才穩住了身子。
顧馥梅褪去身上的睡袍,幽幽的問:“你碰我就可以,爲什麼我碰你就不可以?”
“幾年前的事也要拿出來說?”康文淵氣急敗壞的回頭,就看到顧馥梅半絲不掛的站在他的面前,連忙別開臉,低吼:“把衣服穿上!”
“發生過的事,難道可以當沒有發生過嗎?”顧馥梅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康文淵:“雖然我答應過你,不提以前的事,可我永遠也忘不了……”
不等顧馥梅說完,康文淵就打斷了她:“閉嘴,那天晚上是我喝醉了,我對你根本沒感覺,你忘不了也要忘,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喝醉了,下半輩子,我跟定你了!”
康文淵奪門而逃,顧馥梅伸出的手只抓到了空氣。
“別走……”
康文淵不想再和顧馥梅有交際,便搬到了季坤鵬住的房間,睡沙發,美其名曰想多陪陪季坤鵬說話,實際上是躲顧馥梅。
房間裡有季坤鵬在,顧馥梅也不敢造次,康文淵也過了幾天安生的日子。
但也只是表面的安生,他心裡煩得不行。
剛離婚的那一年,康文淵很痛苦,加班熬壞了身體,是顧馥梅不辭辛苦的照顧他。
康文淵心裡感謝她,但對她並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只把她當下屬當妹妹來對待。
可顧馥梅並不那麼想,康文淵對她友善的笑,她就心花怒放,天氣冷了,隨口叮嚀她加衣服,她便把他對下屬的關心理解成了愛意。
康文淵有一次陪國安局的幾個領導吃飯,被灌了酒,醉得一塌糊塗。
顧馥梅和司機送他回家,她支走了司機,自己留了下來。
康文淵迷迷糊糊的抱住她,原本她可以推開康文淵,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可她卻沒有那麼做,而是順從的躺在了牀上,任由康文淵的熱情肆意燃燒。
第二天醒來,康文淵很後悔,但顧馥梅很高興,開始以康文淵的女朋友自居。
康文淵不想傷她的面子,沒有否認,但那之後並沒有再碰過她。
平平靜靜的過了一年,直到顧馥梅覺得自己年齡不小了,嚷着要結婚,還威脅康文淵,不結婚就分手。
康文淵的答案可想而知,他同意分手。
顧馥梅心高氣傲,覺得自己已經委屈了一年,不能再委屈下去了,便果斷的結束了與康文淵的關係,兩人依然是上級下屬,表面上看沒什麼變化。
那一年,那是顧馥梅最開心的時光,生活上事業上,她都是他不可或缺的好助手,她甚至認爲只有自己才配得上康文淵,也只有她,才最瞭解康文淵。
分手之後雖然還是可以天天見面,她也儘量表現得不在乎,可心裡還是慢慢的發生了變化。
她後悔了,不該提結婚,更不該威脅康文淵,如果她不提結婚,說不定就能和他過一輩子,只要能一輩子和他在一起,有沒有那一紙婚書又有什麼關係呢?
顧馥梅多次提出複合,都被康文淵拒絕。
起初,顧馥梅以爲康文淵還在生她的氣,等氣消了,他會來找她。
可等了又等,等不到他的一句話,顧馥梅才醒悟過來,兩個人真的已經結束了,不可能再在一起。
康文淵在考慮了幾天之後把他和顧馥梅發生過的事向楚清妍坦白,楚清妍雖然很震驚,但想通之後還是表示理解,並沒有過多的追究。
畢竟那個時候的康文淵也需要一個女人照顧,楚清妍心裡還有些感激顧馥梅。
“喂,你好,哪位?”正在給客戶化妝,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楚清妍放下化妝刷,接聽了電話。
“楚清妍,你好嗎?”
是顧馥梅的聲音,楚清妍立刻就聽了出來,心頭一緊,吶吶的應:“我很好,謝謝關心,你找我有事嗎?”